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AA的轮船本雅明·富兰克林号摇摇晃晃,像一个刚在酒吧和人干了一架的水手。
轮船和漩涡的拉锯战付出的代价是发动机,得小心使用才不会彻底崩溃。
史洛克摩通号紧随在几百米开外,以防NOAA的船只出现麻烦。
就在两艘船慢慢开向诺福克的途中,一架蓝绿色的多用途直升机出现在西方的天空,机身上NUMA的字样隐约可辨。
它像一只蜂鸟般在本雅明·富兰克林号上空回旋,随后降落在甲板上。
四个人挤了出来,带着药物和医疗器材。
船上的海员领着医疗队来到船上的病区。
轮船在漩涡中几乎直立起来时造成的伤势都不会有生命危险。
船长要求医疗队照顾船上的医务员,那人浑身青肿,还得了严重的脑震荡。
直升机重新加满油,两个摔断手臂的海员被抬上飞机。
奥斯汀感谢船长热情招待。
然后,他和楚奥特夫妇、萨瓦拉、艾德勒教授爬进了直升机。
几分钟后,他们飞在空中。
两个小时不到,直升机降落在国家机场。
伤员被送上正在等待的救护车。
楚奥特夫妇叫了一辆出租车,带上艾德勒当客人,前往他们在乔治城的别墅;萨瓦拉则开车带奥斯汀回家,奥斯汀家坐落在弗吉尼亚费尔法克斯的波多马克河边,离中央情报局在朗利的总部还不到一英里。
他们一致同意好好休息一晚,隔日早上八点再碰头。
奥斯汀居住的地方由河边一座维多利亚式的船库改建而成。
他替中央情报局工作时分配到这座房子。
双斜坡的屋顶结构是老建筑的一部分,先前的房主住时已经失修了,变成一座住着无数老鼠的临水大厦;奥斯汀装上檐槽,重修了内部结构,并让它的外观恢复先前的豪华。
他居住的地方下面停放着比赛用的小艇和发动机外置的水上飞机。
他将包放在走廊,走进一间宽敞的客厅。
他的房子是新旧的折中。
刷成白色的墙壁上悬挂着当代画真迹、风格淳朴的开放式画作和航海图,与殖民地风格的深色原木家具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书架从地板通到天花板,摆满了康拉德和梅尔维尔有关远航著作的精装本,还有一些他喜欢的伟大哲学家著作,已经翻得很旧了。
玻璃柜展出他收集的几把稀有古董手枪。
他还收藏了大量的音乐唱片,尤以改良爵士乐为多,反映出他钢铁般的冷酷、充沛的精力、过人的魄力和即兴发挥的天赋。
他检查来电信息。
有一大堆电话,但没有什么紧要的。
他打开音响,奥斯卡·彼得森急促的钢琴声填满了房间。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最好的陈年龙舌兰酒,拉开玻璃滑门,走到外面的露天平台,酒杯中的冰块发出令人愉悦的丁当声。
他倾听着轻柔起伏的音乐,深深吸了一口气,河流潮湿的气息带着花香;他工作时大多在海上,这和海水的咸味太不相同了。
几分钟后,他走回屋里,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古希腊哲学家的著作,将其翻到柏拉图的洞喻说。
在柏拉图的对话录里面,被囚禁在洞穴里面的人只能看到木偶投射在墙上的影子,只能听到他们身后操纵木偶的人发出的声音。
凭着一点可怜的证据,囚徒必须区分什么是影子,什么是现实。
同样地,奥斯汀的头脑正在整理过去几天碰到的奇怪事情,试图从乱糟糟的脑海中理出一点头绪。
他总是想起惟一觉得有把握的东西——那艘神秘的船。
他走到电脑桌旁边,打开他的手提电脑。
利用艾德勒博士告知的网站,他发送请求,查看那个巨浪区域的卫星照片。
一张图片显示风平浪静。
