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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集 第四章 情义之间

2025-03-31 02:26:56

鸠婆婆脸现愧疚之色,忙道:萧公子,真是对不起,小音这孩子太不听话了……萧桐笑道:鸠婆婆,你千万不要这样说,小音就像我的亲妹妹一样,如果不是你们照顾我,我可能早就没命了。

鸠婆婆忙道:萧公子,你说这话可真是令我这个老婆子愧疚无地了,以前……以前我对公子那样无礼,现在你却这样帮我们,我……萧桐忙道:鸠婆婆,以前的事你千万不要放到心上,我听独龙说过,你也被狐冢下了噬神虫,帮他做事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不是你和小音她们暗中照顾我,我现在可能早就没命了……说到这里,他感激地一笑,忽然像想到什么事的,又道:对了,鸠婆婆,你身上的噬神虫是不是还没有解除?鸠婆婆感激地道:萧公子,多谢您这样关心我这个老婆子,您放心吧,独龙兄弟已经给我服了龙晶水,我身上的噬神虫早已经解了……萧桐微笑道:鸠婆婆,你不要跟我这样客气,我知道噬神虫的厉害,现在大家将这些毒虫清除干净,心里也才舒坦一些……独龙笑道:萧公子,你说的对,现在我们所有的兄弟一个个都龙精虎猛、喜笑颜开的,大家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高兴,大家都说,这一切都是托公子您的福,大家都不知道要如何报答您……萧桐笑道:独龙,你可不要再说这样的客套话了,其实大家能够认识并成为朋友,也算是有缘,如果互相太客气了,可教人受不了。

独龙喜笑颜开地道:萧公子,你既然不喜欢听这种话,以后我们大家不说就是了。

萧桐笑道:好,咱们就要这样,互相之间可不能太见外了……接着他看了看鸠婆婆,问道:对了,鸠婆婆,你刚才说有事要谈?是什么事?鸠婆婆道:萧公子,其实这件事我们本来不想麻烦你了,可是现在却不得不麻烦您出面……萧桐心中惊讶,脸上却笑道:鸠婆婆,我刚才就说了,你们千万不要跟我客气,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好了。

鸠婆婆道:萧公子,是这样的,现在虎族、狼族、树族、蛇族和熊族五族的首领都在外面,他们都说要见您。

萧桐有些吃惊地道:原来是他们来了,他们是不是想为狐冢来报仇?独龙忙道:萧公子,你放心,他们不是来为狐冢报仇来的,现在狐冢死了,我想他们比任何人都开心……萧桐有些奇怪地道:这话怎么说,我真是有些糊涂了……独龙笑道:萧公子,你有所不知,一直以来虎族、狼族、树族、蛇族和熊族表面上对狐冢恭敬有礼,其实早就对他心存忿恨了,只是在狐冢的积威之下,大家都敢怒不敢言,现在狐冢死了,他们自然十分高兴……萧桐恍然一笑道:原来如此,看来我们没必要与他们打架了,这就好,这就好,既然他们想见我,那就去见见吧……不管怎么说,只要不再打打杀杀都是一件好事。

鸠婆婆的神情却一点也不轻松,沉吟着道:萧公子,您千万不能大意,他们五族虽然痛恨狐冢,但他们这次来也不会是一件好事。

萧桐似乎明白了什么,眼中的光芒一闪,说道:鸠婆婆,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来意不善?鸠婆婆道:如果我老婆子没有看错的话,他们的确来意不善。

现在狐冢已经死了,我们邪云山山主大人之位便虚席以待,他们五族无论哪一族都对这个位子虎视眈眈,只是因为他们中间没有人有绝对的实力压倒其他四方,所以暂时他们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另外他们心里最顾忌的还有公子您……我?萧桐不禁笑了起来:我想他们一定是搞错了,我可对你们的山主大人之位没有什么兴趣?鸠婆婆道:公子您虚怀坦荡,光风霁月,自然不会对区区的山主大人之位动心,可是他们却不会这样认为。

