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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徒弟来吧(还有月票没有呢)

2025-03-30 16:55:09

详的案宗本宫亦是不曾见过,看这架势牡丹一案牵涉极大,我已知会官家,详细说了牡丹的情形,官家亦是再次准备重新审理的。

李二道:嗯,只要重新审理便好。

长平公主忽然嘻嘻的一笑:驸马呐,你这便是要办婚事的,我已命人从长春宫拨来一千两银子到驸马府,以备开销。

李二从心里不愿意花销长平公主的银钱,婉言道:所需银钱我再自己想法子筹措吧,就不必用你的月例银子了。

这一千两银子本就是驸马的,长平公主贼贼的嬉笑:只不过的我替富那暂时保管而已。

我的?李二纳闷儿的很:我又没有甚的进项,怎就有这么许多银钱?咱们成亲之时,宫里赏赐下来的,本宫怕驸马胡乱的花销,暂把这些银钱调到了长春宫的。

其实在宋朝时候,公主出嫁,皇帝总是会按照惯例赏赐驸马千金,说是千金,却不是一千两黄金,而是一千两白银,另有整套的生活起居所用之物。

李二自然不知道这些,长平公主又怕李二将这些银钱拿去风流快活,就全部吃了回扣。

如今夫妻二人的关系缓和了不少,李二的婚期已是迫在眉睫,亦是知道李二没有多少银钱,所以长平公主才提起此事。

旁边的母亲听得有了一千两银子,登时欢喜:这便好哩,这便好哩,有钱才好办事情,我先去寻个花俏些的轿子,雇用一班吹鼓手,还要再放翻两口肥猪,把我儿的喜事办的红红火火些……爷爷。

爷爷,芝兰跑了进来:外面来了个老和尚,不要衣食不要银钱,定要见爷爷一见……和尚?李二自认和出家人没有甚么交情,怎么有和尚找上了门?正说话间,一老和尚已经闯进了院子,府上的下人正吆喝着往外撵。

母亲双手叉了腰。

扯开大嗓门呼喊:你这贼秃好没有道理,若是化斋在门口等就是了,怎能闯进我家内宅?那老和尚单手合什唱个偈语:不为衣衫不为钱,只为度人结善缘!俺家没有人和你这贼秃结什么缘,给你俩干粮赶紧的走吧……那和尚也不理会母亲。

对了内堂高声道:李公子,何不出来相见?长平公主笑道:这老和尚竟然认识驸马,嘻嘻……李二出来瞧那和尚干枯瘦小面色焦黄,分外的眼熟,却是一时记不起在何处见过:大师是……那老和尚微微一笑:当日报慈寺中公子称老衲为师……李二忽然想起。

…电脑小说站http://www.bxwx.nethttp://www.bxwx.net当即笑了:原是大辽地国师到了,失敬的很呐!老衲正是佛普,今日特来渡化公子入我佛门……不等他说完。

长平公主便急了眼睛:本宫可不管你是甚么国师不国师,忒大的年纪却这般的不晓道理,驸马与我本是夫妻,你却找上门来的要渡化,我家驸马用不到你渡化,你快走吧,省的本宫发作撵你。

李公子佛学精湛,通晓佛理。

当日已自认老衲为师,今日老衲特来为李公子传法,以剃度为僧,传我衣钵……你个老贼秃,长平公主看他是辽国国师。

本还客气三分,如今看这佛普老和尚竟然说要把李二剃度成和尚。

登时就恼了脸面:来人呐,叉将出去。

旁的几个下人立即急吼吼地上前,抱腰的抱腰,搬腿的搬腿,便要将老和尚丢出。

那老和尚只是微笑,却不反抗,任凭众人施为。

几个下人使出吃奶的力气亦如蚍蜉撼树,憋红了脸面亦是动不得这佛普和尚分毫。

李二早就知道佛普是小丫头耶律娇的师傅,想那小丫头已是力大无穷,这老和尚当然也是功夫高深地,几个下人自然是奈何他不得。

刚要上前说话,长平公主却是冷笑几声:凭你这点功夫也敢在本宫面前撒野放刁?德全……不等话音落下,一道淡淡的黑影轻烟一般的直飘过来,迎面撞上老和尚。

德全老太监是长平公主贴身的护卫,武功已经高到匪夷所思的地步,自然是不离长平公主左右地也不曾看的清除如何动作,便听得一声闷响,佛普上深微微摇晃一下,那道黑影后退三尺凝住,正是猥肩琐背的老德全。

