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正在走向终结,对我来说,更象走向永恒。
我尝试着扭动脚趾,我成功了。
我被四肢摊开放在医院的病床上,两腿裹在石膏模子里,不过好在它们还是我的。
我挤了挤眼睛,然后睁开,这样反复三次。
房间变的稳定了。
我究竟在那里呢?脑子里的雾慢慢散去,一些被称做记忆的东西回来了。
我想起了夜晚,护士和针。
每一次事情都变得更清晰,有人走进来并且拿针扎我,就是这样了。
是的。
不过,现在我觉得有些不体面,他们最好停下来。
他们会停下来吗?这个想法使我困扰:他们也许不会停下来。
一些关于人类动机的自然产生的怀疑进入我的脑海。
我突然明白,我被全身麻醉了。
我觉得他们没有理由这样做,在他们来说,也没有理由停下来。
看来明智的话还是继续保持这种迟钝的状态比较好。
十分钟以后,一个护士把头探进病房,我嘛,继续保持着那种昏睡的样子。
然后她走了。
到这个时候,我大致想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模糊的记得我好象是遭遇了什么事故。
而那之后发生了什么我还是没想起来,而之前的事情,我也是没有一点头绪。
不过我还记得我是先被送到了医院,然后又被送到现在这个地方。
为什么?我不知道。
不过,好在我的腿还挺好,好到足以支撑起我,虽然我不知道从它们断掉到现在过去了多长的时间,我知道它们曾经断掉过。
我坐了起来,这花费了我很大的力气,因为我的肌肉感到很累。
外面已经黑了,有几颗星在窗外闪烁。
我也朝它们眨眨眼,并且把腿甩到床沿上。
我有点晕,不过过了一会我感觉好一些了,然后我继续,抓住床头的栏杆迈出第一步。
还好。
我的腿还可以支撑我。
因此,理论上我已经是能走了。
我又退回床上,伸开手臂并险入思考。
我边流汗边颤抖。
看到了糖李子等东西。
在丹麦这里有腐朽的气味——我回忆到,那场事故和汽车有关,一辆非常大的汽车——然后门打开了,光透了进来,我从眯着的眼缝里看到一个护士拿着针走了进来。
她来到我的床边,她的屁股很大,黑色头发,胳膊也很大。
当她越来越近的时候,我坐了起来。
我说:晚上好!她回答到:晚上好!我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那我得问医生!那你去问吧,我说。
请把你的袖子卷起来。
不,谢谢!我得给你打针。
不,不用了,我不需要那些东西。
需不需要要由医生说了算。
那你叫医生来让他说吧。
不过现在,我不过让你打的。
我受命来给你打针。
Eichmann也是被打针了吧,看他现在变成了什么样?我慢慢地摇着头说。
很好,她说,看来我不得不报告此事了——那就报告吧,我说,并且在你报告的时候告诉他我决定今天早上出院了。
这不可能,你还不能走呢,并且你有内伤——那让我们看看吧,我说,晚安。
她轻轻的叹气没有回答。
所以我躺下来沉思。
好象我是在什么私人的地方,所以是有人在买单了。
是我认识的人吗?我眼前没有出现有关的影象。
那么是朋友,那留下了什么?是敌人?我想了一会。
什么也没有。
因此不是有人对我做善事了。
我突然想起来了。
我开着车路过悬崖,然后掉进湖里。
这就是我能想起来的了。
我是——我的肌肉紧张并又开始留汗了。
我不知道我是谁。
不过为了掌控自己,我坐起来并解开所有的绷带。
之后我看到绷带下其实挺好的,看来我做得对。
我用从床头弄下来的一段栏杆弄开了我右腿的石膏模子。
我突然觉得我应该尽快把腿弄出来,我好象有什么事情应该去做。
我试了试右腿,它很好。
把左腿上的石膏模子也打碎了,站起来,走向衣橱。
里面没有衣服。
然后我听到脚步声。
我回到床上,并把敲碎的石膏模子和拆掉的绷带都盖了起来。
门又一次向里打开了。
我被光笼罩着,一个穿白甲克的强壮男子站在我的房间里,手放在墙上的开关上。
他问:我听说你为难护士了!我不再装睡,我说,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这另他烦恼了一下,然后他皱着眉头说:是你打针的时间了。
我问,你是医生吗?不。
不过我被授权给你打针。
我说:我拒绝打针。
我有权这样做。
你呢?你还是要被打针的。
他说。
然后绕到床的左侧。
他的手里拿着针,刚才没看见,不知道他藏在哪了。
我不得不说,那一击很重,在皮带扣一下四英寸,使他跪了下来。
啊!过了一会,他叫到。
我说,再走近点试试,看会发生什么!他喘着气说:我们有专门地对付你这种病人的方法。
这时我知道我不得不行动了。
我说:我的衣服在哪?啊!他重复着。
那么我不得不拿走你的了。
给我穿上他们。
再重复一次会让人觉得厌烦,因此我把床单扔在他头上,并用金属床栏把他敲晕。
两分钟的时间,我打扮的就像Moby Dick 和香草冰激淋了。
丑死了。
我把他塞进衣橱了,并透过窗格向外望去。
我看到旧月把新月抱在臂弯里,悬在一排白杨树上。
草坪是银色的并且闪闪发光。
夜幕迟迟不肯退去。
我看不出什么有特点的东西来告诉自己究竟在哪里。
