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好望角――前甲板――乔教授上的宇宙志课――论气球的操纵――论寻找大气流――Evpnxa(想出来了)决心号运输舰快速地向好望角驶去。
尽管大海的浪涛越来越汹涌,天气却一直很好。
从伦敦起航27天后,3月30日,远处天际显露出桌山的轮廓。
用海洋望远镜已经看得见山岗脚下的开普敦城。
很快,决心号运输舰来到开普敦码头抛下错。
但是船在此停泊只是为了加煤,这事一天就可办妥。
第二天,船向南驶去,以便绕过非洲的最南端进入莫桑比克海峡。
乔已不是第一次作海上旅行。
他很快就像在家里一样自由自在。
船上的人都喜欢他那坦诚、爽朗的性格。
主人耀眼的光环大部分罩在了他的身上。
大家像听权威人士讲话一样听他侃侃而谈。
事实上,他弄错的倒也真不比其他权威人士多。
当弗格森博士在作战会议室里继续上有关非洲探险课时,乔就在前甲板上摆出一副了不起的样子,仿效历代最伟大的历史学家的派头,随心所欲地谈古论今,夸夸其谈。
话题自然是围绕着空中旅行进行的。
开始时,乔很难让那些死顽固相信这次活动一定能成功。
但是后来,一接受了他的说法,水手们的想象力一下子被乔的叙述激发了,他们认为再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
这位令人着迷的讲故事者使他的听众们相信,这次旅行过后,还要进行许多其他的空中旅行。
现在,只不过是一长串非凡举动的开始。
朋友们,你们知道,当人们尝试过这种空中运动后,就再也不会放弃它。
所以,我们的下一次探险就不是在地球表面进行了,我们将一直上升,越飞越高。
好极了!飞到月亮上去!一位感叹不已的听众不由得说。
到月亮上去?乔不屑一顾地说,不,当然不去。
这太平常!人人都去得了。
再说啦,那儿又没水。
要去还得带上多多的水贮备着,甚至还得带上小玻璃瓶装的空气。
因为,在那里只要想稍微呼吸一下,就用得着。
是吗?要是在那儿找到杜松子酒呢?一位特别钟爱这种酒的水手问道。
我的朋友,那儿是没有杜松子酒的。
不!根本不去月亮。
但是我们将到那些好看的星星上转转,到那些迷人的行星上走走,我的主人常常给我谈起那些行星,因此,我们可以先从访问土星开始……。
就是那颗有光环的星星吗?海军下士问。
对!那个戴结婚戒指的,只是不知道它的老婆哪儿去了!怎么!你们能飞那么高?一位小水手惊愕地问,你的主人真是个魔鬼。
魔鬼?干这事魔鬼还差了点!那么你们去过土星以后呢?听众中最性急的一位问。
去过土星以后?唔,去拜访一下木星。
那可是个怪地方。
听着,那里的白天只有9个半小时,这对懒人倒挺合适的。
还有,譬如那里的1年等于我们这儿的12年。
对那些只能活6个月的人来说,这是个福音。
在那儿生活可以让他们多活上几年!12年?小水手又问。
对,小家伙。
所以,假如在那个地方,你还在吃你妈妈的奶呢。
这边一位老人家,就算是50岁吧,到那儿只是个4岁半的娃娃。
不信,不信!全前甲板的人异口同声地说。
这全是真的。
乔信誓旦旦地说,你们要我怎么说呢?如果光想待在这个世界上混日子,就什么也学不到,只能象只鼠海豚一样无知。
要是你们去木星上走走,就知道我说的对了!不过,在木星上你们可不能乱来哟,因为有些卫星可是不大好说话!于是大伙笑了起来,不过,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接着,乔给他们谈起海王星,说在那儿海员最受欢迎;谈到火星时,乔又说在那儿最吃香的是军人,这最终让人厌烦;至于水星,则是个最不光彩的星球,那儿只有小偷和商人。