他检索档案,找到南方美人号出事那天的图片。
那艘船沉没当天的照片曾让艾德勒目瞪口呆,显示出两个滔天巨浪。
轮船本身被显示成一个小小的光点,上一分钟还在,在下一分钟的图片中就不见了。
他将图片缩小,以便能看到更宽阔的海域,并看到了一些他之前没注意到的东西。
四艘船聚集在沉船区域附近。
它们彼此之间距离相等,全都落在一个圆圈上。
他对着照片看了好一会儿,然后退回到几天之前。
那儿没有船。
他跳到沉船之后不久,那儿只有三艘船只。
当他查到美人号沉没之后一天,见不到任何光点。
他就像柏拉图笔下的洞穴囚徒,试图从影子中认识现实,但他有他们所没有的优势。
他能够打电话求助。
他拿起电话旁边一本厚厚的NUMA号码簿,检索名单,在电话上按了个号码。
有个男人接了电话。
你好,阿尔。
我是库尔特·奥斯汀。
我刚从船上回来。
希望没有吵醒你。
没关系,库尔特。
很高兴你来电。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你明天早上大概八点能到我家来一趟吗?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当然,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NUMA有几十名义务的科学家,隐姓埋名替这家了不起的海洋机构干活,满足于从事至关重要的特异现象研究,却从不居功自傲;阿尔·希伯特就是其中之一。
几个月前,奥斯汀听了阿尔·希伯特在NUMA开设的讲座,内容是海上通讯和环境监测。
这个人广博的知识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非常清楚你所作的研究。
你是应用电磁学专家,专精天线领域。
你负责替NUMA设计电子眼和电子耳朵,用来探测深海,也用于它相距很远的各种行动之间的通信。
我看过你的论文,论述通过缩减表面天线产生的放射模式对近地天线规模的影响。
你看过了?我真得意呢。
基本上我做的都是零碎小事,我觉得特别行动队才是干大事的。
在NUMA内部,奥斯汀和他的队伍已经成了传奇,听到他们需要他的帮助,阿尔·希伯特觉得很吃惊。
奥斯汀无奈地笑起来。
因为救了保罗·楚奥特,他手臂上的肌肉还是酸的;他觉得筋疲力尽。
最近队中的麻烦事特别多。
我们真的需要你的专长。
只要能帮上忙我会很高兴的。
阿尔·希伯特说。
奥斯汀告诉阿尔·希伯特到船库的路线,说希望在早晨见到他。
他趁着脑里的一些想法还新鲜,将其记在一本黄格笔记本上。
然后他准备了满满一罐肯尼亚咖啡,将咖啡机调成自动模式,走到他在塔楼上的卧房。
他脱掉衣服,钻进冰冷的被窝,很快睡着了。
当清早的阳光穿进卧室的窗户,将他唤醒时,他似乎才睡了几分钟。
他冲了澡,刮了胡子,穿上舒适的T恤衫和短裤,匆匆做了炒鸡蛋和弗吉尼亚汉堡包,在露天阳台上享用。
萨瓦拉敲门的时候他刚洗好盘子。
隔了几分钟,楚奥特夫妇和艾德勒教授也来了。
同时来的还有阿尔·希伯特。
阿尔·希伯特高高瘦瘦,头发全都灰白了。
他非常怕生,皮肤白得像大理石,主要因为是他整天待在实验室,既不和人接触,也不和阳光接触。
奥斯汀给每人一杯咖啡,领着他们来到阳台上一张柚木圆桌边。
NUMA的总部在阿灵顿一座绿色大楼,里面有奥斯汀的办公室,那边本来可以举办会议。
但在收集到更多的事实之前,他还没准备好怎么回答别人的询问,也不想让亲密圈子之外的人知道他的想法。
