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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血案迷踪 第十章 宋鱼的弱点

2025-03-31 03:30:17

这个世上没有十全十美之人,当然有的人弱点多,有的人弱点少。

宋鱼的弱点表面上看来多不胜数,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宋鱼只有一个弱点,就是他致命的软肋-祖龙儿。

通往忠州府的官道上,两骑快马,扬尘而来。

当先一人竟是名二十上下的女子,一身白衫,粉面如花,虽骑在马上,却更能彰显出体态的妖娆。

一双大眼犹如深潭之水,清澈而又深邃。

光滑、洁白的额头上因赶路有了些许细密的汗珠。

不时黛眉轻皱,瑶鼻上翘,颇有些不耐烦的味道。

他的后面是一名四十上下的壮实汉子,一身青色布衫,普普通通的相貌却显出刀削斧凿般的刚毅,一双眼中尽现沧桑之感。

大师兄,前面有座茶棚,咱们进去歇息片刻再走吧?反正今晚之前肯定能赶到忠州府了!女子稍一回头向壮实汉子道。

汉子闻言一笑,点了点头。

心道:你这丫头,每次都是自己决定了再来问我,我说与不说又有何用?唉,只盼望早见到那小子,我就脱离苦海了!两人在茶棚边上停下马匹,将马拴在旁边的柱子上。

一名小二早就来到近前,两位,今日天热,是不是喝碗茶,吃点东西再走?都看到我们拴马了,真是明知故问!女子嗔道。

三分薄怒,更显娇蛮可爱,小二看的一呆,旋即陪笑道:姑娘您千万别和小的计较,赶紧里面请。

两人随小二来到靠左面的一张桌前坐下,要了一壶茶,三个馒头,两样小菜。

大师兄你看,人还不少呢。

恩。

汉子点点头,抬目随意看了看。

近十丈的茶棚,竟然只空了两桌,看来也和今天天气特别热有关。

***,这鬼天气真和老子过不去,早上赶路时还挺清凉的,现在却这么热。

小二赶紧先来几壶好茶解解渴!一行四人在棚外翻身下马,当先一名锦衣青年马也未拴,边往里走边大声喊道。

好嘞您那,这边请。

小二赶紧跑过来引领着青年坐下,肩上的毛巾擦了一遍桌子,口中道:公子您请稍等,茶马上来。

二把茶端上来时,与青年同行的三人也来到桌旁坐下,两名彪形大汉,一名五十左右老者。

公子您要点什么?小二点头哈腰的问道。

来两壶酒,来几个你们拿手……。

青年的话还未说完却被身旁的老者打断道:公子,还是不要饮酒,否则下午回到府中被大人看到……。

啰嗦,老李你真啰嗦,那就来一壶酒吧,再来几个你们这拿手的小菜,快点,爷还赶路!青年颇有些不耐烦的道。

小二答应着跑去准备。

青年饮了口茶,抬目向四周打量。

咦?好漂亮的小妞!他的声音不大,却正好被临桌的壮汉和女子听到。

公子,……。

老者向青年轻轻摇了摇头。

老李,你不觉得管的太宽了?青年面色一冷,接着向两名壮汉道:虎大,虎二,你们看,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上这么标致的小娘们!嗯?嘿嘿……。

他面上的神情渐渐变得猥琐起来,同时还向两名大汉施了个眼色。

两名大汉显然深悉主子之意,被称作虎二的站起身形,晃晃荡荡的走到女子身边。

瓮声瓮气的道:小妞,我家公子请你过去喝两杯。

哦,好啊,正愁没人请我喝酒呢!女子巧笑嫣然,竟不拒绝,直接站起来,走到青年面前。

虎二似是没料到能这么容易将人请来,一时没反应过来。

直到青年喝了他一声,才赶紧挪过一张椅子让女子坐在青年旁边。

嘿嘿,小娘子,咱们在此相遇即是有缘,来,陪哥哥喝酒,自有你的好处。

青年说着,伸手摸向女子纤纤玉手。

女子赶紧抽手,螓首微低,两手放在腿上紧握在一块,娇声道:公子,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叫人家……。

