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司祭单人闯阵大地神戟撼动楼兰王宫造成重大死伤这件事虽然不小但却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
毕竟地司祭闯王宫时没有大剌剌地表明身分不是以心眼宗司祭的身分前来所以事情也就很单纯不知情的人只知道是个疯子跑来搞破坏知情的人也仅是将此定位为河洛剑派同门阋墙。
只有拓拔小月才真正为这件事情感到困扰因为身为领导人她必须要根据眼前的事实做出判断而这正是最困难的部份。
先这件事当然是心眼宗在幕后主导河洛剑派与心眼宗根本是一体两面的名词这件事拓拔小月知道但却无法以此向心眼宗究责因为大部分的人都不晓得这件事。
目前在域外心眼宗仍被认定为坚决守护域外人民利益绝不让中土人欺压域外的崇高组织如果要对心眼宗的信徒宣告这个组织的真面目其实是中土两大圣宗之一河洛剑派的秘密分支这种话说出去只会被追着打根本不可能有人相信。
而且这件事情还麻烦在很难被证明。
纵使知道河洛剑派在幕后操控心眼宗拓拔小月也拿不出任何证据。
人证?物证?这些东西要找不是没有但说服力都不足够尤其是要说服那些近乎是崇拜者的信徒普通的证据根本没用别说是妃怜袖的证词就算是让长河真人亲自来说明心眼宗只要一句中土人在离间与污衊我们便可把这指责给化消。
要让那些信徒相信什么事恐怕得要心眼宗主亲自出来说明才算是有说服力拓拔小月甚至想过让人假扮心眼宗主说话然而这种不光明的手法也碰上障碍倒不是假扮工作太难相反的问题出在太过简单上。
无论是心眼宗主或是心眼宗之中最高位阶的三名司祭要嘛是神龙见不见尾要嘛就是藏头露尾随便抓个人出来蒙面穿上白袍都可以自称是心眼宗主或司祭看上去是一模一样就是没人会信。
事情展到这一步拓拔小月这才明白河洛剑派不愧是装神弄鬼的专家门派所设计的每一个步骤看似荒唐却都有着难以破解的厉害令自己无从施其计。
要向域外人民证明心眼宗与河洛剑派的关系目前是难上加难事实上就连该不该完全相信这件事拓拔小月也仍感到怀疑。
地司祭急急忙忙赶来对付妃怜袖同时试图夺宝的举动看起来好像证明了妃怜袖所说之言的真实性然而就拓拔小月看来地司祭的话里有太多斧凿痕迹好像故意在澄清妃怜袖的清白为她所指控的事实作证明换句话说地司祭根本就是特别跑来帮妃怜袖作戏与作证的。
那么妃怜袖就是河洛剑派送来的奸细?她的话只是一个阴谋?拓拔小月也不这么想。
除了妃怜袖本身的气质让拓拔小月相信她不太可能充当奸细拓拔小月也曾扪心自问假如自己是心眼宗的领知道有妃怜袖这样一号人物存在会危害到心眼宗时该当如何?结论是一方面试图杀人灭口一方面也故布疑阵就算杀不了她至少也要让龟兹方面生疑不能与她合作。
如此一来地司祭所做的种种就全部都有了解释………也就怎么解释都可以了。
假如拓拔小月的思维简单这件事情根本不用想那么多用直觉判断或者扔铜板来决定就可以了但就是因为阿古布拉王自小的训练让她努力地进行理智判断想要用自己的智慧去看清楚眼前这团迷雾才使得事情越来越乱如堕五里雾中。
更何况在这些问题之后一个更大的麻烦又接踵而来如果说地司祭的奇袭行动带给龟兹的仅是一场骚动那么这个麻烦的生则是让整个龟兹天翻地覆。
………国王不见了。
就在地司祭退走后守卫内宫的王家骑士匆忙来报阿古布拉王失踪找遍整个王宫都不见踪影。
拓拔小月赶去王宫门口坐镇时曾特别调派王家骑士去守护国王但根据王家骑士回报当他们匆匆赶至会议厅不见阿古布拉王在内四下找寻仍不见踪影马上慌了起来忙着到处搜索直至拓拔小月等人战毕归来只得硬着头皮向公主殿下禀告。
对于王家骑士的请罪拓拔小月倒是没有表示什么毕竟国王陛下都蒙面跑出去与敌人单挑了宫里头会找得到人才有鬼但是当拓拔小月等了一段时间应该出现的人并没有出现时她才真的感到惊慌。
