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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武林旧事(五)

2025-03-31 02:27:33

双掌相碰,黑衣人只觉一股绵延的劲力从手臂传来,却凝而不散,似无劲却有劲,自已一股真气被压在丹田中发不出来,慢慢在膨胀,自己的小腹似要被鼓炸了般难受,哪敢松劲,强自运起真气硬撑着。

峨嵋派内功多出自九阴,不同于九阳的阳刚之气,所谓阴阳二分,讲的是人之内息一分为阴,一分为阳,男为阳,女为阴,九阴之劲乃是集有劲为无劲,集有形为无形,若有若无,看似毫不着力道,其实却是汹涌澎湃。

九阳却刚好相反,讲的是以硬碰硬,出掌如山风呼啸,震地有声,是以很少有人能将这两种内息溶合,达到阴阳合一的境界。

仁静师太怒哼一声,催动真气,立时一股股连绵不绝的真气向对方涌去。

黑衣人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身子斜飞出去,仰面摔在在上,再也动弹不得。

仁静师太盘腿坐下,刚才与黑衣人对掌时也已是气血翻涌,稍做调试,内息归元,缓缓的站起身脸色铁青的道:还有哪个不怕死的魔教贼子出来受死?刚才黑衣人出口无礼,师太本是个火爆性子,这一口气自然要是出在血刀门身上了。

哈哈,师太武功惊人,本座佩服,不过师太已战胜一人,如果再战,胜了倒好说,如果是败了……那我们未免有点胜之不武。

血刀老祖狂笑道。

望也不望躺在地上的黑衣人一眼。

司马盟主,这一局是我血刀门输了,不知下局如何继续?最后一句话却是对司马云龙说的。

就是贫尼只剩一成功力,也要将魔教一干贼子一网打尽。

仁静师太冷眉倒竖,显是气愤已及。

司马云龙朗声对仁静师太说道:师太还请先行休息一会,余下的事就交由在下来应付。

司马盟主也是不相信贫尼了?仁静师太侧首问道。

言语中甚是不满。

师太误会了,在下绝无此意,师太力战强敌,已为我方立一大功,在下只不过是想……司马盟主不必多说了,贫尼意已决,今日非将魔教一干贼子一网打尽不可。

哈哈,看来师太倒是对下一局胸有成竹了?血刀老祖悠闲的在藤椅上摇着双腿。

司马云龙深知仁静师太性格倔强,劝说无用。

只得由她了。

仁静师太冷声朝血刀老祖喝道:血刀老魔,现在双主各胜一场,不知这下一场如何比试,贫尼静候高招。

就由老身来领教师太高招如何,不知师太肯不肯给这个面子?一个老妪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手上一枝竹杖,每走一步便摇晃几下身形,似要随时都要摔倒下来般,头上的头发都快脱落完了,只在头顶上余留着一束白发,满脸的皱纹深深的皱在一起,连眼睛都被深深的陷入了皱纹中,皮肤干燥得好似一张人皮面具贴在脸上,一身白色的长衣,白得耀眼,真要是没有那枝竹杖,恐怕连路都走不起,刚走几步,一个趔趄,身子猛然向前倾倒,在场的人都不禁为她暗暗捏了把汗。

仁静师太冷哼一声,侧眼望着她。

那老妪轻轻地朝地上拍出一掌,倾倒的身子又站了起来,却是气虚喘喘,拿杖的双手禁不住的微微的颤抖了几下。

骄阳当头,没有丝毫风的影子,那老妪出掌的地上杂草微微一动,仁静师太隔得最近,自然看得最清楚,不禁暗自心惊道:这老妪清描淡写的一挥,功力亦是如此深厚,自己可要小心应付才是。

