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翔点着头,他将他自己和云四风,穆秀珍化了装,如何分头在机场和码头守候着,而他在到了机场之後不久,就发现了一男一女,那男的上装上,少了一枚铜钮扣,便认定了他是目标,叫穆秀珍来和他会合等情形,讲了一遍。
当他讲到对方和老妇人会合後,他就拦截了对方,木兰花叹了一声,道;「高翔,你中了计了,你一无所获,是不是?」高翔苦道;「是的,但也不是一无所获,当我们找不到半丝印制伪钞的纸张,但是秀珍却注意到箱中的衣服,全是第一时装公司的出品。
」「那定是吉蒂的衣服,她以考究衣着出名?」「是的,我们追到时装公司,得了吉蒂的住址,那是霍德逊路十二号,我们在海上用远程望远镜进行监视--」高翔又将经过情形详述了一遍。
「可是,当我们冲了进去之後。
却一个人也没有,他们显然已在我们到达之前搬走了。
」木兰花并不说什麽。
病房中沉静得出奇。
过了一分钟,高翔才道;「兰花,我们的行动如此机密,何以贝泰已先知道了呢?难道贝泰真有未卜先知的本领麽?」「当然不会有未卜先知的本领¨¨」木兰花略停了一停,才又问道;「那时候,大概是什麽时候,是下午三四点左右麽?」「正是。
」高翔有点惊讶。
因为他并未向木兰花提及过时间,木兰花却知道了!木兰花吸进了一口气,道;「问题就是在这里了,我到过霍德逊路,那里的房子,如果是向海的话,就是向东的,是不是?」「是。
」高翔还有点不明白。
「你们在海上可以看到那房子,在那房子,自然也可以看得到你们的。
」木兰说,「那是一定的道理,是麽?」「可是,他们根木不知道我们在监视着他们的啊。
」「他们本来是不知道的,但是时间却帮了他们的忙,你们在海上,望远镜对准了房子,镜头是向西的,下午三点钟,太阳已开始西斜,照在望远镜的镜头上,一定起了一点十分夺目的闪光,这点闪光,被他们在无意中发现了,毛病就出在这里!」给木兰花那样一讲,高翔和穆秀珍两人如梦初醒。
「啊」地一声,道;「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之後,他们也用望远镜进行反观察了?」「是的,」木兰花说,「那真是太可惜了,不然,一定可以捉住元凶了,贝泰是十分机伶的人,他未必知道在监视他的是什麽人,但是一发现有人监视,他就立刻放弃了那地方,所以,当你们赶到的时候,他们早已从後门溜走了!」「唉!」高翔重重地在自己的腿上拍了一掌。
木兰花道;「别垂头丧气,一个机会失去了,第二个机会又会来的,你说,在那幢屋子中,所有的一切,全是空的?」「是,什麽也没有发现。
」木兰花沉默了片刻,才又道;「我未曾到过现场,但是据我想,在屋後的山上,应该有一条小径,是通向山上去的,是不是?」高翔叫了起来,问道;「是啊,你怎麽会知道的?」木兰花却并不回答,看样子。
她正在沉思。
木兰花沉默了许久,才道;「那是推测而来的结果,那屋子可能只是贝泰许多房子中的一幢。
当然不会在那里留有太多的东西,但也不可能一点也没有的,那当然是他们带走了,而他们又是从後门走的,霍德逊路的後面全是山,一定有捷径可供他们离去的。
」高翔顿足道;「我当时竟未曾想到这一点!」木兰花停了半晌,道;「而且。
照我的猜测,你们进攻搜查那屋子的情形,贝泰一定是看得十分清楚的,因为他不可能走得太远!」高翔的心中。
