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准备工作持续了十八个月。
我们在那座城堡里消磨了两个冬天。
如今,夏天又来临了。
延迟的原因是由于那三座怪物的城市相隔的距离太远。
我们已经赞同,必须在同一时间,用酒精向怪物统治者的所有供水系统中放毒。
因此,委员会的计划不得不传递到每一座怪物城市周围各个秘密基地我们的代理人那儿。
通知的传递是缓慢的。
我们可以用无线电来拍发那些信息,就象古代人做的那样。
他们那些书已经把这种科学知识技术教给了我们。
但是,那些怪物可能会窃听到,而且它们甚至可能发现我们的无线电台。
我们不能冒那种险。
所以,我们在远方那些基地的代理人,就到我们这儿来进行讨论。
各个基地来的代理人中,有一个就是亨利。
我并没有很容易地一下子就把他认出来。
在炎热的美洲日光下晒了一年之后,他的皮肤已经变成棕色的了。
他是非常自信的。
当他和他的小组到达美洲的时候,他找到了一些象我们一样的自由人。
那些人有一个秘密的基地,那个基地就在第二个怪物城市的北面。
他们已经很高兴地同意跟我们一道工作,来反击那些怪物统治者。
他们也制订了一些计划。
如今,他们就把自己的那些秘密也摊给了我们。
他们的一个领导人跟亨利一道来了。
他的名字叫沃尔特。
同弗里茨一样,他说话也非常少。
当他讲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好象是通过他的鼻腔发出来的。
亨利、江波儿和我,一起消磨了一个下午。
我们谈到了过去,展望了将来。
我们还参观了科学家们做的一次实验。
从城堡的墙上,我们眺望过去,看到了一片平静的蓝色大海。
整个海面上非常平静。
我们可以很容易就忘掉那些三脚机器人或者那些怪物统治者的存在。
事实上,它们从来也不到海边附近来。
就是因为这种原因,我们才把我们的基地放在这个城堡里。
在我们下边,有一组科学家正围着两个人。
那两个人穿一身短衫裤,他们的穿着打扮就跟怪物统治者的奴隶样子一般。
而且,象那些奴隶一样,他们也戴着防护面具。
不过,有一点不一样。
那就是,有一根软管把每个人的防护面具前面同系在那人背上的一个容器连接起来。
发出了一个信号以后,那两个人就跨过岩石,走进海水里去了。
海水淹没了他们的膝盖、胃部和胸部。
接着,他们就一起潜泳,游进了海浪,而且没有再冒上来。
过了一会儿,我就看见他们在水面下凫水的身影。
在那之后,就看不到他们了。
我们观察着,等待着。
几分钟过去了。
有关这件事,我事先已经得到过通知,然而我还是有些担心害怕。
某些事想必出了什么毛病,我在想。
他们是在逆着海潮泅水的。
在蓝色海水的深处,有些暗礁,暗藏在海底的礁岩周围,海水会异常地旋转着流动,造成漩窝。
他们一定被淹死了。
江波儿猜出了我的想法。
不用担心,他说,他们是十分安全的。
这是一次重要的实验。
这种实验将有助于我们潜入那些怪物的城市。
我们不能借助于常规手段进去。
我们需要有一条直接的和可靠的路,那条路将是永远畅通无阻的。
那几座怪物的城市,都有河水通进去。
因此,这种办法对那几个城市全都适用。
那两个游泳的人还是一点影子也没有。
江波儿继续说:我们可以顺着那几条河的水流潜入那几座城市。
那些把河水净化的机器设备可能会阻塞我们的道路。
因此我们必须逆着河水水流走,必须从你和弗里茨出来的地方进去。
那是不可能的,我说。
弗里茨和我甚至借助于水流的力量,都差一点没能出来。
戴着防护面具我们都不能有多长时间进行呼吸。
逆着水流,你很快就会被窒息。
我指着海水大声地说:你们的试验没有起作用。
他们在水下面那儿,不可能还活着。
但是江波儿并不担心。
等一下吧,他说。
至少十分钟已经过去了……将近有十五分钟了,他纠正我说。
接着,亨利突然喊了起来:快看!在那边!我朝指着的地方看去。
在很远的地方,有一个脑袋从水里钻出来了。
这时另一个脑袋也跟着露出来了。
