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准备在车上安家落户啊!切!凶什么凶?妈妈交代过,小偷最好趁上下车的拥挤时刻掏别人腰包!我抓起背包蹭地跳出了车门。
你好好在车上做个一等良民,本少爷不奉陪了!小屁孩!你给我回来!切!我要听你的话,我就真是小屁孩!我撒腿跑了起来,我很害怕他追上来揍我。
可跑了几步,却听到身后响起了喇叭声――哈!校车掉转屁股,又去接新生了。
老天!好歹也算个名牌大学耶!怎么报名处搞得如此寒碜?就那么几张桌子、几把椅子凑合着放在一个比我家茅房大不了多少的房间里,几个不男不女、不老不少、不洋不中的人或站或坐、或趴或躺,哦,不对,好像没看到有躺着的――也许是因为还没到午睡时间,更没到晚睡时间吧。
报名!我刚叫出声,身子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冲得迅速向左移动,等等!让我测一测,恩!至少移动了一丈――也就是3.333……米。
定下心神,向右看去――妈妈呀!记得高中抢饭时,哥们儿一个抱一个地排的是纵队,怎么还没正式上大学,这队列就排成了横的呢?再仔细看时,才发现这横队一点点也不亚于当年哥们儿的纵队――我牙签一样的身子恁是插不进去!罢了!别让小偷趁我拥挤的时候掏了我的腰包!于是,我主动后退,再后退。
咿?这里竟然还有两排凳子呀!还算有点人性化嘛!我把背包放在一个凳子上,屁股坐在紧挨着的凳子上,抬眼看那些奋力拼搏的勇士们,不禁笑了起来――使劲挤吧!看能挤掉你们身上多少肥膘!渐渐地,我有些困了。
这两天,虽说都是在卧铺上度过,但是因为我晕车,肠肠肚肚每时每刻都在备受煎熬,根本就没睡一个囫囵觉,更何况我还怕小偷趁我熟睡时掏我的腰包呢!我也很有些饿了。
这两天,我没吃过一顿舒心饭,火车上饭贵得吓死人,而我还一看到它们就反胃――好像就是吃了几包方便面吧?是的!而且是干吃的,连水都没喝!看看太阳,早就当了顶;看看报名处,妈妈呀!空无一人!最后报名的那个家伙怎么不叫我一声!什么人啦!看来,妈妈交代的是对的,在外面,什么事都得靠自己!指望别人――除非是请他帮忙把你卖了!报名!那几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好像要收工呀!还算我腿脚快!报名!没听到么?我的声音还不够大么?报名!报名!报名!要吃饭了!下午再来!一个乍然之间还看不出性别的四眼恶声恶气地摔出了,等等!让我数一下,恩,是8个字!你拽个什么呀!本公子比你更想吃饭!叫你下午来!你没听到……四眼抬头了,却愣住了,是谁要报名?切!是我呀!姓周名瑜,和《三国演义》里面的那个……哎呀!说不得!那个是个小心眼!彼周瑜怎能和此周瑜相提并论呢?你要报名?四眼用手指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物件,眼睛瞪得像老水牛重蹄之下的那只不幸的癞蛤蟆,给谁报名?切!给我自己!其实我很想拍着胸脯说这句话的,可是本公子那胸脯缺肌少肉,禁不住拍,而且,就算拍了,也不会怎么响。
走啊!去吃饭啦!另外几个人件(说物件不太礼貌吧)在催。
等等!来了个要报名的!快点!报名的呢?已经聚在门口的人件又退回来了,赶紧报了算了,报一个少一个!切!听这话怎么是像在搜杀地下党呀?要报名的人呢?睁着眼睛瞎叫唤什么呀?我8厘米的个头,虽说不高,也足以进入你的视线吧?是你?是的!哎呀!别问了!拿东西出来!终于有人耐不住性子了,把你的通知书、身份证……都拿出来!哈哈!要的就是这句话!我齐刷刷把早就准备好的东东丢将过去。