老德全嘿嘿一笑:般若龙象力,好俊地功夫。

佛普始终是那微笑的模样:老施主的功夫亦是好生诡异。

咱家许久不曾见过迫我后退之人,今日当好好的比划比划……武术一道,不过是持佛护法的旁支末节罢了,老衲不是施主的对手……老德全早就看出佛普的功夫不在自己之下,方才一交手,自己还略略的吃了些亏地。

如德全这般痴迷武术之人,见到高手如何还肯放过?尖声说道:和尚,小心了……德全身形电闪,如同鬼魅活似幽灵一般的闪过,老和尚仍然是单掌击出,也不见如何的凌厉威猛,德全迅疾无匹的身影却是倏的中途转弯,绕过佛普。

好快地身法,单以迅疾而言,施主天下第一了。

老太监德全习练的便是那以快速诡异取胜地变态功夫,虽然来去如电,却为对方浑厚的佛家功夫迫的避让,再击无功。

二人都清除对方是当世的绝顶高手,当即小心应对。

但见老德更加的猥琐,佝偻着身子凝立不动,黑色衣衫如同带了静电一般的紧紧贴在身上,越发显得他瘦骨嶙峋,形如骷髅。

那辽国国师虽是同样的瘦小,身上的衣衫却是鼓胀起来。

活似吃饱了风地船帆。

老施主功夫高深,却带了许多的戾气,若不一精妙佛法化解,必然伤及自身的。

嘿嘿,咱家本就是六根不全之人,但求功夫更进一曾,伤不伤身的也顾不上了。

老和尚小心了。

也不见德全双腿动作,仿佛障眼法一般已经猛然到了佛普的近前,右手食指距和尚眉心不过一寸之距。

德全的功夫全然是以快取胜,不讲究太多的花哨,电光火石间地已指住和尚的要害。

那老和尚面色不变的从德全腰里收回手掌:若是施主偷袭。

老衲必败。

德全是何等的高手,自然察觉老和尚已经同时欺近了自家的前胸,以般若龙象力这般刚猛地佛家功夫,若是老和尚发力,定然是两败俱伤的结局。

二人都是当世的武学大家。

打成这样可算是不分胜负,德全尖声笑道:咱家胜你不得,以后还要讨教。

佛普亦是言道:老衲也是胜不过施主。

不过李公子之事也不能就此做罢,老衲还是要来的。

二人一笑,德全倏的一飘消失不见,老和尚亦是诵声佛号大踏步而去。

母亲也看不出到底是谁胜谁负,看那老和尚离去也就放心,舒口气道:这没来由地贼秃好歹是走了,他为何说我儿是他徒弟?李二笑着把当日如何的逃脱长平公主的捉拿,如何扮做胡人模样混进报慈寺。

又是如何冒充辽国僧人辩论大宋国师等等原因一一道出。

长平公主笑道:如此说来,还是本宫逼地驸马去做那假和尚的,偏偏这老贼秃却做了真的,真真的笑煞!母亲不放心的嘱咐:两口子哪有不拌嘴的,当年我和你那死鬼老爹吵闹的那才叫个厉害。

杀猪刀子都动过,还不是如此的过来了么?夫妻不记隔夜仇。

我儿岁数已不想小了地,莫要动不动的就起做和尚的念头,你若做了和尚老娘还怎么过活?喜儿亦是歪了小脑袋问道:哥哥不会是真的要去做和尚吧?公主嫂子对咱不错,好衣衫好吃食的也不曾少了,可莫去做甚么劳什子地和尚,。

傻妹子,你哥哥我这立马的就要成亲地,怎舍得去做和尚哩?对哩,对哩,我也要做新娘子的……一听喜儿说起这个,李二越发的感觉是时候说喜儿的事情了,拉了喜儿进屋:喜儿你来,哥与你说说事情。

甚事?李二一时还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想了好半晌才说道:哥哥对你如何?好着哩!那你说和哥成亲好不好?好着哩!那……那……咱们就还是做兄妹吧,如何?好着哩!喜儿根本就不明白李二的意思,只是一味的说好。