父亲……该不会打算不回来了吧?刚才在战斗的最后蒙面的黑衣人说了声珍重交给你了跟着便破空而去拓拔小月本以为他是出去绕个一圈甩开人们的注意再悄无声息地潜回王宫不着痕迹地出现。
但现在都已经过回来的合理时间人仍然没有出现拓拔小月开始动摇觉得父亲大有可能一去不回了。
这次回来见到父亲就觉得他的神情、语调很不对劲有些时候询问的口吻简直像是在嘱讬什么甚至还主动提起他曾游学中土在河洛门下习剑只是因为时间太过仓促没有能够把话说完而已。
想来……父亲应该也是察觉到什么了知道有一桩大祸要来为了要处理这桩祸事便把该要交代的东西早早交代好。
但阿古布拉王虽是仁厚之君却从不是个胆怯之人以他今时今日的声望与实力拓拔小月想不出有什么弥天大祸能逼得他避祸而去。
勉强要猜的话大概就是地司祭所点出的那件事吧……‘别忘记!今日有魔狼之祸你才是罪魁祸域外千千万万的血债最后都要你来清算!’这句话的重量实在是太沉重了魔狼之祸波及整个域外造成的死伤无以计数无数人为此家破人亡如果不是因为魔狼太过强大又太过神秘被域外人当成是某种天灾无仇可恨要找个最令域外人最痛恨的目标搞不好还轮不到武沧澜。
但若有仇可恨呢?这个血海深仇就很难算了假如有个人该为魔狼之祸负责那来自千千万万人的仇恨之火绝对会把他烧到连骨头都不剩下。
拓拔小月不敢想像这个人若是自己父亲事情将会恶劣到何种程度。
照理说这种事情没有可能生父亲从不是那种穷兵黩武想要开生物兵器以壮大自身的人不可能去开魔狼。
然而父亲对于无人知晓的魔狼源流之谜了若指掌在龟兹最高机密的生物研究所里头存在活生生的魔狼这些都是难以解释的事实。
拓拔小月又想起域外莫名瘟疫流传之初心眼宗策动谣言试图诬陷自己父亲时那些本来只要简单一句否认就可解决的谣言却因为父亲的许多知交好友态度古怪而如燎原野火般蔓延起来。
父亲是好人他所结交的人也都很正派为什么那些人不愿相信他?所有的一切连结起来只导向一个事实:心眼宗所作的指控并不是空穴来风而若这些指控成真那后果……不好!拓拔小月紧急想起一事惊出一身冷汗。
心眼宗既然已经将此事挑明肯定不会只是随便放话就算了后头还会有更厉害的攻击必须要尽早采取措施。
父亲不在龟兹虽然还有许多文武大臣但是能拿定主意的只有自己一个父亲临去之前的那句交给你了就是让自己来判断一切、决定一切。
担子很重莫名其妙落下来的重担子也让人很火大但是自己却没得选择因为没有别人能帮忙扛起这个担子。
龟兹要靠自己来守护了……决心已经有了但要守护这个理想需要足够的智慧与手腕自己所应该采取的第一步……传令下去请北宫、宇文两位统领一起来见我。
命令下达北宫罗汉、宇文龟鹤迅来到公主殿下的面前他们都已经知道阿古布拉王失踪的事正想看看小月公主有什么打算哪知道拓拔小月所交付的第一件任务就让负伤赶来的两人差点吐血。
让王家骑士团把这个消息传下去越快越好就说最近有阴谋组织要散布谣言诬陷国王陛下说他是魔狼的头子魔狼之祸是由他引起。
两大统领都不是笨人听到这样的命令在短暂惊愕后明白过来老谋深算的宇文龟鹤看了看公主意味深长地道: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就算我们自己不说心眼宗早晚也会把这些话说出来姑且不论真假与其让敌人来说不如我们自己来主导。
拓拔小月的命令没有被反对因为在场的两人没有其他更好主意既然如此作点事总好过什么都不作。
但……公主就这样子作真的行吗?一定不行的这样虽然能打乱心眼宗的阵脚但当他们再次动攻势就会准备好更充分的证据那时候我们说什么都没用情势也会往最坏的方向展。
那……我们该要如何应付?当前第一要务就是弄清楚魔狼的源流还有整件事情的始末。
