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在办公室发出一声叹息,看来今天不是我的幸运日,你们知道吗,我有昏血症。
办公室内一片混乱,灰豺的尸体被撕扯成了七八块,内脏洒的到处都是。
他争着恐惧双目的头颅被挂在吊灯上。
电话那头的声音总是那么沉稳无趣,你是说我们的委托人和你还没有见面就被干掉了。
是这样,看来这笔生意是完了。
该死的,我游艇的贷款还没有还完呢。
是什么人杀了他?你应该问,是什么东西杀了他。
看起来,我们的这位委托人就像是被一群饥饿狮子给做了下午茶的点心。
他是在办公室被杀的?对,办公室。
外面有最少两百个保安,山下还有军队,可是他还是被杀了。
一切发生在二十分钟之内。
你问一下,那些人有没有听到狼嚎。
你是说是狼做的?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六爪。
没有,是你的同学吗?六年前,墨西哥发生了一系列的食人谋杀案件。
一年中出现十一者被大型野兽攻击的受害人。
证据显示袭击的野兽有六只,所以他们的代号是六爪。
后来呢?一个中国女人介入了这件事情,就再也没有发生类似的案件。
那个女人有很多的名字身份,但是最为人所知的是四姑娘。
四姑娘,那个危险的女人?天呀,我的头疼了。
等一会再和你说。
挂了电话,因为一个女人站在了金的面前。
金先生,我父亲死了。
我非常遗憾,本来他应该和我们谈一单大生意。
金打量着眼前这个二十七八岁,面容坚毅有着目光阴冷的女人。
她很漂亮,但是任何人看到她都不会想和这样的女人上床,至少现在的样子不想。
铁娘子,这是金所能想到的最贴切的名词。
我现在和你重新谈一笔生意。
这女人父亲死了,却一点眼泪也没有。
我要杀我父亲的人死。
没问题,价格合适我们连上帝也可以干掉。
不过你知道是什么人杀你父亲吗?我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但是绝对不是野兽。
这需要你去调查,不过我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金先生,我要你杀掉香港的鬼王明。
金吹了声口哨:看来你继承了你父亲的遗志,他找我们的目地也是为了让鬼王明死。
这笔生意我们没有意见,只有价格问题。
首付一千万美元,完成后再付两千万美元。
没问题,我再加一千万,把杀我父亲的这些野兽找出来,我要他们死的比我父亲凄惨十倍。
好,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人干的,这个价钱合理。
对了,还不知道小姐你的名字。
方霞,你可以叫我霞姐。
霞姐,好名字。
我想,在今天我看到了香港新的龙头的出现。
方霞转过身看着地上父亲的尸体,她很想笑也很想哭。
老畜生,便宜你了,我本来打算亲手把你千刀万剐。
抬头看着那些慌乱的人,这些人今后就将是自己的部下。
只要杀掉鬼王明,香港各社团群龙无主,那么自己的机会也就来了。
王者永远只能出在乱世。
四姑娘放下电话,对鬼王明说道:解决了,虽然浪费了一点时间。
鬼王明感叹道:真想不到,我都快进土了,却还要除去自己的兄弟。
灰豺跟我四十年了,当年我们在九龙城寨讨生活,一次我得罪了潮州帮。
灰豺为了救我,挨了九刀。
八十年代,大圈横行港九,他两次替我挡枪。
一世兄弟,最后还要杀个你死我活。
四姑娘说道:人在不同的阶段总是要追求不同的东西,明爷你既然不打算将龙头位置传给他,这一天就必然不可避免。
灰豺这几年势力发展极快,在港九社团中已经是数一数二,龙头位置不给他,他怎么会甘心。
鬼王明无奈的说道:要是十年前,我会将龙头位置传给灰豺。
可是现在时代变了。
一百个拿枪的人也不如一个敲键盘的人。
灰豺这几年发展虽好,但是还是传统的方法。
他也被国际刑警盯的很紧。
如果他成为龙头,恐怕会连累整个社团覆灭。
你有你的想法,他有他的想法,谁也不好说谁对谁错,不过成王败寇,既然这次明爷你赢了,就只能说是你是对的。
四姑娘站起身道:这件事我们已经完成,请将剩下的钱打倒我的户头上。
明爷你以后有生意记着照顾我。
请你可不便宜,我希望尽量少找你。
我的钱可是兄弟们用血汗挣来的。
高鸣在一周之后,终于拿到了阿东给的护照。
护照是我兄弟从美国人那里买的,所以放心使用好了。
机票我也买好了,明天下午的飞机。
为了安全,你先到墨西哥,然后在德州入境。
多谢了。
高鸣收好护照。
这次真是麻烦你了。
小事情,愿赌服输。
而且我也很高兴能够为贝利格丽尼亚丝小姐服务,这是我的荣幸。