大是疑惑,道;「那末,你的意思是--」木兰花接着讲下去,道;「我是说,他们的巢穴,一定就在附近,而且,是从山上的那条小径,可以直通过去,那里有什麽值得注意的房子麽?」高翔的心中,不禁感到了一阵惭愧。
因为他根本没有注意这一点,当然,这时,对木兰花的那个问题,他也无从回答得出的,他只好苦笑了一下!木兰花吸了一口气,她的声音,已显得十分疲乏,她道;「高翔,秀珍,我想你们应该立刻照我的想法,去观察一下。
」高翔和穆秀珍两人一齐道;「是!」木兰花又道;「你们两人的行动,当然是秘密的,但是在你们行动之前,你却可以派大量警员,再到那房子去搜查。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兰花,」高翔立刻说着,一面抬头向窗外望了一眼。
天色已渐渐黑了下来,「我们一定将那幢屋子弄得灯火通明,好让贝泰在暗中笑我们全是天大的傻瓜!而事实上,我们另有行动!」「对了,」木兰花发出了一下轻轻的笑声来,「最好在警官中,拣一男一女扮成你们的摸样,祝你们成功。
」高翔将手放在木兰花的手背之上,道;「兰花,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成功,一定要将贝泰和他的同党绳之以法的,你好好休息。
」木兰花点了点头,又道;「秀珍,要听高翔的话。
」秀珍的大眼睛中,泪花又骨碌碌地转动地起来,但是她却竭力使自己的声音听来愉快,道;「你放心,兰花姐!」木兰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低声道;「你们去吧!」高翔和穆秀珍两人,一齐退出了病房。
但是他们当然不是就此离开了医院的,高翔用电话召来了四名极其干练的警官,吩咐他们两人穿着制服,两人便装,保护着木兰花,木兰花若是再有什麽意外,那唯他们四人是问!四人也知责任重大,连声答应。
然後。
高翔和穆秀珍才回到了警局。
在警局中,他们照木兰花的指示布置着一切。
半小时之後一辆大警车,载着四十名警员出发了,而且,还有探照灯车和警官的车辆同行,声势浩大,浩浩荡荡,开赴霍德逊路而去。
高翔相信,贝泰是如此狡猾和老谋深算的人,那麽他定在警局的附近,派有眼线,在注意着自己的行动的。
所以,他录了一卷录音带,当几辆警车,一起离开警局之际,可以断断续续听到他和穆秀珍两人自车中传出来的声音,高翔是在发号施令而穆秀珍则像是和他在争论些什麽,显示他们两人,正在车子之中。
而事实上,他们两人在警车出发的同时,自警局的後门,向外溜了出去,这时,他们已经换了装束,而且在身边,尽可能地带了各种应用的工具!他们离开了警局的後门之後,走过了几条马路,来到了一辆很旧的小汽车之旁,上了车子,驶到了离霍德逊路还有一条街,便停了下来。
他们两人,手挽着手,看来像是一双情侣,他们由霍德逊路的後街,走了上去,等到他们来到了那幢洋房的後面之际,警方人员早已到达了,整幢房子,只见灯火通明,人影不绝,更妙的是高翔的声音还在不断传出!他们两人互望了一眼,靠着山边的木丛,慢慢地向前走着,不一会,便看到一条树木掩映的小径,向上通去。
那小径只不过三来宽,倒是水泥筑成的,但显然年代已经十分久远了,是以有着许多残缺,而且生满了青苔,那是绝不受人注意的一条小径,但这时,当高翔对它开始注意了之後,他就更知道木兰花的判断是对的。