李二知道讲述那些近亲不便成亲的观点也没有人能够理解,不得不把话挑明:那……咱们就不要成亲了,做兄妹不好么?何必定要成亲?好着……不好!为甚不好?喜儿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为什么不好,却知道和李二成亲是很重大的事情,如今李二忽然提出不成亲,也是急的眼中泪花闪现,登时便哇哇大哭起来:姑姑,姑姑,哥说不与我成亲哩……母亲急急的奔了进来,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臭骂:我儿亦不曾吃了猪油,怎就蒙住心窍了哩?喜儿和你的亲事是你舅母在世的时候便定下的,如今喜儿孤苦伶仃,你怎就说得出不成亲?你这小畜生不是要活活气煞为娘的么?第146章 夫权当道(月票是有保质期的,赶紧投吧,哈哈)母亲切莫动气,我说不与喜儿妹子成亲,实在是有原因的……母亲一掌大力抽在李二脑袋上:有甚么狗屁倒灶的原因也是不成,你能纳那……那春娘我本不曾说过你甚么,只要是你喜欢也就罢了,如今却要和喜儿悔婚,不是猪油蒙心又是甚么?你舅母若是知道你今日的言语,还不从棺材里跳出来骂你?李二脑袋瓜子生疼,却不敢作声,良久方才小声道:喜儿与我本是近亲……你才知道是近亲的么?定亲的时候便知道的,母亲咽了咽口水:我的儿呐,咱要做厚道之人,不可一朝腾达就忘记了旧日的情分……看母亲苦口婆心的规劝,李二实在是不知如何做答,却听到母亲的声调陡然提高了几度:你若是悔婚,为娘的也便没有脸活的……李二可吓的不轻,登时为母亲唬住:母亲不可有甚赌气的念头,我……我不是悔婚的,我……是和喜儿妹子说笑来着,做不得真的,做不得真的。

说笑也是不行,记下没有,此事不可说笑。

记下的,不说笑,不说笑。

这也当着喜儿的面哩,你到是好生的说说,还悔婚不悔?不悔!不悔。

这方是我的好儿,方才打的疼了吧?喜儿顿时破涕为笑,装模作样的抚摸李二的脑壳儿:再说不成亲,我便打哥哥这里,一打你就不悔婚的。

李二苦笑不已。

用饭食吧,长平公主:我是饿的紧了。

今天的主菜是白炒刀鱼丝和葱油鱼,长平公主还特意的叫人加做了锅烧鸭:都是京东一带地有名菜式……长平公主刚刚举箸,便听芝兰禀报:王安石王大人到了,在花厅等哩。

要请见殿下和驸马爷爷……李二知道王安石定然是有要紧的事情,刚要起身却听长平公主恨恼的叫骂:王獾郎这个贼泼才,总是挑这么好的时候来,叫他等好了,咱们用饭食,他不吃饭咱们还要吃哩,叫他等!他要是不等就叫他赶紧走了吧。

母亲可不理会王安石有多重要的事情。

大为赞同长平公主的观点:对哩,咱先吃饭,吃饱了再说……喜儿也不管不顾,早就扯下鸭子腿大啃,肥油溅个满嘴。

网.手机站wap.16k.cn春娘小心的把鱼刺择了出来。

盛在碟子里递于母亲,又同样地弄了一份本想递给李二,却给了长平公主。

李二知道春娘的心思:成亲的时日马上就到,希望长平公主不要再弄出甚么事端来。

哎!春娘还是太过柔弱的。

用罢了饭食,又等长平公主细嚼慢咽的吃了半晌。

这才去到花厅。

见过殿下,王安石行个浅礼。

罢了,罢了。

有甚事就直接说。

长平公主不耐烦地催促。

是关于牡丹那个陈案的,此案当初也是我审理的,案情其实简单的很。

王安石将牡丹一案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牡丹形容丑陋,至十七八岁时候也不见有人来提亲,好容易那牡丹和一少年互相心仪,也经过三媒六聘地定了亲。

不成想天有不测,那少年忽就吃了官司,倾家荡产的才免了牢狱之灾。

牡丹父亲本是嫌贫爱富之人。

看对方没有了钱财便要悔婚,牡丹本人却是不肯,成亲前夕偷跑了出去。

牡丹与那少年成亲之后,想着米已成炊木已成舟,老父应该会无奈接受。

于是在新婚第三日于那少年回家。

不成想牡丹的父亲邀集了族人大兴问罪之师,双方起了争执。

打斗之中牡丹上前劝解,不成想一把推倒了老父亲,那老头竟然一命呜呼。

族人盛怒之下将那少年乱棒打死,以弑父地罪名把牡丹送到官府。

地方官府初审之后发送大理寺,司马光再审后给牡丹定的罪名是斩监后。

牡丹入狱才一个多月,王安石第一次变法开始,很多的案件需要按照新法重新审过,王安石于是再次审理牡丹案,以失手伤命的罪名给牡丹再次定罪,免除了杀头的刑法,判决是监禁。