拓拔小月看着眼前的两位统领她知道这两位长辈既忠诚又可靠但他们并不是玩谋略、使心机的行家其实放眼龟兹还真是找不出这方面的人才所以自己才会这么进退维谷。
但有一件事还是可以现在问清楚的……两位……你们知不知道……我父亲他的武功到底怎样?他真的……没什么实力吗?这是拓拔小月先前的怀疑她自己也不肯定两大统领知道多少但这两位是伴随着父亲一起打下龟兹基业的老臣与父亲的交情也好如果龟兹有什么人知道父亲的状况那一定就是他们两人。
而从他们两人的表情拓拔小月明白了自己的猜测在域外一个人若是实力不够别说作十几年的国王就连十几天都不可能。
两位我不想让你们为难但现在事态危急如果不弄个清楚面对敌人时我们将会一筹莫展请你们把所知道的事告诉我好吗?局面到了这个地步一切不能再有保留就连素来刚正耿直的北宫罗汉也露出为难的表情缓慢说道:初识国王陛下的时候我们曾经秘密比试……陛下他武功很高我就算用上法宝也不是对手……他那时候说他想要替域外人民做些事所以不能公开显露武功而且……他也不希望建立一个事事要凭武力解决的国家那样就和武沧澜没有两样了最好……是能在域外树立一个典型让人们知道就算不用武力也一样可以成事。
这是爸爸他一直以来的理想倒是从来没有变过。
拓拔小月笑了一下认真道:但魔狼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还有关于这场莫名其妙的瘟疫是不是……殿下这些就连我们也不清楚了。
宇文龟鹤道:若是我们知道这些事怎么可能不阻止?就算您对陛下有所怀疑难道会认为我们也是野心份子吗?况且……我们深信陛下的清白他绝对不是一个会暗中进行阴谋有所野心的人如果他有此意根本不用偷偷摸摸心眼宗也没机会藉此理由崛起。
这些话是让拓拔小月安心不少但宇文龟鹤接着来的一句话却又让她觉得事有蹊跷。
不过如果事关您的母亲那……一切就很难说了。
……什么意思?这点我们也不好说因为当年的事到底是怎样我们这些外人弄不清楚还希望您把事情弄明白以后告诉我们让我们一解多年来的疑惑。
两大统领告辞离去拓拔小月独自思索由于父亲的问题生得太突然自己最初并没有往母亲那边作联想但现在……启禀公主!有一封紧急邀请函送到请您过目。
邀请什么?园游会还是吃饭?都这种时候了社交活动就省下吧。
拓拔小月无奈接下王家骑士递上的信函自己身有婚约此事在域外也人尽皆知但仍有众多追求者前仆后继整日邀约不断非常无奈。
若是平常倒也罢了可是此刻国家危机在前哪有心情去搞这些社交活动。
不过递上邀请函的那名王家骑士表情很怪异而所谓的邀请函也只是一张纸放在信封里拓拔小月还真没收过这么寒酸的邀请函让她感到此信不妥。
是谁送来的?是……那位国宾。
哦?那两位不请自来的国宾现在似乎变成麻烦的源头拓拔小月摇摇头猜想到底是谁在弄此玄虚结果这封邀请函的人竟是妃怜袖里头的邀请既非吃饭也不是园游会而是一件让拓拔小月颇为皱眉的邀请。
中土人真会搞事……抛下这样一句拓拔小月赶去赴约。
身为一国公主各式各样的邀约是司空见惯但会直接约在王宫大浴池的这可是前所未有如果约的人不是妃怜袖自己是怎么也不会去的。
阿古布拉王不喜奢华王宫的建筑不算华丽但大浴池却是一个例外。
阿古布拉王早年经常与群臣一面沐浴一面商谈国事彼此坦诚相见破除隔阂成为龟兹的一段佳话也因为如此大浴池在建造时特别下了成本浴池是由白玉砖砌成由四个大张的狮口喷出冷热水周围的砖石上刻着美丽图形叙诉着域外家喻户晓的民间故事。
浴池底下的排水道经过特别设计每当水流过便会在管道内相互碰撞出声响犹如音符而不同的管道由不同的材质建成出的声响各异虽是同一个音符却分别出自丝、竹、管、弦兼具吹奏、敲击之妙当池水同时经由多个管道流出乐声此起彼落有远有近构成一浑然天成的大乐章妙绝天下。
拓拔小月步入大浴室时里头已是满溢着蒸气热风拂面白雾弥漫看不清楚状况只是隐约瞧见有个人在大浴池内看那身形应该是妃怜袖没有错。
