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玄那疏朗的眉微微皱了一皱,仿佛很是痛楚。
方浅晴拈着那毒针,小心翼翼地撕下一点衣衫包住了,放进了洛玄的囊中。
等他醒了,还能参详参详到底是什么毒性的。
在忘尘谷的时候,她曾得过风清道长的一些教导,也好奇翻看过一些医理方面的书籍,粗浅的解毒本领还是有点小三脚猫的。
查看了洛玄的伤处,现毒上行比较缓慢,那一小团黑色只是拳头大小,并没有蔓延开。
狠一狠心,取了银刀在那块黑晕上将皮肤十字划开,紫黑色的血就汩汩流了出来。
她不停在周围用力挤压,力求将毒血全部放出来。
眼看那流出的血色渐渐变红,腥臭的味道也变成了正常的血腥味道,方浅晴的心里才稍稍安了下来。
正要把解毒药撒到伤口,忽然又觉得不是很放心,凑上嘴唇,吸吮了几口血液,一一吐出,觉得这样才无碍了,方始撒上风清研制的毒门解毒粉末。
洛玄的皮囊里有干净的白布,正好可以用作包扎。
方浅晴手撕牙啃地弄下一截,叠成厚厚的豆腐块,盖在了洛玄的伤口上。
血还在渗出,但流速缓慢,估计不成问题。
随即再撕了衣服上长长两条布带,在洛玄身上绕了几圈,固定好白布。
忙忙碌碌地弄完了一堆工作。
****再去看洛玄,见他虽然依旧未醒,可是呼吸匀净,面色平和,想是不会再有危险了。
心中大是宽慰。
情不自禁低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偷偷抿嘴笑了。
本想要叫醒洛玄,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做地。
可看洛玄睡得安稳,想见是累得很了。
心里怜惜他每每护她周全,因而自己困顿劳累,又受了伤,不如叫他趁此时机好好休息着,等睡够了再问他话。
打定了主意后。
人镇定了不少,起身出得洞来,想着看看周围情形,最好是能找点火头,找点吃食。
踏着地上柔软厚实的草丛,仰头看着陡峭山壁,一时竟望不到山顶他们掉下来的地方。
叹口气,暂时抛开如何能走出去的担忧,努力让自己往好处想想。
嘴里嘟囔着:火烧眉毛。
且顾眼下;火烧眉毛,且顾眼下,,此时已经将近黄昏,山里有归鸟飞过头顶,引起阵阵聒噪。
夜风带着寒意吹来。
方浅晴不禁有点颤抖。
她壮了胆子往前走,走不多远,耳中听得有淙淙水声,心头大喜。
拐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起来,一带清溪蜿蜒而向远方。
水色洁净异常。
连水底下的各色卵石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快步走到溪边,清澈地水正照着她肮脏不堪的面容和凌乱衣衫。
****散乱鬓角。
一看之下,大觉狼狈。
她向来是臭美已极的女人,穿越过来后,更是被人以倾羡地目光看惯了的,没想到此时照出来的,竟是个脏乎乎丑兮兮的模样。
虽然谷中无人,还是让她大窘了一下。
急忙蹲下身来,捧了清水就大力地洗了起来,揉搓了一会,脸色才显露出了原先的白皙。
拆散了头,以湿漉漉的手从新抓了抓,挽了个简单地髻,对着溪水整整衣衫,才觉得勉强可以看得了。
臭美完毕,这才觉得口渴了,捧着水喝了几口,长长舒了口气。
想着洛玄一定也渴了,周围看看,没有什么器皿可以盛水。
如果捧了回去,到得山洞里也一定漏光光了。
叹口气,心说这件衣服算是不像样了,撕得丝丝缕缕的,真是可笑之极了。
但是,除了撕衣服,显然并无其他好办法。
扯下厚厚的衣襟,在溪水里把那块布料洗了又洗,搓洗到干干净净了,再蘸满了水,用手捧了疾步往山洞里赶去。
山洞里,洛玄醒了,虚弱地靠着洞壁。
见方浅晴进来,眼中一亮,面上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
玄子,你没事了?她走到洛玄面前,将滴着水的衣襟凑到他的嘴边,洛玄干裂的唇被那清凉的溪水滋润着,缓解了干渴的难耐。
吸吮了几口,洛玄更有了几分精神,谢谢你,师妹!你啊,到这时候还跟我客气?要不是你帮我挡着,中毒地就该是我了。
洛玄还是那样羞涩地笑着,并不多言。
忽然听到方浅晴的肚子里咕噜了一下,方浅晴脸色通红,羞难耐。
我好饿了,晴儿你帮我把皮囊打开,里面有点干粮,你我一起吃。
洛玄是最厚道的了,知道方浅晴不好意思,索性先说自己饿了。
方浅晴递过他的皮囊,果然里面有几块点心,虽然又硬又不好吃,却也足够二人点饥了。
方浅晴心里盘算着,今天的晚餐可以解决了,那以后呢,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外面是什么情形?洛玄见她点漆般的双眸不停闪烁,想是在思虑着什么,不由得打听外面地状况。
我们落在一个山谷中了,外面有树林草地,不远处还有一个小溪。
晴儿别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定会有办法的。
我受了伤,身上没力,烦劳你待会去寻点干柴树叶的,我们在洞口点一个火堆,既可以防野兽,更能取暖。
哦,我这就去,你的伤口还疼吗师父的治毒圣药最是有效,只要不是奇门毒药,一般都不会有事。
你放心吧,你的小玄子棒着呢。
怕方浅晴担心,平日木讷地洛玄竟破天荒开起了玩笑。
方浅晴看他面色恢复了很多,心里地担忧大减,依着他的吩咐出去寻找柴火了。
趁着天没黑下来,方浅晴在外头忙碌地时候,洛玄在洞里找到一个圆形的大木块,用一把锋利的小刀挖成大碗的形状。
等到方浅晴在洞口把树叶和干柴堆成一堆后进来时,朝着她直晃悠手中的大木碗。
方浅晴一声欢呼扑了过来,眼中满是崇拜的星星,呀,玄子,你可真行!我取水去,你先休息着啊!看她虽然面有疲累之色,却欢天喜地的样子,洛玄心头充满了温馨的感觉。
篝火熊熊燃烧了起来,给山洞带来了光亮,也带来了温暖。
洛玄闭着眼睛养神,方浅晴则又找了许多树叶干草在阴湿的地上铺了厚厚一层,吵着要洛玄睡在上面。
洛玄笑着道:现在不困,不如你先去歇会吧,我怕狼来了会叼走你啊。
玄子,你可学坏了啊,居然吓唬我。
晴儿,你的嘴唇!洛玄忽然一瞥方浅晴,大惊失色地叫了起来。
新月份,新要求。
鲜花呢?票票呢?亲们可不要吝啬哦!卷二 波澜汹涌花盛国 第六十一章 肿起来的猪嘴晴儿,你的嘴唇!洛玄忽然一瞥方浅晴,大惊失色地叫了起来。
两人本来言笑晏晏地说着话,方浅晴被洛玄突如其来的叫声着实吓了一大跳。
她转头嗔怪:什么啊?我的嘴唇怎么了?洛玄不语,却认真地凑近了方浅晴,专注地看着她的嘴唇,手指温柔地拂过她的唇瓣,头低了下来。
气氛一下变得暧昧起来,在熊熊火光中,洛玄那俊气的脸仿佛就要碰上来。
呃,怎么回事,不是一向都是我调戏他的吗,中完毒变得大胆了吗?方浅晴不由得绮念丛生,眼神也陷入迷离。
可惜,人家纯洁的洛玄同学可不知道这色女又在歪想什么,很是专业地问道:晴儿,你的嘴唇肿了起来,你刚才是不是嘴接触到了毒物?啊?不会有事吧?一腔绮念烟消云散,方浅晴顿时着急了,摸摸自己的嘴唇,果然手感大大不同,显然是肿起了老高。
玄子,那我是不是嘴唇肿的像猪嘴啊?是不是很难看?洛玄头上黑线乱冒,女人到底是种什么动物呢?中了毒却不是担心自己的身体状况如何,需要不需要救治,却先问是不是难看。
呃,师妹,你放心吧,就算像猪嘴,你也是世界上最漂亮的猪,,该洗的洛弦!偶还不系为了给你吸毒?嘴巴肿了,说话也开始模糊不清。
****听到为他吸出毒液,洛玄懊恼地打了一下自己的头,晴儿。
你把毒针拔出来就行了,为何还要吸吮毒汁?晴儿别怕。
你嘴唇并无伤口,只是皮肤沾到一些余毒,我给你治疗一下就好了。
方浅晴看他心机慌忙的样子,心里很是甜蜜,忙道:偶才不怕有系呢。
有你在还能毒洗了偶?方浅晴最大地好处就是不黏糊不扭捏,就算是中了毒,也足够信任洛玄能帮她渡过难关,从不会哭哭啼啼唧唧歪歪增加人家的烦恼。
洛玄很快取了解毒地药粉,薄薄涂在她的唇上,怜爱地道:你也真是的。
不知道毒性如何就学人吸吮毒液,多危险啊?如果是那些剧毒,光是沾上便已没命了,以后可不许这样犯险!机道啦!心说,那还不是看你中毒许久都没有死翘翘,想来那毒性并不厉害。
再说,还不是为了救你么,怕你有事。
嘴巴说话不方便。
也懒得和他解释了,倒是极其受用他那紧张的模样。
一双眼睛对着他瞥来瞥去,满是融融情意。
火烧得很旺,暖意直逼上来,烤得两人的脸颊都红红地。
一天下来,经历了太多事情,此时相依而坐。
= =都觉得心里平和安定。
方浅晴有点犯懒,将头斜靠着洛玄肩膀,双手巴到了洛玄腰间,像只八爪鱼。
洛玄心疼地将她搂紧了,给她以最多的温暖。
为什么,每次我危险的时候。
你总是会出现呢?嘴唇消了肿。
说话也利索多了,可见风清的药物真的很棒。
其实。
是皇上的意思。
啊?难道我出来找花蕊,皇上都知道吗?那时候,我和师父离开了王府,没离开京城呢,皇上就派人找到了我们。
叫我们不要离开你近旁,随时保护着你,怕有一些势力对你不利。
所以,你雇了马车扮了男装要去公主那边,我们其实是知道地。
师父有位师弟派人找师父去,说有事商量,师父随着他去了,只剩下我一直在跟着你。
那个车夫本就是郡王手下,你找到他的时候,其实已经落入了他们的圈套之中。
可恶,我还替他担心呢,以为他是遭了花允翊的毒手,抢了他的马车。
皇上,他很关心你。
他说,他不想因为他的缘故连累到你。
瞅瞅洛玄的表情,方浅晴窃笑着逗他:你吃醋啦?我看你表情就知道有那么点酸。
洛玄神色一端,故意不理方浅晴的逗趣,晴儿你别闹了,我们明天还要看看谷中地地形,想法子出去呢。
叫大家在景华城里汇合,也是皇上的意思。
看情形,朝中形势很严峻,花允翊的手脚也动静很大,根本不再顾忌着什么。
柳飞和你,都成了他的最佳人质,用来牵制王爷和方大将军。
柳飞,我们是跑出来了,可是他不知道会不会死。
他们抓他的本意只是人质,就算被抓回去了,也不会有生命之虞吧。
我没想到,你和他相处得也不错。
看,又吃醋,,我其实得谢谢他,花允翊把我关到牢里的时候,弄了一大群恶心的老鼠来吓唬我,是柳飞吹了个什么乐器把它们赶走地,不然啊,我吓都吓死了。
我哪里有你说得那么不堪,动不动就吃什么醋?洛玄虽然有点酸意,可是嘴上如何肯承认,只是揽着方浅晴把话题往正事上引。
方浅晴才不理那茬呢,火堆燃起的红光映射在那本来简陋潮湿的山洞,竟让那山洞有了红烛高烧的房间的意味。
人依偎着喜爱的小玄子,酥麻麻地感觉涌上来,已经乱了方寸。
她像小猫一样轻轻蹭蹭洛玄,伤后有点虚寒地他感受到了她的灼热体温,不禁更靠近了她,她身上地甜香味道,像一张撒下的网,网住了他的心。