他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来,望着波光粼粼的河流,他早晨通常会在里面划船锻炼;然后眼光环绕桌子,感谢大家的到来。
他感觉就像范海辛召集众人,出谋划策和吸血伯爵对阵,想问有没有人带了大蒜。
不过他直奔主题。
大西洋和太平洋发生了一些非常奇怪的事情,他开门见山,大海就像在碗里打鸡蛋那样被搅起。
这些被扰乱的海流吞没了一艘海轮,可能是两艘,就我们知道的,还差点吞没另外一艘,在座也有几位被吓得掉了好几斤肉,诸位的挚友也包括在内。
他转向艾德勒,教授,你能描绘一下我们碰到的现象,并讲解你的一些理论吗?我非常乐意。
艾德勒说。
他重新描述了南方美人号不会沉没的外表,还有成功地找到沉船的过程。
他说卫星的证据显示那艘船附近的区域确实有巨浪存在。
最后,他有点犹豫地谈到他的理论,认为这些乱流可能不是自然现象。
他一边解释他的想法,一边看着众人的脸色,仿佛生怕别人怀疑他。
让他松了一口气的是,他看到的只有严肃和兴趣。
一般来说,我们可能会将这些奇怪的海洋活动归结为海龙王在发脾气,但还有一些事情,他说,卫星图片显示另外一片海域也同样被扰乱了,而这些乱流异乎寻常地对称。
他利用奥斯汀的手提电脑,将杀人浪集中的区域显示给大家看。
奥斯汀要求楚奥特夫妇描述他们在漩涡中的情况。
当嘉梅伊和保罗说起他们如何被吸进大漩涡,在最后一分钟获救的时候,又是一阵沉默。
你们说这个漩涡刚开始形成的时候出现了闪电?阿尔·希伯特说。
嘉梅伊和保罗点点头。
阿尔·希伯特的回答很简短。
他只是说:啊。
萨瓦拉接过话头,告诉大家那艘重新浮出水面的轮船。
他对发电厂和甲板上那个损坏的电子装置的描述引起了阿尔·希伯特浓郁的兴趣。
要是我在那边亲眼看到就最好了。
他说。
我能做第二好的事情。
萨瓦拉说。
过了一会儿,电脑屏幕显示出在那艘神秘船上拍摄的数码照片。
奥斯汀问阿尔·希伯特从照片中看出了什么。
这个NUMA的科学家双眉紧皱盯着屏幕,要求将照片从头到尾再放一次。
非常明显的是,大量的电力供应向一个核心点,他指着那个圆锥体形状的东西,从它当前的样子,很难判断这个工具是干什么用的。
乔伊说过它像个巨大的火花塞。
奥斯汀说,阿尔·希伯特抓抓头皮。
可能不是。
更像是个巨大的特斯拉线圈。
有很多让这个东西发挥作用的线圈见不到。
现在这艘船在哪里?它又沉到海底去了。
萨瓦拉说。
阿尔·希伯特的反应并不像奥斯汀预料的那样。
他灰色的眼睛很兴奋,将手掌合上。
这可比整天摆弄天线好玩多了。
他又一次查看了电脑图片,然后望着众人,有人熟悉尼古拉·特斯拉的研究吗?这里经常看《大众科学》的只有我一人。
萨瓦拉说,特斯拉发明了交流电。
阿尔·希伯特点点头。
他是个电器工程师,塞尔维亚裔美国人。
他发现,如果人们让两个线圈成直角,输入异相的交流电,就能将磁场扭转过来。
你可不可以让大家都听明白?艾德勒礼貌地说。
阿尔·希伯特哈哈大笑。
我会加入一点历史背景。
特斯拉移民美国,替托马斯·爱迪生工作。
他们成为对手。
爱迪生支持直流电,他们斗争得很厉害。
特斯拉受命设计在尼亚加拉瀑布使用的交流电发电机,赢得了比赛。
他将感应电机的专利出售给乔治·威斯汀豪斯,这人建立的电力系统我们今天仍在使用。
爱迪生只好满足于发明了电灯泡和留声机。
我记得特斯拉还申请了一大堆奇怪的专利。
萨瓦拉说。
没错。
他是个天才怪物。
他注册了一个无人驾驶飞机的专利,电力驱动的,每小时能飞18000英里,可以当做武器使用。
他还发明了叫做‘远程武器’的东西,是一种能够在250英里开外熔化飞机发动机的死光。
他对电力的无限传输领域作了大量的研究。