另外狐冢曾经掠来了大量的宝物,他们五族现在一定十分眼红……听到这里,萧桐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看来我真要好好地去见见他们了。

独龙和鸠婆婆对视一眼,独龙道:萧公子,你真的要去见他们?萧桐笑道:事到如今,不去见他们的话,他们肯定不会甘心的,独龙,你和鸠婆婆放心好了,相信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的,再说啦,如果他们敢动手的话,我教他们吃不完兜着走……不经意间他狂态大发,他随即感觉自己有些太狂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鸠婆婆,我这人放纵惯了,说话喜欢胡说八道,你千万不要见怪。

他的这句话反而惹得鸠婆婆和独龙哈哈笑了起来。

独龙笑道:萧公子,你这样最好,如果他们听了你刚才的这句话,我保管他们不敢再多说什么……哈哈,是吗?萧桐哈哈大笑起来。

独龙的话似乎触动了鸠婆婆,她侧头沉吟片刻,突然喜声道:萧公子,我老婆子有一个好办法,可以不用动手,也不用多说什么,却可以让他们灰溜溜地离开这里。

萧桐和独龙同时眼睛一亮,齐声问道:什么办法?鸠婆婆连忙将自己的办法说了出来。

萧桐和独龙忍不住齐声叫好。

好,就这样办。

萧桐一拍大腿,纵声笑了起来。

※※※半个小时之后,在萧桐与狐冢决战的半山腰,出现了十几个人影。

正是萧桐、独龙、小音、紫衣,以及其他一些妖怪。

萧桐示威性地取出千刃幻刀,对准前面的一块巨岩一刀劈去。

轰隆一声巨响中,那块万斤巨岩炸成无数块,飞溅到四周。

好哇,萧公子……大哥哥,你好厉害哟……萧大哥,好哇……其他人站在一旁,纷纷大叫起来。

哼,这算什么,我还有更厉害的,看我的霹雳狂刀……萧桐满脸的狂纵之态,举起千刃幻刀,刀身在灵力的催动之下,嗡嗡地发出龙吟般的响声。

跟着他挥动千刃幻刀,一道道的刀光如划过长空的闪电,如纵横天际的狂龙,如夭矫飞舞的彩虹,每一道刀光落下去便是一声震天般的爆炸声。

而他的整个人影在刀光之中游走奔行,快如骏马狂奔,急若星丸跳掷,并且一阵阵狂风伴随在他身周,将四周的石块和树木震起飞到了空中。

在大家的惊叫声中,他随即又打出一道道三昧真火、一个个掌心雷、一串串灵力火球、一枚枚玉石符咒……本来已经变成一片焦土的山坡重新被炸得一片狼藉,那些没有被炸的地方则转眼间变成了一片焦土。

独龙等人的喝彩助威声一开始还有些故意做作,可是看到萧桐匪夷所思的实力之后,所有的人都是拼了命似的狂叫起来。

知知鸟看了半天,似乎有些心痒了,飞快地飞到空中,张开嘴巴,打出一道道的闪电和火光。

轰隆隆巨响声中,一块块的大石被炸成了齑粉。

知知鸟,你好厉害哟……小音捧着小手,双眼放光地叫了起来。

听到喝彩声,知知鸟更是卖力地耍出了自己的看家本事。

看到一道道灼烈无比的火焰像利箭一样从它的嘴里喷出来,萧桐也不禁对它刮目相看起来。

以它现在的本事,就是一般的修者者也不是它的对手。

萧桐狂叫着,比一开始更是疯狂地挥动起千刃幻刀。

空中雷声阵阵,地上爆炸声声,整座山峰一时间都颤动起来,整个天空都似乎要被震塌了。

这一场持续不断的爆炸声足足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可是萧桐和知知鸟仍是在山腰间不停地奔跑,直到大家喊了半天,两人这才停了下来。