声音渐低,娇面上更是一片粉红,欲语还休,眉目之间似有春色荡漾,美目流转,万种风情。

此时,棚内已有不少人看向这边,看到女子此等神态之时,不由都瞧的痴了。

那青年更是禁受不住,一时之间鼻血喷涌,犹不自知。

与女子同来壮汉一直没有吭声,只顾大口吃饭。

直到此时,才一皱眉头,站起身形道:师妹,不要闹了,赶路吧!哼,师兄,这一路上闷都闷死了,小三又不在,再玩会嘛!女子小蛮靴轻跺,口中嗔道。

壮汉一阵无语,只觉头似乎又大了一圈,也不搭话,扔下小块碎银,径直向外走去。

师兄……。

女子起身就待追出。

小娘子哪里去?青年似是大梦初醒一般,见女子起身,急忙伸手抓向她的柔荑。

哼,敢打本姑娘主意,今日就先给你点教训。

女子凤目含煞,与方才娇柔风情一比当真是一天一地。

话音未落,左掌虚抬,横切向青年抓来的手掌。

公子小心。

一侧的五旬老者,手中竹筷急点女子肩井穴。

女子似是早有所觉,脚下微微向前跨出一步,避过老者竹筷。

而青年的手掌却似送到她的手前一般,只听啪地一声,紧接着一声惨叫。

青年右腕耷拉着,面上痛的一片惨白。

杀了她,快上,你们给我杀了她,我右腕断了。

嗯……。

青年显然从未吃过什么亏,这时竟然痛的哭出声来。

青年话音未落,虎大、虎二已各自爆吼着冲了上去。

老者也不怠慢,手中一支点穴撅幻出数道光影,点向女子背后几处大穴。

女子咯咯一笑,如花枝乱颤,脚下侧跨,非但闪过老者的一击,还从虎大、虎二两人壮硕的躯体间闪过,纤掌轻抬,轻飘飘的印在两人背后,似是毫不着力,但两人却噗通一声,同时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老者一惊,他可是知道两人的身手,即使是自己想赢两人也得在百招开外,但女子却在伸手间就将两人击倒。