他痴迷于集中电力,放大其效果。
他甚至还声称有一次在实验室制造了地震。
特斯拉只是超前于时代,早就发明了弹道导弹和激光而已。
奥斯汀说。
他的想法是对的。
但却无法将之实现。
近些年他变成一个宗教偶像之类的人物。
有些人怀疑很多国家,包括我国,正在阴谋试验特斯拉研究中更具杀伤性的方面。
你怎么看?奥斯汀说。
这些阴谋论者开错火了。
特斯拉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因为他是个吹牛大王。
在我看来,拉兹罗·高华斯的破坏性要大得多。
和特斯拉一样,他也是个杰出的电器工程师。
他来自布达佩斯,特斯拉19世纪晚期曾在那儿工作过,他的研究在20世纪30年代出了成果,主要集中在超低频电磁传输领域。
他开始担心会出现电磁战。
他说过特定的电磁波能够用于毁坏大气层,引起严酷的天气、地震以及各种灾难性后果。
他将特斯拉提升了一个档次。
此话怎讲?高华斯真的开发出一套频率设备,能够将电磁共振集中起来,从而利用周围的设备将其放大。
它们被称为高华斯定理。
他在一份科学杂志发表了研究成果,但他拒绝透露能够将他描述的设备建造出来的全部频率。
有些科学家怀疑他的发现没有证据。
幸好没人相信他,艾德勒教授说,控制我们已有的武器类型已经足够全世界麻烦了。
有人相信他。
纳粹对神秘的东西、旁门左道和伪科学来者不拒。
那些关于纳粹的考古学家寻找圣杯的故事是真的。
他们找到高华斯,绑架了他和他的家人。
他们逼迫他在一个秘密实验室工作,试图研发出一种能够扭转局面的超级武器。
二战结束后,这个秘密才被公之于众。
他们输掉了战争,奥斯汀说,空口白舌的并非只有特斯拉。
显然高华斯也失败了。
阿尔·希伯特摇摇头。
没这么简单,库尔特。
战后发现的文件显示,他研发的电磁武器成功在望。
幸运的是,电磁战没有爆发。
为什么没有?俄国人占据了东普鲁士的一座实验室,据说他在那儿工作。
但高华斯已经失踪了。
战后,苏联开展了基于高华斯定理的研究。
美国得知了他们的工作,也想跟高华斯谈谈。
我们的军队从来没有忽略电磁放射的重要性。
很多年前,洛斯·阿拉莫斯实验室召开过一个大型会议,探讨将他的工作应用到武器中去。
执行曼哈顿计划的地方?那倒是合情合理。
奥斯汀说。
不止一种方式。
操控电磁波本身就比核武器更具杀伤力。
军方非常认真地对待高华斯。
第一次海湾战争的时候试验了电磁脉冲武器。
有人声称那些实验和苏联展开的一样,能够引发地震、火山爆发和天气突变。
所以我才对天空中的闪电感兴趣。
和那些闪电有什么关系?奥斯汀问。
很多目击苏联和美国实验的人都说他们看到一阵北极光或者猛烈的闪电,这些都是电磁传输引起的。
阿尔·希伯特说。
告诉我们更多关于这些实验的情况吧。
奥斯汀说,我国开展了一项叫做HAARP的计划,也就是高频活动极光研究计划,引发了很大的争议。
主要的构思是将聚焦的电磁波射入大气电离层。
立项的时候是学术计划,用于改善全球通信。
有人怀疑它是一项军事计划,目标广泛,从‘星球大战’防御到控制人类大脑。
我不知道该信哪一边,但这个计划的基本原理是高华斯定理。
你刚才提到特斯拉线圈,奥斯汀说,那是什么意思?实际上,它是一种简单的共振转换器,由两个线圈组成。
能量的脉冲从一个传输到另一个,产生出闪电般的效果。
在电影里,科学狂人的实验室中通常有这种装置,你可能见到过。
嘉梅伊一直认真倾听这次讨论。
她身子前倾。
我们谈论的是在地面或者空气中传输这些磁波,她说,要是将它们送进海底,那会怎样呢?阿尔·希伯特摊开双手。
我不知道。