独龙、紫衣、小音等人这才欢叫着冲了过去,高兴地将萧桐包围在中间。

在大家开心的笑声之中,萧桐扛着千刃幻刀,满脸狂态地回去了。

就在他们一行人回去不久,在几百米远的一处乱石丛中,探出了十几个脑袋。

这些人正是五族的首领以及鸠婆婆一行人。

看着其他人脸上掩饰不住的惊骇之色,鸠婆婆笑道:五位谷主,萧公子这两天一直在这里练功,每次都不喜欢我们打扰他。

现在他已经练功完了,等他洗澡更衣完毕,就可以出来见大家。

树族的首领盘宗嘿嘿笑道:鸠婆婆,我……我看这样好了,萧公子刚才练功练了这么久,一定有些累了,现在打扰他的话,实在太不礼貌了,我还是过两天再登门拜访吧?鸠婆婆笑道:盘谷主,你实在太客气了,萧公子其实人很随和的,昨天他还对我们说,有机会一定要去好好地拜访你们。

现在你们既然来了,如果不见一面就走,萧公子知道了,也一定会怪我们不懂规矩的。

盘宗一脸枯皱斑结的脸上露出一种难看的笑容,嘿嘿道:鸠婆婆,萧公子现在既然在邪云山住下了,就算是我们邪云山的人了,只要他不走,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况且……况且我今日还有一件急事要办,所以就要先走了……说到这里,不待鸠婆婆再说,早已飞一般地走了。

虎族的首领虎贲哈哈笑道:既然如此,我虎贲也不好去打扰萧公子了,鸠婆婆,那就麻烦你说一声,代我虎贲向他道一声谢,谢谢他救了我们虎族被关在寒月洞的弟子,告辞……说完,他也急匆匆地走了。

狼族的首领狼千里和蛇族的首领蛇一行向鸠婆婆拱了拱手,也不说话,跟着也走了。

最后剩下的只有熊族的首领熊天,他哈哈笑道:鸠婆婆,他们都走了,俺老熊也不好意思一个人去打扰萧公子,你对萧公子说一声,就说俺老熊服他了,好了,俺也走了。

说完,他也飞快地走了。

鸠婆婆看到这一切,不禁枯瘦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婆婆,你好厉害呀,居然这样容易就将他们吓跑了……小音忽然从后面的树丛中跑了出来。

跟着萧桐、独龙、紫衣等人也从树丛中走了出来,每个人脸上都笑开了花。

鸠婆婆牵着小音的手,笑道:小音,这句话你可说错了,婆婆我可没有什么本事,他们这些人可都是被你大哥哥吓跑的……萧桐呵呵笑道:鸠婆婆,这也是你想出来的妙计,不然的话我们免不了要与他们理论半天,弄不好还要大打出手……鸠婆婆笑道:萧公子,你过奖了,我老婆子只不过是蠢人想出笨办法罢了,只是没想到他们那些人如此胆小,稍稍一吓就全跑了。

萧桐笑道:这样最好,不然的话我可不想与他们动手……独龙哈哈笑道:萧公子,您放心好了,现在这些人已经被吓破了胆,就算打死他们,他们也没胆子跟您动手,您就放心在这里长住好了。

萧桐笑道:我也想在这里长住,不过我过几天便要离开这里了。

其他人都是一呆,小音首先叫了起来:大哥哥,你要走?不,我不准你走……说到这里,她冲上前紧紧地抓住他的手,好像他马上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萧桐忙道:小音,我还有许多事要去处理,所以……所以才不得不暂时离开,等我将那些事情处理完了之后,我再来看你好不好?小音一脸俏丽的小脸上已经泪花闪闪,连连叫道:不,大哥哥,我不让你走,我不让你走……萧桐望着她,心里突然一阵酸楚。

其实他又何尝舍得离开小音,只是自己毕竟是一名人类修真者,现在虽然其他五族的人暂时离开了,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以后不会再来找麻烦。