因为在那条小径的尽头,是一排栏杆,另有一条小路,通向一幢十分古老的,灰色的墙上满是爬山虎的房子,而且,在小径上,有许多打横伸出,拦住了小径的树枝断折了,这证明有人匆忙地经过这裹!高翔和穆秀珍两人,伏在小径之下,打量了几分钟。
这时,天色已更黑暗了,那幢洋房的出奇的光亮,更显得这条小径的幽暗,他们躲着,倒是不怕人发现的。
但是,如果他们开始向上走去呢?穆秀珍好几次要向上冲去,但却被高翔止住。
在等了几分钟之後,高翔才向穆秀珍作了一个手势,穆秀珍立刻会意,两人一起取出了一具小型的红外线望远镜来。
这种小型的望远镜,有红外线装置,是在黑暗中观察附近的一种极理想的工具。
高翔通过红外线望远镜,看到小径两旁,浓密的灌木丛中,一点动静也没有,但是向上望去,在小径的尽头处,那排栏杆之旁,却有两个人凭栏而立,那两个人的身形,十分魁梧,他们站着,当然不是在看风景!高翔用肘碰了碰穆秀珍。
穆秀珍道;「我看到了,有两个人监视着,但是他们好像并不注意这一条小径!」「可是,如果我们走上去的话,也必然会被发现的。
」「我先设法将他们解决掉!」穆秀珍双手握着拳说。
「用什麽法子?」「这条小径不过三十高,手枪的射程是不止六十的,我可以在三秒钟之内,射中他们,而灭声器又使得我发枪的系音。
不会大过树枝断折之声。
」穆秀珍一面说着,一面已然取出枪来,装上了灭声器。
高翔摇头道;「那不是好办法。
」穆秀珍不服道;「怎麽不是好办法?」「那幢灰色的大房子,看来像是殷实世家的旧宅,但实际上可能就是贝泰在本市的总部,说不定他准备在那印制伪钞,那两个人若是就在屋前被射杀。
会不引起屋中人的注意麽?最好将他们引下来!」穆秀珍搔看头,道;「要将他们引下来--」她讲到一半,突然高兴了起来,道;「我有办法了,我可以将他们引下来了,你想,我怪叫一声,怎样?」高翔笑了起来。
穆秀珍又道;「那麽,我不断地亮一个小电筒,一闪一闪地发出光亮,这两个家伙觉得好奇了,一定会下来的了。
不信我和你打赌。
」高翔想了一想,道;「不必打赌,这办法是好的。
」穆秀珍连忙收起了枪,取出了一只比大姆指更大的手电筒来,连续地按着,亮了十七八下,只见那两个人已开始移动了。
而他们之中的一个,终於顺着小径,向下走了下来。
高翔低声道;「秀珍,你成功了一半!」「有一个人下来就好办了,禁声!」她继续亮着小电筒,那人越走越下,走到了离高翔和穆秀珍两人藏身的木丛只有六七之际,他停了一停,讲了一句话,那是一句泰语;树中的是什麽人?在捣什麽鬼?穆秀珍忍住了并不出声,但是高翔则发出了一下与呻吟声差不多的声音来,也用泰语道;「快¨¨来扶¨¨我¨¨」一听到那下来的男子,讲的是泰语,高翔更可以肯定,自己找对了目标,因为贝泰的外号叫「暹罗斗鱼」,他正是从泰国来的!在高翔讲了那一句话之後,只听得那人咕噜了一声,也不知道他讲些什麽,但是他却已经向着灌木中走来了。
穆秀珍这时,已不再按那小电筒,她看看那人的双脚,慢慢地向前移动,终於来到了她伸手可以抓得住的地方之际,猛地一伸手,便抓住了那人的足踝,用力向後一扯,而高翔也立刻身形站起。
迎面便是一拳!他们两人,身手何等高强。
合力对付一个全然未曾提防的人,可以说是易如反掌,那人只发出了一下难听的闷哼声,便已昏了过去。
而那人一倒地,高翔立刻便踏出了灌木丛。
这一切变化,总共不到三秒钟。
在上面的另一人,就算是双眼一眨地注意着下面的情形,在那麽黑暗之中,他最多看到他的同伴进了灌木丛,又立刻退了出来而已。
