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出院部,接到吴蒙蒙的电话,她说她被人缠住了,叫我过去解围,吴蒙蒙就快毕业了,已经找了工作,在一家比较大型的外企做广告宣传,人长得漂亮就是不同,加上身上那点儿艺术气质,将男人一个个的迷得晕头转向。
www.niubb.net现在,终于麻烦来了。
我将书本扔给喜儿,喜儿姑娘,蒙太后出事了,我得去救济她,立刻,马上,下次请你去满天星吃饭,你记着啊。
说着便冲下了阶梯,才走到校门口,乔穆梵摇着他的那辆银色大奔过来,去哪儿呢知乐,要不要我送送你?不用了乔老师。
我匆忙去拦了辆车,报了地址,到了双华国际大门口打了个电话给吴蒙蒙,她窈窕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帘。
她身边有个男人,估计就是她说的那个死缠烂打她的那个男人。
和以前一样表演,我看到吴蒙蒙,她就朝我扑过来,并在我脸上唧就是一口,亲爱的,你终于来了,我们去哪儿吃饭?你请我。
成交。
我无可奈何的朝那男人走去,端出女王架势,以着情敌的姿态上下打量他,伸出手去,做威武状,这位大哥,蒙蒙是我的女人,你一个大男人就不要来瞎掺和了行不行。
回答我的果然是人家藐视的眼神。
男人一旁走了,吴蒙蒙耸耸肩,抬腕,一看手表,女王,你今天的速度创了历史新高呢,神速嗒。
我替我打车的钱心疼,怎么也要敲诈回来,吴蒙蒙,为了你,我都打那昂贵的出租,真不知道哪里欠了你的,你得告诉晨曦,你们结婚时记得给我包红包。
晨曦去美国,到现在还没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呢。
吴蒙蒙一颗卫生球过来,你就是只不折不扣的吸血鬼,路知乐,碰上你我自认倒霉。
我们两往前走,我有些忧心忡忡,她倒是无所谓,你和晨曦到底怎么安排以后的事宜?在一起?还是分手?这么多年都在一起,以后肯定在一起。
他今天打电话给我,叫我陪他一起过去,可我真不想去美国,人生地不熟的,而且,对我来说,语言关最难过了。
她微笑着叹气,所以,考验我们的时刻到了。
可我不放心他。
优秀也成了错误了。
吴蒙蒙摇头,放心,别人进不了沈家的大门的,伯父第一个就不答应。
可你伯父做不了晨曦的主。
人家两父子跟仇人似的,晨曦的婚事晨曦他爸要是敢插手,他铁定胖揍他爸。
如果要变心,我天天盯着他他也会的。
吴蒙蒙伸了个懒腰,与其关心我,还不如关心关心自己的终身大事,再不找个对象谈谈,你的青春就弹指过了。
阳光明媚,照的我的世界也是光明的,我心里比任何一个时刻还要亮堂,顺其自然自然有顺其自然的福。
强求来的,肯定不是最好的。
原非轻不错啊,上次看他谈钢琴,那姿态美极了,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时候,我觉得那是一幅不该属于尘世的画,那么高洁,像天山雪莲。
真酸,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文气?我打击她,哈哈大笑,原非轻厉害哈,长的那么好看,还不骄不躁,若是别人,所有的条件都是最好的,鼻子一定翘上了天。
你以为他没翘上天?原非轻那人,眼睛在天上,别人找他搭讪,要理不理的,还以为多了不起呢?银色的车从我们面前呼啸而过,没会儿又倒了回来,乔穆梵对我们两说,上车。
副驾驶上是Terry,那张神鬼嫉妒的脸上青青紫紫的,Terry被人揍了,我一进去,活蹦乱跳的开他的涮,Terry,你这是怎么了?被鬼打了?被一条狗给咬了。
Terry没好气的咒骂,乔穆梵波澜不兴,我知道Terry这人肯定是挨的乔穆梵的揍,两人一到一起就打架,乔穆梵喜欢揍Terry那张桃花脸,看他还出去勾三搭四钓美眉。
吴蒙蒙笑着要Terry给她签名,Terry看了我一眼,低头签了,写了他大名,上面还有字,他写字歪歪扭扭的,认倒是认识,只是不知道他这样写的意思: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
乔穆梵看了那几个字一眼,看着我的眼神似笑非笑,我不明就里,扭过头去。
他开车向来有几把刷子,不过人多,人来人往,车如流水马如龙,他不敢玩漂移,这人向来老成,到了这个岁数了,也不会像个小孩儿毛毛躁躁。
载着众人到达目的地,Terry的助理在等,是位法国美女,伊莎贝尔,三十来岁的年纪,人过三十,尽管是位美女,已显老态,看到他们下车,美女助理就朝着他的脸大呼小叫,大问怎么了怎么了,这Terry可是靠脸吃饭的啊。