牡丹在牢狱之中一呆就是六年,事逢李二祈天请命成功,神宗皇帝大赦天下,型号牡丹不是死刑犯,这才侥幸脱了牢狱之灾,开始正常人的生活。

牡丹举目无亲,仍然尊那死去的少年为夫君,尊公公为父亲,勉强度日。

这次王安石失去了同枢密使的职位,旧党人为彻底打压新法,再次翻案,再次将牡丹定成斩刑,这才派人去到阳谷,将牡丹缉拿归案,于是就有了法场上地那一幕。

李二这才明白为何那牡丹已在的提起自己对她有恩,原来是祈天请命的时候造成皇帝大赦天下,这才救牡丹脱出牢狱。

长平公主听罢,不以为然的说道:不过果实失手伤人罢了,也在牢狱中呆了几年,想那牡丹也是个苦命的可怜人儿,何必定要杀她?你们不必挂心,我与官家说说,尽量从轻发落就是了。

王安石道:如此下官代那牡丹谢过殿下,下官告退。

说着不住地冲李二挤眉弄眼。

李二知道有异,借口送王安石,一道出来。

出门之后,王安石道:牡丹一案看似简单,却是牵涉极大,公主殿下纵是帮言几句亦是没有用的。

李二就纳了闷了,牡丹失手打死人,打死地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怎么就会牵涉极大了?王大人此话怎讲?驸马有所不知,司马二郎和我两度判案,其结论都是相同,都承认牡丹是失手伤人而不是蓄意谋害……李二更加的诧异,既然两次审理的主审官观点相同,为什么量刑就有如此大的差距呢?按照大宋律法,误伤完全不必抵命,司马光熟知法律,和牡丹又是素不相识,不可能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要判斩刑?而且神宗皇帝核准的时候竟然同意?一个是斩,一个就监。

既然都说是误伤,判决却是大不相同,这是为何?其实牡丹案看重的并非案子本身,而是看重其他的东西?看重的是甚么?司马二郎等人因循守旧,认为若是牡丹误伤他人,还情有可原,伤的却是亲父,那便是罪无可恕。

然新法认为牡丹媒聘俱全,又是有了婚契的,成亲也是无可厚非,成亲之后牡丹已是夫家之人,其父无权阻拦,这便是不对。

归根到底,此案还是父权族权与夫权之争呐!李二这才明白,牡丹的案情牵涉到了父权族权与夫权的斗争,旧法重父权,新法重夫权,说到底还是新旧法律的争端。

既然牵涉到了父权族权与夫权,便是官家也是无可奈何的,我虽同情牡丹,却也是无力作为……嘿嘿,驸马差了,我准备举荐驸马为主审官重审此案。

王安石别有用心的笑着。

我?我连大宋的律法也不甚熟悉,如何能够做得主审?驸马若是能够将此案办的妥当,自然是有极大好处的。

王安石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的是另有深意,便是李二也察觉到了。

对我有甚么好处?难道官家还会封我大的官职,我对做官也没有甚么兴致的,王大人也是知晓。

非是为了官职的升迁,乃是为了驸马你呐,天下再没有比驸马更加适合做主审之人的。

王大人此话是何意?嘿嘿,驸马……那个驸马就不说驸马了,公主殿下为人如何我也是略有耳闻的。

公主殿下为何能够对……对驸马不甚恭敬?这还用问么,她是公主,自然是不会将我放在眼里的……李二忽然一拍大腿明白过来:着哇,王大人果然是老谋深算,这个主审官我一定要做的。

长平公主嚣张跋扈的根本就是因为她是公主,她是皇帝的妹子,是皇室成员,这便是父权和族权了。

而新法重夫权,若是能够在这个事情上一举定乾坤,夫权将凌驾于父权族权之上。

到时候,自己这个做驸马的在公主面前腰杆也会更见的坚挺,用新的司法解释那就是:即便是公主,出价后也是夫君的人,自然是要对夫君客套的,而长平公主继承自赵氏皇族的特权面对夫权,也要低头。

李二终于为自己能够在根本上改变地位找到了出路,自然是不肯放弃。

王安石笑道:驸马这三几日便要大婚,也好生的琢磨琢磨应当如何审理,我举荐你为主审官家应不会反对的。

李二嬉笑道:好哩,只不过我还要先把婚事办了再说,我这婚事千难万险,再有甚么差池就不妙了的。

王安石笑着拱手:先恭贺驸马大婚之喜,历朝历代虽不曾明文禁止驸马纳妾,却不曾有过先例,你这也算开天辟地第一遭了。

李二笑道:嘿嘿,夫权,夫权,希望以后夫权当道。

第147章 洞房里的精彩故事(月票哦,女士们先生们,再给几张月票)这一日,竟然没来由的落下雪来,那雪片子鹅羽一般的纷纷而降,母亲却不得清闲,紧着赶着请了官媒来说亲,说的罢了封角子细银交于那嬉笑着的媒婆。

