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聆开始感到恐惧。
现在她依旧坐在办公室内依旧一只手握着试管一只手敲着键盘她喜欢这样她觉得这样很押韵。
可她仅仅只是押韵而已因为陈阿姨和白菲菲把她的工作都抢走了。
她像大小姐一样欣赏着陈阿姨和白菲菲的手忙脚乱欣赏她们忙的连给那盆蟹爪兰浇水的时间都没有。
而现在唯一需要她做的就是给那盆蟹爪兰浇浇水。
这让封聆感到恐惧让封聆恐惧的还不止这些。
她突然现全公司的人对自己的态度都有了很大的转变上至老板下至清洁工。
特别是男同事们说话都能看着她了甚至不对她说话的时候也会多看两眼中午约她一起吃饭的小伙子也越来越多了。
她突然从一团空气实质成了一个人。
这让封聆感到了恐惧。
当然女同事们也对封聆越来越客气陈阿姨和白菲菲更是抢着向她谄媚。
为了情节的需要我们当然可以忽略谄媚的间隙白菲菲那一瞥的冷眼带点疑惑和嫉妒又带点不屑和鄙视。
这些都让封聆感到恐惧。
封聆是这个社会的草根是公司里的小把戏。
她从不被人重视也习惯着不被人重视。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感动恐惧甚至有些神经紧张了。
就像猥琐的单身汉一觉醒来现自己的床边围着一群性致勃勃的美女他的第一反映不是开心而是捂住自己的老二恐惧地捂住!这些可怜的幸运儿们不会相信老天真的会突然大慈悲让他们得到自己最想要的相反他们会认为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们相信自己要大祸临头了。
封聆也同样不相信着她左思右想抓破了脑袋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你在哪?封聆终于向石瑾求救了。
我在买衣服啊。
给我们的儿子买衣服。
呵呵……我们的儿子?封聆纳闷地说的一声。
引来陈阿姨和白菲菲的目光和她们嘴角上琢磨不透的笑容。
嗯!你的儿子不就是我的儿子吗?天晓得是男是女呢?随你怎么说啦!我有点麻烦想找你问下。
你现在有空吗?嗯!有啊!那你来我公司楼下接我吧。
好!我这就来。
挂了电话封聆告诉陈阿姨和白菲菲自己要出去下后者微笑着说没问题这让封聆又一阵毛骨悚然要知道她们以前可都是用白眼把自己送出办公室的并随时伴着这样的嘲讽:真是懒人屎尿多、吃白饭的一个乡巴佬还这么多屁事……5分钟后石瑾的宝马开到了封聆公司楼下封聆对着驾驶座笑了笑就上了车。
在石瑾家附近的咖啡馆里石瑾照常点了两分冰当然两份都是她自己吃。
封聆则点了一杯牛奶又颇为奢侈的学着石瑾点了一份抹茶刨冰一方面可以套用最近热映的一部电影中的经典台词我需要冷静一下一方面她最近下意识的会跟着石瑾的步调走。
又怎么了我的大小姐?石瑾先打开了话匣子。
最近我公司的人对我特别的好!那还不好?石瑾急不可耐地吃了口冰。
好什么!原因呢?嗯……也对具体说说。
封聆便认真地告诉了石瑾最近身边同事的变化没有漏掉一个细节。
石瑾听到一半就知道这是为什么了。
所谓男人突然受欢迎了多半是那个亲戚死了得了百万的遗产女的突然受欢迎了多半是做了整容。
石瑾眯着眼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正口沫四溅的封聆心想她可真是个奇迹如此的单纯。
人世的污浊和自己的失败完全没有侵蚀到她她还是像张白纸一样干净地出奇。
石瑾一边吃着冰一边回想着这一个多礼拜里封聆的变化。
我说你就不能把你的指甲修修吗?石瑾端着一杯脱脂牛奶慢悠悠的说。
封聆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仔细打量自己的指甲:干净、略长、偶有虫斑……她十分不解的看着石瑾后者从鼻子里轻轻出叹息声。
半小时后两女子出现在了美甲屋。
之间石瑾飞快的翻阅着参考图集一会儿就给封聆拿了主意。
四十分钟后封聆顶着十片脆弱的假指甲走在马路上。
石瑾帮我挠挠头颈有点痒。
你残废啊自己弄。
可是手指不听我使唤这指甲好可怕。
这下轮到石瑾无语了。
之后还不断上演着相似的戏码。
你能不能不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只能坐三分之一。
懂不懂三分之一。
走路别外八字像只鸭子一样。
记得两膝盖走路是轻轻摩擦这样才叫妩媚!喝汤不要出啧啧声难听死了。
你一块牛排就靠牙咬啊?恩对用刀……拜托你要划几刀都快二十刀了牛排都烂掉了!不要吝啬香水。
不是每种香水都是涂大动脉的!这种香水应该这样用:在空气中喷两下……封聆你给我死过来站着别动香味就淡淡的沾上了……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你说!是不是很奇怪!是不是很可怕!封聆终于说完了口干舌燥地喝了口自己面前的牛奶。
又被烫地直伸舌头。
石瑾被封聆的话拉回了思绪不禁笑了笑这丫头压根没有意识到自己再也不像一个土妞了。
她幽幽地说道嗯!真的很奇怪!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要下岗了。
石瑾看着封聆可爱的模样不由得想捉弄她一下。
天啊!封聆被石瑾的一句话给彻底雷到了。
她陡然现自己很快将成为一个失业的单亲妈妈。
这让封聆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们为什么要炒我啊?封聆像抱着救命稻草一样拉着石瑾的手。
也许是你公司不想让你放产假吧。
他们怎么知道我怀孕了啊?也许他们在妇产科门口看见你了吧。
封聆越是单纯石瑾就越想捉弄她。
封聆彻底没气了耷拉着脑袋想着今后该怎么办。
对于她来说这就是世界末日。
无良的老板啊!封聆留下一句遗言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