他第一次笨拙而主动地去接触她柔嫩面颊,轻吻她的明亮双眸。
颤抖着的手,略微粗糙的指腹抚过她的优美颈项。
在他温柔细致的触摸下,方浅晴身上的热度更甚,娇喘细细,鼻息咻咻,吹拂着洛玄鬓边的几茎长。
师妹,晴儿,我,,你什么?方浅晴明知故问,实在是喜欢看他那纯洁笨拙的表现。
她要他,她知道,他是一心一意在喜欢她,等待她,保护着她的。
她的小师兄,从先前的方浅晴,到现在的现代意识包装过的她,都是在忠心耿耿护佑着,从未变过。
也许就在这个春意弥漫的山洞里,就在这个微微春寒的夜,便是他们真正互相交融的夜晚。
她感受到了洛玄下腹的变化,那青春的脸儿正红得像一页春联,他只知道感受着她的美好,贴近她,却不知道应该怎样做下去。
洛玄羞涩着,喘息着,把头埋在方浅晴的耳边求恳:晴儿,帮帮我,帮帮我。
那喃喃的低语,像一贴催情剂,把方浅晴所有的热情都释放了出来。
真的,那种纯洁的气息,像煞了初春枝头的新绿,那么美好,那么清纯。
玄子,我要你,,那呢喃的低语,被一个深深的吻吞没了。
卷二 波澜汹涌花盛国 第六十二章 终于把他吃掉了方浅晴知道这是个未经启蒙的乖宝宝,让姐姐来给你上上课吧,她妖媚的那一面悄然露头,她的手覆上了洛玄的胸膛。
严格来说,洛玄还是个大孩子,他的胸肌没有花允烈那么结实坚硬。
可他毕竟也是练武出身的,比一般人都要强壮些。
而且,方浅晴的手不老实地伸进他的衣襟,感受到那青春的肌肤是如此细滑。
玄子,你的手感真好!她魅惑地,挑逗地以暗哑的声音赞美着他,而他除了紧紧抓住她的娇躯,已经无法再有思维的空间。
他的腿因隐忍而绷直,而腿间却灼热到爆。
晴晴,教我,晴儿,救我!方浅晴正视着洛玄眼中的**之色,就这样正面对着他,低声地说着:你看着,我是如何拥有你。
他迷乱地看着她,慢慢褪开他的衣衫,他的亵裤,那羞人的挺立一下子裸露在空气中,他羞涩地闭上了眼睛。
方浅晴出一声低低的赞叹,看不出这小家伙仙风道骨的,却有这么好的资本。
看着他那期待又胆怯的矛盾神色,方浅晴心里充满了一种满足感。
这个男孩纯洁无暇的第一次将属于她,她会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她从不知道自己还有着那么点小阴暗心理,居然更为垂涎得到一株新鲜嫩草。
叫会一个小处男成人的认知,竟使她有了莫名的兴奋。
见他依然紧张地纠结着双手,她不由得想要去解救他,放松他。
= =她掰开他紧握的手指。
一根一根替他放松伸展开来。
温暖地嘴唇一一吻着他的指节,再吸吮他修长地手指。
恩。
,他出深长的叹息,他渴求着更深的,却不敢诉说心中所要。
玄子,我要你叫我的名字。
晴儿。
晴儿,,洛玄的呼唤,从羞涩到急切,仿佛只有那样地呼唤才能让他们更为贴方浅晴伸手把头上的簪拔了,那一头乌水般倾泻下来。
她跨坐在他身上。
慢慢俯低,双手按着他的双手手腕。
他难耐地扭动了一下,喉咙里出不满的嘶哑叹息。
他无意识地曲起了腿,双腿膝盖摩挲着,表情上满是不知所措。
好玄子,别担心,别担心,我们慢慢来。
,他渴望的眸子安定了一些,露出一种我交给你了的神气,叫方浅晴不由得又怜又爱。
终于顺着手臂吻上心口,又吻上了他幽草丛生地下腹,傲人的灼热上顶着温热的露珠,在轻轻颤动着。
我知道你是第一次。
第一次,你不要着急,我是你的。
轻轻安慰的声音,像魔女的诱惑那么让人沉迷。
洛玄闭着眼睛,微微点头,反正今天什么都是她的了。
反正受她迷惑不是一天两天了。
在那个芳草萋萋的早晨。
****巨大地树荫下,早已经失去了他的心。
那个最初的吻。
是他一生最美好的甜蜜。
不想再继续折磨他了,方浅晴也被那空虚感催促得难以忍受。
她对着他的骄傲,缓缓坐了下去。
两人同时出一声满足的喟叹,他追寻跋涉了万里,总算抵达了目的地吗?那是何等绮丽地乐园,是那样的芳草鲜美,落英缤纷。
她知道他那稚嫩的敏感受不了过分的刺激,于是就缓慢地蠕动着,不让他太快结束。
可是这样的刺激却激了洛玄的斗志,他渐渐适应了那种温暖湿润地环境,开始更深地探求。
他弓起腰,努力向上寻求着,加快了速度。
方浅晴咯咯笑了,傻小子,你这就不满了么,学跑还学得很快么。
而他,则带着鲁莽的冲劲,满脸羞涩着只顾往前。
你再加速,游戏可就要结束了哦!她温柔地制止了他,更温柔地吻他,更温柔地劝慰他。
在那温柔地节奏里,纯洁的洛玄完成了他人生的第一次。
他喘息着,额头上滚落了大滴的汗珠,他庆幸着自己拥有了晴儿这个妖精,他庆幸自己真的长大了。
看着平静后躺在他臂弯的女子,他无比爱恋地看着她,晴儿,你可知道,你坏了我的清修哦。
恩?怎么说?本来是想和师父一样,做一个半仙的呢,现在有了你,只能做个凡俗之人了。
哇,你这就后悔啦?刚才还,,方浅晴懊恼了起来,怎么说得她像恶女呢。
一瞥洛玄,却见他露出一丝调皮的笑容,方才知道是在玩笑。
死小玄子,你敢逗我了!是我的晴儿傻呗,我何尝会因为拥有你而产生丝毫的后悔呢,我是多么渴望着你啊!那我,如果还会喜欢他人,你也不会生气介意吗?我是师父的徒弟,你的一切前因后果我都知晓。
我早就考虑清楚了,只要是你乐意的,我都能接受。
既然,我这么好,你要怎么奖励我呢?洛玄忽然伸出臂膀抱住了尚在感动中的方浅晴,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现在是不是该换我吃你了?救命啊,现在的男孩都那么聪明吗,学生一会就要变老师了?啊,你敢欺负我!这样才比较公平么,有什么不对么?吵嚷逗趣的声音,终于在呢喃不清的唇音里消融,洞内再次春意弥漫。
柳丝清扬专用分割方浅晴终于在啁啁啾啾的鸟声中醒来,那身上的酸疼感觉却驱之不散。
是谁要信小玄子是个牲畜无害的老实孩子的,那她就活该倒霉吧。
那小家伙是个吃不饱的小色鬼,一晚上,不知道折腾了她多少个回合。
哼,又不是比谁是劳模,用得着那么卖力吗?还是中毒刚治愈的呢,怎么那么生猛呢?可是,那家伙人呢?那么忠犬的一只人不会扔下她跑路吧?鼻端传来食物遇到火传出的香味,看来有早餐吃了。
可见他精力多过剩了,眼看是没睡了多久的人啊,竟然那么早起来找吃的去了,真乖,乖宝宝。
她挣扎着爬起来,忍着某处丝丝的疼痛,整理了一下身上凌乱的衣衫。
还好,比遭遇花允烈那恶人的那晚情形算是好多了。
洛玄下手还是比较留情的,虽然一次一次毫无餍足的。
谁说小处男好搞定的,老娘非跟他掰扯掰扯不可。
见方浅晴起来了,洛玄坐在火堆前,边烤着几条鲜灵灵的鱼儿,边抬头憨厚得笑。
晴儿,你起来了?哼,才不上他当了,憨厚的外衣下是一只色狼的内在,她算是搞懂了。
洛玄见她不理,不以为意,饿了吧,我在清溪里叉了好几条鱼儿,你快过来,马上能吃了。
等会啊,我们去探探路,找出去的方法。
唉,看在人家那么好心的份上,再板着脸装蒜也没啥意思吧。
再说了,要耍个性也不能和肚子过不去啊。
扫H啊,尺度实在是难把握,亲们,如果被删文那就米得看了哇,,卷二 波澜汹涌花盛国 第六十三章 温泉水滑洗凝脂鱼肉虽说是淡淡的,却着实很香,方浅晴折腾得累了,胃口正好呢,一气儿吃了两条,才停下来喘气。
洛玄宠溺地看着她吃,伸手替她抹去嘴边的一点鱼肉。
你不饿吗,怎么自己不吃?傻晴儿,当然是先让你吃饱了,我才安心吃啊!本来要找他算账的,那小家伙折腾得她骨头都痛,可是看他满脸真诚的说着关心的话语,心里很是温暖甜美,也就不忍心怪责他了。
取了一条肥大的吱吱作响的鱼儿,贤惠地递到洛玄嘴边,我来烤,这个给你吃,怎么能光顾着我呢,我家小夫君昨天也累惨了啊!语带双关,一下子把刚刚破处的小帅哥弄红了脸。
可是,方浅晴难得那么体贴,把烤鱼都送到唇边了,又怎能拒绝那样的心意呢。
不过,方小姐的烤技实在是不咋地,洛玄刚刚啃完了一条鱼后现,剩下的那些架子上的鱼儿,已经变成了焦黑色,而方大小姐却犹自呆呆愣神。
晴儿,鱼都焦了,你在想什么呢?啊,方浅晴惊觉,嘟着小嘴道歉,对不起啊,笨手笨脚的,都烤坏了。
我看你啊,是急着想要出去吧,所以才若有所思。
是啊,被他说中了心事,方浅晴不好意思地笑了。
听到花允炽的朝中殊不安稳,她是真的挺为他担心的。
一个皇帝,做到他那样也算是挺不容易了,自己的皇后,堂弟,皇叔,甚至岳丈都在算计他,还给他下药。
^^ ^^越来越明目张胆地给他制造麻烦,牵制他手下的人。
她真的很想快点找到花蕊,还有花允烈。
一切能够帮助花允炽的人们,能缓解他的危机。
虽然,黑白无常说,她来就是要颠覆他的王朝地。
可是,她很茫然,她不知道一切会朝着怎样的方向展,她只是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想他受到伤害。
如果是她有一天真的能执掌大权,她也不愿意看到炽有什么危险和不妥。
她想,她会想到最好的方法。
让她爱的人们都和睦相处的。
晴儿,你放心,我一会就去打探路径,我不信我们会永远困在这里。
方浅晴感激洛玄的善解人意,灿然地对他一笑,那一笑在他眼里,就是最美丽的鲜花在盛开。
方浅晴本想和洛玄一起找寻路径的。
可是疼爱她地小玄子怎么都不肯叫她累着,硬是安排她在洞中休息。
她恶作剧地冲他耍赖,说他是:明着是好心叫我休息,暗里是想着夜里又要欺负我。
洛玄虽然一如既往害羞到脸红,却也仍然按照自己的主见。
一个人走了。
方浅晴独自在洞里狠:果然是男人女人不能XXOO了的,一旦有了那什么,那皮就厚得很快!连着几天。
洛玄一早就打些鸟儿,或叉了小溪里的肥美鱼儿让方浅晴打理,自己却四处探路,希望两人能早早离开这个幽深的谷底。
这个山谷看似并不很大,却有曲径层叠,丛林密布,寻路出去却也大是不易。
^^ ^^每日里洛玄早出晚归,也只是熟悉了不少路径。
并未寻到出去的途径。
好在两人刚刚定情,正是新婚燕尔蜜里调油,也丝毫不觉得夜长无聊。
每到夜间,就点起火堆,就着火光喁喁细语,互诉衷肠。
若非还有天大事情等着他们。
简直觉得这里就是天堂了,即使呆着不走。
也并不可怕。
那日方才过了午时不久,洛玄却匆匆回来了。
方浅晴本来躺着假寐,忽见洛玄面露欣喜之色,不由得诧异问道:你怎么回来了,难道是找到出路了吗?懒鬼,不要再睡了,快跟我来看看,你肯定喜欢!方浅晴被他拉得直打趔趄,满头雾水,问他却是只笑不答。
走得不长时间,洛玄嫌她动作太慢,索性抱着她运起轻功,如电掣风驰般朝前赶去。
穿过一带树林,便已听到有水声轰鸣,眼前更是如同大雾遮天,氤氲着一股子硫磺气息。
洛玄轻轻放下了方浅晴,得意地笑着问:这里有一处温泉,你没想到吧?清溪水虽然清澈,却是太凉,温泉的水温我已经试探过了,你一直吵着洗澡,这下可没问题了。