媒婆最是喜爱银子的,轻轻捏了那红纸包,满脸是笑的说道:奶奶真个是好福气的,一股子就纳两房媳妇儿。

婆子能说和官家御赐的亲事,也是有福,都是有福的哩。

奶奶明日便去衙门里取官聘的吧。

麻烦你了,成亲的时候再请吃红酒的。

奶奶留步吧,莫送了。

那官家的媒婆子得了银钱喜滋滋的踏着雪去了。

驸马府上真的是忙碌的紧了,驸马爷爷纳两房妾室,自然是要好生张罗,粉刷房子收拾杂物的乱乱糟糟。

春娘正赶着绣那见面的鞋脚和崩花,按照习俗,还要在婚前织出一匹三丈三尺的布来,婚时给正房夫人验看。

自古就有娶妾娶色的说法,为表明自家的媳妇德容言工四德俱全,新妇必须如此。

李二看春娘没日没夜的赶着织布,已经憔悴的甚了,心中万般不忍:春娘莫如此的费心费力了吧,不如去市上买匹布回来,是那个意思也好罢了。

相公差了,奴亦是会织布的,只是这么些年不曾动过织机,手生而已,今晚再赶赶工,明日早晨也就好的。

春娘欢喜的说道:相公不必不忍,以前奴实不曾想到此生还有机会织这见面的布匹,早就欢喜的紧,也不觉劳累的。

见面的鞋脚和布匹只有在女子出嫁之时方可用得到,风尘烟花女子虽然俊俏风流,终究是个玩物,难有机会出嫁,自然也就没有机会做这鞋脚和布匹。

春娘原以为自家至多是为人外妇(情人)的命运。

想不到真的还有机会坐进花轿子,自然是欢喜地不知劳累。

母亲将封好的银子放在春娘手上:我亦不知你喜欢些甚么,这些银钱于你,自去买了来喜好的物件儿,也算……也算是被春娘置办些嫁妆吧。

娶妻总是要用到聘礼的,而纳妾所需的花红银钱却不叫聘礼,有个名堂叫做买妾之资。

春娘知道这个习俗,急忙行大礼谢过母亲,接了银子。

母亲正色说道:喜儿与我儿本是娃娃亲,亦算是在春娘之前的,我于公主也商议过的。

若是论起来,喜儿当在你之前。

成亲之后,喜儿为二房,春娘你为三房,如何?春娘急忙应承:但凭母亲安排就是。

网.电脑站www.16k.cn闲话少叙。

话说到了十六地吉期,两乘花轿从小门而入,吹吹打打将新人送了进来。

李二亦是披红带花的满面欢喜之色。

两位新人按照尊卑分别给母亲个长平公主见了礼节,上了见面的鞋脚布匹,又给长平公主敬过茶水。

长平公主装模作样的看了看春娘纳的鞋面儿:嗯,还算是好地吧,入的我家门当遵从家规,不得逾越……李二在一旁暗笑,那长平公主哪里懂什么针线,却装模作样的品评春娘的女工。

喜儿根本就不会绣花织布。

也煞有声势的弄了见面地鞋脚布匹,必然是在市面上买来支撑场面的。

由于是小娶,宾客也没有几个,长平公主象征性的赏赐两位新人一些礼物,再就是司马光遣人送来地一份小六的表礼和王安石送的一副字画。

罗芊芊亦是登门送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琥珀坠子为贺礼。

说了几句恭喜的话儿也就离去。

正要开席,耶律娇和耶律玉容领了十几个下人过来。

一进门就大呼小叫的吆喝:李二,李二,我于春娘姊姊送礼来的,快快接我。

小丫头不愧是辽国公主,送的礼物亦是极重,分装了六个大抬盒,礼单上写地分明,分别是一套两件儿的金丝枕头面儿,两件大红的锦袍,另有珊瑚一对,表礼二十四张,金银首饰若干……耶律玉容可比咋咋呼呼的小丫头懂礼数的,和母亲和长平公主分别见礼之后,道贺于李二:李公子娇妻美妾,福气不小呐。

李二笑呵呵地应承,请耶律玉容入席。

我便不多呆了,还有些琐碎的事情要回去辽驿,先行告退。

李二知道耶律玉容必然是有很多事情需要忙碌,也不客套:四公主请自便。

小丫头故意地不理会长平公主,大声说道:莫叫春娘姊姊委屈了的,李二,我先走了。

李二送她二人离去,长平公主惊叹的说道:那女子便是辽国四公主的么?好艳丽的容颜,便是当天下第一美人了吧!人们最不欣赏的便是同性的容貌,那耶律玉容竟然能叫长平公主这样的人物由衷赞叹,李二道:确实是美貌无匹的……驸马怎和她认识的?长平公主话里带着酸意。