阿东对贝利格丽尼亚丝非常殷勤。
两人现在坐在一家相当知名的法国餐厅中,自然是阿东请客。
虽然到现在高鸣也不知道阿东究竟是做什么生意的,不过他确实很有钱。
阿东,真是有缘。
一位穿着旗袍的美丽女士来到了两人的桌前。
四姑娘,你也来这里吃饭?我几个同事刚从海外归来,我在这里为他们接风。
这位就是阿东你说的高先生吧,好一个一表人才的帅哥。
高鸣从来没有遇到这这样的女人,说话声音柔美,宛如滑动的丝绸。
眼神身形,都散发着一种成熟女性特有的磁性诱惑力。
高鸣站起身:这位小姐是?我是阿东的朋友,大家都叫我四姑娘。
不打扰你们吃饭了,高先生,很高兴和你今天的见面。
这次见面当然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是四姑娘让阿东安排的。
阿东也不知道她的目地,但是不管是四姑娘什么打算,对阿东都没有坏处。
高鸣对四姑娘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这个女人美貌而睿智,锋芒毕露却给人一种沉稳一切皆在掌握的矛盾感觉。
说话轻浮骚媚,开衩到大腿的凤凰红旗袍展现着令人难以呼吸的火辣身材,但是一对眼睛却清如秋水,一尘不染。
放在过去,这样的女人大概就是所谓的绝代尤物吧。
高鸣不由得感叹,香江美女真多。
吃完饭,高鸣并没有坐车,外面下着如丝小雨,高鸣觉定走回宾馆。
以前,阿雪最喜欢在这样的天气下,赤着脚在马路上小路一样的跳跃着。
展开双臂,体会着威风中那漂浮的清凉,任由自己的长发在雨中变得湿漉漉的披散在肩头。
阿雪喜欢穿白衣,往往被雨水侵透衣服,让她在雨中半裸出诱人的身体。
高鸣这时候就会为她披上外衣,笑着跟在她的后面,看着她飞扬的青春活力在天地间迸发,那时候,就算是夜晚整个天空都是无比的明亮。
高鸣抬起头看向天空,细细的语丝落在他的面孔上,冰冷而无情。
同样的雨,不同的心情,那白色的身影每次在高鸣心中闪回的时候,高鸣都觉得自己的身体某一处被掏空了。
那种虚无的痛楚,令高鸣恨不得将自己的身体撕裂。
人生……真他妈的寂寞如雪特。
你又在回忆,无聊。
贝利格丽尼亚丝的话一点都不看人的心情。
人呢,总会在失去之后美化自己的过去。
实际上真的有过那样的东西吗?但是人类就喜欢麻醉自己,不愿意去看过往的真实。
就像是古老国度的人总会说自己的国家过去多么了不起一样。
如果你们结婚了,她也不过是黄脸婆,你们上班下班吃饭做爱看盗版影碟,也许会生两个孩子,给他们洗尿布,攒上大学的钱。
日子平静的一天天过去。
直到你们忽然发现,你们的生活原来就像是一潭死水,爱情已经变成了过去的枷锁,外面的世界更精彩。
于是你们开始偷情,开始玩在外面玩刺激,如果不被发现,你们就这样装好丈夫好妻子,如果发现,就撕破脸离婚,然后重新寻找爱情。
啊,真是无聊的人生。
闭上你的嘴。
贝利格丽尼亚丝的话,严重的破坏了高鸣美好的回忆,这个死恶魔,自己怎么不拿针线把她嘴巴缝上。
我说,你有那无聊的心情去回忆过去无聊的生活,倒不如想想看是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
这一次,对手可不简单。
贝利格丽尼亚丝提醒着高鸣,一路来高鸣因为回忆的悲伤完全没有感觉到敌人的逼近,贝利格丽尼亚丝自由提醒这个陷入过去无法自拔的蠢男人。
不过这时候贝利格丽尼亚丝也在想,如果我死了,这个世界会有人这样怀念我吗?也许地下抵抗军会怀念自己,因为失去了对抗那些恐怖的敌人的一件武器。
他们会怀念我的身份,可是会有人怀念我这个人吗?单纯的只是怀念贝利格丽尼亚丝,而不是怀念最后的英灵师,星河的……。
贝利格丽尼亚丝强迫自己抛开了这无聊的念头,自己没有资格感伤。
人是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的,既然自己是贝利格丽尼亚丝,既然自己是无法原谅的罪人,自己的道路就不需要这无用的情感。
坚强,是自己必须的选择。
可是这样的人生,真的很寂寞!被贝利格丽尼亚丝提醒后,高鸣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一个公园内。
由于天气的问题,公园内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是的,一片死寂,既没有鸟儿的鸣唱也没有流浪犬的哀鸣。
连小雨洒在地面的沙沙声,高鸣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而在这一片死寂之中,危险在一步步的逼近。