虽然不是找到出去地路,方浅晴微感失望,可是看着温泉那蒸腾的水汽和泉边盛开的各色奇花异草,也很是高兴。
要说谷底总觉得比外间要暖和些,原来附近便有地热,影响了整个谷底的气候。
山外犹自是早春的孤寒,而这里却是四季常温,蜂蝶争春了。
两人牵着手走近,只见山石围绕,花树掩映中,是一泓水汽弥漫地碧清温水。
那咕嘟咕嘟冒着泡泡的水池,仿佛在不停向他们招手。
方浅晴早已按捺不住,甩开洛玄的牵引就去解自己地衣带。
很久没有享受过热水泡澡的舒适了,如今有了这天然的一个浴池,便毫不迟疑地跃入了水中,畅快地游了起来。
洛玄没想到她那么性急,一个没拉住,她竟已经脱光了全部衣衫,像一条美人鱼般在水中游弋了。
水温正好,又含有丰富的矿物质,方浅晴一入水里就觉得通体舒泰,疲劳顿消。
她向来会游泳,一个翻身仰泳着朝池边呆看的洛玄游过来,叫道:你傻乎乎地看什么?还不快下来和我一起!什么?洛玄不由得干咽了一口吐沫。
饶是已经做了事实夫妻,可这样的豪放风格还是这个小道士不太容易接受的。
方浅晴哪里管他的犹豫,见他楞在那里,顿时不耐烦起来。
攀着泉边地乱石,伸手一扯洛玄的衣服下摆,洛玄本来就看得腿软,哪里经得起她那大力一扯,整个人翻到水里,扑通一声,激起了好大水花。
趁着洛玄手忙脚乱冒出头来,伸手在脸上抹去水迹的时候,方浅晴已经快手快脚把他剥了个精光了,洛玄一时没反应过来,以手遮住下部,面色然。
方浅晴格格大笑了起来:小玄子,你可真可爱,你还有什么是我没见过的么?一语把洛玄堵了个无言,哀怨地瞪眼看着这个放浪形骸的女人,心说:虽然是这样,可你也不必什么都实话实说吧。
给你一个光荣的任务!你,你又要干嘛?别怕啊,是好事,我只是让你帮我搓背。
呃,毋庸置疑,确实是个香艳地好任务。
洛玄认命地上前,认真帮她搓了起来。
那柔滑娇嫩地肌肤虽说不是第一次接触,可是洛玄每次一碰到,还是觉得煞是难耐。
手里机械地动作着,神魂却早已不知道飘荡到哪里去了。
感觉到背上越远越慢的节奏,方浅晴讶异地转过头来,只见那小家伙双颊如火,再低头看他身下,已经是蓄势待地状态了。
哈哈哈哈!方浅晴大笑了起来,真是好敏感,好容易激动的小色狼啊!方浅晴倏然转过身来,一把把洛玄推到了泉边,背靠着光滑的石壁。
现在轮到我了,你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你搓搓的啊?那妖媚邪气的声音,刺激得洛玄不由激灵了一下,好在这些天他也渐渐习惯了这只妖精的种种,更习惯了她的反攻。
她修长美丽的腿轻轻抬起,圈住了洛玄的腰,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
胸前的柔软紧紧贴住洛玄的胸膛,贴合到没有丝毫缝隙。
湿透的长上,水珠淅沥沥地滴落下来,又迅速汇入了泉水之中,她柔软的樱唇婉转相就,和洛玄共谱出呢喃的乐章。
你,真是个妖精!洛玄的神智再次混乱于她的魅惑之下,温泉水暖,而情,更热。
近来很差么,怎么粉红票都米有的?支持俺啊,俺才有动力!!卷二 波澜汹涌花盛国 第六十四章 找到出山的路许久许久,方浅晴和洛玄才疲倦地依偎相拥着斜倚在一块硕大的平滑石板上休憩。
温水正好漫过一半身躯,那一荡一漾的波纹像是按摩浴缸的水流,带给他们无比的放松,更不会让他们感到冷。
方浅晴被温泉泡着,粉白的皮肤成了粉红色,嫩若春桃。
洛玄爱不释手地轻轻抚摸着她,她就靠在他的怀里蜷曲得像一只小猫,慵懒而可爱,恨不得打上几声呼噜来应景。
晴儿,你此刻真像一只猫咪。
方浅晴懒洋洋地在洛玄胸前挠了挠,洛玄痒痒地缩了缩。
方浅晴轻笑道:哈,你怕痒痒,按我们那的说法,怕痒痒的男人怕老婆哦。
傻丫头,我当然怕老婆了,有你这样的老婆,不怕成么?说笑了一会,方浅晴忽然想起一件奇怪的事情,扬起脸儿问:玄子,你有没有听到水声轰鸣?有啊,我们走近这边的时候,就已经听到水声了。
可是你看啊,这池温泉很是平静,并无落差,那声音又是从何而来的?还是你聪慧过人,我却没想到这一层。
晴儿在这里歇着,我顺着水流去看看。
洛玄伸出健美的手臂划开水面,双腿轻蹬,人已游出了了几米远。
他们走过来的时候,一眼看到就是这一眼椭圆的泉水,仿佛不是很大的样子。
谁知道洛玄顺着水流游过去,看似已到尽头的泉水竟另有洞天。
有一处极为狭窄,却能容人侧身通过的一个口子,连接着另外一个更大的泉眼。
踩上染了绿色青苔的阶梯状石头,就来到了那边。
那边水面虽大,却要比洛玄他们洗澡的地方浅,而那轰鸣的声音,则是来自从山岩上垂直注入下面浅水里的一带雪瀑。
\\\\\\\\\\\\那瀑布仿佛从天而降,通身如同一匹白练。
在山石上跳跃飞泄,犹如珠玉乱坠,雪花翩飞。
水帘扑入水底,又翻卷着漫上来,形成一个个小小漩涡。
而被水雾长期滋润着地山草,也分外浓绿可人,每一片叶子上都有着翡翠一样的青翠色泽。
哇,这里更美了,难道是人间仙境?突如其来的话语。
把洛玄从迷醉中惊醒,不觉吓了一跳。
回眸看时,却是方浅晴散着一头乌丝般的长,像个山鬼般散着妖异的美正站在他身后,大声赞叹着这人间异景给她带来的震撼。
你怎么来了,不是叫你先歇着么?人家好奇啊,再说又没什么危险。
玄子。
这里更美啊,那瀑布的水竟也是温暖的呢,真的太美了!方浅晴第一次觉得词句地贫乏,除了说美,竟找不出其他的词句啦形容这里的一切。
那温暖而洁白的垂瀑。
好像带着眩惑人的魅力,方浅晴一步步向前走去,伸出兰花一样的手。
想要去接触那飞溅而下的水流。
她地心中出现了那样的一幕,水花在她身周形成了跳跃的轮廓,而她站在那仙境的中央,全身都沐浴着温暖的瀑布,而她像水里地精灵一样,和那水流合而为一,在飞瀑中翩翩起舞。
洛玄环顾着群山环抱中,这样碧绿的一池春水。
看着方浅晴那光裸的娇躯舞蹈般靠近瀑布,一时未曾察觉到瀑布从那么高地地方下坠,里面是挟着极大的冲势的。
方浅晴并没功夫,也没练过内力,如果真的站到瀑布下面,没准会受到伤害。
^^ ^^等到洛玄惊觉的时候。
方浅晴几乎已经到了那主水流的下面。
洛玄来不及示警。
只能运用毕生的功力飞扑而至,将方浅晴死死搂在怀中。
自己以背部承受着巨大落差带来的劲力。
也是洛玄太过关心,一时用力过猛,那个飞扑过来地势头收不住脚,两人一下子穿过了瀑布,摔倒在地上。
水柱落下,在洛玄也就是被人打一棍似的,忍忍也就好了。
心里却是后怕,如果落在了方浅晴身上,非受内伤不可。
两人跌倒在地,滚了个头昏眼花,好不容易醒过神来,才有精神打量所在的环境。
原来瀑布后头,是个宽大的山洞,有风徐徐吹来,想是和外头相通。
晴儿,我先送你回到我们住的山洞,这边我要弄个火把慢慢探探路,没准我们就此能出去了呢。
那好吧。
方浅晴和洛玄的衣服虽然已经丝丝缕缕,刚才沐浴过后却也已经洗净了,回到温泉地时候,晒在山石上地衣衫也已经差不多干了,两人穿了,回到居住的山洞里。
方浅晴呆着准备吃地,洛玄则取枯树枝绑成了火把,再次前去探路。
知道暮色四合的时候,洛玄方才回到洞里,满脸掩不住的喜色。
方浅晴一看就知道,他此行不虚,一定是有了眉目了。
看你这么高兴,一定是找到出去的路了?是啊,晴儿,你有所不知,那个山洞虽然曲折,却直通到山路边上。
出得洞去,就是出山的路了,只是那条路没什么人走动而已。
明天,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唉,,恩?晴儿你为什么叹息啊?你不是一直都在想着要出去么?是啊,话虽如此,就是觉得出去了事情多多,倒不如这里来得逍遥自在了。
人果然是无法满足的,在洞里无法出去的时候,想着外面的世界,能出去了,又留恋此间的逍遥自在。
最多我答应你啊,以后你如果厌倦了凡尘俗世,我陪你到这里来隐居,做一对逍遥的鸳鸯。
柳丝清扬专用分割第二日,午间时分,附近小镇上的车马店门口。
两个衣衫褴褛的男女,大声嚷嚷着要租用马车去景华城。
店中伙计拿斜眼瞥着他们,心里不信这样的人也会有钱租用马车,一脸爱答不理的神气。
方浅晴平生最是痛恨以貌取人,狗眼看人低的小人,不由得火往上冲。
我说,我们要租一辆马车,去景华城公主府中,难道你聋了吗?那家伙一副惫懒模样,客官,租用马车可是要花钱的,我是在看二位的衣衫,似乎连口袋都烂穿了,不知道要从哪里取出车费来?方浅晴一使眼色,示意洛玄动手教训他。
洛玄是个忠厚的性子,脸色为难,只盼着那伙计识相一点不要再惹恼方浅晴。
可惜,不明白的人永远都不会明白,那伙计依旧是油盐不进的德行。
这下,洛玄就算是个泥人也有几分土性,一把揪住那人髻,就把那人的脸按到了柜台之上,那人的脸顿时变了形。
好汉,饶命啊!娘滴,当我们是强盗了。
准备车马,到了公主府自然有人付钱给你们,不然,我一把火把你个破店烧了!既然被人误当成强盗,不如做戏做到底,你,不准走开,陪着我们一起去景华,如果半路耍花样,别怪本大王不客气!洛玄暗自好笑,要不是银两在坠崖的时候掉了,何至于此呢。
外面正自不可开交,早已惊动了车马店的老板,等他出来时,伙计已被洛玄一手摁到在柜台,杀鸡抹脖子地向他求救呢。
老板胆小怕事,作揖连连,方浅晴懒得多说:老板,不是我们为难你们,实在是遇到了麻烦了。
我们和公主府有亲属关系,你只要借车马给我们,你的伙计自然会带着十倍的车资回来。
老板再看看,此两人虽然衣着古怪褴褛,却是气度高华,而且点名要去见公主。
心说世道乱,谁知道是什么来头呢,古语有云人不可貌相,如果真的得罪了公主驸马的亲戚,岂不是死定了。
软硬兼施,王道也!玄子,你行走江湖不可不知啊!方浅晴坐在舒适的马车里,吃着老板准备的吃食,靠着洛玄给他上课。
送佛送到西,老板也是明白人一个,早给他们换了干净的衣衫,两人俨然一对璧人。
而那伙计,缩在马车一角,脸色苦得像吃了一斤黄连一样。
马车徐行,终于在五日后,到了景华城的公主府门前。
有亲说,H写得很是牵强,唉,我也不想的。
本来呢,是不太会写那些,现在又顾及很多东西。
所以,言辞枯涩也就是难免的了。
卷二 波澜汹涌花盛国 第六十五章 会聚公主府景华城的豪华富庶不亚于京城繁华多少,只是商铺街市规模略小,显得精致平和。
公主府是城中最大的建筑,方浅晴一行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
店伙计本来一路都嘀咕着,吃不准自己是被挟持了呢还是真的能拿到车钱。
可看他们到了公主府门口,依然是成竹在胸的模样,一颗心终于放下了大半。
方浅晴支使他:去敲门,就说烈王妃求见公主和驸马爷。
带着一脸为什么是我的不情愿,小伙计硬着头皮叩响了青铜的大门环。