老李,快将她拿下……。

青年厉声喊道。

老者看了一眼青年,轻轻摇了摇头。

转目对女子道:姑娘倒底是何人?我是什么人你就不必管了。

不过你可要记住哦,下次看到女孩子,不要动歪念头,否则,说不定还要吃亏奥!咯咯……。

女子说着瞟向青年,还展颜一笑,妩媚之极。

但现在看在棚内这些人眼中却是惊讶更多了一些。

青年在老者的搀扶下站起身形,牙齿咬得咯吱直响,从小到大,他何曾吃过这种亏?双目怨恨的看着女子走出茶棚和等在外面的壮汉上马离去。

才恨声道:老李你赶快把虎大、虎二弄醒,去雇辆马车,咱们回府,我一定要让父亲替我报仇。

第一卷 血案迷踪 第十一章 宋鱼之死(一)宋鱼大清早起床时,右眼皮直跳。

这两日,他和郭逐风两人把县衙近二十年来的卷宗查了遍,竟没有丝毫记录鬼雾迷谷的案卷。

整整五百七十三条人命却连一张相关的在案记录都没有,两人不由都有些骇然。

正当宋鱼决定饭后去找布铁衣,一块回府衙查询的时候。

布铁衣却找上门来了。

哈哈,逐风,宋大人可在?布铁衣洪亮的声音由院内传来。

郭逐风皱了皱眉,他虽不喜这位顶头上司,但此刻人家来到了家门口,总不能不管不问。

朝宋鱼挤了挤眼,两人站起身迎了出去。

三人一阵寒暄,两人把他让进屋内。

呵呵,总捕头今日来此,看来是案子有了新的进展?宋鱼面带微笑道。

这倒不是。

我这几日精心布置,按说昨夜该是那淫贼露面之时,但全城都没有丝毫踪影。

今日特来和宋大人探讨一二,看是否能对破案有所帮助。

呵呵,说不定是总捕头威名远播,把那淫贼吓的不敢露面了!宋大人说笑了。

奥,破庙中的三具尸体,至今无人认领,彻查多日也没半点线索,下官做主将他们埋葬了。

不过,据宋大人所说,这真‘夜花碟’已死在狱中。

那为何这假‘夜花碟’别的地方不去,偏偏要在南河镇连番作案?这个,在下也急于想知道。

不过这真假‘夜花碟’不但作案手法极其相似,便是所用暗器也一般无二,若是在下不知道那真‘夜花碟’已死,恐也分辨不出!宋鱼苦笑一声道。

唉,自从八年前‘夜花碟’一案后,忠州府辖内可说宵小匿迹,更别说杀人了。

可现在竟又出现这么一桩棘手的案子……。

总捕头何必气馁?呵呵,这几日在下翻阅了一下八年前的卷宗,但县衙的卷宗记录并不详尽,在下所记不错的话,当年‘夜花碟’一案也是总捕头督办,想必府衙的卷宗能更加详细一些吧!宋大人想要查阅一下府衙的卷宗?下官让他们送过来就是,快马加鞭的话,大半日足够了。

