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前言白衣书生一把拉起林少秋道:林兄,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要伤心也要等到找到仇人,抱得血仇的时候再伤心也不迟。
林少秋抬起头望了望这个刚结识不到半天还算不上是朋友的白衣书生一眼。
白衣书生接着道:现在我们先要把这些尸体好好掩埋了,再找机会找血刀门算帐,现在华山就剩你一个弟子了,你不振作起来,谁去替你师傅报仇,谁去找血刀门一个公道。
别看白衣书生一付秀才模样,说起话来却是振振有词,落地有声,林少秋微微的点了点头。
白衣书生见他有所反应又道:现在我们只知这些事是血刀门所为,可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他的目的,他的组织,我想从前三大门派逢灭门之祸看来,这也许不是一个人所为,两个,三个,或许一个组织也说不定,我们只知血刀门这次复出是为了三十年前的旧怨复仇,可他们的实力我们还一无所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查出谁是血刀门真正的门主,他们的实力有多大,我知道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推翻血刀门那就像大海捞针,但你可以联合江湖各大门派一同对付血刀门,只要是正义之士,对付血刀门这种邪魔外道,那肯定是一呼百应。
林少秋豁的站起身来,双手咯咯着响,恨恨的道:血刀门,血刀门,我林少秋不将你碎尸万段,我愧对师傅师娘,我愧对华山派。
白衣书生拍了拍林少秋的肩道:这就对了,只要你想开了,还怕哪天不能报仇不成。
走,我们先将这些尸体收拾好了,再慢慢从长计议。
说着从地上捡了一柄长剑,在地上挖起来,林少秋一见,忙也拾起一枝长矛,也动手挖起来,两人都是练过功夫的人,不一会儿,地上便被挖出一个长约六米,宽约四米的大坑,又从庄内将一具具尸体搬出来放在坑中,还特别为伯仲剑挖了一个单独的坑,两人足足忙活了两个时辰,才将所有尸体处理完,林少秋顺手操起一块木板,用剑尖刻下:任贤庄庄主伯仲剑任须子之墓。
下书华山弟子林少秋立。
写完之后,将墓碑狠狠的插入任须子坟前。
跪下结结实实叩了九个响头,站起身来,默不作声的向前面走去。
白衣书生一见,忙也跟了去。
双方就这样默默无声的走着,白衣书生此时也不好打扰他,他知道,与其千百个人说还不如他一个想的好,这毕竟是他自己的事,轮到谁头上也不好受。
正走着,忽然后侧不远处出现了一个闪闪光点,爆炸开来,却是一个斗大的扇子形状,白衣书生一见大惊,道:林兄,兄弟还有一点事,恐怕要先行一步了。
林少秋正欲回头说话,只见白影一晃,早已不见了白衣书生的踪影。
只得一个人毫无头绪的前行。
心中想到了华山,想到了师傅师娘,想到了众师弟还有小师妹,正胡思乱想着,忽听见前面一阵打斗声,不时还夹杂着一个女人的吆喝声。
心中一动,莫非又是血刀门的人,紧跟几步,见前面的空地上,三个年轻汉子正在围攻一个女子,却见那女子衣衫不整,面容憔悴,右肩上一片衣襟被鲜血染红了,连连脚步跟苍的后退,林少秋本欲纵身而出,但又一想到,自己是敌是友都分不清楚,这样贸然闯入,只怕不适。