海洋地理学不是我的专业范围。
不过我研究这个,保罗·楚奥特说,让我问你一个问题,阿尔。
经过放大的电磁波能穿到地壳深处吗?毫无问题。
如果这样,这些传输可能会引起地幔的异常运动,就像你刚才提到的HAARP计划扰乱大气那样。
什么类型的异常运动?艾德勒问。
可能是漩涡和回流。
这会引起海流紊流吗?奥斯汀问。
阿尔·希伯特捏着下巴。
地球上的磁场正是地壳之下旋转的熔岩创造出来的。
那个区域的任何扰乱都可能引起各种各样的海流紊流。
艾德勒教授将拳头击在桌面上。
我就知道我没错!有人在耍我的海洋。
但这和我们谈论的东西差了十万八千里。
楚奥特说,暂时抑下了艾德勒的怒火,我对这次讨论的感觉是,应该回到乔伊的大火花塞,或者阿尔的线圈。
即使那个设备能产生出巨大的力量,和地球的巨大比起来还是微不足道。
楚奥特的评价之后是一片沉默,奥斯汀将其打破。
要是有不止一个设备呢?他把手提电脑放到桌子中央,慢慢转动,以便大家都能看到那个被扰乱的海域周围的光点。
楚奥特立刻就明白关键所在。
四艘船,每一艘都将能量集中在一个小区域。
这可能会发挥作用。
奥斯汀点点头。
我来给你们看一些更有趣的东西。
他调出美人号沉没之后不久的图片,我猜想这些船中有一艘作法自毙了。
大家纷纷低声表示同意。
这可能解释了怎么回事,萨瓦拉说,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在我们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奥斯汀说:也许我们应该关心是谁干的。
这可不是有人在浴缸里面玩水那么简单。
有些不为我们所知的人已经费了很大精力和财力来挑衅海洋。
就我们所知,他们为了一个我们不知道的目标,已经杀了两艘船的海员,还造成了数百万美元的损失。
他环顾桌子,我们都准备好开始工作了吗?阿尔·希伯特站起身来。
我希望你是想去多倒一杯咖啡?奥斯汀笑着说。
阿尔·希伯特一副尴尬的样子。
不是的,实际上,我要回NUMA的办公室了。
我觉得你已经得到全部你想要的了。
乔伊,跟阿尔说说我们的‘加州酒店’规则。
我很乐意。
就像一首古老的英国歌谣,阿尔。
一旦加入特别行动队,你只能退房,不能退出。
我们需要你在电磁场方面的专长。
奥斯汀说,如果你能从技术的角度判断这些白日梦有没有现实基础,那可就帮了大忙。
我们能从哪儿知道高华斯定理的更多情况呢?我最好的建议是到源头去找。
我国的相关研究在洛斯·阿拉莫斯实验室。
除此之外,甚至还有一个高华斯协会,专门收集关于他的研究和档案。
我经常和他们联系,询问一些问题。
奥斯汀转向艾德勒:你能和阿尔一起工作,写个报告吗?乔伊,建立一座海上发电厂可是大生意。
那些发电机很可能是商业公司建造的。
我会看看能否发现源头。
萨瓦拉说。
我们下午就能去到新墨西哥州,明天再赶回来。
嘉梅伊说。
奥斯汀点点头。
了解哪些实验进展到什么程度,还有他们是否仍在继续。
我们必须研究一切有关高华斯的文字。
也许我们能找到一块不亏我们花费这么多时间的瑰宝。
他感谢大家的到来,提议他们明天同一时间再碰面。
再过几个小时,他和萨瓦拉会到NUMA的总部。
走进房间的时候,奥斯汀经过他的书柜,看到一卷有关柏拉图的著作。
影子和回声。
回声和影子。
他在想有哪个柏拉图能解开这个新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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