恩,不过送过来就不必了。

总捕头若是有空的话,不妨陪在下会府衙一趟,随便在下还想要查一下十六年前的一桩滔天血案!宋鱼双目神光湛然,直视布铁衣缓缓地道。

布铁衣身形一震,面露迷茫之色的道:十六年前?下官从一个小捕快熬道现在,在忠州府也干了二十多年了,怎的从未听闻十六年前有什么大案发生?呵呵,这只是在下无意中听闻。

倒底有没有,查一下卷宗便知,或许是有人杜撰也未可知!宋鱼淡淡一笑,站起身形接着道:总捕头若是有空,咱们现在就出发吧!宋大人有要事当然耽误不得。

逐风?我与宋大人回府衙几日,我不在,这边就交给你了,一切我都已布置妥当,只等那淫贼现身,你定要将他捉拿归案,死活不论!是。

郭逐风拱手应道。

不一会,两骑快马驰出南河镇,直奔忠州府而去。

日落时,两人赶到了忠州府衙,宋鱼本想先去查看卷宗,却被布铁衣死活拖着去见了府尹贺东楼,当晚,贺东楼为他接风洗尘,宋鱼大醉。

竖日清晨,宋鱼早早起床,与贺东楼一起用过早点后便直奔卷宗室。

师爷将二十年内的所有卷宗给他搬到案上便自行离去。

宋鱼一直埋头看到近午时分,才起身向府衙外走去。

逛逛停停,直到午时,宋鱼才在一座酒楼门前站下,看了看门口的牌匾,抬步走了进去。

小二急忙迎了上来,爷,你这边请。

宋鱼摆了摆手,径直走到柜台前。

一名五旬老者正在聚精会神的打着算盘,听到脚步声,抬眼看了一眼宋鱼,接着又低下头,喊道:小柱子,你这个兔崽子,来客人了也不招呼一下!啊……。

老者似有所悟,惊啊一声,紧接着又抬起头,双手擦了擦眼惊喜的大声道:宋爷,奥不,宋大……。

宋鱼轻擂了他一拳,将他后面的话打了回去。

老董,你这个铁公鸡只顾着赚钱,哈哈,看来这几年你混的不错啊。

宋鱼看了看酒楼的规模后道。

老董面色一阵错愕,旋即笑道:这还不都是拖了宋爷你的福么?小柱子,快,楼上雅座!不必了,咱哥俩这么多年没见,就在下面喝几盅,也不耽误你赚钱!嘿嘿,行。

小柱子把我那龙井沏上一壶,再来两壶上好的女儿红,把咱们店的招牌菜上来,告诉厨房,快一些,我招呼贵客。

老董一边吩咐一边把宋鱼让到靠近柜台的一张空桌上坐下。

两人方自坐好,外面又陆陆续续的进来几人坐在旁边的空桌上。

不一会,他们的酒菜就已上齐,两人便杯来盏往的喝了起来两壶酒不到半个时辰就已见底,小二又上了两壶。

老板结账。

嗯,来了,来了……。

老董有些歪歪扭扭的站起身来,给客人结完帐后道:宋爷,你等下,我去趟茅厕,等等回来接着喝。

呵呵,你这铁公鸡可别顺着茅厕跑了啊!切,真是……呃……。

老董打了个酒嗝,向茅厕走去。

不一会就返了回来。

和宋鱼又是一阵海拼,直到两人都站不稳才听了下来,整整喝了八壶。

宋鱼歪三斜扭的来到柜台,从怀里掏出一定银子,扔在柜台上道:老董结账!宋爷,我可……呃……不能要……呃……你的银子,你看得起老哥哥我,这场酒……呃……老哥哥请了,银子你收回去。

说着把柜台上的银子拿起来塞到宋鱼的手里。

呵呵,这可是你说的……呃……,你这铁公鸡竟也能拔毛了。

明天就走了?老董眼里透着不舍的道。

恩,明日清晨就要走了,放心以后有机会,我可不会放过你……呃……这老家伙。

恩,好吧,小柱子,快来把宋爷搀回去!柱子把宋鱼搀到府衙,由府衙的人接了过去,将他扶到自己房内睡下,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

直到晚饭时候,布铁衣过来请他,他还在酩酊大睡。

第一卷 血案迷踪 第十二章 宋鱼之死(二)一个昏暗的房内,布铁衣垂手侍立。

怎么样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由布蔓之后传来。

他还在昏睡。

今日早点过后,一直在翻阅卷宗,近午时分出的门。

中间未和任何人接触。

午饭在董卿的‘贵和楼’吃的,他八年前曾救过董卿一命,两人喝酒至大醉。

期间,董卿曾上过茅厕,也有我们的人跟着。

一直没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布铁衣恭声答道。

没有可疑之处?怎么会这样?主人,当年的所有线索早已掐断,卷宗里相关记录也早都撤出。

属下不信他还能发现什么,除非他是神!董卿那边怎么样了?酒醉后一直昏睡在房。

恩,明日回南河镇,你知道该怎么做了?主人是否多虑了?要知他的来头……,况且属下听说另外两人也已到了忠州境内。

哼,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质疑我的决定?话音未落,一道微风轻抚,布蔓轻晃,无声无息间,布铁衣闷哼一声,退出数步,一手抚胸,嘴角一缕鲜血缓缓淌下。

属下该死,请主人责罚。

布铁衣连嘴角血迹都没敢擦,直接跪倒在地道。

念你初犯,下不为例。

多谢主人。

我会联系无名,你到时见机行事,此事绝对出不得半丝纰漏。

是,属下明白,定会全力以赴。

回到南河,便将‘夜花碟’的线索断了,以免夜长梦多。

我本以为宋鱼捉了‘夜花碟’后会有什么线索,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是,属下一定办妥!次日清晨,布铁衣过来喊宋鱼之时,他已经起床,洗涮完毕。

宋大人,昨夜睡得可好?唉,头现在还昏沉沉的。

老董那老东西这些年没见,酒量竟然大涨,昨日我是怎么回来的都不记得了!呵呵,老董这些年可成了忠州府的名人,也就宋大人你,别人想让他掏钱请客,比登天还难!奥,对了,贺大人正在等大人过去用早点呢!早点过后,宋鱼和布铁衣两骑快马驰出忠州府城门,直奔南河镇而去。

两人疾行了约两个时辰,马匹已有些吃不消,遂放慢了速度。

宋大人,这两日来可有何发现?唉,我翻遍了卷宗也未发现十六年前发生过什么大案,真是奇怪了,难道真是那人杜撰不成?呵呵,虚报案件时有发生,不过这人也太大胆了,竟敢虚报到宋大人头上了,等我们回去,宋大人告诉下官,定要将他严办!呵呵,这些都是小事。