少顷,就从里面出来两个青衣紫褂的门子,细问情由。
门子听说是烈王妃来访,先是一惊,可回头看来坐着普通租用的马车,而从车里出来的方浅晴和洛玄也是穿着寻常百姓家的衣服,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
一个中年满脸络腮胡的门子大喇喇过来道:冒认皇亲可是重罪啊,闲杂人等岂是人人能见公主驸马的?伙计听说,早就吓得面青唇白,只怕自己被牵连在内,双眼不住打量方浅晴和那两个门子的表情。
方浅晴拔下头上一直带着的白玉簪子,可说自从洛玄送她,便几乎是不离身的饰物,花蕊和她相熟,当然是常常见到的。
把这个给花蕊带去,看看我是何人!门子见她兀自镇定,且眉梢眼角带着天生的一股自信傲气,倒也不敢怠慢。
\\\\\\\\\\\\在公主府里守卫门户,他们见识不可谓少了,也确实有些不可貌相的身份高贵之人来过,万一得罪了真正王妃,那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方浅晴见他们进去禀报,回头耻笑诚惶诚恐的伙计:最多半盏茶功夫,公主就会亲自出来了,你这副腔调真叫人生厌。
到时候。
拿了车资你给我有过远滚多远,少在我面前惹人烦恼。
言语间,果然公主府的大门轰然洞开,里面丫环佣仆一一列队而出,在旁边静候成两列。
而在队伍的后面,疾步奔出一位粉红宫装,雍容华贵的年轻妇人,俨然就是新婚的公主花蕊。
她口中叫嚷着:二嫂来了?二嫂在哪里?方浅晴心下激动,花蕊脸上的喜色是出自内心。
绝对假装不来的。
本来是自己在家无聊,想出来看看闺中密友,哪里知道一路遇到种种挫折,受了不少阻隔,吃了不少苦楚,见到花蕊大阵仗出迎,早就泪流满面。
花蕊亲自牵了方浅晴地手。
一边嘘寒问暖着,一边往里走。
那两个门子颤颤巍巍匍匐在门边,不敢抬头。
花蕊自然明白,斥道:狗奴才,连烈王妃都敢得罪。
她要怒起来,你们还有命在?方浅晴微微一笑:算了,手下人也是怕我冒名顶替。
替你仔细把关呢。
^^ ^^只是,这狗眼看人低的,到处都有,也是世风使然。
说着瞥了一眼那个车行伙计,那伙计早就知道糟糕,头几乎要垂到裤裆里去了。
又朝着花蕊笑道:这下我可要有求于你了,我路上遇到些不测之事,银两都丢失了。
这位车行伙计一直担心我赖他的车钱。
我许了他十倍车费,他才肯跟着我来。
现在到了你这里,要烦劳你先替我付了这车资打他回去。
早有手下的管家急忙取了不止十倍的车钱付给车行伙计,那小子千恩万谢地去了,就此略过不提。
到了里面的花厅,各人见过了礼。
花蕊拍着胸口道:哎呀。
你可担心死我了,幸亏你来了。
不然还得找个没完呢。
驸马带了手下人,到处寻访你们呢,把半壁山庄都快翻个个了。
方浅晴这下真的是惊诧不已了,什么,你们都知道?花蕊满脸神秘地笑了起来,那是啊,本宫那么掐指一算,就什么都知道了。
洛玄略一思忖,轻声说道:我猜公主是得到了皇上那边的讯息,才派人去寻找王妃的吧?哈哈哈,果然洛玄小道长聪明绝顶!随着一阵温和而爽朗地笑声,一个白衣长身的人大步踏进了花蕊家的花厅,玉树临风地站在了众人面前。
炽,方浅晴太过惊喜,一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称呼逾距,奔上几步,直接投入了他的怀抱。
花允炽不顾旁边洛玄和花蕊那震惊的表情,环抱着方浅晴顺着她的脊背,给予她温暖地抚慰,晴儿吃苦了,都瘦了呢!在收到无数目光问号后,方浅晴终于意识到她这么一来,等于是把和花允炽的奸情曝光了,不觉大是羞。
好在花蕊他们都是良善之辈,不会太过为难这对暗地里的鸳鸯。
洛玄虽然微微有点不舒服,可对于方浅晴他是最了解的,也说好了不会吃些多余的醋,黯然了一会也就没事了。
平静下来后,彼此都落了座,方浅晴拒绝被蒙在鼓里,吵吵着要知道一切真相。
在洛玄和皇帝地叙述中,她总算明白了,那天洛玄救她出牢笼时身后跟着的蒙面人,根本就是皇帝一支贴身秘密卫队里的成员。
洛玄现方浅晴被困后,立即找人联络了他们,然后一行人悄悄打通了山间地通道,一直到牢狱的方位。
可惜的是,那几名卫队成员为了掩护洛玄和方浅晴,已经全部殉职了。
而当皇帝得知情况后,立即通知了驸马,言行素排遣手下的人马去搜索他们,却现半壁山庄已经被花允翊丢弃了,地毯式搜索也并未现有人。
可恨,这次又被他逃脱了,现在没有凭据,就算你们指证他也会来个死不认账的。
花允炽一贯平稳的口气里有了异乎寻常的怒意,他苦心孤诣营造的地方,居然说丢弃就丢弃了,朕倒是小瞧了他。
可惜啊,柳飞也不见了,不知道被他们藏到了哪里。
方浅晴幽幽叹道,在牢里,多亏了他一直照顾我。
决战之期不会远了,多方势力蠢蠢欲动,朕地江山可危啊!皇兄不用担心,你手下的卫队是铁杆忠心的,觉得没有问题。
还有驸马手里的兵马可用,再加上方大将军,不会有什么事的。
是要联络一下方将军了,最重要的是,他要确定手下兵马里有没有异己。
这件事情,交给我和玄子去做吧,反正我也闲着没事。
方浅晴急忙请缨,又道:炽,你这时候不是该坐镇在京城吗,怎么亲自出来了?唉,你这个小女人,朕若不是担心你已经糟了不测,我会赶出来寻访你吗?天啊,那你怎知我没死呢?我手下卫队巡山地时候,抓到一个半壁山庄地受伤庄客,他说你和洛玄坠崖了,可是毕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当然愿你和他吉人天相,好好活着了。
何况,你师兄的功夫过人,料想能逃出生天。
花允炽随即唤来了贴身地卫士,吩咐夜间即要出赶回京城,又着公主府的手下去召回驸马,停止寻找方浅晴和洛玄。
卷二 波澜汹涌花盛国 第六十六章 遥遥路途驸马言行素、公主花蕊、方浅晴和洛玄,再加上一个极其尊贵的客人皇帝花允炽团团圆圆地围坐在一起吃晚饭,菜式不见豪华,却是最贴心贴肺的家常菜肴。
那不是故意显摆给外人看的面子,而是实在的家宴。
花允炽吃得很开心的样子,无比轻松地说着笑话,说是很久没有这么温馨地和自己信任的人一起吃饭了,只可惜了花允烈还在遥远的地方,有点美中不足。
可是,人人都知道,花允炽其实心事重重,不过是故意制造气氛罢了,怕的是妹子和方浅晴的担心。
吃罢这顿饭,他就要回到朝中去了,将会独自面对很多未知的阴谋。
方浅晴一直都用担忧的眼神瞟着他,却见他脸上笑意融融,春风拂面。
终于忍不住了,她端了酒杯敬他:皇上一定要保重自己,我父亲也一定会忠心辅佐你的,他是懦弱了点,可是大关节上丝毫不差,不会让左相一党太过猖狂。
言行素沉思良久道:臣有一事相求,臣虽一介书生,于政务殊不通晓,但也愿意为皇上分忧,回到朝中效劳。
花允炽饮下深深一口,忽然呛到,眼圈微红:卿家忠心可鉴,不枉了朕将心爱的花蕊托付与你。
只是景华如同世外桃源,可保你过一生太平日子。
\\\\\\\\\\\\而回朝中后,不免风口浪尖,诸多烦恼。
花蕊情知皇兄最是疼爱自己,万事为己着想。
可是到了这样的危急关头,怎么能只顾着一己的悠闲。
皇兄,你就让他去吧,过得两三天,我让他启程,带上一半兵力。
景华城有另外一半戍守,也可保我平安了。
花蕊是考虑周到,让花允炽先行回程,言行素随后跟来,是怕外界现皇帝近来出宫和公主府有所联系。
让对手有了防备。
一切计议停当,皇帝便带着贴身卫士匆匆走了,方浅晴目送着他地背影尽显萧瑟之态,心里酸楚不已。
洛玄揽着她的腰,轻轻在她耳边劝慰着,她才随着回到客房之中休息。
三日后,花蕊在府里送别了两拨人马。
一拨是驸马和手下的卫戍队伍,另一拨则是洛玄和方浅晴二人。
珍重的话语说了又说,可离别时分来临,还是叫人落泪伤感。
边关路途遥远。
好在有洛玄陪伴着,路上倒也没人敢来骚扰他们。
两人骑着公主府里的两匹高头骏马,方浅晴的是白马,叫做玉露;洛玄骑着一匹黑色的。
****叫做墨云。
为了防止多生枝节,方浅晴继续穿上了男装,骑在马上一派英姿飒爽的模样。
方泓羽驻扎在边关重镇河,再往北就与北狄接壤了,是兵家争斗最为激烈的地方。
方浅晴和洛玄一路取道向北。
路经各处城池名山,边赏玩边赶路,很是兴味盎然。
偶尔在野外看到一望无际的宽阔大道,就爱与洛玄比赛,纵马疾驰时,听任风声呼呼从耳边掠过,享受那风驰电掣地豪情。
洛玄最知道她好胜心切的孩子心性,常常故意落在后面,让她赢了去。
只怕她不甘落后急急催马。
会不小心掉下马去。
那个女人学会骑马时间不多,却偏偏要卖弄骑术,叫洛玄哭笑不得。
他是不知道方浅晴的心理,自小看武侠的时候,就特别萌白马白衣的侠士形象。
现在有了那么个显摆臭美的机会,哪里还肯放过。
路途之中。
不断听到茶楼酒肆传出花允烈在雷泽的许多政绩。
据说这次赈灾由于是他亲自办理,所以不像以往那样。
大部分物资落入了贪官手中。
百姓真正得到了救助,全心全意配合着官兵一起修筑堤坝,颇见成效。
花允烈又下了狠手来整顿贪官污吏,一时之间大快人心。
洛玄和方浅晴听到这样的消息,心头大慰。
如果少了天灾**和战乱,那么花允炽的江山也就暂时稳固了,不至于成天忧虑重重。
那些奸党,总是要找一个外忧内患的时机才能造反,而天下太平时,他们也只能继续韬光养晦。
将要到达地时候,他们又听到了新的消息,说是雷泽的灾情已经控制住了,那边的百姓开始重建和自救,正为了安居乐业地愿望而努力。
提升了许多可信的官员来替代原先的**根源,花允烈也带着手下回了京师,花允炽借机赐给了花允烈一片封地,给予三十万的兵马归他指挥。
这样一来,在左相党的手中又夺回了许多兵力。
方浅晴得知了这么多好消息,心里很是为花允炽高兴,说真地,她一直都希望不要动摇他的帝位,她只要能过她寻花问柳有帅哥陪伴的安逸日子就好。
玄子,看来这个烈王爷平时一直都是装着庸庸碌碌呢,一旦全力为皇兄办事,就是雷厉风行,打了个漂亮仗!呵呵,看来晴儿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想当女皇帝哦,看到皇上的江山稳固,很是替他开心呢!那是自然,我是个平凡的女人,而且,我也知道,只要是颠覆一个政权,就会死很多人。
很多百姓被牵连,很多兵士自相残杀,那都不是我想要的。
如果炽能做一个有道明君,而天下百姓又都有好日子过,我要做那劳什子女皇干嘛?午夜梦回,她最担心的是有朝一日,她被命运拨弄着,有一天会逼到和炽针锋相对。
她没有什么当女皇的野心,炽如果能太平做他地皇帝,她也会为他开心的。
道路再漫长,也终究有终点。
在三月中旬,江南已经花开烂漫,而北方却依然有着瑟瑟寒意的某一日,洛玄和方浅晴终于赶到了传说中的北地重镇---铁河。
铁河一带的百姓最是受到战乱的牵累,路上所见往往都是衣衫破旧,面色忧苦地贫民。