李二哈哈大笑:她那驸马与我本是很熟的。

如此大好,有了闲暇我定和她多亲近亲近,讨要个美颜的法子出来才好。

听闻那美艳的辽国四公主已经有了驸马,长平公主这才放心:对哩,那辽国的小丫头公主我也知道,如今怎又有一辽国公主来我大宋?是朝廷请他们来的么?我是不知的,听那四公主说是来游山玩水的吧。

驸马府的下人们乱糟糟的道贺,长平公主大方的赏赐些个银钱下去,众人闹哄哄的散去。

母亲把李二拉到一旁,小声说道:春娘与我儿早就有了夫妻之实的,又是排在喜儿的下头,这头一晚上自然是要和喜儿同房的,我和春娘也是商议过的,先与喜儿圆房之后再和春娘同房,我儿理会得了么?李二最头疼的便是和喜儿圆房的事情,听母亲千叮咛万嘱咐的重视,只有硬了头皮应承。

虽然心里十分的希望和春娘团圆一回,还是不得不遵从母亲的意思。

早有丫鬟引了李二进到洞房,备好了交杯用的酒浆酒具,铺床叠被的收拾,在褥上展开一块三尺见方的白绫子,道声爷爷万千之喜便掩门下去。

娇小的喜儿蒙了红盖头,坐在床榻之上,李二正不知该当如何的时候,喜儿悄声说道:哥,没有旁的人了么?没有旁人,就咱俩的。

喜儿低低欢呼一声,劈手将红盖头扯了下来:一整天都顶了这么个劳什子,还不许说话,不许吃东西,闷也闷我个半死了。

李二笑道:你若是饿的紧,这里还有几块糕饼,你先食吧。

喜儿看桌上的碟子里果然有几块精致的点心,顿时满面欢喜的起身过来,不想那大红艳艳的吉服太过宽大,正好一脚踩在裙角上,哎呦一声惊呼,喜儿跌个大马趴李二急忙上前扶她,喜儿揉揉跌疼的膝盖骨,也不在意,双手提了裙子几步蹿过去,抓起点心就往嘴里塞。

接连吃了几块才想起李二的存在,擎了一块给李二:哥,你也吃吧。

你吃,我不吃!喜儿也是不客气,风卷残云一般的将那点心扫荡干净:今日大摆宴席,定然有老多美食,我也不曾吃到,明日里还有没有?估计早就叫别人吃的完了。

李二看喜儿的模样,感觉甚是好笑,小小的脑袋上挽个高高的发式,好像小树杈上挂了个老鸦窝,远不如原来的双丫髻好看。

喜儿本是样貌清秀喜人,今日却涂了厚厚的脂粉,眉毛也描成了短粗的娥眉模样,白生生的脸上偏偏把嘴唇涂的血一般的红艳,方才大吃点心又把嘴唇上的红色到了嘴角,说不出的好笑。

喜儿得意的拍拍肚子:饱了哩,睡觉吧。

说着把大红的吉服脱了下来,随手丢弃在床脚,跳上床拉过被子钻了进去。

李二将她那衣衫小心的折叠整齐,喜儿先睡吧,我还不困哩……哥不瞌睡?那也要和我一起睡觉的,昨日晚间春娘姊姊对我说了的,成了亲就要和哥哥一起睡觉。

李二面色极其尴尬,张口结舌的说道:这个……那个……春娘……不要听春娘的。

喜儿一骨碌爬起来:哥,你是不是又不想和我成亲了的?不是,不是……李二慌忙掩饰。

喜儿欢喜的说道:那还不快些上床睡觉?俩人同睡很暖和的!一想到和喜儿妹子同床过夫妻生活,李二心里就很是别扭。

不过迟早也是要过着一关的,李二脱下大衫子上床。

喜儿乖巧的如同猫咪一般,缩在李二胸前:哥你给我哼哼个曲儿吧,要不我睡不着的。

李二轻柔的抚摸她的头发,嘴里随意的哼个曲调,希望早些哄喜儿入睡。

哥你唱的是甚么曲儿?怎这么难听?喜儿辗转反侧的难以成眠,支着脑袋靠在李二胸前:越哼曲儿我越是睡不着,哥还是给我讲那孙猴子和猪呆子去西天的故事吧,忒精彩的故事,我便最是爱听。

李二时常的给喜儿讲述那西游记的故事,喜儿最是喜爱,只是好些时日不曾讲过了。

上回说到哪里了?说道那叫红孩儿的小妖放火烧了孙猴子……话说大圣为那红孩儿的妖火所伤,腾不得云驾不得雾,便要猪呆子去搬救兵……第148章 洞房里做什么(月票拉几张哦,俺先去码字,一会再更新)那小妖红孩儿胆子也忒大了些,竟敢变化成菩萨的模样,不怕佛爷怪罪的么?喜儿枕着李二的臂膀问道。

