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有人在敲门?咚!咚!咚!哦!赶紧起来开门。
咦?怎么起不来呀!睁开眼睛――天!怎么被一双胳膊紧紧搂在怀里呀!咚!咚!咚!有人在敲门呢!我努力地抬头弓身,有人在敲门!干嘛呀……胳膊一使劲、身子一侧,我立即就被他裹入身下,而且,他的嘴唇好象十分不小心地碰到了我的嘴唇。
我一震,浑噩的大脑瞬间清醒――天呐!我居然睡在江枭的公寓里!我居然睡在江枭的床上!我居然睡在江枭的怀里!房间里白亮亮的,几缕艳艳的阳光从阳台照进来,在精致的地板上散成无数朵诱人的花。
江枭!要上课了!恩?江枭的脸动了一下,又不小心地碰了一下我的唇,才睁开朦胧的睡眼,上课啦?太阳都照进来了。
我指着地上的花朵。
啊――江枭打了个哈欠,又把我圈在怀里,不上课行不?咚!咚!咚!有人一直在敲门呢!哦!江枭立即放开我,跳下床,完了!咚!咚!咚!你蒙着被子!别动!干嘛?叫你蒙着被子!真是奇怪!不说明白,还凶得跟阎王似的。
门开了。
声音立即进来了――枭哥!你怎么睡这么沉?敲了半天!再不开,我们就要砸门了。
枭哥,你昨天晚上喝酒了?什么啊?我没喝!那怎么睡到这时候?……喂!喂!你们进来干嘛?有什么好看的!有人进来了,走到床边了,而且是好几个人。
咿?这是谁呀?有人隔着被子在拍我。
我掀开蒙在头上的被子,长长地出了口气,几点了?是不是已经上课了?啊?除了我,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尤其是江枭,仿佛突然被人点了封闭穴。
但是,没过到2秒钟,质问就如冰雹纷纷砸向我的头脸――周瑜?你怎么睡在……睡在枭哥的床上?你什么时候跑进来的?恩?你藏在枭哥的床搞什么?说!好几只手同时向我伸来,并且有两只手已经揪住我的衣领和胸前的衣服,揪住那套雪白的睡衣,说!想搞什么!哇――我大哭起来,这么多人欺负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遇到。
放手!江枭上前推开那些万恶的手,将我的睡衣抚了抚,是我要他来的。
他以后就住这里。
说着江枭就去那个床抓起一团东西丢给我,快穿!要迟到了!……枭哥,你不是一直不喜欢和别人一起住么?就是!连我们都不让住呢!笨蛋!江枭已经洗完脸,正在桌子上找书本,人家周瑜跟我住一起可以给我洗衣服啊!做卫生啊!还给我写笔记啊!然后,江枭转过身,用食指在那些家伙脸前一一点了一下,你们!你们能为我做什么?就知道给我添乱!小屁孩儿!江枭伸手拉住我,吃饭去!唉――那几个家伙长吁短叹地,却又是争先恐后地跑出了门。
……周瑜,你怎么突然搬进公寓了?面对张军的疑问,我真是无言以对。
昨天晚自习后,没看到你,我还以为你迷迷糊糊地跑丢了呢?后来管理员来把你床上的东西都抱走了,我才知道你搬进公寓了,你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搬了呢?我……我正要回答,却被江枭抢了先――喂!张军,你也太笨了!这天气看着就热了,你们那宿舍里只有个破电扇,他那弱葱样的身子受得了吗?哦,张军好象突然大悟了,也是的,宿舍里没有空调、没有暖气,去年冬天周瑜冷得好可怜。
恩!这样想就对了!江枭对着我挤了挤眼睛,然后就把脸贴在书本上――我知道他在窃笑。
……放学了。
我抱着书本跟着张军一起走着。
前面是两条路,我习惯性地走向左边的那条。
喂!胳膊被使劲地拉了一下,回头就看到江枭那张很不高兴的脸。
周瑜,还没到吃饭时间呢,过来玩一会吧。
张军看着我,眼睛里有我说不清楚的东西。
好的。
我想跟张军走,胳膊却被拉住了。