他是无法看清进出之间,已换了一个人的!高翔在外,站了极短的时间,便装出一副懒洋洋的神态,向上走去。
在高翔向上走去之际,穆秀珍也有许多事要做的。
首先,她在那家伙的後脑上,又加了一掌,好令那家伙在半小时之内,不会醒转来,然後,她又取出了枪,瞄准了上面的那个人。
她那样做,是为了万一那人有所警觉。
要对高翔不利之际,那麽,她就可以立刻开枪,先下手为强了!当然,她是不希望会有那样的情形出现的,那会破坏了他们整个计划。
穆秀珍只不过是以防万一而已。
她抬头向上看看,高翔正在慢慢地向上走去。
这时,高翔的心中,也很紧张,他是冒充看刚才下来察看究竟的那个人走上去的,他必须接近那人而不被发觉!是以,他一直都低着头,等到他渐渐接近那人时,他听得那人也以泰语问道;「什麽事?下面可是有人麽?」高翔含糊地应了一句。
连他自己也听不出是在讲些件麽,那人怒道;「你究竟讲些什麽?下面有什麽事?」高翔向上连跨了几步。
已来到了那人的面前。
直至此际,他才突然抬起头来!当他一抬起头来之後那人陡地一征,但是还不等那人有任何反应,高翔一手抓住丁那人的胸口,一拳已击中了那人的左颊。
那一拳,高翔用的力道并不大,但是他中指上所戴的那枚戒指,却已压在那人的脸颊上,而一受了压力,戒指中的一枚尖针,也跳了出来,刺中了那人的脸颊,而强烈的麻醉剂,也已进入了那人的血液之中!那人张大了口想叫,但是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便已经全身麻木,一动也不能动了,高翔仍扶住了他的身子,向下招了招手。
穆秀珍一看到高翔招手,便知道高翔已经得手了!她连忙拉起了那人,以极快的步伐,直向上奔去。
这时,她背着的那人,不会轻於两百磅,而她又要奔上三四十级石级,若不是平时她锻炼有素,是会体力不继的,她一奔到了上面,高翔便低声道;「行了,将他们两人,并排靠在栏杆上,小心别让他们跌下去。
」穆秀珍点了点头,将肩上的人卸了下来。
她和高翔後退了几步,到了一个十分阴暗的角落中,打量着那幢古老的房子。
这时他们所站的地方,是那古老房子的右侧,所有的窗子,都是黑沉沉地,可以看得出,全垂着那种古老的木头百叶帘。
房子一共有三层高,而从它建筑的地形来看,可能还有地窖。
在小心的观察下,只有三楼的窗中,略现光芒。
他们刚才上来的时候曾看到,如果转过屋角的话,便有一个圆拱形的门,他们当然不会鲁莽到从正门走进屋子去的!他们靠墙而立,大约呆了近五分钟,穆秀珍才用极低的声音问道;「我们怎麽办?」高翔道;「当然是爬进去。
」穆秀珍道;「三楼好像有灯光,我们上二楼可好?」高翔点了点头,两人一起取出了一根不钢的管子来,大约如普通墨水笔般大小,他们的手指在一端一按,「飕」地一声响,一枚尖钉向上激射而出,发出了「啪啪」两下低微的声响,已钉实在二楼的窗台之下了。
而在那两枚钢钉之下,连着一股十分细的细丝,那是特种金属的合金丝,虽然不会比头发粗多少,但是却可以承担三百磅的份量。
他们一起用力向下扯了扯,证明的确已经钉上了,这才又按下了另一个制,而他们的右手,紧紧地抓住那管子。
管子中的强烈绞动齿轮,开始转动,将合金丝收卷起来,是以将他们两人,吊得向空中升了上去,转眼之间。
他们伸手,已可以抓住二楼窗口的窗台了。
他们将那两具「爬窗器」留在窗外,高翔又取出了玻璃切割器来,在玻璃窗中,割下了巴掌大小的一块玻璃来,伸手进去,轻轻拨开了窗栓。