红孩儿是妖魔,不敬菩萨的。

看喜儿上下眼皮只打架,知道她瞌睡的厉害,遂把声调降低,慢慢的继续讲述孙猴子大战红孩儿的故事。

当说到观音菩萨以天罡刀收复红孩儿做善财童子之后,喜儿已经是呵欠连天,迷迷糊糊的问李二:哥,为甚么菩萨不把红孩儿那小妖打杀哩?李二轻拍了喜儿的脊梁:红孩儿是小孩子妖怪,还不懂事哩,菩萨不怪他的。

喜儿睡眼惺忪的说了句甚么,李二也不曾听的分明便见喜儿呼呼睡去。

李二和喜儿相互偎依,也是迷糊的很,遂就势靠着床头入睡。

这段西游记讲的精彩,屋脊之上的人亦是听的出神,看李二和喜儿都进入梦乡,遂轻轻把揭开的瓦片儿扣上。

老和尚,咱们快去找个宽敞的所在切磋切磋。

德全虽然极力的压低了嗓音,那尖锐的声调还是显得特别的侧耳:我允你偷看驸马爷爷,你亦是要和我比武的。

德全站立在屋脊的左手边上,注视着偷窥的辽国国师佛普。

德全始终想不明白,以佛普这样的有道高僧,竟然深更半夜的跑来偷窥驸马和喜儿的洞房花烛。

佛普也不答话,冲着德全招招手一个纵身消失在夜色之中,德全亦是展开身形紧紧的跟随。

到一僻静的所在,佛普忽然盘膝跌坐,长出一口气道:好个李二,好个灵性,老施主可知我见到了甚么?德全本是早就发觉佛普潜进驸马府,正准备大打一场。

佛普大师却要德全不可声张,想要在暗地观察李二的德行悟性。

德全为了能够酣畅淋漓的比试一番,答应佛普可以偷窥。

今日驸马爷爷洞房花烛,你这老和尚还能看到甚么?左右不过是香艳的男女之事罢了,还能有旁的事情不成?佛普摇头道:非也,非也,李公子是在于那新妇讲解佛法的。

甚?你说驸马爷爷没有……没有那个?是给新媳妇讲佛法?这不大可能地吧?德全虽然不相信李二会在新婚之夜会弃了男女的云雨之情。

去给新娘子讲什么劳什子的佛法,对于佛普的话却信了几分,以佛普的修为和身份,自然不会说谎:这位驸马爷爷确实是个怪人,半点武功的根基也没有。

网.电脑站www.16k.cN却是武学精湛,曾多次在紧要关头指点咱家的武艺。

如今却又给新娘子讲什么佛法,难道他真地想出家做和尚?那新娘子不过是一娃娃,如何能够听的明白甚么佛理?佛普高颂一声佛号:李公子身具佛性,精通佛学。

将神妙佛法融汇为浅显的趣闻轶事。

自然是有非常的悟性,武学一道最讲究的便是个悟字。

若是悟了当即便是宗师,若是不悟纵是苦练勤修穷一生之功也难有大成。

德全点头道:老和尚说地在理。

那驸马爷爷小小的年纪怎就悟的比我还快?佛普双手和什,眉眼低垂:明心解养人天法,见性能传智慧灯。

护体庄严金世界,身心清净玉壶冰。

当世之人或灵性渐失,或渐萌俗根,如李公子这般天生佛性的奇才便是百年难逢的。

光大我佛,将佛法弘扬天下必然应在此子身上……且说第二日清晨,李二绝早起来。

看喜儿犹自呼呼大睡,帮她掖好了被角。

早有丫鬟端来面水青盐等物,李二洗漱干净。

却见春娘亦是梳妆整齐地出来。

见过官人,春娘蹲身行礼。

春娘怎这么多的礼数?以往不是这个样子的吧?如今不必往日,礼数自然是要周全地。

春娘微笑道:喜儿还不曾起身的么?正睡的好哩。

奴去唤醒喜儿。

今日还要给婆婆个公主敬茶的,不能晚起。

春娘急急的去叫喜儿起床。

李二却是暗暗发笑:那长平公主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才会起床!春娘唤醒呼呼大睡的喜儿。