尤其是边境附近地农村,更是常常被北狄的守军骚扰。
或放火烧房,或抢劫民女,至于田间收成和家中鸡鸭,更是被掳掠不计其数。
好在,当地百姓交口称赞方大将军,称他为恩人。
方浅晴寄宿在一户农家时,看到过家里供奉着方泓羽地长生牌位,可见对他之敬畏,已经奉为神人了。
怀着对这个哥哥的万分崇敬,方浅晴和洛玄终于来到了方泓羽的将军府邸。
卷二 波澜汹涌花盛国 第六十七章 见将军难方浅晴和洛玄呆在一家简陋的客店里愁,她确信自己是不宜寻亲访友的,要不怎么每次都会吃闭门羹呢。
上次在公主府虽然遭人质疑身份,但好歹送上一个白玉簪子就被花蕊认了出来,马上就被热情地迎了进去。
可这个将军哥哥,她实在是不熟。
对于穿越过来的方倩来说,这个哥哥她只是在结婚之前见了他一次,还来不及了解他呢,就被抬到了花允烈的王府里。
等她回去见爹娘时,那位肩负着保卫边疆重任的哥哥又匆匆忙忙地走了。
这次到了将军府,人家压根就不信她是将军妹妹王爷的正妃,二话没说就打他们走了,连通报都不肯。
方浅晴本来想撒野来着,可是呼啦啦围过来一群卫兵,虎视眈眈的冲他们瞪眼,洛玄一看不妥,拉着方浅晴就走了。
两人无奈之下,只能在镇上随便找了个客店先住下,想法子晚上再去探探情况。
刚才我和老板随意聊了几句,听说是你哥哥方大将军好几天没有露面了。
他在此地可是天神一般的人物,又很平易近人,老百姓对他的一举一动可在心了。
听说,你哥哥前几天和北狄小规模交锋过一次,该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吧?难道是我哥受了伤,怕消息外传后,北狄有所举动,这才不见外客,封锁消息?晚上我去探探,你先别急。
= =住几天再说。
洛玄看着方浅晴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打转,笑着平息她的怒意。
不料,洛玄地计划尚来不及实施,将军府中却有人来找他们了。
来人是一位青衫的中年男子,面容清癯,留着修剪整齐的清须,手里还摇着一把羽毛扇。
那扮相,有几分三国里诸葛亮的神韵,方浅晴心里暗笑:军师吧,一般军师都以这样的造型出现。
还玩了把羽扇纶巾。
果然那人彬彬有礼地躬身道:请问是否二位求见将军,我是将军座下的幕僚寒以轩。
哦,原来是寒先生,久仰久仰。
洛玄应付着场面客套话,而方浅晴则微微一福,不曾开口。
寒某听说是王妃驾到,只是不知这千里迢迢的,王妃怎么不带着丫环佣仆就赶到这边苦寒之地来了?王妃弱质千金,怎经得起这样的奔波。
那寒先生就是不信我了?方浅晴闭门羹吃多了,正自火大。
又听得此人满口客套,却硬是不信她的身份,不由得火药味直往外冒。
晴儿!洛玄忙叫停,生怕她直接翻脸。
这样吧。
你去把我哥叫来,你们不肯开门放我进去,那叫他来相认总行吧?这个,,寒以轩的脸上流露出为难之色。
\\\\\\\\\\\\仿佛有天大地难处。
什么这个那个的,难道他架子大到来看看自己妹子都不成吗?洛玄见他哼哼唧唧半天却不曾拿出个解决方式,不禁也有点不快,那先生高见呢,是不是要捆了我们见将军才放心呢?此次前来找将军,本是私事,所以王妃不曾惊动他人,你要是阻拦着,怕是误了正事。
寒以轩又沉吟了一会。
仔细看了看两人的容貌,像是要加深记忆。
方才道:实在是将军不便见客,我们做属下的也不敢造次。
二位请稍安勿躁,我将二位的容貌特征告知将军,将军一定会做出定夺。
好吧,如此有劳了。
有什么办法呢。
人家谨慎对待。
总也不能说是错。
眼看着寒以轩匆匆走了,两人不由得叹息。
我跟这个哥哥是真的不熟。
不知道他那么多疑胆小。
也未必,我看寒先生言辞闪烁,怕是有什么内情呢,等他们禀告了将军再说吧。
到得晚饭时分,也没见寒以轩再出现,两人只能叫了饭菜没什么兴致地吃着。
方浅晴更是想深了一层,说道:万一那姓寒的形容不当,我哥说那不是我们,那可不是见不见的问题了,干脆要把我们当冒名顶替的奸细来对待了。
应该还不至于吧,别说是自己家妹妹的容貌,就连我,他也是见过几回地。
那时我跟着师父帮以前的晴儿治病,也是和他有过几面之缘的,料想不至于不认我们。
夜色深沉,残灯明灭,方浅晴打着哈欠道:玄子,我们睡吧,我可不等了。
随他们怎么算吧,如果明天再不来见,我干脆打上他门去,就算把地方官员惊动了也不怕。
总有个说理的地方吧,还反了他了,我可是领着皇命来地,他敢不见?洛玄刚刚熄了灯火,两人躺下休息。
谁知,那窗口却有了低微的说话声。
二位打扰了,先别睡了,将军有请。
以为今天已经没机会见方泓羽了,谁知道半夜三更的,倒来人请他们去了,还鬼鬼祟祟地在窗口嘀咕。
洛玄反而不敢信了,点起油灯,拿了灯盏凑到窗前细看。
几名黑衣兵士,后面赫然站着白天来过的寒以轩。
寒以轩越众而前道:实在是抱歉,将军早就得知是真的王妃和道长来了,只是将军不便公然见客,所以此时才来请二位前往,恕罪恕罪。
方浅晴披着斗篷走过来,问他:我哥,是不是受了伤?寒以轩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眉头紧蹙道:此事机密,怕隔墙有耳,不如到府中详谈吧。
方浅晴和洛玄对视了一眼,点点头,略作收拾,也不去走大门了,二人干脆从窗口跃出,随着他们去了。
方泓羽地房间里,装饰简单,充满了阳刚气息。
可那位龙精虎猛的方大将军此刻却仰躺在床上,面色蜡黄,精神疲惫。
身边的手下和寒以轩他们,个个面露忧色,无比担心地看着他,气氛很是沉重。
方浅晴看到他的模样,脑海里忽然就显现出她嫁前那个晚上,看到的情景。
在桃花瓣飘飞的林中舞剑,那矫捷威猛的身影,仿佛一直都镌刻在她的心上。
可是今天的方泓羽,却是那么憔悴地躺在那里,好像失去了所有地力气。
他到底是怎么了,方浅晴快步走上前去,心酸不已地呼唤着他:哥,是我,晴儿来了。
她的手按在他的被子上,他仿佛抽痛了一下,眉头一皱,面部的肌肉倏然绷紧了。
方浅晴疑惑地掀开了他的被,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在他胸前缠了厚厚的白纱,而那白纱也被不断洇出来地血水染透了。
来很乖在码字,希望能看到更多粉红票票和推荐票票,亲们你们地支持是我的油,我愿意为你们燃烧!卷二 波澜汹涌花盛国 第六十八章 受伤的将军晴儿,,真的是你啊!像是用尽了力气,才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声音,眼皮微微一跳后,方泓羽终于睁开了眼睛。
那双本来炯炯有神的虎目里,布满了血丝,缺少了以往的精光,神情也很是委顿。
可是,当他的目光接触到方浅晴,脸色如云开雨霁,顿时生出光彩来。
即便是和方泓羽接触不多,也在他这样重视关切的在意下感觉到自己与他已经没了距离,感觉到了被他疼爱的幸运。
哥,你怎么受了这样的重伤?方泓羽不答,追问着方浅晴:你怎么不在王府里乖乖的,跑到这里来了?看完我早点回去吧,这里是边关,不是女孩子该呆的地方。
哥哥,方浅晴急了,你扯我干嘛呀,难道我一来就要赶走我啊?你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呀!寒以轩见方泓羽气喘不已,帮着回答道:将军前几天去城外巡视,正好遭遇对方一队皇室卫队的精兵,里面有人施暗器,将军方才避过,却被对方将官当胸划了一刀。
顿了一顿,又道:当时将军强忍住,对方误以为只是轻伤而已,所以我们回来后不敢把真实情况透露出去,只怕他们趁机而入。
方浅晴这才了解了,为什么将军府里神神秘秘的,连她要求见都周折再三。
方浅晴回头问洛玄:你那边还有没有治伤的良药,你给看看。
^^ ^^他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方泓羽贴身马弁道:将军地伤,军医早已看过,也用过最好的金疮药了。
只是,此地物资匮乏,又遭长期战乱,想给将军找点补品,吃点好的都很难。
将军失血很多,没有及时的调养,才好得慢。
寒先生又不让我们大张旗鼓去找好吃的,真是急死人了。
洛玄低头翻出药囊。
从一个小葫芦里倒出两颗丸药,笑道:这是我师父特制的圣药,固本培元,去腐生肌最好。
将军不妨用来试试,至于营养方面,确实也需要跟上才好。
方泓羽是了解风清道长本领的,若不是他,这个宝贝妹妹也早就不在人世了。
现在见她越来越精神奕奕,心里真是大大欣慰。
吃了丸药,方浅晴一双澄澈大眼直直盯着方泓羽看。
方泓羽笑:难道是仙丹吗,你这样看着伤口立刻愈合起来?方浅晴被他笑得不好意思起来,嗔道:关心你啊,你有我这样的妹妹。
就知足吧!当然当然,我已经觉得好多了,你们放心吧。
晴儿,你和洛玄也该累了,我让他们给你们安排好住处。
有什么话明天再讲吧。
洛玄也说道:是啊,将军吃了药,正该好好休息,让药力随着血气行走,及早挥效力。
众人看方泓羽也露出疲态,纷纷告辞了出来。
方泓羽的小马弁藤条忙引了方浅晴和洛玄到客房休息,方浅晴笑他的名字:怎么那么奇怪啊,叫个藤条?小人是个孤儿,得将军收留。
\\\\\\\\\\\\将军治军严厉。
对违纪扰民地军士往往责打藤条,所以给小人起了这个名字。
小人心里很高兴做将军手中的藤条呢。
看来,哥哥还是个亦严亦慈的好将军,方浅晴心里升起了一种与有荣焉的自豪感。
洛玄骑马赶路,好不容易到了,还进不了将军府。
在客栈刚想休息。
却偏偏又来找他们了。
见礼啊,寒暄啊。
送药啊,忙到了月过中天,实在是疲惫不堪了。
藤条安排的住处虽然小,却是铺被齐全,整洁舒适。
头一着枕头,就呼呼梦周公去了。
方浅晴可有点不习惯了,这些天日日都是和洛玄双宿双栖,突然叫她一个人睡,就翻来覆去无法入睡起来。
心说这个破藤条,怎么搞得么,居然叫老娘和玄子分开睡。
可反过来想想,也不好怪他,人家纯洁的小藤条哪里知道他们俩的JQ,敢把王妃和道士分一个屋里,怕是活腻味了呢。
胡思乱想了半天,翻了无数次大饼,终于决定自救。
洛玄在做梦,梦里的他躺在忘尘谷的山涧旁休息,仰着头看着碧蓝碧蓝的天,闻着阵阵地花香,正自惬意得不得了。
忽然,鼻子痒痒了,好想打喷嚏,却打不出来,憋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阿嚏!一个惊天打喷嚏总算打了出来,也成功地把他从睡梦中弄醒了。
眼睛猛然睁开,却见方浅晴捏了个小草叶还在不停逗弄他的鼻子,笑得奸诈极了。
