我们走回头路,出了隧道。
尽管外面的天空比先前还要阴暗一些,可看见天空,我是很高兴的。
很快,我们就走到了一条大河那儿,这条河是从东向西流的。
由于我们不能穿过河向南走,我们就决定朝东走。
我们跨过了四座破桥。
后来这条河分了支流。
拐到第二个弯,我们就发现了另一座桥。
尽管那座桥已经损坏得很厉害了,我们还是能走过去。
过了一会儿之后,我们就看到了一幢漂亮的建筑物。
那个建筑物前面有两个高塔,但是其中一个当中已经残破坍塌了。
正面墙上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石雕。
有些是人形石雕,有些是动物石雕。
很清楚,这是一座教堂。
我们温彻斯特的大教堂,看起来已经仿佛是世界上最大的建筑。
可是这一座教堂甚至比那还要大。
教堂的门开着,一部分房顶已经往里面坍塌下去。
我们没有走进去。
我们当中没有一个人愿意打破这座教堂年代已久的宁静,这座教堂好象已经被上帝所遗忘了。
这时,我们才发觉,我们是在一个岛上。
这条河的两股支流重又汇合到一起了,而且没有一座桥可以过河到对面去。
因此我们不得不往回走。
就在这时,江波儿对我说:你胳膊上系着的是什么东西?那只表已经从我的手臂上滑到了手腕上,我还没注意到呢!这时我不得不把表给他们看了。
尽管亨利很明显地自己也想有一只,他却什么也没有说。
江波儿可兴奋啦!他说:我当然看到过钟表,但是我还没见过这样一只呢。
你怎么上发条呢?你拧边上的表头,我告诉他。
我没打算上发条。
它一定旧得转不动了。
但是它现在正走着呐,江波儿回答道。
在我看到表之前,我是不相信他的。
我原来只注意了时针和分针。
而这时,在时针,分针上面,有个第三根针绕着表面很快地在移动。
我拿着表贴近耳朵。
不错。
我能听到手表在走。
后来我又看到表的面子上用英文写着些什么:自动上发条。
这是古人制造的另一种神秘的东西。
我的表竟是自动上发条的!我们沿着河走了半英里多路,最后我们终于能渡过河去了。
但是这个城市好象没有尽头。
黄昏来临的时候,我感到又累又冷。
显然,我们不得不在这儿过夜了。
我们选择了一幢没有损毁的房子。
房子里的窗子还有玻璃,但是里面所有的东西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有几张安乐椅,还有几张照片挂在墙上。
其中有一张女人照片,那人长得很美。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曾经就住在那儿。
夜里我没睡着,月光就洒在她的照片上,看上去几乎是栩栩如生的。
不过,我又睡着的时候,却没有梦见她。
我梦见了家乡的村庄。
我跟杰克一起在废墟中那间小屋里,而他仍旧是原来一样的男孩子。
月光在晴朗的天空散射着。
但是,早晨我们醒来之前,又是阴云密布了。
雨下得很大。
我们不愿意在这种气候条件下徒步旅行。
然而,要是我们不走,我们吃什么呢?还有一点干酪,一点肉和一些面包干,我说。
还够吃两顿。
这以后我们就得挨饿了。
我们吃了干酪和半个面包。
后来亨利找到了一些牌,我们就玩了一二个小时牌戏。
最后,雨终于止住,我们能继续上路了。
在树底下,还是有点阴暗、潮湿。
风吹动树叶的时候,就好象又下雨似的。
后来太阳出来了,鸟儿也开始鸣唱。
亨利和江波儿感到比较愉快了。
不过我还是觉得又累又冷。
我但愿自己不是在生病。
我们到达这座城市南部边缘的时候,已经下午近傍晚了。
四周景象的变化是突然的。
有一百米树木很稠密,建筑物全部是一片瓦砾。
后来,我们走了出去,进了一片小麦田,只见麦田里谷物在风中摇曳。
能够出来,走进乡间空旷露天的阳光里,我们都是高兴的。
但是,那儿有人住着,是有危险的。
我们不得不再次小心提防着。
有一匹马正在不远的一块田里犁地。
在远处,有两个三脚机器人在慢吞吞地穿过大地走着。
我们发现了一块田,里面种着块根植物,但是那儿没有干木头可以生火。
由于我们无法把那些块根植物烧熟,亨利和江波儿就干脆生吃了。
我咽不下,没有吃。
我实际上也不饿,我只觉得头很痛。
那一夜,我们就露宿在废墟里,我做了一场噩梦。
梦见江波儿把他带来的一个蛋上的环拉开了,那只蛋就在他手上爆炸开来,立刻就把他炸死了。
早晨,我觉得比昨天黄昏时更加累得厉害。
亨利看出了这种情况。
他问我是不是觉得很不舒服。
不过我作了一个粗鲁的回答,因此他也就不再问了。
江波儿没说什么,因为他什么也没注意到。
对他这个人来说,思考是比人更重要的。
这一天对我来说是糟糕透了。
每一小时,我都觉得更不舒服,但是我努力强忍着不让它露出来。
我不要别人对我说任何善意的安慰话。
我非常生气,因为他们俩变成了好朋友。
事实上,我的行为举动简直就象个小小孩。
接近傍晚的时刻,我们到达了农场边上的一间小屋。
这间小屋明显是没有人使用的,所以看来是安全的。
亨利说:我们可以在这儿休息到天黑。
那时候,我们就可以去找来一些吃的东西。
天黑下来的时候,他们试着要把我叫醒:其实我并没有完完全全睡着,但是我的头脑昏昏沉沉,恍恍惚惚的。
我感到自己病得动弹不得了。
最后,他们把我留下来,就一起走了。
我不知道他们离开了多长时间。
我只记得那天夜里的一点点情况,但是后来他们告诉了我。
他们把我叫醒,并且给我吃的东西。
他们有一些水果和一些干酪,这些东西是江波儿从附近一个农舍仓库里买来的。
不论什么东西,我一点也吃不下去。
最后,他们才明白,我是真的病倒了。
差不多整夜我都昏睡着,做着噩梦。
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了。
有一条狗在门外凶狠地叫着。
接着,门突然打开了,暖烘烘的阳光照到了我的脸上。
有一种很大的声音,说的是另一种奇怪的语言。
我想要站起来,可一下子又跌倒在地上了。
有很长时间我没有再醒过来。
后来我醒过来的时候。
正躺在一张舒适的床上,在一间奇特而又漂亮的房间里。
而且我并不是孤单单一个人。
有个面孔生得很文雅、一双眼睛又黑又大的姑娘正坐在我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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