着意的看了看床铺上的那块白绫,但见白绫依旧是洁白如初,不禁大为诧异:喜儿昨晚不曾和哥哥共睡?一起睡地。

喜儿大大咧咧的说着。

春娘一直就很诧异那白绫之上怎么就不见落红,莫非喜儿不是处子之身?只是这样的事情实在不好开口询问,也不能询问。

喜儿磨磨蹭蹭的梳洗完毕,由春娘牵了小手去和婆婆见礼。

早饭之时,喜儿大肆往肚子里填食,母亲笑道:喜儿快快长的再壮实一些,就应该这么多吃。

长平公主却是轻轻拽了李二地袖子:驸马昨夜如何?喜儿是不是太小了些?李二真的是长平公主问地是男女之事,也不好明说,支支吾吾的掩饰道:还好,还好……喜儿吃的差不多了,忽然开口问春娘道:我是不是快生娃娃了的?母亲笑道:早着哩,早着哩,不急,不急……喜儿喃喃的说道:不是说与哥哥睡觉之后就会生娃娃的么?李二刚喝口汤,闻得喜儿所言,登时忍耐不住,将口中汤水化作漫天飞瀑喷将出来,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只能红着脸不住的咳嗽。

古代可不象现在这么开放,古代女子对以男女之事大多只是一知半解,直到临上花轿之时,才由母亲告之。

喜儿小小年纪,以为只要和男子同床睡眠就可以怀孕,也不足为怪。

春娘是冰雪聪明的人儿,联想到那洁白的白绫,把事情的大概猜测个八九不离十,悄悄的问喜儿:昨晚你和相公没有……没有那个?哪个?喜儿不知世事,毫无顾忌的大声反问春娘:春娘姊姊说的是什么?反到把春娘问了个大红脸,春娘低头说道:我是问你昨晚睡的好不好哩。

嗯,睡的很好,俩人睡觉暖和的很。

母亲关切的说道:喜儿还小,新婚之后就不要乱跑乱跳的,免得伤了身子。

怎就会伤身子,我睡的很好哩,身子亦是好的很。

说着故意的蹦跳几下,以示身体健壮如常。

在坐的都是过来人,看出喜儿不似初破身子的模样,母亲顿时起了疑心,问喜儿道:昨晚你们兄妹二人不曾同床?李二唯恐露出破绽,急忙说道:确实是同床了的。

同床了的!很晚才睡。

喜儿说起这个没有丝毫的羞涩模样,更加引起母亲的怀疑。

睡觉之前……那个睡觉之前你们有没有做甚么事情?春娘羞涩的低下头,长平公主却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喜儿准备听那精彩的片段。

睡觉之前么?喜儿歪着脑袋想了想:睡觉之前我吃了点心的。

母亲问的当然不是有没有吃点心的问题,身为长辈却不好挑明:还有没有做旁的事情?有哩,有哩,喜儿笑嘻嘻的说道:睡觉之前听我哥进了精彩的故事,可好听哩,讲了半宿,然后我就发困睡死过去,再然后就天亮了。

长平公主听罢,哈哈大笑,原来喜儿的新婚之夜就是这么度过的!好个傻喜儿,叫你哥诓了你哩,却不知晓……喜儿亦是诧异,不知道哥哥哪里诓了自家。

母亲却是满面的怒色,将桌子一拍:我儿,你过来。

李二知道母亲是要发火,却不能不从,诚惶诚恐的过去准备挨母亲的巴掌。

母亲高扬起手掌,却是叹息一声没有落下:你妹子孤苦,你怎能如此的欺她年幼无知?李二无奈的哭着脸说道:我与喜儿本是兄妹,这乍一做夫妻心里实在别扭,母亲且宽容些时日,我习惯以后就会好的。

母亲又是一声叹息:也怪我不曾对喜儿说的明白,哎,春娘。

你且带喜儿下去,好生的和喜儿说个明白。

春娘面色羞红的轻拽喜儿的衣袖,喜儿满是狐疑的跟了春娘进到里间。

过了片刻,母亲还是不放心,也是起身去到里间,想是去帮助春娘,好和喜儿说个明白。

长平公主笑的直打跌:世间还有喜儿这般的女子,真是奇闻呐。

以长平公主的性情,自然是不能领会喜儿的无知和憨厚,在她看来,男女之事是无师自通才对:今晚驸马不是就要和春娘同房了么?想春娘也是有许多手段的人儿,叫喜儿过去见识见识自然比这般的磨嘴皮子有用百倍。

不成,李二毫不犹豫的断然否定了长平公主荒淫的念头:喜儿还小,过些时日她自己会明白的。

长平公主正色道:女娃娃么,长大是很快的,有时候一夜之间便长的大了,甚么事情也就明白了的。

喜儿如今这般不也是很快活的么,无忧无愁的也是很好。

长平公主以少有的郑重叹息一声:人终究是要长大,尤其是女人。

功夫不大,喜儿满脸通红的从里间出来,罕见的蹲身对着李二福了一福: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