奥,前面有片树林,咱们过去休息一下,马匹也有些累了。

两匹马缓缓的驰进树林,宋鱼突地勒住马,双眉紧皱,目光紧紧盯住前方。

宋大人,怎么了?有杀气,看来有人惦记上宋某了!不愧是刑部三神捕之一,在下在此久候多时了!一个冰冷至极的声音响起,声音飘忽不定,一句话之间竟然换了三个方位。

迷影飘踪,杀手无名?不知道宋某的项上人头值多少银子?杀手无名?布铁衣倒吸口凉气,无名,三大赏金杀手最神秘的一位也是最可怕的一位,出道至今从未失手。

十万两,有人出十万两银子买你首级。

哈哈,没想到宋某的人头这么值钱。

宋某人在此,有本事阁下尽管来拿。

我敬你是条汉子,今日便正面与你一战。

话音方落,一个黑衣蒙面人似是凭空出现在宋鱼马前丈余。

宋鱼飘身下马,轻声向布铁衣道:此人功力深不可测,一会我缠住他,总捕头可趁机脱身。

大人,我怎能……。

布铁衣下面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宋鱼的眼神给止住,心底突地起了一阵悸动,他在如此危机关头竟然还先想到让自己脱身。

嘿嘿,十万两银子只买你一条性命,我不会免费杀人。

无名似是已看透两人的神态,冷笑着开口道。

来吧。

宋鱼抬手出剑,剑尖下指,目光平静而淡定。

无名身形一矮,如怒箭般激射,右手寒光一闪,一抹毫光乍现,竟已到了宋鱼胸前不足一尺。

此刻,空气中方才传出哧的一声响。

宋鱼举剑斜撩,似慢实快。

叮的一声正击在对方剑尖上。

无名手中剑尖倒卷,如满弓般弯曲后噗得弹出,速度比方才快了一倍,直取其眉心。

宋鱼一惊,身形急退间,手中剑当胸一挡,叮再接一剑,一缕剑气自他颈旁射过,将一株两人合抱的大树射穿。

无名脚下不停,怒哼一声,身形腾空跃起,一幻间竟出现三道身影同时一剑刺出,三分天下。

宋鱼面色凝重,突地双手握剑,当胸横竖连斩两剑,口中大喝一声:大十字斩。

叮……。

数道金铁交鸣之声响起,两人同退几步。

一时之间,剑气四射,方圆三丈内草木尽断。

无名和宋鱼两人都是胸口急剧起伏,显然方才已拼出了全力。

就在这时,无名身后忽然一声大喝响起:大人莫急,下官前来帮你。

布铁衣手持金背砍山刀,自无名后面一刀劈出,刀风凛冽,显然造诣颇深。

刀风临体,无名却似早有准备一般,脚下左跨,身子滴溜溜一转,顺势抬手,砰的一声击在他后脑之上。

布铁衣只觉脑袋嗡的一下,眼前发黑,手中刀跌落地下,人也跟着向宋鱼扑去。

眼看着宋鱼目中惊惧之色大浓,背后一股冰冷的锋锐之气接踵而至。

却觉得身子忽的一轻,被宋鱼双手抱住,顺势一转。

临昏迷前,他看到宋鱼目中依然淡定从容,但从他的胸口处一股血箭激射而出,宋鱼仰面跌倒,而无名则一剑斩向宋鱼的脑袋。

是他救了我,是他救了我……!布铁衣心底一个声音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紧接着便人事不知。