啊?不约而同地从他们嘴里发出了怪异之声,是你?是我!他们的目光像什么呢?就像一群饥饿的苍蝇突然发现了一堆新鲜的狗屎,于是乎,呼地一下就都扑上去了。
哎呀!这个比喻不太好呀!我,怎么能把自己比成一堆狗屎呢?还是新鲜的狗屎呀!好恶心!钱呢?乖乖!我怎么忘了报名是要交钱的!等一下!我立即转过身,解开裤腰的扣子(我胃不好,一系皮带就痛,所以……哈哈)、拉下拉链。
快点!你在干嘛!干嘛?你们不是要钱么?钱在我内裤上的口袋里呢!妈妈也真是,哪儿不能缝口袋呀?非要在我内裤上缝,而且还缝在正前面!幸亏那口袋是横着的,百元大钞都是横着放在里面,不用折叠,否则,我那里鼓囊囊的,有伤大雅倒不在乎,最主要的是妨碍走路!我的妈妈呀!口袋怎么是封口的呀?我没刀没剪子,怎么把那些密密麻麻的针线弄断?用牙齿咬吧,在这大庭广众,哦,就那几个人件,还算不上大庭广众,可是光天化日总算得上吧?我堂堂男儿怎么好意思咬那个地方呢?喂!你在搞什么?快点!再不拿出来,我们可就走了啊!别走!我赶紧转过身,我的这个弄不开……什么弄不开?啊?哈哈……一阵暴笑似乎是从天而降,砸得我晕了半晌。
给!这儿有个小刀!恩?还有点仁义嘛!我的妈妈呀!那细密的针脚,我越看眼越花,小刀好几下都搞到我的肉肉了,要是搞到我的虫虫,就算我不哭死,妈妈也要痛死。
哎呀!你进来!没辙,我只得提着裤子进去了。
小王,你眼睛好,你来弄一下!眼睛好的过来了――妈妈呀!怎么是个女的呀?我正想退却,站好!我的身体被迫站得很好了。
然后!然后!一双纤纤玉手就开始在我的那个部位温柔地动作了。
你15岁?是的。
还没满15岁?是的。
湖北的?是的。
十堰的?是的。
你几岁上的幼儿园?不到5岁,不是幼儿园,是一年级,我没上幼儿园。
哦……那也不对呀?什么不对?小学6年……不,我只上了5年,没上六年级就上初一了。
哦……好了,把裤子穿好。
面前那个女的,站起来了,手里拿着一叠钞票。
天!她掏钞票的时候没趁机???把裤子穿好啊!哈哈――一阵暴笑。
妈妈呀!我只顾看她手上的钱去了,没想到那该死的裤子会趁机掉了下去。
哇!刚好够呀!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切!那是我妈妈特意数了10遍后,才缝进我的内裤的!还会有错!小家伙!拜托!别带那个小字行不?本公子最最讨厌了!小家伙,问你个问题啊?问吧!问吧!只要我知道的,尽管问来!你没带生活费?切!不带生活费,我喝西北风呀?哦,不对!《地理》书上说这里常刮东南风,连西北风都没得喝!那你的生活费呢?人们(对他们有好感了,换个称呼,哈)不约而同地看了看我的那个部位――看什么看?裤子已经穿好了,你们看不到了!你那里都掏空了,没看到生活费啊?切!生活费和学费怎么能装一起呢?万一报名时本公子一时糊涂、把钱一股脑地全交上去,而又恰巧遇到个黑心贼,那我岂不是真的连西北风都没得喝了?屁股上还有个口袋?哈哈!一阵暴笑。
切!装钱一定要缝口袋么?我翘起一只脚,放下,再翘起另一只脚。
人们一个个张飞穿针――大眼瞪小眼。
在鞋子里面呀!在脚底下呀!啊?怪异之声再一次从人们的嘴里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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