哎呀晴儿,你不好好睡觉,你吵我干嘛啊?乖了,快去睡觉吧,被人看到多不好啊?我才不管,我在隔壁压根就睡不着!好玄子,我什么都不干,我只是在你这里蹭个睡哈!不等洛玄表态,她已经一头钻进了洛玄的被窝,摆了一个非常乖巧无害的姿势,睡到了里面。
洛玄尴尬道:晴儿,这是在你哥哥府上,,方浅晴眨眼:是啊,我知道,所以我一定不会骚扰你。
我只是害怕老鼠,害怕蜈蚣蝎子什么地。
洛玄:……一夜无话,至于方浅晴那夜到底有没有逾距,有没有骚扰可怜的小道士,除了他们自己谁都不知道。
早晨辰时光景,梳洗停当的方浅晴很尽责地来到方泓羽的房间探望受伤的哥哥。
她穿着浅蓝色长裙,绣着白色云丝花纹,清新得如同刚挤出来地牛奶,就连精神不佳的方泓羽看了,也觉得精神一振。
坐到他床沿,又好生看了看他的气色,方浅晴转头问藤条:将军吃过什么?回王妃,喝了点粥,一点肉干。
唉,总是这样营养怎么跟得上呢?就没点鸡鸭什么的炖汤吗?实在不行,每天吃几个鸡蛋也好啊。
藤条一脸委屈之色,垂头不语,眼圈红红的快要哭出来了。
晴儿,你可别为难他了,但凡有,哪里会不拿来给我做。
这里的百姓饱受战乱之苦,每家手里也是拿不出什么好的来。
方浅晴呆了一会,展颜道:我来想想法子吧,下午我和师兄出去看看,能不能寻点营养的东西来给你补补。
你可别乱跑啊,城外常有敌军来犯的,要是伤到你怎么办?我不会乱来地,你就放心吧。
吃过了简单的午餐,方浅晴换上男装,揪着洛玄就出将军府而去。
回到客栈取了二人的马匹,就一路拍马奔了城外,洛玄无奈,只得亦步亦趋跟着。
城外风景荒凉衰败,虽然已经是春天了,可马蹄践踏下哪里有良田,哪里有绿树,哪里有鸟语花香呢?即便是本来绿油油的野菜,也早被人采了果腹,路上尽是黄土显露,难见绿意。
方浅晴叹了口气,什么时候能不再兵戎相见,到处止息干戈,那该多好啊!洛玄难得见她如此正经,不禁大为赞同。
不知道为什么,两天来突然掉了收藏。
真是伤心,每天更新,反而掉了。
是亲们不喜欢我的书了吗?泪奔。
寻花问柳群存在很久了,大家若有什么提议可以加入进来,好好和我聊聊的,欢迎哈!!卷二 波澜汹涌花盛国 第六十九章 发现了王八洛玄带着方浅晴走访了不少农家,费了挺多口舌,才买到了十来个鸡蛋。
至于那些家养的母鸡,当地村民是怎么都不肯卖了,就算是许以重酬,农人还是执意不答应。
方浅晴和洛玄甚是诧异,就不明白怎么有钱难买一只母鸡。
一个老婆婆好心告诉他们道:杀鸡取蛋的事情,谁家也不会做的。
我们这里的人,都等着鸡下了蛋去换些盐巴和其他用品,所以不可能卖给你啊。
古代战乱害死人啊,方浅晴总算体会到了穷人疾苦,分明就是一万恶的旧社会么!两人怏怏地揣了十来个鸡蛋出得村来,村后有山,方浅晴示意洛玄进山看看,或有什么野物可打。
寻寻觅觅的走了很久,却是一无所获,只有天空里偶尔有乌鸦嘎嘎叫着飞过。
可是,据说乌鸦肉超级不好吃,也只能作罢。
方浅晴和洛玄下马休息,不由得愁眉苦脸。
我真没想到,这里这么贫瘠,连个野兔子什么的小动物也找不到。
方浅晴随手扔着小土坷拉,有点火大。
你没看到吗,这里的山和一般地方的不同,都是裸露的岩石,能有什么。
就算本来有点能吃的,估计也给村民找来吃光光了,哪里还剩下什么。
唉,看来我哥够呛,受了伤还没点好的吃,伤口好得慢死了。
两人正谈论间,忽然见到一只黑乎乎灰扑扑。
****缓慢爬行的身上带壳地生物正往脚边而来,顿时愣了。
甲鱼!方浅晴用脚轻轻一碰它,它小脑袋一缩,直接锁进了壳中,半天也不动弹了。
真是胆小如鼠的东西!只是奇怪,山里竟然有甲鱼?忽然山石后走出一个衣服敝旧,面色沧桑的当地人,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笑道:二位面生,这个东西我们这里叫做团鱼。
这里过去没几步就有个半干的水塘子,里面很多呢。
是吗?方浅晴和洛玄交换一个眼色,二人都是大喜。
那甲鱼可是好东西,医书上说它补劳伤,壮阳气可不正适合方泓羽吗?虽然找不到其他的,可要是抓几只肥美甲鱼给他蒸了或炖汤,那滋补功能可是一流啊。
洛玄谢了那农人,忙对方浅晴道:我们去瞧瞧,顺便抓一些。
那位农人听他们要抓,不禁停步问道:我多嘴问一句。
不知道你们抓来有什么用处?方浅晴侧头道:吃啊,我家人身体虚弱,正好寻了去给他补补身体。
啊?那位农人像吞了个鸡蛋一样张大了口,此物可有毒啊。
万万不能吃!什么?这下轮到方浅晴他们傻了,甲鱼怎么会有毒?老辈人相传下来就是这样的,那团鱼的头像蛇的形状,身上又黑黑的带着硬壳,我们这里从来都没人敢去吃它。
****我晕。
方浅晴翻了翻白眼,心道:看来我们要做第一批在这里吃甲鱼地人了。
一时和他也说不清楚,方浅晴只顾拉着洛玄去找那个水塘子。
那农人也是好奇,想看看他们到底要怎么捉那团鱼,就跟在他们后面。
而那只倒霉的爬到他们脚边的甲鱼,早就被洛玄拿细绳捆了,提在手里。
果然面前是个盆状的浅浅池塘,底下有沙砾细石,塘边长满了芦苇。
去年的芦花已经失去了当时的洁白飞扬。
变成了灰色的絮状。
而芦苇根部,却已经冒出了嫩绿的新叶,开始拔节了。
在池塘里,淤泥边,爬来爬去都是肥美的甲鱼,把方浅晴看得高兴极了。
那名农人见洛玄靠近了一连抓了好几只。
用绳子穿成一串。
按捺不住问道:二位公子,这个还真的能吃啊?能。
还是上佳补品呢!方浅晴看了看他困苦地模样,起了善心,笑道:不知大叔高姓大名?我姓滕,名老原来是滕三叔,我倒有个让您笔小财的方法,这些甲鱼啊其实可以想法子圈养起来。
然后你定期送到将军府上,我们一定付给酬劳。
我们都在将军府里任职,你到时候来找方二就行。
隔几天给我们送一两个来就可。
真的?滕老三乐得都合不拢嘴了,心想今天真是遇到了贵人了。
方浅晴促狭一笑道:我不会骗你的,你到时候只要和看门地说是滕甲鱼来了,他们就会带你去账房算钱,如果有人阻拦,你就报我方二的名号。
洛玄摸出几两碎银,放在滕老三的手里说:这个事情没旁人知道,合该你一个人财。
今天多亏你给我们引路,这点小小意思就当我们的心意吧。
滕老三千恩万谢地走了,过得一天,他带了家人来这里搭了小棚屋在此饲养起甲鱼来,靠着这个常常去将军府里换些银两,从此得了个滕甲鱼的名号,倒也其乐融融。
方浅晴和洛玄二人得了一串甲鱼和鸡蛋若干,也算是收入颇丰了,两人兴冲冲得回到将军府,立刻吩咐厨房里给方泓羽炖汤。
厨房老黄看了大惊,王妃,这可是从来没人敢吃地,据老人说这个东西是毒的,吃了会出人命啊!是不是又要解释?方浅晴只觉得头上无数黑线蔓延而下,真是不懂了,这个花盛貌似和她以前所在的空间的古代没多大差别,为什么偏偏看到甲鱼视若洪水猛兽呢?老黄,你觉得我会害死将军么?这可是滋补圣品,将军若天天有这个吃,那伤就好得快了。
你赶紧宰杀了,给将军煮熟啊。
老黄很认真地摇头,一脸决不上当的坚决。
呃,,方浅晴无奈而认命地看洛玄。
洛玄只能点头,都不肯宰,那只好自己弄了咯。
洛玄也不曾宰过这个玩意啊,笨手笨脚地等着甲鱼伸出头来,好下刀。
谁知道,那甲鱼像是知道大难临头,死活不肯伸头。
方浅晴记起以前见人拿筷子逗引甲鱼,等它张牙咬住筷子,就能趁机下手。
取了筷子出来,在甲鱼缩头进去的那个空隙处晃来晃去,就等着甲鱼上当。
可是,人家耐心可好了,你再舞出花样来,它也就是没反应。
靠,不会有这么聪明的甲鱼吧?成仙了都。
晴儿,不如我们躲在一边,等它以为我们走开了,再下手?屏息静气地躲了半晌,甲鱼先生终于忍不住探出头来,刚刚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还来不及动动爪子呢,却见寒光一闪,一把菜刀精确至极地砍在了它的脖子上。
甲鱼先生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呢,便已经见动物世界的阎王去了。
呜呼,可怜地甲鱼!这个是为了调侃滕姓一位朋友而来,有点偏题,见谅。
卷二 波澜汹涌花盛国 第七十章 方泓羽的秘密(上)连着几天,在方泓羽的早餐粥里卧了鸡蛋,然后炖放了药材的甲鱼汤给他一日吃几次,方泓羽得到营养滋补,伤口恢复得很快。
开始厨子老黄还一直悬着心,后来看将军吃得津津有味,而且大有成效,也就很乐意帮着炮制了。
那天,洛玄忽然接到了师父的飞鸽传书,细细看了后,面有难色。
方浅晴见了忙问:怎么了?有什么为难的。
师父在师叔那边乐不思返,这次又说师叔遇到一个新奇病例,叫我也去看看,观摩师叔出神入化的手段。
那就去吧,对你的医术有帮助啊,为什么不去?不放心你在这里啊,怕没人好好照顾你。
洛玄凝视着方浅晴秀美无双的丽容,眼中有着淡淡的牵挂。
方浅晴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红晕,心中甜丝丝的很是受用。
你呀,我可是呆在哥哥的府中啊,你还怕他亏待了我么?话虽如此,可是这里战事一旦起来,怕你有危险。
不怕,你去吧,你也别忘记了我是哪里来的,是什么样的身份,黑白无常才不会让我死呢。
再说了,我有纤云步,实在不行就溜之大吉呗。
总算说服了洛玄自顾去找师父风清和那位幽谷医隐纳兰宵翔,方浅晴则留在将军府中继续照顾哥哥。
方泓羽在她的悉心照顾下,伤口愈合得七七八八,午后暖和的时候就会到后院子里晒晒太阳。
****稍微活动活动。
北方地早春虽然还有寒意,但在阳光直射的时候,还是很舒适惬意。
方浅晴扶着方泓羽在细石铺就的小径上慢走,听方泓羽说她小时候的趣事。
晴儿,后来你记起那些过去的事情吗?不大能记起来,有的只是我醒来以后的记忆。
方泓羽扬起头来望着天空,眼睛被阳光耀得眯缝了起来。
方浅晴侧着头看他,却意外地现方泓羽的眼睛和一般花盛人有些不同。
他的瞳仁带着点微微的蓝色,不是很明显,却是那种很深邃地比夜空稍稍浅一些的蓝。
哇哥哥。
你像波斯猫啊!方泓羽被说得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愕然道:什么?什么猫?方浅晴在自己嘴上轻轻打了一下,心说:又要露馅儿了,这里哪有什么波斯,,方泓羽好奇地看着她那个调皮的动作,笑着摇头:晴儿,你好像过得不错呢。
怎么好像越来越孩子气了?恩?这个有什么关联吗?当然有啊,如果成天都不高兴过来的,哪里会孩子气呢。
只会暮气沉沉。
我本担心你,,唉,看来是我多余了。
你是说花允烈吧?方浅晴想起花允烈。
****心里轻轻咯噔了一下。
那一夜的激烈,确实是诡异了一点,此后便是没有任何音讯。
我本以为你在他那会过得不开心,现在看你的样子,可见他对你不坏。
而且吧。
我始终觉得你失去记忆后,人反而变得开朗大胆,和以前柔弱十分不同。
