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惨叫,张军顿时向前扑倒。
啊!一声惨叫,我被张军扑到地上、压到身上。
小瑜!身上的重负解除了,我被抱了起来。
谁在暗算我?张军皱着眉头、弯着腰爬起来了。
小瑜!你没事吧?这个声音,若是昨天听到,我一定会很感动,可惜,此刻,除了痛恨还是痛恨。
江枭!你竟然使暗器!张军用手在后背不停地摸,奇怪的是脸上并没有很浓的怒气。
张军,你刚才在搞什么?声音依旧冷森森的。
哈……张军的脸有点红,闹着玩呗!好玩么?周瑜长得好像女孩子啊!张军突然来了兴致,拉着我的胳膊,你看周瑜,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小巧的鼻子,红红的嘴唇,对了,还有粉粉的脸蛋,再加上乌黑的有些长的头发……混蛋!江枭简直是怒不可遏地打断了张军的话、同时也摔开了张军拉着我胳膊的手。
江枭!张军有些不高兴了,你,真是莫名其妙!张军!张军的领口被揪住了,被江枭揪住了。
江枭!我的心一阵乱跳,这个恶魔除了打架还会别的么?江枭,张军看了我一下,我没时间跟你打架,我要带周瑜去包扎手。
江枭看了我一眼,终于松开了手。
怎么了?沾水了?江枭拿着我的右手,昨天晚上不是……你走!我指着宿舍门,马上走!小瑜!江枭依然拿着我的手。
我狠命地抽回我的手,哪怕皮脱肉离、哪怕筋折骨断。
周瑜,别这样……张军看看我,又看看江枭,居然在替江枭说话。
走!!!我声嘶力竭地大叫。
江枭愣了一会儿,放开我的手,转身向门口走去。
江枭,你的钥匙。
张军弯腰从地上捡起一个黑色的小东西,丢向江枭。
江枭并没有回头,手向后一翻,黑东西就进了他的手里。
江枭走了,空空的门外,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哇――我大哭起来,拽下身上的睡衣,扔到地上。
周瑜,张军拿起地上的睡衣,很心疼地拂了拂,跟衣服生什么气啊?这么好衣服,你也忍心!什么破烂衣服!是个惹人气的东西!我抓住衣服,再次向地上扔去,却被张军拦住,我不知道这衣服哪里惹你了,你是不高兴了看什么都不顺眼吧?张军把睡衣放进壁橱,看不到了,可我还是止不住眼泪。
把衣服穿上吧,你这个样子,一会儿就感冒了。
横竖是个死,感冒了也死得快一些……周瑜,正月还没过完呢,可不能乱说。
我是个过了这月不知道下月的人,哪有你们想得周全……哈!张军突然笑起来,拉住我就开始穿衣服,你是个小刺猬!我跟张军很是对抗了一阵子,才把衣服裤子都穿整齐。
然后我就坐在床沿上继续抹眼泪。
是先去吃饭,还是先包扎手?一提手我就更生气,伸手就去拽有手上的纱布。
喂!周瑜!你不想要这只手了?张军拿住我的左手,很有些生气地看着我。
人都要死了,要手有什么用?不如让它废了!周瑜!张军一把将我从床上抓起来,走!我被张军连拉带拖地弄下楼梯,无论我怎样挣扎,张军就是不松手,也不说话。
出了宿舍楼的大门,就看到前面花坛边停着一辆银白的小车。
那个可恨的人正坐在车头上,翘着长长的腿。
张军没说话,径直往前走。
我突然不挣了,很顺从地让张军拉着往前走。
走了一会儿,突然觉得右边多了个人――是江枭,正对我挤眼睛。
我赶紧把头向左边扭了又扭,把身子向左边靠了又靠,几乎是贴着张军走路。
医生剪开纱布时,伤口被水沾得有些泛白。
