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活张一见,忙错身分挡,手中折扇横挥,欲阻住两鬼攻势,两鬼岂是等闲之辈,丑得要命双手十指如钩,竟往扇柄抓落,丑得发哭趁这空隙,去势更疾,十指由抓变钩,由钩变拍,眼见就要击落在林少秋背上。
林少秋伤势刚愈,猝不及防间如何能避,只得运气硬挡。
逢的一声闷响,林少秋背心衣服已被抓出一个大洞,快活张心猛地一沉,急道不好,右手折扇回刺,避过丑得要命,直取丑得发哭背心,却听一声轻哼,丑得发哭触电似的向后跃开,蹬蹬蹬的一连退了数步,靠在墙壁上方才拿桩站定,一双眼睛惊恐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却见指甲间溢出一道道血丝,怔怔的站在那里喘着粗气。
丑得要命也停止了动手,转眼向林少秋望去,透过他后背衣服上那大洞,已可看见肌肤,却似若无事般的站在那儿。
快活张一惊,心道:丑得发哭双掌明明击在他身上,怎地反被震退数步,难不成是他体力两股真气发生了作用?不由得问道:林兄,你……林少秋只觉对方击在自己身上的刹那间,丹田中似有两股真气,一股真气似火燎般的烤着自己小腹,另一股真气却如万年寒冰般,丹田都似被冻僵。
小腹中一时冷一时热,一冷一热两股真气在全身来回穿梭,相互碰撞间竟能自然而然产生出反弹力道,丑得发哭那足以断碑裂石的掌力击在自己身上却毫无知觉。
便试着微一运气,两股真气反冲全身各处,周身穴道麻痒异常,好不难受,一时也自不解,自己体内为何竟有两股真气?快活张见他久久不说话,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林兄,你……你没事吧?林少秋摇了摇头,惊问道:我体内好似有两股真气?快活张听欧阳济世说过,对于两股倒不甚惊奇,惊奇的是两股真气竟有如此大的力道。
丑得要命看看林少秋,又看看丑得发哭,对丑得发哭问道:这臭小子真有两股真气?破嗓子似的声音中疑惑之意自是听得出来。
丑得发哭隔得半晌才调息过来,嘴里骂道:当真邪门,邪门。
快活张冷冷的道:两位不在谷外好好等候,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又趁人不备,突施毒手,这又是何意?要是平时,听人如此说,两鬼不跟他争个头破血流才怪,但知道这白衣书生可是那女娃儿的朋友,无论如何也是得罪不起,虽说不争,但嘴上岂肯示弱:这小子勾结血刀门,屠杀师门,又下毒害死那中原十二大臭门派十二大臭掌门,咱兄弟可不是为了伸张什么江湖道义,如是这小子死在我们手上,那传出去,那肯定是轰动武林的一件大事。
丑得要命还没说完,丑得发哭又抢着道:上次让这小子在华山上溜了,如不是为了找这臭小子,咱俩也不会得这怪病,你倒说说,看见了这小子,我们能放过吗?一跺脚对快活张说道:我问的是你。
快活张心里暗思,其实这件事自己也不知是真是假,一时倒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林少秋正色答道:两位前辈,快活兄,现在江湖上到处传闻在下勾结血刀门,害死十二大掌门,可你们又想想,在下连血刀门的人连面都不曾见着,血刀门的人在哪儿都不知道,我林少秋就是禽兽不如,也不绝计不会伤害我师傅师娘一根毫毛。
说到最后亦是越来越激动:血刀门欠我血海深仇,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以慰师傅师娘,众位师弟师妹的在天之灵,为所有被血刀门害死的无辜的人还一个公道,这勾结血刀门又从何说起?丑得要命呸了一声:有人看见你和血刀门的人在一起,难道这也是污陷你?林少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下与血刀门的人在一起?这从何说起?敢问两位前辈又是从何听来?臭小子,还嘴硬,如不是我亲自听说,倒被你小子给骗了?丑得要命也道:就是,说得好听,谁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一脸的不屑。
快活张望着林少秋一脸困惑的神色,便问道:那两位又是从何得知林兄与血刀门的人在一起?丑得发哭指着林少秋问道:你可记得被你从昆仑弟子手中救过的女子?昆仑弟子?林少秋喃喃的道。
那日在杭州城外林中,三名昆仑弟子正至追杀那血刀老祖的孙女,却是你小子救走,还打伤了三人,我可是亲自听三人说的,你总不会不承认吧?你们说的是巧儿?林少秋惊问道。
暗道:那日在林中救了巧儿,当时那昆仑弟子说什么与这小魔女,被巧儿狠狠的一巴掌打断,难不成……越想越害怕,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快活张似是更不相信,林少秋的一举一动看在眼中,心下也不禁暗暗怀疑起来:林兄,难道真有此事?林少秋望了快活张一眼,也不隐瞒,道:那日在杭州城外林中,自己确是从三名昆仑弟子手中救过巧儿,可她绝不会是血刀门的人如果她是血刀门的人,既然灭了我华山派,那又怎会放过我?那有什么好想的,无非那小魔女爱上你,又怎会舍得杀你。
丑得发哭道,一见证据在握,语气也提出了很多。
不会,巧儿绝不会是血刀门的人?林少秋怔怔的站在那里,头脑中一个声音大声的对自己说,忽地转过身子朝快活张问道:快活兄,巧儿呢?你不是说她快回来了吗?不行,我一定得找她亲自问问,我相信,她一定不是血刀门的人。
快活张却不知如何是好,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丑得发哭急了:喂,你倒是快说呀,难不成那小魔女也在这里?快活张吞吞吐吐的道:这……这……正自寻思如何说时,小若端了药走了进来,一见房中气氛,隐隐感到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