这两种人那么相象,很难把他们区分开来;最后,乔对金星作了一番十分动人的描述,大伙儿听了不由得心旷神怡。
当我们从这次空中旅行返回时,讨人喜欢的故事讲述人说,我们将被授予南十字星座勋章,就是在上帝的衣扣上方闪闪发光的那枚。
你们本来就完全配得上这枚勋章!水手们齐声说道。
一个个白天就这样伴随着愉悦的话语在前甲板上度过。
与此同时,博士也正在作战会议室里与军官们进行着一次又一次颇有教育意义的谈话。
有一天,在谈论气球的操纵问题时,弗格森博士应大伙请求就这一点谈了自己的看法。
我不相信,他开口道,当今能达到人工操纵气球的程度。
眼下世上所有的操纵系统,无论是做过试验的,还是才提出的,我都了解。
不过没有哪一个获得成功,没有哪一种能行得通。
诸位当然明白,我应该关心这个对我很有好处的问题,但是用目前的力学知识所提供的方式,我还没法解决这个难题。
需要发明一种马力大得超乎寻常而重量又轻得难以想象的发动机才行。
即使是有了这种发动机,人们也无法抵御得住强大的气流!再说,至今为止,注重的是研究如何操纵吊篮,而不是操纵气球,这是一种错误。
不过,有人反驳道,气球与船有很多相似之处,而船却可以随心所欲地驾驶。
当然不对,弗格森博士答道,相似之处很少,或者说根本没有。
空气的密度比水小得多的多。
船身只有一半隐没在水里。
气球却整个置身于空气中,而且就周围的气流而言气球是静止不动的。
那么,您认为航空学已经发展到头了吗?不!当然没到头!现在需要的是寻找其他途径。
即使不能操纵气球的方向,至少应使气球时刻飘浮在最适合的大气气流中。
随着气球的升高,气球周围的气流变得越来越均匀,气流运动的方向也越来越稳定。
这时候,气流的运动已不再受地球表面沟沟壑壑的高山峡谷的干扰。
诸位知道,这些山川峡谷恰恰是使风向和风力改变的主要原因。
因此,一旦找准了气流带,剩下来要做的只是把气球停留在合适的气流中而已。
可是到那时候,皮耐特舰长又说,为了能始终待在有利的气流带里,气球就必须时常升升降降。
亲爱的博士,这才是真正的困难所在。
为什么?亲爱的舰长?我们都明白,正因为是作长距离飞行,这么升升降降的才极为困难。
如果只是在空中飘飘,当然不难做到了。
请问,您有什么理由这么说?因为,要上升就只有扔掉些压载物。
要下降就只有失去些氢气。
这样下去,您的氢气和压载物很快就会用光的。
亲爱的皮耐特,问题的关键就在于此。
当前科学要攻克的唯一难点也就是这个。
重要的,不是操纵气球的方向,而是如何不消耗氢气使气球能至上而下地运动。
如果比喻的话,可以说,氢气就是气球的真气、血液、灵魂。
您说得对,亲爱的博士。
但是眼下,这种困难仍然无法解决,这种方法仍没有能想得出来呀。
对不起,已经想出来了。
谁想出来的?我!您?是的。
您很明白,如果想不出办法来,我是不会冒险作这次乘气球穿越非洲旅行的。
要不然,24小时以后,我就会把气球里所有的氢气用光。
可是,在英国的时候,您可从没谈过此事呀?是没谈过,我那时不愿引起公开争论。
我觉得争来争去的又有什么用呢?我预先悄悄地做过几次试验,结果十分理想,我很满意。
这是我的事,根本用不着向别人多说什么。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么,弗格森博士,您能把您的秘密告诉我们吗?好吧,先生们,其实我的方法挺简单的。
听众一下子全都集中起了注意力。
这时,弗格森博士沉稳地开口说了下面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