所以抬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却见那三个年轻汉子,两个使剑,一个使刀,两个使剑的汉子走的是一路轻巧的打法,那个使刀的汉子却是一派刚猛,似一头猛兽一般,招招致命,使剑的恰似一张渔网,可张可驰,可松可紧,却都是缠着那女子不放,猛的那大汉大喝一声‘着’,刀锋朝那女子头部劈去,那两个使剑的汉子一见,忙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往那女子腰间刺去,眼看那女子就要丧身刀下,林少秋再也忍耐不住,一声轻喝,探身而出,手中长剑一招‘华云落日’往那使刀汉子的右手刺去,林少秋不想伤他性命,只要他回身自防,那使刀的汉子一见大惊,慌忙中挥刀右格,那女子头上一刀便已落空,趁这空隙,那女子豁的一个‘抓花探月’身形掠空而起,朝左侧那使剑的汉子刺去,那左侧汉子猝不及防,慌忙中一个‘狗吃屎’这招虽然避得难堪,但却免去了长剑穿胸而过的凶险,顿时剑尖一偏刺入他的左肩,鲜血狂涌,忙跃至一旁。
痛得脸上汗水真流。
那女子感激的望了林少秋一眼,又提剑对付另外一个汉子。
却说那使刀的汉子一见又有外人加入,气得青筋直跳,手中钢刀劈头盖脸的杀将来,林少秋见他除了一身蛮力之外并无什么轻巧招式,使了个‘拔云见日’那汉子的钢刀便被荡至一边去。
那汉子并不死心,一柄钢刀被他舞得虎虎生风,一刀紧一刀的砍将下来,林少秋见对方来得凶猛,不便硬挡,一个侧空翻,已落至三米开外,左手捏了个剑诀,右手剑‘华山朝阳’剑尖斜指,待那汉子进攻。
那汉子一见便停住身形道:呵,我道是谁,原来华山派弟子,怎么上次血刀传人将你华山血洗了,就你一个人逃跑了出来,怪不得帮这小娘们,你是不是和她有一腿,我告诉你,今天别说是华山弟子,就是你师傅华山一剑来了,只要敢管老子的事,老子照杀不误。
说完拔刀又上。
林少秋不想伤他性命,一听他如此侮辱自己的恩师,那还得了,大喝一声:青风抱月、华山落日,山红朝阳三剑从那汉子身上刺去,剑身微颤,挽起三朵剑花,朝那汉子刺去。
林少秋剑法本已得到华山一剑真传,除了经验不足之外,已不比华山一剑逊色多少,所以这个空有一身蛮力的汉子如何是他对手,不论三回合便被林少秋一招‘落山朝阳’刺入右肩,钢刀顿时落在地上,跳至一旁娘希皮的骂了半天。
那未受伤的汉子如何是那女子的对手,又有旁边两个伤员在那里哎哟哎哟的哼叫着,哪还有心思恋战,边战边退,一不小心踩上了地上的一节枯枝,身体一晃,那女子如何肯放过这一个大好良机,剑尖往他左腿上刺去,那汉子躲闪不及,一剑结结实实的刺在右腿上,顿时滚至一旁。
那女子正欲拔剑往他胸口上刺去,林少秋一把拉住了她道: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看还是算了吧。
谁要你留情,要杀就杀,要剐便剐,老子要是皱了一下眉头,老子便不算昆仑弟子。
那被林少秋伤了的提刀汉子怒骂道。
显然是一条硬汉。
那女子大怒,拔剑便刺。
林少秋慌忙拉住了她向那受伤的汉子问道:阁下是昆仑弟子?微觉过意不去,暗道:你不出口伤我师父,我也不会这么做的。
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老子就是昆仑派的,我劝你这个华山弟子还是少招惹这个小魔……还没说完,那女子忽的一掌朝那汉子脸上挥去,林少秋哪还来得及阻挡。
叭的一声轻响,喝道:一张乌鸦嘴,胡说八道些什么?直把那汉子摔出去两米多远,哪还爬得起来。
林少秋暗道:这女子长得这么好看,怎的出手如此重。
却不知这几个昆仑弟子怎的招惹上了她。
便道:姑娘,人你也打够了,我看这件事就此为止,就当没发生过好吗?那女子回笑道:好呀,就看在你这个大恩人的面子上,不给他们计较,说着又笑了笑望了林少秋一眼。
林少秋从小就在华山上待,除了小师妹笑着看他之外,哪有其它女子如此笑着看着他,不禁面一红,眼神转至一边道:那这样甚好,在下告辞了。
说着转过身来就朝前走去。
哎,哎,大恩人,我还没请教你的名字呢,你就这么走了,万一他们的帮手来了怎么办?说着又紧跟着林少秋追了上来。
