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那些怪物统治者在想些什么。
它们不可能猜到我们的计谋。
它们吃的东西或者是饮料中如果出了什么毛病,它们通常马上就会注意到。
但是,由于某种不可思议的原因,它们发现不了酒精。
鲁基曾经证实了那一点。
当然,它们料想不到,那些纯净的饮用水里已经给下了毒了。
因此它们照旧喝下去,它们也就都倒下去了。
没多久,各条街上满是它们那些倒下来的躯体。
它们的奴隶们在它们的躯体当中走来走去,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
有些还努力想要叫醒他们的怪物统治者,乞求它们说话。
有一个身材高高的奴隶,站在广场的当中。
泪水正在从他的脸上流淌下来。
他招呼着其他的奴隶们说:主人们死了。
所以,我们自己的生命现在也就没有价值了。
弟兄们,让我们到‘幸福死亡场’去吧!其余的奴隶高兴地朝他走了过去。
弗里茨说:他们是真的打算去死了。
我们必须制止他们。
奥拉夫说道:怎样制止呢?那是重要的吗?我们有更加紧急的工作要干呢!弗里茨没有回答,跳上一处人造喷泉的围墙,喊着说:不,弟兄们。
它们并没有死,只是睡着了。
没多久它们就会醒过来,并且需要我们的照料。
他们犹豫不定地观望着。
那个高个子奴隶说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个的?在发生这种现象之前,我的主人告诉了我。
他们都接受了那种说法。
没有奴隶能够对他的怪物统治者撒谎。
他们仍然感到迷惑,但是不再哭了。
有些奴隶回家去了。
另一些奴隶就等待着他们的怪物主人醒过来。
现在,我们准备执行我们的第二部分计划了。
那些怪物统治者仅仅有几个小时会处于昏迷状态。
我们可以试着一个一个地把它们干掉。
然而,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把它们全都找出来。
而且,它们的奴隶当然会阻止我们那样干。
因此,我们必须去摧毁怪物城市的心脏,必须把供应动力的那些机器毁掉,要摧毁它们产生的热和光,以及城里一切所具有的那种铅一样的重力。
我们知道这种机器在什么地方。
那些机器距离我们有很长一段路。
卡洛斯建议说:让我们使用它们那种不用马拉的车吧!但是弗里茨说:不行。
没有怪物统治者在一起,奴隶们是从来也不驾驶车辆的。
这些戴上机器帽子的奴隶可能会怀疑我们。
那样他们也就会干扰我们的计划。
所以,我们奋力沿着十三号街,朝第九百一十四号小路走去。
到了这条路的尽头,我们就停了下来。
许多大型机器的轰隆轰隆的吼叫声,使我们脚下的地面都在不停地震动着。
这座城市的心脏,正在地面下边的深处跳动着。
弗里茨以前曾经到这儿来过。
不过他没有能够看到那些机器。
是不允许奴隶们到下边那儿去的。
我们朝下走到了一条又长又陡的过道。
每转过一个转角,那种噪音就越来越响。
最后,我们终于从过道走出来,进了一间巨大的地窖。
每一边都安置着许多机器。
每一台机器前面都固定地安装着成排的、象钟表面子那样的仪表。
许多怪物的躯体,横七竖八地乱躺在地上。
那些机器的数量和体积规模,使我们有些发慌。
我们不能把它们打碎。
我们怎样才能使那些机器停止运转呢?我们看不到把手,也看不到键钮开关之类的东西。
那些机器是怎样来操纵的呢?在同怪物统治者进行的战斗中,我们已经赢得了第一个胜利。
难道这些机器现在会使我们失败吗?弗里茨说:在当中的那个东西是什么?那看上去不象是一台机器,而更象是用钢板围起来的一个弧形的房间。
边上还有一扇门。
我们打开了那扇门。
门后边又是一面钢板墙。
在两面钢板墙之间的一条过道,通到另一扇门。
里面发出来一种奇怪的声音。
那种声音不是一台机器发出来的那种吼叫声,而是一种很强的沙沙声,忽高忽低轮番地响着。
我们打开了第二扇门,走进了弧形的第二条过道。
所以,这间屋子实际上有三层钢板墙,在里边把每一层隔开来。
从第三层墙上的一扇门里,透出一种闪耀着的强光。
我们走了进去,我惊愕得看呆了。
在我面前,有一个圆坑。
那个圆坑差不多每一边都延伸到墙边了。
围着圆坑各个边上,有一圈仅仅容得下一个怪物统治者走路的地方。
而那种亮光就是从这个圆坑里发出来的。
那都是金子;这使我想起了那种球赛中的许多金球。
然而,这要比那种金球更红一些,而且是更加贵重的金子。
这是烧红了的黄金,是一种液体状态的火焰。
这种液态黄金的表面一层,一起一落地轻轻地浮动着。
与此同时,就发出很强的一起一伏的沙沙声。
我在想:这儿就是这座城市的心脏,就是控制着它的全部生命的力量所在,这种力量就在这儿不费力、无穷无尽地产生着。
弗里茨说道:我认为,这就是那玩意儿了。
不过,我们怎样才能把它停下来呢?奥拉夫用手指着说:在最远的那边。
你们看见没有?这个圆坑对面,有一个金属圆柱。
那根金属圆柱大约有六英尺高。
柱子顶部突出来一个什么东西。
是一根金属杆。
会是一根机械把手之类的东西吧?奥拉夫没等到任何回答,就绕过那个圆坑走了过去。
我看到他走到那根金属圆柱那儿,碰了那根把手,一下子就死了。
他连声音也没发出来。
也许,在他死之前,他什么也没有感到。
苍白色的火焰顺着他的手臂延烧下来,火光闪遍了他的全身。
有一刹那,他就悬挂在那儿。
他的手牢牢地粘在那根把手柄上了。
后来,他的体重把那根把手柄拖着拉了下来。
他的手松开了,滑倒在地上。
我的几个同伴发出了一阵微弱的恐惧和惊愕的呼叫声。
卡洛斯跑上去要救他的朋友。
但是弗里茨说:别动。
已经太迟了。
而且那种火焰可能也会把你烧死。
可是快看!看那个坑里!火焰正在熄灭下去。
它发出的光也慢慢地退色,淡了下去。
沙沙声低下去,沉寂了。
在那种液态火焰的表层,出现了黑色的斑斑点点,那些黑斑点扩散开来,连成了一片。
这时一切完全寂静下来了。
我们站在一片黑暗之中。
弗里茨用压低的声音说道:我们必须出去了。
我先走。
每一个人彼此要握着一个人的手。
就在这时候,大地剧烈地震动起来。
突然间,我们已经从总是把我们身体往下拖的那种铅一样的重量下解脱出来了。
我几乎觉得,自己好象能够飞起来了。
然而,这种突如其来的自由解脱,也使我感到异常的疲劳。
我们走了出来,进了那间大地窖。
那儿也是一片漆黑,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那些机器已经不再运转了。
在我们走到门口之前,我们不得不一直摸着墙走。
幸亏我们把所有的门全开着。
有两次,我把脚踩到了怪物统治者的触角上,那些触角在我脚底下叫人很不愉快地滚动着,就象一些死去的蛇一样。
我们回到上面那条长的过道。
过了一会儿,我们就走了出来,进入淡绿色的日光里了。
我们的第二部分工作已经干好了。
这座城市的心脏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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