喂!江枭!江枭!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身后不远处响起。
枭哥!校花在叫你呢!喂!枭哥在这儿呢!我回头一看,是一个细而高的女生,披着长长的黑发,穿着艳艳的裙衫,正在向我们这边招手。
干嘛?江枭飞快地看了我一下,站着没动。
过来嘛!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来嘛!枭哥!快去呀!枭哥!快去!喂!枭哥这就过来啦!你们烦不烦!江枭瞪了他们一眼,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卡片塞到我手里,你先回去,我马上就来。
耶!那几个家伙立即簇拥着江枭过去了。
周瑜,张军还没走,过来玩一会吧,我给你下载了好多歌。
好的。
我拉住张军的胳膊就走。
哼!终于攀上高枝啦!一个身影忽然从后面窜到我的面前,我们宿舍可接待不起贵宾!陈世俊!张军伸手抓住那人的胳膊,你在说什么!切!我说什么?你管得着么?身子一扭,长发一飘,陈世俊扬长而去。
周瑜,张军很为难地看着我,你别在意,他就那样的人……没什么……我低着头,我不想让张军看到我眼中的泪,张军,以后再去听好不?你怎么了?没什么,我去那边了……我转身走上了另一条。
我的眼前恍惚浮现出身穿制服头戴盖帽的英武身影。
爸爸!瑜儿走的这条路是对是错?爸爸!你告诉瑜儿好不?……这个门怎么打开呢?之前我只看到江枭开过一次,可那次他肚子痛得正厉害,我根本没留意他是怎么开的。
该死的卡片!怎么弄门都不开。
我搞了一头的汗,门还紧闭着。
怎么啦?我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是老狼。
不会开门?啧啧!真是笨到家了!我点点头,手里的卡已经被我捏出汗了。
给我!老狼一把夺过我手的卡,我想不明白,枭哥怎么会让你这么个小笨蛋、书呆子跟他住一起!老狼将卡贴着门把手上的一个小圆饼上,立即就响起了滴滴滴的声音。
再用手一拧那把手,门奇迹般地开了。
喂!小笨蛋!老狼举着房卡,我帮你开门了,你应该谢我才是。
帮我开下门就问我索要报酬?喂!老狼把手里的房卡对着我的鼻子晃了晃,你忘恩负义啊?不是……罢了!好歹他也帮我了,报酬随他提吧,只要是我有的东西,给他就是了。
这么说你答应啦?恩。
好!跟我来!老狼挥着房卡向走廊右端走。
你干嘛?不是要报酬么?我的东西在这边屋子里呢。
过来帮我洗衣服啊!早就听枭哥说你洗的衣服格外香!啊?怎么?反悔啦?老狼瞪着我,我身上立即就凉飕飕的――那双眼睛,让我无端地想起电影里见过的那泛着莹莹绿光的狼眼。
……当我把那一大桶洗好的衣服挂在阳台时,老狼正在和另外几个家伙正围着电脑鬼哭狼嚎。
我也终于明白,我刚才洗的衣服绝对不是老狼一个人的。
我的手火辣辣地痛着,身上软绵绵的,只想找个床躺下。
刚走出老狼的房间,就看到走廊右端一个个身影在来回走动。
周瑜!那个身影很快就跑过来了。
周瑜!你跑哪儿了!我才发现江枭居然是满头大汗。
房卡呢!江枭站在门边,伸着手。
哦!我才想起来,在老狼那儿。
什么?他把卡拿去了,没给我。
他拿你的卡?江枭瞪大了眼睛,他拿我们的房卡干什么?我不会开门,他帮我开了……恩,接着说。
他说帮我开门了,我就要谢谢他……是吗?江枭笑了起来,臭小子!然后……然后……然后怎么了?江枭还在笑,说啊!然后他让我去给他洗衣服……什么!江枭的脸突然变了,猛地抓起我的手――我的红通通的,手腕处几乎要破皮了。
该死!江枭一把推开我,就向走廊左边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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