到时不管自己愿意不愿意,铁定有一场架要打。

虽然他们只是一群妖怪,但萧桐从内心里不想与他们动手。

在经过半个多月的相处之后,以前他对妖怪们的一些偏见已经完全没有了,与人类比起来,他们往往有一种更加真诚挚朴的东西。

只要不伤害他们,他们照样可以与人类和平共处。

想到这些,萧桐一时间久久无语。

紫衣忽然笑道:好了,小音,你动不动就哭鼻子,好没羞。

你看看你,你把鼻涕都擦到萧大哥的身上了。

小音听她一说,这才发觉自己满脸的泪水和鼻涕都擦到了萧桐身上,不禁急忙伸出自己的衣袖往脸上擦了擦。

她的这个动作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鸠婆婆笑道:好了,小音,现在时间不早了,咱们先回去吧,你大哥哥也累了。

小音点点头,仍然牵着萧桐的手,一起回到邪云洞。

洞里的那些妖怪早就准备好了酒菜,看见几人回来,立即热情地拉萧桐入席。

萧桐不好拒绝,只好大碗喝起酒来。

以他现在的修为,就算一个人把这里的酒全喝光也不会喝醉。

大家热情如火,也不管这么多,你一碗他一碗地纷纷向萧桐敬酒。

萧桐来者不拒,酒到碗干,不一会已经三十几碗烈酒下了肚。

他暗暗留心,人群中却没有看见青狄和阿绿,不禁暗暗奇怪,要知道他从石室中疗伤出来之后,一直便没有看见他们,难道他们有事离开了不成?他又喝了十几碗,借故离席,走到外面,便想去找阿绿和青狄,忽然鸠婆婆在身后道:萧公子,原来您在这里?萧桐一笑回头道:是呀,鸠婆婆,刚才我多吃了几杯,所以出来走走……鸠婆婆笑道:难得萧公子您如此平易近人,我们邪云洞的这些兄弟们好久没这样高兴了,大家都说,如果萧公子您以后若能领导我们大家,成为我们狐族的尊主就好了。

萧桐忙道:鸠婆婆,你说笑了,我什么都不懂,要什么没什么,怎么能当你们的尊主……鸠婆婆道:我老婆子知道这个要求太强人所难了,公子您是人中龙凤,怎么会屈尊留在我们这里,刚才的话就当是我老婆子信口胡说吧,不过我另外有一件事还要请您帮忙?萧桐忙道:鸠婆婆,你有什么事请尽管只说,只要我帮得上忙,我一定尽力而为,不知是什么事?鸠婆婆脸上露出喜色,随即又眉头微皱道:萧公子,不瞒你说,其实这件事是关于小音的,这里说话不方便,请你随我另外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详谈。