不过我好象是在四楼,而在我左侧比较低的地方有光透出来,表明那里的二楼的房间里有人醒着。
所以我离开房间来到走廊。
转向左边,那是是一面有着窗格的墙,然后我发现共有四个门,有两个在另一面墙上。
或许他们他们想放更多的门呢。
我走到窗前望下去,看到更多的地,更多的树,更多的夜色,然后就没了。
转过身,我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门,门,还是门,而且没有任何的灯光从门射出来,我只能听到我借来的两只大鞋发出踩住的脚步声。
那个可笑的男人的手表告诉我现在是早上5 点44. 那个金属床揽掖在我的腰带上,就在整洁的白甲克的下面,并且在我走路的时候就摩擦着我的髋骨。
天花板上每隔20英尺有一盏灯,每盏大约有40瓦。
我来到一处楼梯前,它在右边,向下延伸。
我沿着它走下去。
上面铺着地毯,很安静。
三楼和我那层一样,也是几排房间,因此我继续往下走。
到二楼以后我向右转,寻找那个有光透出来的房间。
我找到了,在走廊的尽头。
我根本就没敲门就进去了。
一个穿着俗气的睡衣的男人,坐在一把很大的闪着光的椅子上,正在仔细地检查着一些帐目。
这个房间没有守卫。
他望着我,眼睛睁的大大的,冒着火,嘴也张的不能再大了。
或许是因为我脸上的表情过于坚毅了。
他停下来,速度非常快。
我关上门,向前走了几步,然后说:早上好。
你有麻烦了。
人们也许在有麻烦是时候照样好奇,在我用三秒钟的时间跨过屋子的时候,他说话了:你什么意思?我说:我的意思是,你会因为囚禁我而吃官司,而另一个理由是玩忽职守,因为不加选择地使用氯乙烷。
我现在留下后遗症了,保不准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他站起来。
滚出去!他嚷到。
我看到他的桌上有一盒烟。
我自己拿起一根并点燃,然后说:坐下并且闭嘴。
我们来谈谈。
他坐下了但是没有闭嘴:你破坏了一些规矩。
我回答到:所以我们要让法庭来裁决一下谁应该负责。
我想要我自己的衣服和我自己的私人物品。
我要出院——你现在身体不好——没人问你。
现在就买单,或者法庭上见。
他想去按桌子上的按扭,不过我把他的手打开了。
我重复到:晚了,你应该在我进门的时候就按,现在太晚了。
科里先生,你现在的处境很困难——科里?我说:我没想在这里住院,不过我有权利出院!现在我就要出院。
所以让我们来谈谈这件事。
他回答到:很显然,您现在的身体状况很糟糕,我不能让您离开这里。
我将叫人来护送您回房间并帮您回到床上。
别做梦了。
我说。
或许你应该看看我的身体状况到底怎么样。
现在,我问你几个问题。
第一个是:谁送我来的这里,谁给我买单?他叹了口气,他的细小的沙子样的胡子垂的不能再低了,然后说:好吧。
他打开一个抽屉,把手放进去。
我很机警地看着。
在他按动安全装置的之前我把他的手打了下去。
32汽车,无意识,十分整洁,无经验的年轻人。
从桌子上拿来记录以后,我轻轻地敲打着。
我指着它然后说:你要回答我的问题。
很显然你认为我是危险的。
也许你是对的。
他弱弱地笑了一下,自己点了根雪茄,这是一个失误,如果他的本意是表示他很沉着的话,因为他的手在发抖。
好吧,科里,如果这样做使你感到高兴的话。
他说:是你姐姐送你来的。
我暗自思索是怎么回事。
我问:哪个姐姐?伊夫林。
他说。
那么,他在说谎了。
我说:这太荒唐了。
我都有几年没见到伊夫林了,而且她根本就不知道我在这里。
他耸耸肩。
然而——那么她现在在哪里?我想给她打个电话。
我手边没有她的地址。
那去拿吧。
他起身,走向一个装满了东西的橱柜,打开,快速地翻检着,然后拿出一个卡片。
我仔细看了看。
上面写着伊夫林。
富劳玫欧,还有一个我不熟悉的纽约市的地址。
我记下这些。
如卡片所言,我名字的第一个词是卡尔。
很好。
更多的信息。
我摸了摸金属床栏旁边的手枪,当然,把保险放了回去。
好了。
我告诉他:我的衣服在哪?还有,你准备怎么补偿我?你的衣服在车祸中毁了。
他说,而且我还要告诉你,你的推受伤很严重,左腿都断成两截了。
坦白地说,我都不知道你怎么能站起来,才两个星期呢——我说:我总是复原地很快。
现在,关于钱的问题——什么钱?因为你们玩忽职守对待我的起诉庭外和解的补偿啊,还有另一个呢。
你真可笑!谁可笑啊?我要1000,现金,就现在。
我都不惜得和你说什么!那么,你最好考虑清楚——不论输赢,想想如果我诉诸法律大众的谈论给这里带来的影响。
当然,我会和医药协会取得联系,报纸,还有——你是敲诈!他说,而且我和你说的那些根本没关系。
现在给钱,或者以后给钱,在法庭审理之后,我说,我不在乎。
不过现在给可以少给点。
如果他给我钱的话,那说明这里有什么阴谋。
《安珀志·安珀九王子》作者:[美] 罗杰·泽拉兹尼(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Xinty665 免费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