默默的望着那老妪一瘸一拐的走进自己。

每一根神经随着落地的竹杖声一起一伏,手中的佛尘不由自主的紧了紧。

那老妪慢慢的走进仁静师太,还是止不住的直喘粗气,忽的一口浓痰朝仁静师太面门吐来。

空声中发出丝丝声响。

仁静暗骂声无耻,一个轻跃,避过口痰,一晃佛尘,静观其变。

噢,老身已是个垂暮之年,无意失礼,师太莫怪。

老妪整个身体都靠在竹杖上,似快要直不起身来。

仁静师太闷哼一声,沉声喝道:出招吧!老身最是爱占便宜,失礼了。

拐杖轻点,身形跃起,向仁静师太头顶击落,身在半空忽然一个趔趄,似要摔将下来,拐杖一个收手,闪电般的砸向对方腰际。

仁静师太不敢小视,两个轻跃,单足已立在杖尖上,手中佛尘横扫,不待对方变招,佛丝上缠。

老妪猛的一个抽身,回拉拐杖,乘势上挑,仁静师太借势上跃,老妪不退反进,拐杖跟着上挑,往对方双足扫去。

眼看拐杖就要击在仁静师太双足上。

仁静师太轻喝一声,双足猛的一缩,佛丝下绕,刚好缠在杖尖上,借着余力,身形飘至两丈开外。

旁人看得暗暗心惊,只是一瞬间的事,两人已经历了生死的一击,待得仁静师太落下地来,四周才喝彩声四起。

师太……师太好功夫!老妪张嘴一笑,露出了黑漆漆的门洞,口中没有一颗牙齿,说起话来已是气喘虚虚,下巴上还流下了两排口水。

仁静师太眼一横,佛丝抖动,立刻化成丝影万千,轻如流水,细如轻纱,紧紧的绕住老妪。

似要将她吞噬了般。

老妪身不动,一枝竹拐左支右挑,上格下挡,旁人看来似乎只有还手之力,胜败只是瞬间的事。

仁静师太却感觉自己每次身形跃起的位置,对方拐杖总是比自己先到,而且都有一股力道将自己截了下来,似乎熟悉自己的招式般,心下不由得有点狂燥起来,佛尘也不如先前流畅。

步法也稍现零乱。

老妪怪啸一声,手中拐杖猛举,从万千丝影中脱得身来,哪还半点劳累的迹象,倒是静师太额头微微冒汗,拿着佛尘的手微微颤抖,虎口震出几条血丝。

司马云龙暗道:这老妪怎的越战越精神,仁静太看来似乎有些支持不住了?此时自已如果出手的话,对方是绝不领情的,况且这师太较起劲来,无论是谁叫也不会听的。

只得暗暗着急。

哪还有心情观看场中的情形。

仁静师太怒喝一声,佛尘再度绕上,左手忽拍忽按,忽戳忽点,佛尘取敌拐杖,左手拍打穴位,虽不看见,手法却是极准。

老妪也不退让,忽腾忽跃,或接或架,手中拐杖亦是虎虎生风,两人就这样在场中打斗起来,越打越快,待得最后,只看见两道身影在那里跳动着,哪还分得清两人是谁,只是不时传来佛尘与拐杖相碰撞的声音。

忽然一声闷哼,两道身影顿时停了下来,仁静师太一手捂肩,佛尘落在一边。

卑鄙老妪,暗器伤人。

话中充满怒意,却是没有丝毫劲力。

老妪头也不抬道:师太,得罪了,以后要报仇尽可到这毁尸谷找老身便是。

老身随时候教,你……你……仁静师太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这针啐过巨毒的,老身劝师太还是不要动真的好,免得毒心,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好了。

说完一瘸一拐的退至黑衣人身后。

血刀老祖微微探身道:吴姥姥初来谷中做客,有劳您老人家亲自出手,这可怎生是好?言语中甚是客气,似乎这被称作吴姥姥的在门中辈份极高。

几个不成气候的小子,也敢在此耀武扬威,目中无人,不给他们点厉害看看自是不行的了。

说完避开众人,径至一瘸一拐的回谷里去了。

哈哈,本座又险胜一局,现在本谷已二比一领先一场,不知这下一局……话还没说完,小小的黑影一闪,血刀老祖身后跃出一个童子来,看样子不过十一二岁年龄,朝血刀老祖娇声道:干爹,你就让我去一下嘛,我都说了几次了,您都不让我去,您不是说我长大了吗?血刀老祖挪了揶身体:冲儿,这些可都是正人君子,你这邪魔外道能入流吗?说话间望了司马云龙一眼。

在场的人自是人人都听得出这指桑骂槐之意。

可刚才您又不是说正人君子都是披着友善的外衣吗,就让我去脱下这层外衣,一看不就不明白了吗?两人一搭一唱,倒像是唱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