一、二、三、四、五、六、六个人,六团充斥着攻击性的危险精神,在公园中扩散着。
令原本就冰冷的雨丝更加的清冷。
啪、公园内的路灯几乎在同一时间炸裂,黑暗笼罩了四周的一切。
而狂暴的杀意,瞬间包围了高鸣。
隐隐的,四面的狼嚎声此起彼伏,带起阵阵阴风,就像是地狱打开了他吞噬一切的大门。
我以身在地狱。
高鸣在阿雪死后,已经没有了恐惧。
死亡,不过是没有希望了而已。
对一个绝望的人来说,希望本已不存在。
锁链镰刀浮现在他的手中,贝利格丽尼亚丝跳到树上,她顺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黑色哥特裙。
不论是什么时候,她都很注意自己的仪表。
第一秒,尖啸声响起,可以撕裂狮虎的利爪从背后袭击。
镰刀在黑暗中高速旋转,切入肌肤。
骨骼折断的生意在风中低鸣,两个人影一错而分。
袭击者从高鸣头上跃过去,落在七米外,单膝跪地。
第三秒,锁链抖的笔直,镰刀就如不存在实体划过了空间的限制。
狂风暴卷,两名袭击者左右交叉,四只长爪击中镰刀。
镰刀反弹在旋转攻击,第二名第三名袭击者高速后跃。
消失在树后。
第一名袭击者双爪入地,三秒钟后,身体没入地面。
第七秒,镰刀断合抱大树,树后第二名袭击者退后稍慢,镰刀切入左胸,被巨大的力量拉的倒飞而起。
第八秒,第一名袭击者从地下双爪探出扣住高鸣双腿,利爪深入肌肤,高鸣可以感觉到肌肉在撕裂。
第九秒,高鸣怒吼,锁链捆在树干上两臂用力身体飞起,第一名袭击者被带出地面。
第十秒,第一名袭击者第二名袭击者身体互相撞击,伤口迸裂飞洒一片血雾。
第一名袭击者双手被震离高鸣身体。
高鸣接着锁链身体三百六十度旋转,双腿连环飞出踢在两名袭击者头部,两名袭击者左右飞出。
落地倒反跟头借着反弹之力反扑高鸣。
第十四秒,空中水花四溅,第三名袭击者从空中落下。
长臂紧贴着高鸣肋部掠过,喀喇声中高鸣左肋三根肋骨折断,肋部一大块血肉飞起。
锁链扣住第三名袭击者的脖子,高鸣身体借势继续上升。
一上一下第三名袭击者头颅硬生生被扯离身体。
第十五秒,第一第二名袭击者身体在高鸣脚下掠过。
高鸣正在上升的身体却违背力学原则,以更快速度落下。
踩在第二名袭击者背部,将他从空中踩落。
第十六秒,第二名袭击者身体撞击地面,高鸣锁链下落,就像一只长矛刺穿第二名袭击者脑部。
第二名袭击者双手反扣锁链,高鸣锁链竟然无法抽出他的身体。
第十八秒,第一名袭击者反手抓住一株大树,大树连根拔起。
第二十秒,大树平着飞撞高鸣。
第二十一秒,高鸣锁链无法抽出,索性从第二名袭击者身体中抽出,将第二名袭击者身体抡起,撞击在树干上。
第二名袭击者身体在空中化为血雾,树干已然飞撞高鸣。
第二十二秒,高鸣双臂合抱胸前,锁链缠在双臂上硬接树干撞击。
第二十五秒,高鸣被撞飞的后背撞在一株大树树干上。
第二十六秒,树干后一只长臂穿过树干尖锐的手指刺入高鸣背部。
同一时间,镰刀正面切入第一名袭击者举起保护自己的胳膊上,切断肌肤血管骨骼镰刀速度不减,从鼻骨处切入,半个头颅带着脑浆鲜血飞洒。
第二十七秒,锁链回转,将高鸣和第四名袭击者隔着大树缠在一起。
高鸣吐气发力,锁链摩擦转动,树干和身体一起从中折断。
第二十八秒,锁链勒断树干和第四名袭击者又缠缠在了高鸣身上,虽然高鸣控制了锁链的巨大力道,但是余势依然令高鸣身体上多处血肉被磨掉,露出了森森白骨。
第二十九秒,高鸣来不及解开锁链。
空中地下第五名第六名袭击者同时出现。
四只长臂宛如天罗地网,将高鸣上下左右所有回避空间笼罩。
第三十秒,高鸣身体周围发出断裂的脆响,锁链断裂成数十块向下飞射,而他的身体屈膝弹起,头部撞击在第六名袭击者的下巴上。
第六名袭击者被自己的利齿撞击咬断了舌头,下颌粉碎。
沉闷的声音响过,一切陷入寂静之中。
不知何时,雨停了,云散了,月儿探出了自己苍白的小脸偷窥着黑暗。
淡淡的月光下,高鸣巍然不动,混山上下的鲜血将他染的通红。
月儿看了看,似乎不敢看高鸣凄厉如鬼神的不倒身姿,再次将面孔躲回云层中。
风再次卷过黑暗,高鸣的身体已经融化在黑暗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车门打开,满身是血的第五名袭击者倒在后座上。
被数十块碎裂的锁链射入身体,他浑身上下的鲜血喷涌就像泉水,让长毛都凝固了起来。
四姑娘叹了口气,从鼻孔中喷出一道白烟,扔了香烟回头问道: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