亨利说:实验产生效果啦!但是怎么会行得通的呢?我不懂。
在他们的背上背着的那两个容器里,他们得到特别充足的空气供应,江波儿解释着说。
而且,他们在两只脚上穿着象鱼尾巴一样的特制的东西。
用那玩意儿,他们可以游得更快一些。
因此他们可以在水底下呆很长时间。
而且,他们能够逆着潮水,或者顶着河水的湍流游泳。
第二天早晨,亨利就离开了,沃尔特也跟他一起走了。
他们拿走了带有软管和容器的这种特殊防护面具的装备。
弗里茨和我这时已经学会使用这种防护面具了。
而且我们在脚上穿上象鱼尾巴一样的东西,用它练习游泳。
另外三个孩子也进行了这种练习,他们也是为了我们的探险活动而受训的。
那三个孩子的名字叫奥拉夫、卡洛斯和简。
时间到来的时刻,我们就朝北方进发了。
几个星期之后,我们在一条河旁边的一个山洞里扎了营。
从那个山洞里望出去,我们可以看到那座金和铅的城市。
那高大的金子城墙,横着跨过那条河,扩展出去,伸向远方。
我们五个孩子,怎么能够摧毁这样一个强有力的地方呢?甚至是试一下,肯定也只有傻瓜才会去干吧?已经戴上机器帽子的人不会接近那座城市。
他们也感到害怕。
因此,在这儿是不会有人来干扰我们的。
我们看到许多三脚机器人进进出出,但是它们的固定路线并不是在我们附近通过的。
在我们到达后的第三天傍晚,弗里茨和我在河边上坐着。
天光正在逐渐暗下去。
下一天早晨,我们就应该在那座城市里见面了。
这种尝试需要天完全黑下来才能进行。
然而,怪物统治者那三座城市彼此离得那么遥远,以致不可能同时都在黑暗条件下进行这种尝试。
我对弗里茨说:世界上所有各个地方,时间是不相同的,这好象很奇怪。
我们在东边的那个组,必须在这样一种时刻进入那座城市。
在他们的国家,那是午夜。
然而,亨利在西边的那个组,将在我们之后六个小时才开始行动。
那时候,我们应该是已经安全地到城里了。
弗里茨说:是的。
我希望,在东边的那些孩子真的能够理解他们所受的训练。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他们那个基地,是所有三个基地中最小的、也是最薄弱的一个基地。
我们的人当中,没有一个会说他们那种语言。
我们的几个代理人学会了一点,不过他们没有获得多大成功。
大部分在东方的孩子,好象都接受了他们的命运。
他们对三脚机器人的行为并不提出疑问。
只有极少数人准备参加我们的斗争。
这些人中的优秀人物,在秋天时曾经到城堡里来过。
他们是些个子矮矮的孩子,皮肤是黄色的。
他们不大说话,也很少微笑。
他们学会了一点德语。
弗里茨和我把有关我们到过的那座城市的一切情况,全都告诉了他们。
他们倾听着,点点头。
然而他们究竟理解了多少?我们是无从肯定的。
但是,我们现在实在太忙,以致无法为另外两个组担忧了。
慢慢地,黑夜伸展开来,笼罩了那座城市和那条河流。
我们在露天吃了最后一顿普通人吃的东西。
在这之后,我们就不得不依靠奴隶们吃的那种味同嚼蜡的食品了。
而且,因为我们戴着防护面具,所以我们不得不在一个栖息所里吃东西。
我看着我的几个伙伴。
他们象奴隶一样穿戴着,还戴着假的机器帽子。
他们的皮色是苍白的,就象奴隶们的皮肤一样;整个冬天,我们都小心地保护着全身,不叫阳光晒到。
但是,只有一个新奴隶,看上去是长得很好,很健壮。
我们真的能够骗得过那些戴上机器帽子的奴隶和他们的怪物统治者吗?我感到疑惑。
第一个看到我们的怪物统治者肯定会怀疑我们!那么我们就会全都被抓起来。
而那样,我们的进攻也就完蛋了。
如今,疑虑已经太迟。
第一颗星星已经在夜空闪闪发光了。
弗里茨,我们的组长,看了看他的表。
那只表就藏在他那短裤的腰带上。
甚至在水下,表也能保证准时。
那只表是我们的古代人很久以前制造出来的。
它使我想起了我自己那只手表,那只手表被埃洛伊丝落到红塔城堡那条河里去了。
时间到了,弗里茨说。
让我们走吧!(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