呃,方浅晴面色僵,讪笑着道:或,我是某个灵魂附身到了你妹妹的身上,你怕不怕?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真是调皮!呼呼,抹去一把冷汗。
方浅晴心里念叨:不怪我啊,不怪我,我可说了老实话了,你自己不信的。
方泓羽的身体很是强健,伤好后立刻照常行走办公,训练兵马。
由于休息地时日很短。
总算在他伤病期间没有传出任何消息也没有惹来任何外敌的进犯。
他一忙碌。
方浅晴就无聊了起来,在府里常常无所事事。
只有晚间方泓羽回来的时候。
两人才会讲起些朝中的问题,和方浅晴此来地目的。
方泓羽道:我竟是没想到,皇上对你这样信任。
放心吧,我已经派心腹的人暗中注意了,只要有嫌疑的人,我会把他们调遣到一处,不给他们实际的事情做。
如果明显露出马脚地,甚至还会军法处置。
那就太好了,你驻守边疆,又握着重兵,皇上当然信任你了。
只是你一味尽忠,却是急坏了爹娘哦。
此话怎讲?你不娶一房嫂子,爹娘急着抱孙子呗。
方泓羽的目光忽然凝重起来,正视着方浅晴良久,表情变幻再三,却最终叹了口气,摸摸方浅晴柔软的秀道:你不懂,哥哥也没什么时间来应付那些。
什么和什么嘛,莫名其妙的,方浅晴被他看得心中直打鼓。
又如是过了几日,方浅晴不耐烦等着滕甲鱼上门,想着自己去找他玩玩看看野外风景,顺便再去收些鸡蛋来给哥哥补充营养。
伤好了?谁说伤好的人就不可以进补了,再说她方大小姐嘴里也要淡出鸟来啊!近来常在铁河镇上晃悠,买些东西,方二爷也是大家都熟悉的将军府里的红人了。
她一出门,街面上的小商贩纷纷打着招呼。
她也很有气派地挺着肚子大摇大摆,一边招手回应街坊们的热情。
购买完物品,找了家干净地茶铺走了进去,叫了一杯绿茶喝着。
在这样的地方,绿茶就是一个统称了,哪里还能分那么清楚,什么名茶一概是没有的。
好在方浅晴挺会随遇而安的,虽然茶叶很乏善可陈,却也饮得悠然自得。
没多久,对面桌子一个独自喝茶的蓝衫公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铁河镇上居民真地是没几个衣衫整齐地富人家,而且北方风沙较大,一般都会选择深色一点的衣服。
那位公子却是穿着极为讲究地粉蓝色缎子长袍,还照样一尘不染,而且举手投足间带着些高贵优雅的韵味,眉宇间有种超然笃定的气度。
看那张脸,也是洁净无暇,眉宇轩朗,英俊不凡。
尤其是那个表情,简直叫人好笑。
他明明是在喝茶,却偏偏像是在喝黄连汤,眉头打结,垮着脸蛋,本来俊美的卖相有点像挤扁了以后走样的洋娃娃。
方浅晴先鄙视了一个,这种人分明是外乡来的纨绔子弟,过惯了好日子,吃惯了好东西,喝点劣质茶叶就苦大仇深的样子,叫人生气。
想起自家哥哥身为相国公子,大将军,为国家立下了汗马功劳,平日却是和普通士兵一样吃着粗硬的粮食,从来不见他有什么不乐意的。
也算得是个爱看帅哥的色女了,可是对这个挑剔的帅哥却是反感得很,忍不住喝几口茶,投过去一个白眼。
那人也不是木头啊,被人家用鄙视的眼色白来白去的,很快就现了方浅晴的怨念。
他诧异地看看这个相貌美丽身材娇小,却穿着男装像个兔儿爷似的方浅晴,心里纳闷自己不认识他啊,为什么要给自己看他的眼白。
方浅晴白一眼,他就回瞪一眼,毫不示弱。
被他这么一瞪,方浅晴却现了个小秘密,这位蓝衫公子的眼睛,竟也像方泓羽一样,透着些深邃的蓝色。
跌了几天收藏,终于又到上升通道了,感谢朋友给我带来的好运,甲鱼万岁!!卷二 波澜汹涌花盛国 第七十一章 方泓羽的秘密(中)方浅晴白一眼,他就回瞪一眼,毫不示弱。
被他这么一瞪,方浅晴却现了个小秘密,这位蓝衫公子的眼睛,竟也像方泓羽一样,透着些深邃的蓝色,只是那蓝比方泓羽更为明显。
又是一只波斯猫?方浅晴骨碌碌转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心头疑窦丛生。
和蓝眼睛太有缘了吧,短短两天时间里,就现有两个人是这样的。
昨天刚说过哥哥的眼睛有异,今天又在茶坊里遇到一个,难道这里蓝眼人那么普遍么?回想想方亦儒和方夫人的形貌明显都是黑眼睛,自己也无数次照过镜子,分明是点漆一般的眸子。
是方泓羽基因突变了?是方夫人与人有染了?还是另外有什么蹊跷呢?一个又一个问号在方浅晴的心头打转,她,陷入了沉思之中。
浑然物外了半晌,再抬起头来时,忽然现对面桌子那蓝衣蓝眼的家伙已经不在位子上,自己光顾着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人竟已经悄悄走了。
方浅晴伸手招呼冲水的伙计,问道:刚才那位打扮周全的蓝衫公子哪里去了?那伙计撇撇嘴,指指门口说道:刚结了帐出门去了,喝茶没点样子,倒像我们给他喝了苦药汤一样。
哈,原来伙计也是看他不爽呢。
方浅晴扔下几文铜钱,匆匆赶了出去,想看看此人到底是个什么路数。
路过门边柜台时,却听掌柜嘴里叽咕道:这个人眼睛是蓝色的。
^^ ^^分明不是我们花盛人,是从西尧国来的。
哦?老掌柜你知道?方浅晴听闻此言,立刻停了脚步,抓住老掌柜追问情由。
那老头摸摸花白胡须道:我年轻地时候跟着师父做生意去过西尧国,那里的人大多长着蓝色眼睛,说话口音也很稀奇。
在这铁河镇上,我还真是第一次看到西尧国的人呢。
听了老掌柜的话后,方浅晴心里的疑惑更是像迷雾一样愈来愈浓,置身在大街上后两边张望,却已不见了那人的身影。
看到茶坊边上蹲着个卖山货的小贩。
忙问:有没有见一个蓝衣服的男子从茶坊里出来,他往哪里走了?我看他似乎是向将军府的方向去的,才过去不久。
方浅晴一路快奔,果然转个弯看到那个蓝色背影就在前头,她也不敢跟得近了,离开一段距离慢慢随着踱步。
那人似是很悠闲,慢悠悠地这里看看,那里问问,还不时回头一望。
方浅晴怕被他现自己在跟踪他,每当他乍然回头。
就装作问询商品价钱。
那蓝衣人岂会不知道有人一路跟来,回头看她装模作样地,嘴角一勾,自顾往前走。
\\\\\\\\\\\\铁河镇本来就不大。
这一直往前走着走着,就接近了西城门了。
方浅晴是专心跟踪,根本没注意走到了哪里,见那人身影一晃出了西城门,忙忙地也出得城来。
西城外的官路旁。
就是一片松树林,树高且大,直插入青天。
方浅晴饶是紧跟慢跟,一出城门却现又没了那人的踪迹,不觉大为气恼。
左右望望,官道上人影全无,想来那人鬼鬼祟祟地进了树林,可是,古人云:逢林莫入。
万一有什么危险怎么办?考虑了一会,想起老掌柜说蓝眼睛的可能是西尧国人,这西尧离开铁河镇很远,莫不是来了奸细?再加上对哥哥眼睛的疑虑,方浅晴决心还是要跟踪到底为好。
自己身怀纤云步绝技,虽然遇到高手的时候往往不能逃脱。
可是。
也不会每次都遇到很高的高手啊!可怜那没有洛玄做保镖的方浅晴大小姐,学人家跟踪追击。
一下子踏进了松树林中。
越往里走,光线越是幽暗起来,树林很浓密,每棵树之间距离甚窄,塔形的巨松遮天蔽日,只有些微斑驳日影投到脚下被针叶落满的土地上。
绕来绕去地走了一会,也还是未见那个人的影子,方浅晴心里盘算:这下可是跟错地方了,那人大概并没进入松林吧。
正打算回头出去,却觉得头上衣服上都簌簌地落到很多松针,连脖子里都刺痒着,想是也中招了。
抖落抖落,再拍掉身上的脏物,继续往外走。
呃,不对,更多的松针落下,劈头盖脸地像是倒下来地。
就算是林间有风,也不至于像下雨一样落松针吧。
扑的一声,一个小孩拳头大小的松球正打在方浅晴的额头上,打得生疼。
猛然抬起头来,恰恰避过了当头掉落的另一个松球,却见自己跟踪了半天地蓝衫公子正站在一根颤巍巍的松枝上对他若无其事地勾唇而笑。
那人的手里,还握着另外一些松球,脸上带着恶趣味的笑容,显然是还要继续再扔。
喂,你无聊不无聊啊?你的松球打到我了!恩?不无聊啊,很好玩。
那人好整以暇地站着,那细细的松枝随风而动,他也随着那韵律晃动着,看着要掉下来,却又似很稳当。
拿起一个松球,冲着方浅晴瞄准了一下,嗖地扔了过来。
方浅晴一闪身让过,那人笑:身手不错么,闪避得挺快的。
真是无耻加无聊的家伙,你以为你是小孩啊,玩这样的游戏!方浅晴脸上涨得红红地,火气越来越大。
哦,我无聊加无耻?我觉得暗地跟踪的人更无聊吧?咦,似乎口音也不是很怪异啊,还挺伶牙俐齿的。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个松林不是你家的地吧?我进来玩玩,你一个大男人家家的就拿松球打人,我却真不知道是谁无聊了。
恩,不错,你也很伶牙俐齿。
算了,本来这几个一起扔你头上的,惩罚你胡乱跟踪。
现在看你满会说话,就饶了你了。
说完,那人把手里地松球随手扔到地上,没等方浅晴回答,脚在松枝上一点一荡,人已经向其他树掠去,几个起落,终于人影不见。
方浅晴愕然,心里很是无趣,为什么每次遇到地都会是很高的高手呢?为什么看上去很好用地纤云步在那些人面前,就会显得很没用?怏怏地一路再走回去,刚到门口,门上的就悄悄透露道:王妃,今天府里来了个奇怪的客人,找将军的。
什么客人?是个有钱公子模样的人,指名道姓要找将军,后来将军把他请了进去,很客气的。
他穿什么颜色衣服?是蓝色缎子的。
啊?难道追踪了半天,那人竟来到了府里,还正是来找哥哥的。
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卷二 波澜汹涌花盛国 第七十二章 方泓羽的秘密(下)冲进将军府,方浅晴就直奔了哥哥的书房,谁知道被藤条给拦了下来。
王妃,将军在和客人谈事情,吩咐谁也不能进。
什么?我也不可以吗?藤条眼里虽然含着胆怯,可脸上却很公事公办,非常坚持的站在门口。
方浅晴气急了,一转头回了自己房间,呼哧呼哧直喘气。
她什么都不怕,心里就是隐隐担心着哥哥会和其他国家有什么瓜葛。
堂堂正正忠心耿耿的方大将军,如果真的成了叛徒,那花允炽的江山真的完了。
闷闷不乐的呆在自己房间里,连晚饭都没去厅堂里吃,后来还是藤条差了伙房的人给她送了过来。
没什么胃口地挑了几筷子,就再也不想吃了,任由着饭菜渐渐变凉。
夜渐渐深了,方浅晴却依然了无睡意。
本来想着,哥哥知道她找过他,一定会送客之后来和她说说情由的,可没想到起了更,还是不见踪影。
难道,他们真的有那么多话要谈,以至于到这么晚还在继续?夜幕低垂,夜色深深,只见缺月斜挂于疏桐枝头,细小如眉。
方浅晴再也忍不住了,把自己打扮成夜行侠的扮相,一溜烟跑了出去。
此时,在方泓羽的书房里气氛也很是凝重,话谈了无数,却始终无法达成共识。
****睿王子,你真的至今都不肯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吗?那个蓝衣人地脸上写满了无奈。
一双眼角上扬的眸子里也失去了些微神采。