第一卷 血案迷踪 第十三章 宋鱼之死(三)一座破庙,两名蒙面人对面而立,其中一人正是击杀了宋鱼的无名,他的右手提着一个包袱,包袱下尚有鲜血滴下。

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带来了。

嘿嘿,这是不是先让在下看看货色?你在质疑我?不敢,只是……。

拿去,你尽可留作纪念!无名抖手将手中包袱扔向他。

黑衣人伸手接过,看了一眼无名后,把包袱放倒地下打开,一个人头露了出来。

仔细的看了看,甚至还伸手摸了摸已经惨白的脸皮,这才包起包袱。

一拱手道:有劳阁下了,这是剩下的银票。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打银票递了过去。

无名接过银票,冷哼了一声道:我敬他是条汉子,你若不介意,我将他送回去,也好让他有个全尸!这又要麻烦阁下了,不过上次我的三名属下是否……。

那只是给你一个教训,若有下次,杀无赦!无名的话似是从地狱里升起般,不带丝毫感情。

黑衣人双目寒光一闪即逝,嘿嘿笑道:不敢,不会再有下次了。

说着将身边包袱递了过去。

无名伸手接过包袱,看了他一眼,一缕杀机隐现。

黑衣人不由退后一步。

无名腾身跃出破庙,几个起落已不见踪影。

这时,庙外又闪进四条身影,向黑衣人躬身道:主人,是否派人……。

不必了,无名……哼,总有一天我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主人,那两人黄昏前当可赶到。

恩,走吧。

不知过了多久,日头已有些偏西。

布铁衣慢慢的睁开眼,晃了晃头,还有些昏沉沉的。

摸着脑后被无名重击的地方,脑中不由回忆起了昏迷前的一幕。

我这时怎么了?啊!宋大人……。

在他身前不远处,一具无头男尸躺在那里,胸口处大摊血迹,触目惊心。

宋大人……。

布铁衣三下两下爬了过去,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口中喃喃道:他竟然真的为了救我……。

少顷,站起身子向四下看了看,两匹马还在原处悠闲的吃着林木之间的嫩草。

宋鱼,我也是身不由己,望你泉下有知,莫要怪我才好。

当下也顾不得惊世骇俗,把宋鱼的尸体绑在一匹马鞍上,伸手牵住马缰,纵身上了另一匹马,向忠州府方向奔去。

黄昏时分布铁衣终于赶到了府衙门口。

快,快去禀报大人,出大事了。

布铁衣一边解下宋鱼的尸体一边大声喊道。

门口的衙内一见他浑身血迹,还抱着一具无头尸体,不敢怠慢,赶紧往里跑去。

布铁衣抱着宋鱼的尸体方跑到后堂大院,就见贺东楼从里面迎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

布捕头,出了何事?你不是和宋大人一块……。

大人,宋大人被杀了!布铁衣将宋鱼尸体放在一边,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什么?贺东楼面色大变。

他身后的男女更是快步走了过来,直直的看着尸体,女子伸手抓起宋鱼的左手,左手的尾指上带着一枚玉戒,接着又在宋鱼的胸口处一阵摸索,一方手帕随着她的手拖了出来,手帕的一角已被鲜血染红。

女子看着手帕,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身体一阵晃动。

师兄,小三他真的……。

两颗晶莹的泪珠顺腮滑落。

男子死死的盯着尸体,双手紧握,一阵咯叭声响起,嘴角一缕鲜血缓缓流下。

哪个混蛋干的?女子突然一声尖锐的嘶喊。

跨步冲到布铁衣身前,双手抓住他的前襟将他生生提了起来。

这……,大人……咳咳……。

布铁衣只觉一阵窒息,说话都已困难,急忙看向贺东楼。

这……祖大人,是不是先将他放下来,让他慢慢说。

铁衣,这两位是刑部的孟朝溪孟大人,祖龙儿祖大人。

祖龙儿松开双手,布铁衣顾不得喘气,急忙施礼道:下官布铁衣见过两位大人。

说,我师弟是怎么死的?孟朝溪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尽量显得平静一些,只是双目中红的吓人。