听说你是华山……华山弟子?那女子一下跑在他面前笑着问道。
林少秋万万没想到她一下蹿在自己的面前来,差点撞了个满怀。
忙后退了一步,却已碰到了她头上的几根青丝。
一股少女特有的体香钻入他鼻中,不觉心神一荡,见她左肩受伤的右肩露在外面,虽然还有鲜血在上面。
但还是遮不住那白玉似的肌肤,忙移开了眼神道:你先还是包扎一下伤口吧,不然……眼睛又碰上了她那肌肤。
不然怎样?你倒是说呀。
那女子又笑道。
不然你会流很多血的。
林少秋发现自己说话忽然像小孩子。
你还没说你是不是华山弟子呢?你不说我就不包扎伤口。
说着也像似个小孩子的撒起娇来。
林少秋从小只有小师妹这样看着自己,哪还有别的女人这样看着自己过,不仅一时手足失措急道:我是华山弟子呀,你……你还是先包扎一下伤口吧!咯咯,你终于说了,好呀,伤口在这儿,我自己怎么包呀,你还是帮我包吧。
说着伸出右手来,伸在他面前。
眼中尽是笑意。
林少秋更感又难堪急道:那……那怎么行呢,男女有别,更何况……更何况什么呀,什么男女有别,我听着就别扭,算了,你不包算了,我也不包。
说着生气似的将右手伸在那儿。
嘟起嘴,扭头看在一边。
这下可真难为林少秋了,忙道:好,好,我包,我包。
说着从自己衣服上撕一块来,又从怀中倒入一些刀创药涂在她伤口上,手接触到那女子的手臂,但觉柔软得似若无物一般,不敢多看,匆匆的包扎了一下,便道:咱们还是到前面镇子上去好好包扎一下吧。
见那女子一片香肩还露在外面,忙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那女子浅浅一道:大恩人,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我总不会我一见到你就叫你大恩人吧,你看多难听,你听着别扭,我叫着也别扭呀。
脸上露出两个迷人的小酒窝。
噢,在下华山林少秋,不知姑娘芳名?话一出口。
顿觉不适。
哪有一见面就问人家姑娘名字的。
正至感到不安,那姑娘却笑道:咯咯,少秋,好名字,你问我呀,我叫……林少秋见姑娘不愿说忙道:既然姑娘不愿说,那就不说,在下初识姑娘就问芳名,实在是搪突,怒在下失礼,失礼。
那姑娘却正色道:没有呀,名字有什么好忌讳的,都是江湖中人,何必斤斤计较,我叫……噢,对了我叫米巧儿。
林少秋没想到这姑娘如此豪放,没有女子腼腆,倒多了一些须眉的爽郎。
也道:姑娘也是好名字。
不知不觉,已走到镇上,那姑娘去买了一身农家女穿的衣服,穿好一看,朴素之中带着娇美,普通之中带着一股超乎常人的气质,该细的地方细,该凸的地方凸,简直就是上天定制的一个美人儿。
那店老板看得呆了,米巧儿娇喝道:再色迷迷的看着我不给银子。
那店老板吓了一大跳,忙点头哈腰的陪礼道谦,这年头银子当然要比美人儿重要得多。
米巧儿穿好后,撒了些碎银,道了声:不用找了。
便走出了店门。
直把那店老板乐得点头哈腰的连说了几声姑娘慢走。
林少秋一见米巧儿瞬间变了一个人似的,更不敢多看一眼了,两人走在镇上,惹来无数羡慕人的目光,男的英俊潇洒,女的娇美无限,活似一对金童玉女。
林少秋哪被这么多人看着自己过,微微加快了脚步,灵巧儿一见,忙也跟了上去道:呵呵,大恩人,还没看出来,你堂堂一个大男人面皮还挺薄的嘛。
林少秋忙掩饰道:哪有这回事,只是以后你不要叫我恩公了,听起来怪别扭的。
米巧儿娇笑道:是吗,好了就叫你少秋兄,少秋兄小妹这厢给你施礼了。
说着当真当着众多人的面深深一揖,不知情的人以为是这两个少男少女打情骂俏呢。
不一会儿功夫,两人便消失在这小镇上的尽头,惹来的是后面无数人议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