方泓羽笑了笑,侧头看着他那挫败的神色,其实你我见面很多次了,说实话被人猜疑起来很不好。
我不是说不信你,但是兹事体大,实在是不能随意就决断得了的。
更何况,就算我是你说的那个身份,但自小不在西尧长大,等于是西尧国的一个弃婴,是花盛人抚养我长大的。
生养之情。
并不能大过抚养之情,我只拿自己当花盛国的人。
唉,我没想到你这么忠心于花盛国,宁可做个驻守边疆的大将,也不肯回去主持大局,成为一国之君。
其实,那并不仅仅是荣华富贵之事,而是求你去挽救西尧的天下苍生。
言重了,哲亲王,我这里真地不方便你久留。
你请吧。
这样的话题,我以后都不想再提了。
那个哲亲王长叹一声道:并非我危言耸听,太子拥兵自重,倒行逆施。
实在已经是西尧的妖孽了。
他,不仅仅残暴,还听信谗言,又异乎人伦的爱好。
皇上年老多病,已经没经历管理朝政了。
他很是后悔当初立错了太子。
现在拖着不肯退位,就是盼望着你能回去,立你为新君。
你要是不肯出来,恐怕太子总有忍耐不住的那一天,那时候,可能连皇上都会有危险。
^^ ^^是什么异乎人伦的爱好?竟能这样天怒人怨?他听信邪教唆使,认为吃幼儿的心脏会让他益寿延年,增进功力。
这几年来,国中百姓家家自危。
经常会失踪出生不久的孩子,其实,那就是邪教中人所做,取了孩子的心,入药给太子进补。
方泓羽饶是久经沙场,见识过最惨烈的战场。
看过无数残肢血腥。
听闻此言却也经不住寒噤了一下,吞了一口吐沫。
一种恶心地感觉从胃部升起。
面色微微白。
而屋顶上,刚刚过来趴着偷听的方浅晴区却再也忍不住,出了轻轻的呕的声音。
里面那两人都是警觉十足地,刚才谈话时,心情激动尚且没有注意到方浅晴轻轻上屋面的声音。
可被她那反胃的声音一出,早就现了。
那哲亲王随手拿了一根筷子朝着方浅晴逗留的那处天花板射去,筷子挟着凌厉的风声竟穿透了屋顶,留下一个小小地洞。
筷子透瓦而出,掠过方浅晴的耳边,啪的落到瓦片上,击碎了好几片。
方浅晴啊的一声大叫,方泓羽听得是她声音,顿时变了颜色,急忙跃出房间,又飞上了屋面。
方浅晴吓得不轻,脸都脱色了,站在屋顶上颤抖不已。
方泓羽走过去,揽着她的肩膀一起跳下,方浅晴一到地面,立刻挣脱开他的搂抱,转身欲走。
晴儿,进来说话。
怎么,你怕我听到你的秘密,想要灭口?方浅晴冷冷说道,秀眸直视着方泓羽。
见他不语,又道:怎么,你不杀我吗?那我回房了。
此时一人如鬼魅般闪出,没等方浅晴有所反应,已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稍一用力就把她拖进了方泓羽的书房,随即把门严严实实地关上。
亲王千万不要胡来,那是舍妹。
别着急,这位方府千金,烈王妃,我们已经见过面了。
她大小姐自从在茶坊见我,就一脸地不顺眼,随后还跟着我,被我把她骗到西城外的松林里,还扔了她几个松球。
这位哲亲王皮是真厚,说起自己的无耻事来,简直叫一个理直气壮。
方浅晴愤愤然挣脱他,斜睨着他讲完,轻轻切了一声,非常不屑他的行径。
晴儿,这位是西尧的亲王,国君的侄子欧阳哲。
方浅晴没空和他见礼,冷冷看着方泓羽:哥哥,他是谁都不重要,重要地是你要做谁?是做西尧王子去呢,还是继续做你地方大将你都听到了?方浅晴其实心里也是没底,如果哥哥并非亲生的,不知道还会不会像以前一样呵疼她。
如果因为知道了他地秘密而真的要宰了她灭口,那她方浅晴也只能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毫无反抗余地。
现在只能赌一赌,赌方泓羽的亲情。
我说,方大小姐,你不要一脸紧张好不好?谁说要杀你灭口了吗,如果有那心思,我在松林里就可以送你上西天了。
哼,无耻的人做的事,我们正常人高不清楚。
晴儿,还是坐下来吧,有些事你可能有误会。
方浅晴敏感的捕捉到那两人身上并没有杀气,而欧阳哲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于是气呼呼坐下不语。
西尧和花盛向来友好邻邦互通有无,并没有开战过。
倒是我听说太子常常和贵国的翊郡王有来往,以后对你们国君不利也未可知。
我国太子天性残暴不仁,我们国君打算另立明君传给皇位,而那个人选就是你哥哥方泓羽。
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这个人就看着叫人不信任。
欧阳哲只是微笑,并不生气,你觉得,我们国家至于到处找不相干的人去做皇帝吗?方浅晴于是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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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丝真的很感谢你们支持!卷二 波澜汹涌花盛国 第七十三章 身世有点像还珠加铁面人方泓羽见方浅晴闷闷不乐地闭上了嘴,眼中却依然充满了疑惑,还时不时斜眼看着欧阳哲,一百个不忿。
微笑着转向欧阳哲道:哲亲王,我还是那句话,此事里面关节重大,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
你一双蓝眼睛出现在此,又很容易引起注意,不如先请回国,我自有计较。
没想到睿王如此固执,虽说证明此事的人都已经过世,可这生辰八字,你先母亲笔的血书,又岂能作假。
看了方泓羽一会,见他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终于长叹了一声,道声:告辞。
人便已经从窗口飞了出去,那身形翩然,有如一只矫健的蓝鸟。
见他终于失望而且,方泓羽也摇摇头,很是沮丧。
他一下子重重坐在红木椅子里,那样结实的椅子都咯吱了一下,可见用力之重。
哥哥,,真的有血书?他说什么你的先母,难道你的娘不是我的娘么?晴儿,既然你都听到了,我也不想瞒你。
只是这事我自己也不敢相信,因为欧阳哲所说的了解我身世的那些人,现在都已经无法再出来证明什么,我不知道该不该听他的。
血书是有一封,可我不确定是不是他说的我亡母所留。
= =他巴巴地来和你接触,只为了叫你去做他们国家的皇帝,想来也不太会是儿戏。
难道,哥哥你真的不是我爹娘亲生的吗?方浅晴也不得不怀疑此事地可能性有几分了,总觉得这样的事情不像是假。
那个姓欧阳的虽然可恶。
但那脸上流露出来的焦急和失望,都是直达眼底的,很难装得出来。
却听得方泓羽沉重的声音道:其实,我早就知道,我非方丞相的亲儿。
我很小的时候来到方府,那时却也依稀记事了。
我只记得当初是一位老管家模样的人护送我走了很多很多路,一直走到当时的方家,那时爹还不是宰相。
什么?原来你早就知道不是我亲哥哥?方浅晴心里打了个突,太复杂了,就如京剧红灯记里所说地:奶奶不是你的亲奶奶。
爹也不是你的亲爹!现在更好玩了,连哥哥,都不是亲哥哥。
方泓羽见妹子脸上变颜变色的,像是心头陆乱。
忙忙安慰她道:晴儿,你不要难过,不论怎样,我都会像亲妹子那么疼你。
这个我自然省的,不过哥哥,如果你信任小妹,不妨将欧阳哲告诉你的故事说来我听听。
^^ ^^我们一起参详。
方泓羽怔怔出了一会神,终于露出一丝苦笑:其实,我是一个私生子。
睿王爷什么的,全是欧阳哲他们抬举我给的名号。
方浅晴知道一个身世复杂的人。
总是有着很多难言之隐,她并没有催促他,只是默默地用鼓励的目光看着他。
血书我曾看过,写得很简单,我只是我父亲微服出游时游戏人间风流潇洒地产物。
我母亲是西尧一个小地方的美女。
遇到了当初意气风的父亲。
在外面认识的百姓家女子是不能进宫地,于是就买了一处庄院留给我母亲。
后来,消息走漏了,宫里不知是皇后还是某个得宠的妃子找了人把庄子毁了。
我母亲和方家夫人是表亲,就托人把我送到了花盛国,她自己则逃入一处尼庵修行。
方泓羽难堪地说着,虎目蕴泪,额上爆起了几根青筋。
方浅晴微笑着走上前去,用手指去按压那些蠕动着的筋脉。
你别这样啊,这又不是你的错。
只是,我父母难道不知道你真实的出身吗?他们就知道我母遇人不淑,未婚而生子,被乡邻轻慢所以才把孩子托给他们抚养。
至于我是西尧皇室之后,却是丝毫不知。
从去年开始。
西尧几次派人来和我谈这件事情。
要我相信是皇帝地私生子,而且说老皇帝暗中封了我王位。
期待我能出来倒东宫而代之。
方浅晴听了个大概,心里觉得前段像还珠格格里紫薇娘的故事,而后来演变下去,则快要变成铁面人了。
好在方泓羽和西尧太子不是双胞胎,也不需要以路易十四的身份继续做皇帝。
真是太戏剧性了。
哥哥,你心里其实是信了对吗?只是你有怒气,也有怨气,你不想认那个当爹的。
要不是太子倒行逆施,弄得西尧国腥风血雨的,他们何尝会想起我来,也何尝会念起我亲娘?她在庵堂里郁郁而终,又有谁给她一个名分,给她应得的关怀?她没有享受到什么荣华富贵,却经历了很多伤心,爱她的一去不返,儿子又不得不托付他人,还要颠沛流离,最后青灯古佛独自伴着木鱼声声,我甚至不知道有她的存在,也不可能去送她。
语声忽然哽咽起来,方浅晴知道他正心情激荡,也不知道如何出言安慰他。
只是以手扶着他肩膀,掌心感觉微微颤。
这个叱咤疆场的大将军,此时其实也很是脆弱。
以后他们还会来找你吧,我觉得西尧国君一定对太子失望已极,他年纪大了,肯定很想要你认祖归宗。
而且,他地考虑也不无道理,如果太子登基,无疑会是个暴君,那西尧的百姓一定会更苦。
而且,这样的人野心也大,哪里会不来骚扰花盛?我现在不知道将来会如何,我只知道我现在是花盛的将军,和西尧无关。
方浅晴也很是茫然,忽然知道了哥哥不是自己的亲生兄长,不禁有些不适应起来。
而且,这个哥哥是知道和自己并无血缘关系的,那当时他看自己地目光和异乎寻常地宠爱,再加上死活不肯娶亲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她不知道该劝说他继续当好将军,还是去西尧拯救民众哪个更适合他,只能让他慢慢考虑了。
其实,让他去当西尧新太子貌似不错,方泓羽为人忠直,心地善良,断断不会是到处惹争端是非的好战分子。
虽然他一直在打仗,可他只是保卫自己地家园,并不是滥杀侵略的恶徒。
思潮起落不已,书房里面,一片寂静,只有两个心绪不宁的人各自想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