乔穆梵终于说出了此刻的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Terry还死不了。
走了,上吃饭。
没好气的拉过我,走在前头,吴蒙蒙看着我们两,脸上丝丝笑意,我知道她已经知道我们的关系非同一般,却没什么好计较的,倒是乔穆梵放着的那只手让我觉得不好受。
硌的我全身痛的慌。
伊莎贝尔时不时的瞄瞄我和吴蒙蒙,她的眼睛很漂亮,胜在深邃,她问乔穆梵我们两是谁。
乔穆梵指着我说:这是我女朋友。
指着吴蒙蒙,这是我妹妹。
谁是他女朋友,谁又是他妹妹,鬼扯。
不过我全副心思扑在吃食上,我就是个吃货,哪管那么多。
安静的吃着东西,听着他们三讲一些演唱会相关事宜,Terry过两天就飞了,去澳大利亚,他看向我,似乎想和我说话,乔穆梵没放过我们任何一个神色,眼光轻轻的掠过,波澜不兴。
我没和Terry多聊,吃完饭,Terry就在这午休了,乔穆梵拉开车门,载着我和吴蒙蒙飞奔,将吴蒙蒙送去上班地点,车上就剩下我和乔穆梵。
车行了一段时间,想去哪儿?他问我。
回宿舍。
下午还有选修课,我选修了节日鉴赏,对于我们这种做翻译的人来学,雄厚的人文知识基础才能垒砌更高的擂台。
他想了会儿,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知乐,我想我们需要聊聊。
我们聊聊好不好?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你也该消气了,我们就这么晾着,你难受,我也难受、我们没有再聊的必要,乔穆梵,别将你说的多有感情似的,还晾着难受,和你这样的人说话,谈感情,实在太伤感情了。
可是三年前发生的事,并不如你想象中的那样?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为什么不听听我的说法?你听信一面之词就给我判刑,这是你的不对你知道吗?我坐正了身子,高高在上的藐视他,乔穆梵,你别来当年的事来说事,什么眼见为实,难不成要我亲自捉奸在床?我受不了,如果我亲眼见到了。
我会恨不得拿刀子剁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三年前是你不试图辩解什么,所以现在别来说是我的错,三年前我干了蠢事,三年后我不会继续着你的道,一个女人的自尊是强大的,别人不爱我,至少我要自爱。
我看了一眼外面,春光如洗,长空如碧,阳光那么烈,人心还是有点冷,我聪明大喊,停车。
你要做什么?停车。
他停了下来,我拉开门,走了下去,砰的一声给他关了车门,随后我拦了辆出租,回了学校。
下午上选修课发生了一场闹剧,老师在台上讲得津津有味,下面两女一男纠结的要命,未几,长的有痘痘的女生啪的一声甩了男生一个耳光,并骂:你个不要脸的,脚踏两只船你好意思么你,我让你坐享齐人之福,我叫你不将女人放眼里,我叫你流氓无耻,看我不揍死你。
说着张牙舞爪的又要去打人,众目睽睽之下,那男生也怒了,张爪欲抽那女生,那女生彪悍,男生没讨到好,老师回神,喊:还愣着做什么,傻了,快拉住人。
随后几人便被喊进了办公室。
事后喜儿说,……所以说,宁可招小人,也不可以招女人。
我睨了她一眼,下辈子,你千万别做女人。
喜儿呵呵笑了两声,我这不是有感而发嘛。
傻喜儿,女人只有被欺负时才会这么不顾一切的愤怒,而且,说到感情问题,永远只有男人的错。
是吗?从我身后走来一个男生,是音乐才子原非轻,此君长的一张好脸,帅的人神共愤天理难容,路同学就这么认定。
我有些心虚,我这谬论着实是词不达意,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外强中干的道:是,我就是这么认定,怎么了?不可以?原非轻笑,没什么不可以,就我所知,路同学还没谈过恋爱,没经历过,这话未免有理所当然的嫌疑。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未必什么都得亲身经历。
我还算没亲身经历吗?都被人糟蹋了,自尊心生生被践踏了,人家踩了我还不知足,还要回来继续补两脚,男人就是这种胚子。
感情这事儿却是有理也说不清的。
原非轻一双眼睛亮的明珠,璀璨熠熠,路同学,我先走了,有空请你吃饭,再听听你的高见。
我呸了一声,死远点,死远点,都什么人啊,冷嘲热讽的口吻,真以为自己是情圣了。
你什么还是和原非轻这么熟了?喜儿看着人家离去的清秀背影,好事八婆一般的追问。
