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宽会帮我,封悦连忙自我安慰,只要交代他,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走漏风声。
这时传来阿宽习惯的敲门声,每次都是三长两短。
他推门进来,见封悦还躺在床上,有些吃惊。
封悦不是赖床的人,尤其有一个人住的时候,通常起得很早。
他站在门口,没有走进去,几乎本能地对周围多了戒备,看着封悦的眼神也情不自禁地多了层观察。
原来他还不知道,封悦细致地感觉到阿宽的反应,心里有了底:昨天吹了风,浑身疼,你带止疼药了吗?阿宽似乎有所放松,说:带了,用过早饭再吃吧!趁阿宽出去,封悦迅速地检查了自己身上的伤口,张文卓算是手下留情,除了双手被鱼线勒破的地方,和私处不可告人的伤,其他勉强还好,几处零星吻痕,过个两三天就能消散。
他勉强坐起来,心想,自己这个要死不活的模样,看来是瞒不过阿宽的,况且要彻查线索找到张文卓,还是得他在外面帮忙才行,很多事,封悦不能自己亲自出面。
不一会儿,阿宽端着早饭回来,放在床前的茶几上,回身打算找个放托盘的小桌,这样封悦就不用起来吃。
先别忙,封悦突然叫住他,昨晚,张文卓来过了。
阿宽顿时戒备起来,眼里升起歉意,似乎在努力寻找合适的措词,半天才说:他,伤你了?没有,封悦扯了谎,他来去都很匆忙。
这里的保安系统虽没拦住他,但也不敢太放肆。
阿宽没有再说什么,他看见封悦手上的伤,回身拿了纱布,坐在床前,仔细小心地帮他包扎:要怎么办?打算再把他找出来?他既然敢来献身,就是明摆着不怕我们了,封悦不无担忧地说,这五年他消失得彻底,卷土重来肯定是攒够了本钱,只怕要铲除他,更加不容易。
先不要和康庆说,我想你暗中帮我调查调查,看看他是否还在用‘张文卓’这个名字,还有他出入境的记录。
好,阿宽收拾着急救箱,你要在山上多住几天?封悦也说不清阿宽问这话的理由,只能说:是,能多住几天是几天。
这里安全吗?他无非过来示威,不敢再来的。
早饭几乎也没怎么动,只喝了点牛奶,阿宽拿来的药片里,有止疼的,还有消炎的,封悦什么也没问,假装没注意,就着水都吃了。
封悦睡到下午五点多,太阳西沉,屋里是返照的夕阳余辉,沙发上的身影,把他吓得心脏停跳,却是阿宽。
我改了保安系统的设置,阿宽站起来,走到他身边,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今晚我睡你外间。
封悦没有反对,若不是自己对那些止疼消炎的有药起了抗药性,那些药肯定就是假的,好似一点效果都没有,他浑身比早上醒来更加难受,他忍耐不住,和阿宽说:我可能发烧了。
照顾他这些年,阿宽早已是看护的全能,他摸了摸封悦的额头,皱眉说:先量下体温吧!阿宽知道封悦肯定是不想惊动医生,那样铁定要被康庆知道,想要在山上静养,是不可能的事。
他看了看温度计上三十八度九的读数,只好说:打针吧,不退烧的话,就要下山了。
封悦趴在床上,感觉到阿宽褪了他的裤子,手指压上来之前,留了片短暂的空白,那里也许留了张文卓肆虐的痕迹,屋子里突然弥漫起让人窒息的尴尬。
冰凉后一阵急促的刺痛,不知为什么,他能觉察到阿宽隐藏的愤怒。
裤子被轻轻地提上,严实地盖了被子,等阿宽收拾完出了门,封悦才翻身躺回来,枕头边,放了支带着白色包装的栓剂……伤心的情绪瞬间泛滥,让他不能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