果然,窗子内不但关上了木制的百叶帘,而且还有十分厚的厚窗帘,高翔和穆秀珍两人小心地将身子塞了进去。
他们的眼前,只觉得一片漆黑,以致根本无法知道自己是在一个什麽样的环境之中,他们沉着气,背靠背而立,一动也不动。
那房间中十分静,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
他们僵立了半分钟,穆秀珍按亮了小电筒。
小电筒发出的光芒不十分强烈,但是却也足够看清眼前的情形了,而当他们看清了眼前的情形之後,两人都不禁呆了一呆!那竟是一间空房间,没有任何陈设!但是,那显然是经常有人打扫的一间房间,因为它十分乾净,穆秀珍将电光筒最後停在那扇关着的门上。
他们两人,互望了一眼,一齐向那扇门走去,门把是铜铸的,被擦得十分亮。
高翔已经十分小心了,他用一支「电笔」试试门柄上是不是带电。
然後,他才伸手握住了门柄,转了一转。
门锁发出轻轻的「卡」地一响,显然是没有下着锁,高翔心中一喜,将门柄转到尽头,慢慢地将门拉开来。
可是,他才将门拉开了一道缝,突然之间,眼前陡地一亮,大放光明,那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似乎都有灯亮了起来!他和穆秀珍两人,在强光突然出现的最初几秒钟之内,简直什麽什麽也看不到,高翔陡然一呆,只觉手一紧,那扇门已被人关上。
高翔立刻一个转身,道;「快退出去!」可是,紧接着,只听得「铮铮铮」几下向,他们的视力,已经可以适应光线了,他们看到三扇窗前,都有铁栅落了下来。
穆秀珍和高翔两人,陡地站定。
在那一刹间,形势实是再明朗也没有,他们被困在这间房间中,走不出去了!穆秀珍连忙拨枪在手,冲向门口,向门锁连射了三枪!那三枪,射毁了门锁,门已向内打开了些许,穆秀珍一拉。
已将门拉了开来,门一打开之後,她立即看到门外站着好几个人,在最前面的两个,一个是身形十分高大的男子,另一个,则是一个娇小玲珑的妇人。
那妇人倚在男子的身上,看来十分亲热。
而那男子,就算他烧成了灰,穆秀珍也还是可以认得出他来的。
他,就是在厨房中一出手就擒住了穆秀珍的那人--「暹罗斗鱼」贝泰!穆秀珍陡地一呆之下,便立刻扬起枪来。
可是,在她面前,就在门外,离她只不过六七的那几个人,见到穆秀珍扬起了枪来,非但无动於衷,反倒笑了起来。
他们笑着,然而奇怪的是,只看到他们笑的动作,却又听不到他们笑的声音,穆秀珍连连拉动看枪把,又放了四枪。
她枪中的子弹已射完了!可是,那四枪,却没有令门外的任何一个人受伤!她的子弹只射出了两,便反射了回来,其中有一颗,还几乎伤害了她自己,穆秀珍陡地一呆,用力地将枪抛了出去。
「砰」地一声响,她抛出了枪,也在她面前三处受阻,落了下来。
到了这时候,穆秀珍完全明白了,在门外,一幅优良的防弹玻璃,隔住了她和贝泰!所以,贝泰和他的情妇在笑着,穆秀珍也听不到,因为声音也被那块玻璃隔住了!只见贝泰笑得更得意了!穆秀珍後退了几步,退到了高翔的身边。
突然间,贝泰的轰笑声,传了进来,那显然是从屋角处的两具扬声器中传进来的,贝泰一面笑,一面还在道;「两位,科学真是奇妙,是不是?玻璃是脆而易碎的,这个观念大陈旧了,它的用处。