我怎么好意思说我经常去偷听人家弹琴,发花痴不可怕,可怕的是经常花痴,我在学生会干了这么久,不认识我的人也该认识了,而我这个掌管学校学生事务的,一来二去,学校那几个名人也摸得一清二楚了。
你说,我们怎么熟的?真说起来,除了我发花痴之外,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原非轻也是个冷性子,轻易不与人交谈,不管你是谁都一样。
一年一度的校园歌手大赛又要举行了,组织部部长肖庭打来电话,说闭幕式上学生会内要出两个舞蹈,确定的一支是nobody,还有一只是sorry sorry。
我当场就吐血了,这两支都是棒子国的,而且到处翻来覆去的模仿,毫无新意,都撤了,安排人跳《欢沁》,欢沁这个曲子,跳滑稽舞最合适不过,还来一个华尔兹,会内应该有很多人会跳那个,音乐系的人多,对了,去找原非轻,让他也参与,今年的闭幕式一定要有新内容。
路大姐,你以为原非轻那么好找,那人头跩的天高,请不到的啦。
还没行动就已经放弃了。
我想了想,还是我去请。
给足他面子,他若不给面子,我会让他好看,跩的二五八万,我比他脾气还牛哄哄呢。
怎么请?拼、舞。
我缓缓地说出了这两个字,很久以前我意外的看到原非轻和个女孩子在跳舞,他的舞蹈造诣和他的音乐才能有的一拼,我已经好几年没跳华尔兹了,心里很没底,得去舞蹈室多练练,只有打败他,才能请的动那尊大佛。
等到星期五月事干净了,我便去了舞蹈室,换了身舞蹈服,跳了会儿便汗流浃背力不从心,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迷迷糊糊的想睡觉了,熟悉的栀子花淡香笼罩了我的鼻息,想也不用想那人会是谁。
你怎么来了?刚才看你进来,就随你来了,知乐,你退步了。
我知道啊。
我装作不在意,别过脸去。
他拉我起来,来,跟我跳,你的舞技还是我教的,不怀疑我有多少能耐。
我不会和他做所谓的意气之争,我会掂量,知道什么样的环境有利于我,我放心的将手交给他,配合着他的舞步,很快入了状态。
进退,前后,舞步婉转,音乐悠扬,告诉我,你临时起意跳这个打算做什么?无论什么时候无论碰上什么事,你最想的,还是想弄个明白,但告不告诉你,这是我的自由。
乔穆梵苦笑,知乐,你什么时候才能低点头,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温柔?暴力来暴力去的,来来去去也就你个小丫头片子。
温柔不长我脸上,即便有,也不施舍给你。
我放开他的手,录音机里还在放着慢三舞曲,我又在地上坐下,手枕着脑袋,乔穆梵,如果你是来找我的,那就算了,你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
乔穆梵慢吞吞的从我的包里搜来我的手机,用我的手机打了个电话,他的手机里传来当年在普罗旺斯他给我谱的曲儿,乔穆梵这厮就会扣住我的魂儿,他永远知道该用哪招对付我。
知乐,我们来做个赌注。
我没有做声,躺在地上望着他,欲看穿他的心思,看到他眼里的嘲弄,我慢吞吞的起身,你想赌什么?两个月,给我两个月,若两个月后我不能说服你,我给你洗三年衣服。
听起来是挺诱人的,男人能许下这样的的承诺好像真能体现他的情深,但乔穆梵岂是打无准备之仗的人,肯定是有备而来,可他怎么能料知我会原谅他呢,那你三年衣服洗定了。
未必。
他轻轻笑着,如春天里的那一抹和风,若是你输了,那就得给我当一辈子的煮饭婆,就这么定了,不许反悔。
这世上有一种人是阴魂不散的,董清华这人就是那个阴魂,三不五时就出现在我的身边,我和乔穆梵还没达成协议,她就推门而入,知乐,乔教授,你们怎么在这里?乔教授舞技好,我请他来指点指点几招。
董清华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对我有些不屑,我知道,在她眼里,我早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到处勾三搭四,人家乔老师初来乍到,我就霸着人家不放,若我是别人而不是亲身经历着,我也会鄙视这种朝秦暮楚。
起身,提起衣服,乔教授,今晚谢谢你的指导,我回宿舍了。
如果是学生会的忙,兴许我能帮你,我想,我这个外援不比你们那音乐才子差。
我知道。
但我不需要。
不想与他有过多的牵扯,更不想给他机会。
更加不想给自己更多伤心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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