听说是关于小音的事情,萧桐自然十分关心了,忙道:好的,鸠婆婆。

鸠婆婆于是领着他,七拐八绕地向前面走去,不过一会两人便出了石洞,来到了洞外一座用松木搭建而成的小亭子。

这座小亭子建在一块突起的岩石上面,下临深谷,远远望去,一亭翼然,犹如张翅欲飞一样。

走到跟前,只见亭子的上面悬着一块小小的匾额,上面写着松风亭三个字,字是瘦金体,入木三分,清劲之中带着一股悠闲的意韵。

此时已经到了傍晚时分,暮色渐渐深了,小亭的四周花香缭绕,清风阵阵,不时可以听到深谷下面传来阵阵的松涛之声。

萧桐本来心里有些烦闷,一来这里顿觉烦闷消去了一大半。

鸠婆婆笑道:萧公子,这个地方不错吧?萧桐笑道:确实不错,如果在这里睡觉,这阵阵的松涛之声一定会进入梦中,哈哈,确实不枉了松风亭之名。

这座亭子不知是何人修建的,如此匠心独运,十分难得。

鸠婆婆道:萧公子,说出来你恐怕要失望了,其实这座亭子乃是狐冢所造的。

是他造的?萧桐不禁有些吃惊,不过他随即反应过来,狐冢虽然为人残忍好杀,但也不是粗野无文之辈,能修建这样的亭子也不奇怪。

鸠婆婆眉宇间浮过一缕伤感之色,苦笑道:萧公子,我想您也想不到吧,像狐冢这样一个凶狠残暴之人,居然也会修建这样一座清新雅致的亭子。

其实说出来却并不奇怪,狐冢在我们妖族也算是一代雄杰,只可惜他一味残暴,刻薄寡恩,最后才身败名裂,没有得到什么好下场,我老婆子自认精明,可是这些年跟着他也干了不少坏事,想起来我便坐卧无安,恨不得从这里跳下来。

萧桐忙道:鸠婆婆,你千万不要这样说,人孰无过,只要知错能改就好了,以前的那些事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鸠婆婆苦笑道:萧公子,你能这样说,说明你是一个海量汪涵的人,能容他人之过,的确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如果小音能早几年遇上你就好了……萧桐忙道:鸠婆婆,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听小音说过,她自幼便被父母遗弃,是你把她捡回来的,如果不是你悉心养育她的话,她恐怕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鸠婆婆脸上的肌肉抽动一下,突然声音显得有些沙哑起来:萧公子,你有所不知,其实……其实小音的父母并没有遗弃她,她的父母是我们杀害的……萧桐吓了一跳,吃惊地道:鸠婆婆,你……你此话当真?鸠婆婆嘴边逸出一抹凄凉的笑容,充满悔恨地道:萧公子,事到如今,我老婆子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那还是十年前的事,有一次狐冢命令我们洗劫一个小村子,我们听到命令之后,二话没说便冲进了那个小村子,我们见人就杀,转眼之间一个平静详和的小村子成了一片火海,到处都是尸体和鲜血。

我一个人负责殿后,当我要离开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一个孩子的啼哭声,我连忙寻过去,在路边的一个乱草丛中找到了那个孩子。

那是一个小女孩,才一岁多大。

我举起手便要马上将她杀了,可是那个小女孩看到我之后却突然不哭了,并且还爬到了我的腿边,伸手抱着我的腿。

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于是将她悄悄抱了回来……说到这里,她脸上两边的腮骨牵动着,枯黄混浊的眼睛中充满了悔恨和痛苦,默默地半晌无语。

萧桐低声问道:鸠婆婆,你抱回来的这个小女孩就是小音吧?鸠婆婆点点头道:是的,她就是小音,这些年来,我一直不敢将真相告诉她,我……我担心一旦将这些话告诉她,她就永远不理我了。

可是每次我看到她天真可爱的笑容之后,我的心里就好像有千百条毒蛇在咬啮一样,我老婆子平生杀了许多人,做了许多坏事,可是……可是没有一件事让我如此难受和悔恨,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回去,就算杀了我自己,我也不会……也不会种下这个大错。

萧桐一时间黯然无语,不知说什么好。

鸠婆婆也是久久地坐着,不说一句话。

四周只有阵阵的松涛之声。

过了半晌,鸠婆婆忽然轻声笑了起来:萧公子,本来今天是一个高兴的日子,你却来听我说这些,真是太对不住您了。

萧桐忙道:鸠婆婆,你千万不要这样说,你能对我说这样话,就说明你相信我,刚才你说有一件关于小音的事要我帮忙,你请说吧,我一定拼尽全力完成。

鸠婆婆脸上露出欢喜之色,立即跪倒在地,吓得萧桐连忙将她扶住,忙道:鸠婆婆,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好了……鸠婆婆这才重新坐好,道:萧公子,其实这件事本来应该由我去做,可是……可是我老婆子根本不方便去做这件事,所以只好麻烦你了。