是杀手无名干的,宋大人他为了救我才……。

布铁衣说到此处脑中掠过宋鱼为救他而被无名一剑刺杀是的场景。

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情感再也禁受不住,眼泪哗哗流了下来,竟已泣不成声。

你怎么没死?祖龙儿双目含煞,冰声问道。

下官当时已……昏了过去,只听那无名说不想免费杀人。

唉,两位大人还请节哀。

铁衣,你把事情经过向两位大人详细诉说一遍。

贺东楼面色凄然的道。

爹,爹,你一定要为孩儿报仇啊。

正在这时,一名青年吊着右手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名五旬老者和两个彪形大汉。

好你个臭娘们,你怎么在这里,爹,就是这个臭娘们打断孩儿……。

青年正要向贺东楼哭诉,忽的看到祖龙儿,不由开口骂道。

住嘴,混账东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还不向两位大人赔礼?贺东楼怒骂一声,一巴掌甩过去,将青年后面的话打了回去。

犬子无知,不知因何开罪了两位大人,还望海涵。

混账,这两位是刑部来的孟大人和祖大人,还不快滚。

贺东楼向孟、祖两人施礼道。

孟朝溪伸手扶住贺东楼道:都是一些误会,我等也不知是贵公子,等下在向大人解释,还是先听听布捕头说的吧。

青年眼见告状未成,还被父亲又打又骂,急忙领着手下三人跑了开去。

方才发生的事,祖龙儿却是连理未理,只是盯着布铁衣看。

布铁衣不知为何被眼前这娇美的女子看着,心底竟没来由的升起一阵恐惧。

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当下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第一卷 血案迷踪 第十四章 宋鱼之死(四)孟、祖两人听着布铁衣将事情经过说完。

祖龙儿轻轻拭掉眼角的泪水道:小三他是为了‘夜花碟’一案才来的南河,为何又跑来府衙作甚?这,宋大人是因为县衙的卷宗对八年前的一案记录不十分详尽才到府衙查阅卷宗,不过这几日,宋大人并未有什么新的发现,这才和下官要返回南河。

布铁衣,小三他和你返回南河之事还有谁知道?为何独独今日你们返回南河便碰上了无名?祖龙儿浑身杀气大放,紧逼布铁衣,语气更是凌厉之至。

这,祖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贺东楼面色一沉,沉声问道。

祖大人,据下官所知,前日,宋大人在‘贵和楼’喝酒,大醉方归。

下官曾派人去询问过,才知宋大人是和董老板喝的酒,当时两人都已喝醉,董老板邀宋大人今日再去,宋大人告其今日要返回南河。

当时,酒楼客满,许多人都曾听到,大人不信可传他们作证。

你的意思是说当时有有心人在酒楼听到的消息了?不敢,下官对宋大人历来敬佩有佳,绝不敢做不利于宋大人之事,况且此次宋大人为了救下官,唉……。

布铁衣说到这里,不由得又是潸然泪下。

布捕头,我师弟他在南河都曾与何人接触过,你可都知道?孟朝溪开口问道。

这个,下官不是很清楚。

因为宋大人与南河县衙的捕快头领郭逐风相识,一直是居住在他的家里。

想必他能知道。

师兄,我想连夜赶往南河!还是等明日再说吧!贺大人还望能将我师弟尸体保存好,待寻得那无名,找回师弟的首级,再让他入土为安。

孟大人放心,本官马上派人遍撒榜文,缉拿杀手无名,这厮竟敢在本府境内作案,定要将他绳之以法。

贺东楼转身吩咐了下去,不一会仵作赶来将宋鱼的尸体抬走,并将他身上的遗物交给祖龙儿。

一切安排完后,贺东楼想要摆宴为两人压惊,却被两人婉拒。

随后两人告辞,走出府衙,向‘贵和楼’走去。

却不知,就在两人走后不久,府衙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等贺东楼将两人请回时,孟朝溪和祖龙儿直气得怒喝连连。