有着那么短暂的几秒钟拓拔小月考虑着自己该怎么下水是该拉开裹身的毛巾赤身裸体进入浴池?还是直接裹着毛巾下水?两个选择都有些怪异但转念一想妃怜袖目不视物自己如果拘泥于这种东西简直是自寻烦恼当下笑了笑随手拉开浴巾扔到一旁踩着白玉阶梯进入大浴池中。
雾这么大公主殿下也没看清楚就下来浴池如果池里的是个男人那岂不是太吃亏了?就算被人看光了也不代表我就要嫁给那个人有什么好吃亏的?至于池里的人突然变成男人………我所认识的人里头除了那个叫黄泉殇的女孩没有人会故意搞这一招的。
拓拔小月静静地坐在白玉池的一角这座大浴池她是自小便泡惯了。
长方形的池子占地很广别说两个人在里头泡澡就算泡上二三十人也不成问题用来跑马是嫌不足但要用来小跑步那就是绰绰有余。
妃怜袖坐在拓拔小月的对面当池中的烟雾稍微散开拓拔小月看了个清楚虽然妃怜袖肩膀以下都在水里不过仍是可以轻易确认她确实是一丝不挂入水的。
在池水的映照下拓拔小月打量着妃怜袖的胴体最初有些脸红但最后却变成一种欣赏至美艺术品的惊叹体型、曲线比例近乎完美就连同为女性的自己也怦然心动如果要说有什么缺憾那就是肤色。
妃怜袖的肌肤雪白看不到一丝杂斑或伤痕但却不是像普通女性那种柔若凝脂的白嫩而是一种病态的苍白这点不晓得是体质问题抑或是修习特殊功法的关系。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东西是让拓拔小月非常看不过眼的。
有没有搞错?这里是澡堂你衣服都脱光了居然还戴着眼罩下水?失礼了但已经戴习惯的东西一下子取掉很不自在。
算了这无关紧要你约我到这里来的目的我也不是猜不到既然如此你应该也把她找来了吧?拓拔小月说完就听到后头传出声音我已经到了只是不晓得你们在搞什么而已。
纳兰元蝶从浴室的柱子后头现身她接到邀请函比拓拔小月稍迟在拓拔小月之后来到只不过相较于已在池中的两人她身上衣服穿戴整齐并没有要脱衣下水的打算。
妃怜袖道:现在的情形特殊如果不能诚心合作我们三个人都只有失败收场所以我用的方法有点极端。
我以前读过纪录这座大浴池是龟兹传奇的起点希望我们三个人能放下成见与质疑抛开无谓的计算在这里坦诚相见建立对彼此的信任合谋后计。
信任不是空口说白话一起泡澡只能算个象征。
拓拔小月道:真正要我们信任你还需要点别的东西……更有力的证明。
证明不了。
现在我们三个人的处境只有自己最明白却都无法证明什么外头存在着太多的假象敌人也没有留什么证据给我们清白……只能建立于彼此的信任上。
妃怜袖道:所以我有个建议我们三个人都是在特殊环境下长大的从成长开始身边就有很多的密我们一起作个自我介绍把自己交待清楚至于能不能得到彼此的信任那就交给大家的判断至少我们已经尽过努力了。
一番话说完后浴室内除了水声就没有别的声音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拓拔小月看了看妃怜袖又望向纳兰元蝶见到纳兰元蝶皱起眉头像是很看不起这主意但一直到最后纳兰元蝶也没有拒绝。
方法说不上有多好但如果不想就这么僵持下去直到同归于尽这应该也是一个不错的开始那么由谁来踏出第一步?是我出的主意就由我先来展示诚意。
妃怜袖率先出声说起了她有记忆以后跟随母亲度日母亲亡故后流离失所意外进了河洛派的门墙跟着就被送到蓬莱岛在蓬莱岛上修练与成长。
这些话之前也对孙武说过孙武涉世未深妃怜袖自己不太通晓人情世故说者无心听者也无意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但拓拔小月听了已觉得有些古怪纳兰元蝶紧蹙的眉头也皱得更厉害。