说到这里,她沉思片刻,接着又道:小音……小音今年已经十一岁了,她长这么大,一直没有离开邪云山,她不清楚她与我们这些妖怪有什么不同,她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如果还让她待在这里,这样只会耽误她的一生……萧桐似乎明白了什么,吃惊地道:鸠婆婆,你是想让小音离开这里?鸠婆婆苦笑道:是的,其实我早在几年前就在这个想法了,只是我一直舍不得她离开,另一方面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带她离开这里,所以这件事一拖再拖,就拖到现在了。

一开始我也有些顾虑,但我看到小音和你这样投缘,我便下定决心让她跟你走,我相信,你一定会给小音找到一个很好的归宿……说到这里,她一双枯黄混浊的目光充满企盼地望着萧桐。

萧桐毫不犹豫地道:鸠婆婆,你放心吧,我今后一定会好好地照顾小音,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

鸠婆婆眼中泪光闪闪,连声谢道:谢谢你,萧公子……两人接着又说了一些话。

鸠婆婆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低声道:萧公子,还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萧桐微微有些惊讶地道:鸠婆婆,你有什么事请尽管直说。

鸠婆婆沉吟道:萧公子,其实这件事是关于阿绿和青狄的,本来我不打算对你说的,可是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您。

萧桐忙道:鸠婆婆,是不是他们兄妹俩出了什么事?鸠婆婆道:是的,萧公子,他们兄妹俩确是出了一点事……她跟着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您还在寒月洞疗伤的时候,他们兄妹俩悄悄地跑进了狐冢的秘室。

那个地方是狐冢收藏宝物的地方,比宝光洞更加的隐蔽和重要,所以一直以来知道的人很少。

我担心有人会趁这段时间四处捣乱,所以早就在秘室的四周悄悄地安排人守护,可是没想到去的却是他们兄妹俩,虽然后来将他们兄妹俩捉住了,却也死了五六名兄弟,所以大家都很气愤……萧桐心中大惊,一下子站了起来,忙问:鸠婆婆,他们现在怎么样了?鸠婆婆道:萧公子,您不要急,现在他们没事,只是暂时被关到寒月洞里,不过下面的许多兄弟姐妹都十分生气,吵嚷着要杀了他们,替死去的兄弟报仇。

我和独龙兄弟好不容易也劝服大家。

因为这件事影响太大了,所以我们一直守口如瓶,知道的很少,萧公子您千万不要见怪……萧桐心里很不是滋味,苦笑道:鸠婆婆,如果不是你帮忙,恐怕他们兄妹俩早就死了,我……我有些不明白,他们兄妹俩怎么会跑去秘室偷东西。

鸠婆婆道:萧公子,据我所知,这一定是青狄的主意,他们的父母兄弟都被人所害,他们一心报仇,所以才会不择手段地到处寻找厉害的法宝……萧桐闻言,顿时想起独龙说过的青狄全家惨遭灭门的事,点点头道:那件惨事我也听说过,无论谁遇到这种事情,都不会冷静对待的,也难怪他们会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情。

说到这里,他抬起头来,迟疑地道:鸠婆婆,我有一件事想求你,我希望你们……你们能……可是说到后面却说不下去了。

鸠婆婆已经看出他的意思,道:萧公子,您是不是要我们放了他们兄妹俩?她还不等萧桐说话,接着又道:萧公子,您放心,其实我老婆子早就想将他们放了,只是因为这次的事闹得太大了,如果现在就放了他们,一定会让许多人心里不服,等这件事稍稍平息之后,我马上就放了他们。

萧桐感激地道:鸠婆婆,谢谢你,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鸠婆婆道:萧公子,您太客气了,如果不是您打败狐冢,从他的魔爪下把我们解救出来,我们这些人现在还不知道是生是死,说起来您就是我们所有人的大恩人,我做这点事又算得了什么……她的话充满了感激和真诚,完全是发于内心的。

萧桐听了也是心中感触,一时不禁想起了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这句古话,现在他才真正地理解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