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多月的黑暗笼罩以后,阳光就更显得弥足珍贵了。
现在王浩然有了一个习惯,每天早上起来看日出。
每当看着那红红的日头把他那张大圆脸从地平线下一点一点伸出来的时候,王浩然的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悸动。
看着那初升的太阳,就让他想起自己的童年,想起自己的爸爸妈妈和自己的小梅儿。
多少年了?十几年了吧。
想到父母,眼泪就无法控制的涌出眼眶。
揭开伤痕,心底的痛依然撕扯着他的神经。
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平静的面对了,可谁知道那种愈发强烈的思念还在狠狠撕咬着自己的心。
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啊……似有似无的声音在晨风中袅袅散去。
这天早上王浩然依然在秋日的晨风中看着初升的太阳,回忆着童年。
小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哥,开饭了,去吃饭吧。
噢,来了。
甩去了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王浩然挤出点微笑向小梅走去。
你怎么了,哥。
你哭了!又想起爸妈了吧。
说着小梅踮起脚尖抱住了王浩然的头,让他趴在自己肩头,哥,我在这儿,一直都在这儿……抱着梅儿王浩然又止不住留下了眼泪,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老子现在就是想哭!发泄了一会情绪,王浩然渐渐平静了下来。
抬起头,抹掉泪痕,拉着梅儿回去了。
梅儿啊,你就是我的天使!那当然啊,我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啊!这句话把王浩然听的心里暖烘烘的,我的梅儿啊,你真是上天的恩赐啊。
……不过,梅儿啊……嗯?怎么了。
你把翅膀藏哪儿了,给哥看看呗,哥垂涎好久了。
讨厌,人家跟你说正经的呢,你就知道捉弄我。
说着拧了他一下,跑进了别墅。
……这已经是重见光明的第九天了。
从前天基地的建设工作大体结束,王浩然和马龙就开始在城里搜索幸存者了。
可是前两天的仔细搜索并没有什么结果,西城区早就搜遍了,中心城区前天也滤了好几遍,昨天是在东边转悠了一天。
今天要去南边看看,如果还是没有发现,那人存活下来的希望就很渺茫了。
北边是陨石撞击区,早已经是黑眼怪的大本营了,想来是不会有人还在那边存活着。
南边就是最后的希望了。
吃过了早饭,王浩然和马龙踏上了南去的征程,十二个人一台军用运兵车就这这样出发了。
现在已经是九月下旬了,从撞击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
自己这边因为有张建军和李虹的未雨绸缪,所以虽然处在混乱之中但至少有充足食物供应,这些日子来倒也没受过什么苦。
可是那些没有准备的人恐怕就难了,如果侥幸逃脱了变成怪物的厄运和接踵而来怪物的追杀,那接下来立刻会面临饥饿的挑战了。
而且后来又经历了近一个月的烟尘笼罩,那时候的整个城区几乎全都是属于黑眼睛的。
可想而知在这段时间里找寻食物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情,那可要拿着自己的生命去冒险的。
想着这些因素,大家的希望愈显得渺茫。
可是分析只是分析,实际情况究竟会是怎么样还要亲自去看看才知道。
车在路上奔驰着,北方初秋的晨风已经让人感觉到些许凉意。
前段时间猛烈的西风吹散了南方来的潮湿,现在的空气干爽宜人,正适合人的活动。
马龙和王浩然依然坐在车顶的观察位上,其他的几个战士坐在车厢两边。
因为希望渺茫所以大家情绪都不是很高,气氛有些沉闷。
看着他们的死气沉沉的样子,马龙有些不高兴了。
你看你们象什么样子,都给我精神点,咱们还是革命军人!到底是跟着政委时间长了,什么都是大腔大调的。
王浩然听他那么说有些不屑,行了,咱来点实际的吧。
我给大家讲个笑话,老好笑了,这十几年我就指着它活着呢。
我说顾问,你这开场就不能来点新鲜的。
一个小战士提出了抗议。
开场不是重点,关键是内容不是。
这笑话包你们笑的肚子疼。
顿了一下,咳嗽了一声,掳了掳袖子……看见大家渐渐有了要杀人的眼光,王浩然觉得气氛造的不错了,就开始讲他那笑话。
这笑话可有年月了,还是在幼儿园里听小朋友说的,据说是那个朋友的爸爸的爸爸的爸爸传下来的。
话说在明朝嘉靖年间有个书生,一天和青梅竹马上山赏菊。
谁知天突然下起了大雨,没有办法,他们只好在一座破庙里暂时歇息。
可是呢,你们猜怎么着,庙里只有一张破床……我说顾问啊,你从土星来的吧!十年前,咱就‘禽兽’过了。
就是啊,恐怕这儿就顾问你还是‘禽兽不如’吧,哈哈……嘿嘿,顾问,要不要教你两招让你‘禽兽’一下过过瘾…………这才刚开了个头,同志们就把他给鄙视了。
马龙在一边乐了,咱们战士可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
你那点花花,都是上个世纪的嘴子了还拿出来现!被鄙视了吧,嘿嘿……靠,这些个丘八!看来不拿出真本事来是不行了。
王和浩然怒了。
好,那我可要出镇山之宝了,你们听好了…………不得不说王浩然总是能带来快乐。
可能是因为小时候的快乐只享受了一半的原因,所以现在的他总希望能多在欢乐里待会儿。
尽管生活多次给他带来了伤害和痛苦,但是现在他依然能开心的笑着,并且把这笑容传染给周围的每一个人。
车子已经进入了南城区,并且继续向南行驶着,车内的气氛已经不再是那种沉沉地压抑了,战士们都在谈着这次搜索。
很快他们就到达了第一个目的地,城南购物中心。
车还没停下,王浩然的意识海就不断地向周围覆盖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