当妃怜袖说完那一段如坐困监狱似的成长生活后两名听众都为之默然她们现在终于明白为何妃怜袖总是表现得冷冰冰的看来很不懂得为人处世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根本没有与人相处的经验。
拓拔小月道:妃小姐恕我直言我觉得……河洛剑派这种教养法简直就是畸型哪怕是从小培养杀手都没有这样的他们如此对你根本……根本是把你当一件武器在处理。
我师父说唯有远离红尘不受世俗的污染才能保持一颗通心把我修练的东西推上最高境界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不让我和外界接触。
妃怜袖道:至于武器什么的这个我早就知道了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我问过师父为什么我要这样修练?师父说将来有一天世上会出现一个很厉害的魔头为祸苍生荼毒中土而我就是河洛剑派特别精选出来秘密培训日后对付那个魔头的武器。
这……这种目标也太空泛了吧?就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魔头你十几二十年地练下去要是魔头一直不出现难道你也一直被关在岛上当囚犯?我是河洛派的人为了本派而致力修练与奉献是份内责任也是我的天职不管是二十年还是三十年我都不会逃避只要将来有一天能为河洛派派上用场这一切都不枉了。
妃怜袖道:况且我并不认为这个魔头子虚乌有当年天妖覆亡之前曾留下预言日后天妖之子必将卷土重来清算所有旧仇与屈辱让鲜血再次染遍中土我相信本派培育我就是为了那一天。
不恐怕不是这样。
纳兰元蝶接过妃怜袖的话或许是因为感觉妃怜袖被当作一件工具养大的情形与自己的状况颇有同病相怜之处纳兰元蝶对妃怜袖的态度有些转变虽然仍不信任但有些话她想说出来。
自从被改调到银劫麾下纳兰元蝶因为职务之便接触到许多的情报再加上银劫的有意栽培一些应该是属于机密层级的情报她也有机会涉猎其中也包括河洛剑派的情资。
军部所搜集到的情报中河洛剑派确实秘密培养高手但目的却不是为了对付传说中的天妖之子而是要对付中土魔门。
纳兰元蝶道:天妖已死天妖之子有多厉害尚不得而知可是当年魔门之主天魔却是筹谋天下纵横无敌的人物据说这个魔头现在是被封印起来但既是封印就有可能破封河洛剑派密谋对付这号人物那也不是什么奇事更何况太平之乱时期有一个未经证实的传闻那就是河洛派曾与魔门作过某种交易内容不明但……有这件事的可能性很高。
正派与邪派作交易由于本质上的差异交易之后翻脸动刀或是过河拆桥不认帐的机会很高河洛派若当真与魔门秘密交易事后栽培一个高手来对付天魔这是完全说得过去的。
妃怜袖虽然自小阅读河洛剑派送来的各种资料内中也包括江湖秘闻、朝廷情报但惟独河洛派本门的资料是少之又少纳兰元蝶说的这些事她还是次听闻听了也只能默然。
而且你的出身乍听之下很有道理但仔细一想到处都是漏洞。
不管是要对付传说中的天妖之子还是魔门之主这两人都不是普通的小妖小魔尤其是后者就算长河真人率领门下高手一拥而上都不见得稳操胜券既然如此那培养你一个秘密武器又能有什么用?纳兰元蝶道:照常理要栽培这种秘密人才应该一次培养十几个几十个作战时一起群殴这样才是妥当的办法。
花十余年时间只培养一人这未免太冒险也太没效率了所以很不合理。
拓拔小月认同纳兰元蝶的话换作是自己如果要培育种子高手当秘密武器也一定不会只培育一个成本太高风险也很不合算连到时候去打车轮战或群殴的机会都没有。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别告诉我你完全没现……纳兰元蝶道:河洛剑派不只是把你当工具事实上他们还很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