实是一言难尽!」在他身边的「洋娃娃」吉蒂的娇笑声,也不断传了进来,她母鹤也似地「咯咯」笑着,道;「是啊,玻璃可以做为伪钞的版模,又可以用来做笼子,不怕笼中的野兽发怒,说不定将来,还可以用玻璃来做时装啦!」贝泰又「呵呵」笑了起来,拍着吉蒂的屁股,道;「如果真有那一天,那我一定不让你穿玻璃制成的衣服!」在那样的情形下,高翔和穆秀珍两人,自然又惊又怒,但是他们仍然保持着镇定,高翔沉声道;「贝泰,你快作选择吧,我们已将这包围了!」贝泰笑着,向下指了一指,道;「你们包围了下面这幢房子,而不是这幢。
」高翔冷笑了一声,道;「如果你这样想。
那你未免太天真了,我们两人是怎麽进来的?难道我们的行动,无人知道麽?」贝泰略呆了一呆,转头向看身後的几人望了一眼。
那几个人一定是贝泰十分得力的助手,因为他们立刻明白了贝泰的意马,一起转身,匆匆地向外走了出去。
高翔的心中,不禁苦笑了一下,他知道那几个人走出去,自然是没有人包围这幢房子!高翔知道自己对贝泰的恐吓,是起不了作用的了。
但是,他心中却还存着万一的希望。
因为在小径下面洋房中,负责的警官,是知道他和穆秀珍到小径上面来侦查的。
那可以说是他的唯一希望了!他的脑中在迅速地转着念,而只不过三四分钟,那四个离去的人已回来了,他们都向贝泰摇了摇头,贝泰的脸上,立刻现出得意的神色来,道;「好,请我们的客人休息一会,听说他们的身手很好,我可有伴了!」所有的人,一起笑了起来。
但是高翔和穆秀珍两人,却不知道他们为了什麽好笑!而事实上,在如今这样的情况下,就算他们知道了对方好笑的原因,他们也是不会发笑的!只见一个人走到了墙前转动着一个转盘。
突然,房间中的一堵墙,开始移动,向他们逼了过来!高翔和穆秀珍两人,大吃了一惊,连忙向後退去,可是,那墙却在继续移动,转眼之间,他们已被逼在一道只有三宽的狭缝中了!而墙还在向前移来!他们很快地便要被压成肉酱了!他们两人,背抵在墙上,双手用力地去推前面正在向他们压来的那堵墙,可是他们两人的气力,是万不能和机器的力量相比拟的!那堵墙仍然向前压来,他们存身的空间,越来越狭窄了,三¨¨两半¨两¨¨一半¨¨一¨到了只有一之际,他们的身子已然被那堵墙紧紧地挟住,一动也不能动了,若是那堵墙再向前移动一,那他们一定可以听到自己肋骨断折的声音了。
他们两人,额上汗如雨下,除了喘息之外,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而也就在这时,那堵墙突然停止不再移动了。
穆秀珍大口地喘看气,道;「高--」她只讲出了一个字,「嗤」地一声响,一股雾自上喷了下来,那股喷雾,带着一种异样的香味,两人一闻,便已昏了过去。
在他们将昏未昏的一刹那,他们只觉得脚下的地板向下斜去,而他们的身子,也向下疾滑了下去。
但是究竟滑向何处,他们却不知道了。
是的,在他们将昏之际,他们的身子,确然向下滑了下去,他们滑到了下面一层,而下面的一层,也是灯火通明。
如果未曾到过下面这一层的人,是万万想不到在这样古老的房子中,会有一个如此现代化设备的健身房的!那是一个十分宽敞的健身房。
在健身房中,白色的垫子,铺成了一个约有一百五十平方的正方形,有几个人正在练习柔道。
高翔和穆秀珍两人,才一跌了下来,跌在垫子上,贝泰也已带着一干人进来,他大模大样地在一张椅上,坐了下来。
然後,向高翔穆秀珍两人一指。
道:「好好地搜查他们,将一切可疑的东西搜去!」一个大汉和「洋娃娃」吉蒂,一起走了过去。