原来宋鱼的人头竟然被摆上了府衙正堂的案桌。

贺东楼将一张纸条递给祖龙儿。

在下敬他一条好汉,特将首级奉还。

落款:无名敬上。

无名,你欺人太甚!祖龙儿银牙咬碎,双手一错,纸条已化作粉末。

布捕头,拿本府令牌至李总兵处,忠州府全城戒严,挨家挨户搜查杀手无名,定要将他抓捕归案!贺东楼气愤的道。

是,属下遵命。

布铁衣接过令牌转身离去。

当晚忠州府开始戒严,无数的士兵开始挨家挨户彻查,稍有身份可疑者,尽被拘捕,一时之间闹得全城上下沸沸扬扬。

第二日,孟朝溪和祖龙儿将宋鱼的尸首火花,并一直在忠州为他守完了头七。

期间虽抓的不少嫌疑者,经审查后却又都无罪释放,没有什么有力的线索。

两人遂在第八日,由布铁衣陪同赶往南河镇。

郭逐风这两日可真是郁闷透顶。

宋鱼和布铁衣一去未返,烂摊子全部留给了他。

而恰恰这个时候‘夜花碟’现身了。

按原来的布置,定能将‘夜花碟’擒住。

却不料半路杀出个萧重雨,非但将‘夜花碟’一剑杀了,连他自己也受了轻伤。

若不是宋鱼临走时再三叮嘱他不要去招惹萧重雨,他还真想去客栈把那家伙给揪出来。

现在他倒有些想念宋鱼在的日子了,虽然得管吃管住,但起码向萧重雨这样的人物却不用他来费心了。

头,头……快回衙门吧,布总捕头回来了,同行的还有刑部的两位,看样子出大事了!一名捕快风风火火的跑进门,大声喊道。

宋大人呢?郭逐风放下酒杯,显得不疾不徐的问道。

宋大人?没看到他啊!没看到?走!郭逐风没来由的心底一沉,动作变得麻利起来。

两人不一会就来到县衙,郭逐风快步走向后堂大厅。

见一男一女坐在上首,县令刘成章和布铁衣陪在两侧。

逐风,快来见过刑部的孟朝溪孟大人和祖龙儿祖大人。

布铁衣一眼瞧见从门走进的郭逐风,赶忙上前介绍道。

郭逐风见过两位大人!郭捕头不必多礼,请坐!孟朝溪抱拳还礼道。

总捕头,宋大人为何没有与你一起返回?郭逐风转目看向布铁衣道。

这……。

布铁衣面色一变,没有言语。

而上首的祖龙儿更是脸色苍白,就连那红润的嘴唇也在这一刻变得毫无血色。

听说,郭捕头与我师弟交好?孟朝溪的语气听起来还算平静,但隐藏在深处的颤抖,任何人都听的出来。

恩,我与宋大人八年前就已认识。

这次也是我向刑部发的官文查询,他才赶来的南河。

怎么?宋大人可是另有要事公干去了?小三被人杀了。

祖龙儿话未说完,眼泪便流了下来。

什么?是谁干的?郭逐风腾的站起身形,手上青筋蹦起老高,紧紧的抓着椅子扶手。

放佛那就是杀害宋鱼的凶手。

杀手无名!无名?就是赏金杀手的无名?这个混蛋!郭逐风起身就往外走。

郭捕头,你这是要去干嘛?县令刘成章开口问道。

我去找萧重雨!他们同为赏金杀手,说不定能有线索!你是说‘杀手之王’萧重雨?他也在南河?布铁衣双眼睁的老大,问道。

恩,我臂上的伤就是他留的。

前日子时,‘夜花碟’现身,本来按我们的部署,定可将他擒住,却不了半路杀出了他,将‘夜花碟’一剑斩了,我上去阻拦,被他轻伤。

若不是宋大人临走嘱咐,不可轻易招惹他,我……我……。

郭捕头且慢,既然萧重雨在南河,那找他就不必急在一时。

还是先急划一番再说!刘大人,可否为我们安排一住处?孟朝溪喊住要走的郭逐风道。

这当然。

刘成章点头应道。

并马上派人给两人在县衙内收拾出了两个房间。

孟朝溪和祖龙儿回到住处,把郭逐风也叫了过去,三人一直在房内谈了将近两个时辰,郭逐风才出来。

此时,已华灯初上。

昏暗的天空偶尔有一两道星光闪过,肆虐的狂风吹得数目噗嗦。

弯弯的月牙也藏进了乌黑的云层,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预示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