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麻雀果然是通灵的,今天的作业那是相当的多。
他点头,表示接受了我的鬼话连篇,哈哈,找朋友就得找这样有娱乐精神的,就算是子虚乌有的胡诌也要装的深信不疑。
为了奖励他的配合,我非常大方地帮他拿了一组的练习册,物理是一门非常有厚度的学科,相应的,物理练习册也很有质量。
你中午不在教室写作业,上哪晃悠去了。
什么晃悠,生物老师找我,说参加生物竞赛的事情。
我打算报名了。
我调整了一下胳膊的姿势,奥赛就像一场战斗,现在课业已经这么紧张了,再加上这么一遭,以后有的忙了。
怎么?他忽然停下来脚步,诧异的看我,高二分班你不打算选物化,选生物了?谁说的,我可没打算选别的。
我连忙否认,我参加生物竞赛不过是因为我很清楚以我的实力就是再努力,在物理化学奥赛上也不会有太好的成绩的。
那些奥赛题目我看都看不懂。
行了,不要用这种‘还算有自知之明’的眼神看我,我一直很清楚情况的。
我的长项是记忆与背诵,生物相形之下文科性质更强一些,我想如果我在这方面努力,说不定能够有所斩获。
曲线救国,未尝不可。
他沉思,可是如此一来,你倒是选择生化更好了。
毕竟选物化以后,生物课也多半成摆设了。
没关系,我在老师那里看过几套前几届的卷子,老师说,涉及高中生物的部分其实并不多,他也答应如果有不懂的地方我可以随时去找他。
不过辅导课上的教材《普通生物学》可真够厚的。
我吐吐舌头,想象把那本厚厚的书塞进脑袋,绝对是件很恐怖的事。
干嘛非得选物化,你这样恐怕会蛮辛苦的。
么的法子啊。
我无奈地叹气,谁让物化组合的人高考时专业选择限制最少,咱们学校分科当中又是物化的师资力量最强。
其实文科不也挺好,你文科又不弱。
哟,哥哥,你千万别撩拨我,明明知道我的意志是很薄弱的。
文科是好没错,我也喜欢文科没错,可是我得为将来打算。
文科专业的毕业生是每年就业的老大难,我可不想饿死我自己。
再说,我有自知之明,在经历了十六年的事实打击面前已经不打算继续自欺欺人自我催眠会摇身变,丑小鸭成天鹅。
这样的我最好还是掌握扎实的技术才能将来不至于沦为‘拒无霸’,所以呢,那些还是想想就好,不切实际的事情没必要放在考虑的范畴内。
做梦又不能当饭吃,过了午夜十二点,仙女棒点过的灰姑娘照样会被打回原形。
如果,如果不考虑任何其它因素,你会选择什么?哥哥,引用哲人的话,人生没有如果的。
说啊,都说是如果呢。
好吧,我说,你不许笑。
我没有远大理想的,我想做的就是每天坐在一大堆书里,死命的看书,如果旁边有零食不断供应就更好不过。
囔囔囔,这叫什么眼神,我连我爸妈都没说过的。
好容易被你引诱说出来还这样看我。
你不用开口,我知道这样比猪还夸张。
理想嘛,本来就是不切实际的,能实现的那叫计划。
你可以开一家书店,不行,你一看书就人事不知,书被偷光了都没感觉。
你最好是当图书管理员,一举两得,就是顺带吃零食有一定的难度系数。
他竟然整和完信息后帮我出主意。
不要,图书馆的书全都是文物,太有营养了,我正打算减肥呢。
我叹息,为什么我不是加菲哩,加菲的生活才是我的理想啊。
让人流口水的理想。
没志气。
他笑,不过这样倒是会比较快乐。
我帮忙把物理练习册发下去,经过后面围坐的男生时,他们忽然发出一阵哄笑。
我莫名其妙地扫了他们一眼,继续做自己的事。
回到座位,我问晓谕,今天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结果她说一切正常。
想想也是,如果有什么东西,萧然那双堪比X光的眼睛能看不见?看见了他那样的恶劣的禀性能不嘲笑我?刚好萧然也发完手里的练习册往他的位子走。
等他坐下来,我敌不过好奇,问:你知不知道刚才我过去的时候那些男生为什么笑。
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了,不出意料我肯定会收到别自作多情,人家笑根本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的回答。
但这次没有,他回头看了那几个男生一眼,皱眉道,你管他们呢,还不赶紧写作业。
他的喜怒无常我也不是第一次见识到了,我只好翻个白眼回头写练习册。
刚才萧然在黑板上公布今天的作业时可是引起一片哀鸣的。
晚自习的时候意外停电了,教室里狼哭鬼嚎了几声迅速恢复平静,大家都如释重负般趴在桌子上。
停电带来的悠闲是偷来的美好时光,黑暗是世界上最好的保护色,在黑暗里我们可以不必继续伪装坚强无敌。
我揉着眼睛,漫不经心地问,几点了。
萧然掏出手机看了眼,八点了。
八点了,我念叨了几遍,下意识地说,既然灯灭了没办法继续看书写作业,我们不如看一会儿电视吧。
实在是没办法看书了,利用这个时间看一会儿电视不算是犯罪吧。
我在心里小小声地为自己辩解。
当时教室里还有些窸窸簌簌的声音,所以只有他们三个人听到了我究竟说了些什么。
晓谕和林风立刻爆笑起来,萧然叹气道:你应该放轻松一点,不要这样子逼自己。
我看着朦胧的月光下他喟叹的样子,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直到晓谕颤颤巍巍地控诉,书语,你太强了,可以点着蜡烛看电视。
我才明白自己刚才说了多么经典的话。
去死,统统不许笑。
我恼羞成怒,恨不得把他们悉数灭口。
我没有笑。
萧然立刻凑过来邀功。
所以你更加可恶,他们笑摆在脸上,笑过也就忘了。
你是在心里笑,不知道以后会乐多九呢。
麻烦了,笑她吧,她生气;不笑她吧,她又想东想西。
可真够难伺候的。
晓谕已经点燃了小小的蜡烛,摇曳的烛光里,萧然的面上似笑非笑,半晌,他突然又开口,听我的话,你应该放轻松点,你逼自己逼的太厉害了。
哪有。
我小声地辩解,我不过素来比别人反应慢半拍而已。
他对我的话不置可否,眼睛始终看着我不说话。
空气奇妙地静谧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