不到十五分钟,不但高翔和穆秀珍两人身边所带的一切,全被搜了出来。
其实连他们衣服上的扣子,也被拉下!贝泰仍然坐在椅上。
道;「道具倒不少啊?」吉蒂回过头来,道;「全是致命的。
」贝泰笑道;「宝贝,这两个人,全是空手道和柔道的高手,是世界着名的,我好久又有找到这样的高手和我对打了,你不会要我就此用枪将他们打死吧?」「当然不,」吉蒂媚笑着,「可是,他们果然是第一流的高手,那却令我为你担心,你有把握胜得过他们?」贝泰怪声笑了起来,道;「你在瞎操心了,我胜得过任何人,因为我是世界上最好的技击家,你可以看到他们在我的手下,骨头根根断折了,对了,我今天要一敌二,要不然,一上来就胜,太不够刺激了!」另外几个人一齐凑趣,道;「我们可以大开眼界了!」「将他们弄醒!」贝泰得意洋洋地吩咐着。
两个大汉取过了一具喷射器,按下了掣,一阵水花。
将高翔和穆秀珍两人,喷了一头一脸,两人立刻坐了起来。
他们使劲地摇了摇头,互相扶着。
站了起来。
高翔四面一看,他也不能够肯定自己,是不是还在那幢古老大屋之中,他厉声道;「贝泰,你以为你可以逃得过法网麽?。
」贝泰站了起来,道;「两位,现在我们何必讨论这个问题?我听说两位对各国的技击,都有相当的研究,恰巧我也极好此道,我们既然遇到了,那麽,何不较量一番?我好久没有高手和我动手了,那实在不是有趣的事。
」高翔和穆秀珍两人,都呆了一呆。
他们互望了一眼,穆秀珍道;「你这是什麽意思?」贝泰笑嘻嘻地道;「我要你们和我动手,你们两个人一起,我以一敌二,你们可以尽量用力来打蠃我。
」高翔冷笑了一声,道:「等到你处於下风的时候,你的手下早就用枪了,你不必用这种诡计,我们绝不奉陪!」贝泰狞笑着,道;「我的手下,若是在看到我处於下风之际而出手帮我的话,那就是不起我,那会得到看不起首领应有的惩罚。
我是世上最有名的技击高手,你们如果不敢和我动手,立刻会像猪一样地死去!」高翔吸了一口气,低声道;「秀珍,怎样?」「兰花姐说他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是我却不信我们两人打他一个,还会打不过他!」穆秀珍低声回答着。
高翔立时道;「好,我们动手!」贝泰「霍」地站了起来,身子突然向旁,连窜了三步,到了一幅白色的垫子之上,大喝道;「快过来!」一看到贝泰如此矫捷的身手,穆秀珍和高翔两人的心中,都不禁打了一个颤,他们又互望了一眼,才慢慢地向前走去。
等他们来到了垫子的边上之际,高翔陡地一声大喝,一掌已向前劈出,而穆秀珍在那一刹间,身形疾转,转到了贝泰的背後!贝泰艺高人胆大,迎着高翔那一掌的来势,身形反倒向前逼出了半步,突然一伸手,抓住了高翔的衣袖。
身子跑着反倒,手背一振「呼」地一声,已将高翔的身子,翻得向後直跌了出去,向穆秀珍疾撞了过去。
穆秀珍一个打滚,攻向前去,忽然看到高翔向自己撞了下来,大吃一惊,连忙又一个打滚,向旁滚了开去。
她一滚开,高翔自然未曾压到她,结结实实,跌了下来,那一跤,在平常人而言,可能已倒地不起了,但是高翔也是久经训练的柔道家。
这样的一跌,在他来说,却是决不当作一回事的,他立刻翻身站了起来。
而穆秀珍在滚开之後,也立即一跃而起。
他们两人,一左一右,站在贝泰的两边。
贝泰撒开着手,像是若无其事地站着,道;「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