医生批评了几句后,就开始用酒精棉擦洗,然后又洒了点什么药粉,最后又用纱布包起来。
要注意,不能再沾水!医生很严肃地看着张军和江枭,好象这伤口不是在我手上,而是在他们两个手上似的。
记住没有?记住了。
江枭和张军异口同声地回答。
我不禁笑了起来,你们答应这么干脆有什么用?关键还要看我是否记住。
我们三个一起走出医务室大门时,太阳已经升起来了,照得身上暖暖的,心里也暖暖的。
还痛不?张军看着我的手,刚才擦酒精了。
不痛!真的不痛!我举着手,在张军眼前晃了一下,一点都不痛了!说着,我就跑了起来。
周瑜,别跑!我依然跑着。
刚跑了几步,突然绊着一个什么东西。
我呀的一声向前扑去。
小瑜!我被抱住了,紧紧地贴在一个宽大的胸脯上。
周瑜,张军喘着气,叫你别跑,你不听!哦!抱住我的手立即松开了。
你们也没吃饭吧?江枭在一栋似曾相识的楼前站住了。
抬头一看――五谷楼,三个大字金光闪闪。
走吧,我请客。
说着江枭就走进了大门。
哦!原来是刚开学时跟江枭他们一起吃大餐的那个酒店呀!张军点的菜,都带一个共同的字――鱼。
江枭愣了一会儿,没让我点菜,只跟服务员说了两句话,服务员就出去了。
不一会儿,菜就陆续端上了桌。
我一看就傻了眼――别的菜我不一定认识,但这一桌菜我一定认识――因为它们除了鱼就是虾,除了虾就是鱼。
吃啊!江枭笑着夹起一块鱼丢到我的碟子里,又夹了一红红的大虾,鱼虾宴!听说过没有?。
张军只吃虾,不吃鱼;江枭只吃鱼,不吃虾;只有我,鱼虾通吃。
吃什么饭?江枭问张军。
米饭。
你呢?不吃。
这么多鱼虾都吃不完呢!还吃什么米饭呀?张军和江枭各要了一碗米饭。
刚吃一口,江枭身上发出了悦耳的音乐声。
喂……恩……有事……江枭的眉毛皱了一下,有事!快吃吧!江枭看看我,又看看张军,吃啊!刚吃两口,音乐声再次响起。
怎么了?江枭的眉头跳了一下,知道了。
看着我干嘛呀?江枭笑了,笑得好轻松、好平和、好动人,你不会吃虾……说着,他捏起一个大大的红红的虾,用筷子头轻轻一顶,一个粉粉的小疙瘩就出现在指间。
给!小疙瘩碰着我的嘴唇了,我刚一张开,那肉疙瘩连同指头就溜了进去。
你也太贪心了吧?江枭惊讶地看着我,连我的指头也要吃啊?哈哈……张军大笑起来,幸亏周瑜嘴巴小,否则你的整个手都很有危险!我觉得他们两个好无赖,明明是江枭自己把指头放进我嘴里的,怎么都说起我来了呢?……桌上的鱼虾终于被我们(主要是我)打扫干净了。
张军的碗里也比较干净,只有江枭,只吃了一个小窝窝。
我本来是一吃完就想走的,可江枭说喝点水了再走。
于是,我们就坐着,我喝热牛奶,张军喝开水,江枭什么都没喝。
刚走出包间的门,江枭说了句:我有点事,先走了!然后就飞也似的下了楼梯,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没了人影。
江枭怎么了?究竟是什么事情呢?这么紧急!我和张军刚走出酒店的大门,呜――一辆银白的小车从眼前呼啸而过。
天!江枭的车不是停在宿舍楼门前的么?怎么这么快就开到这里了?江枭真是个怪人!张军有些迷惘地看着学校大门的方向,昨天晚上,他急匆匆地跑进宿舍……跑进宿舍?我们宿舍?是的。
他坐在你的床边,一句话不说。
半夜了,还不走。
我让他在陈世俊的床上睡觉,他居然要跟我翻脸。
后来,我就不管他了,爬上床睡觉。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