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县令这样的人,本来是不会搭理我的,只不过他见众山贼对我一副很遵重的样子,才勉强与我说了几句话。
此刻,听到我又问他家中有多少钱,心忖这群山贼可能就是将他绑票讹诈几个钱而已,心中这才稍稍放心,于是就有了求生的念头,也就不再跟我对着干,很配合地,说道:本官家中有多少钱关你何事?我说道:倒也不关本公子何事,本公子只不过是想考验下你家小两口的感情而已,有句话叫作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不知嫂夫人对你张大人,是否情比金坚啊?张县令闻言后,以为我要对他的家人做啥过分的事,便高声斥道:竖子休想!我接过护卫递上的水袋喝了一口水后,这才对张县令说道:实话告诉你,这里所有的军队都是本公子的,老子一个不高兴,就可将你他妈的给砍了。
你他娘的,少在本公子面前,端出你当县太爷的那一套。
章丘兵力已在此全部被本公子一网打尽,小小县城本公子是想去就去,想走就走,随时都可去章丘县逛逛。
因本公子琐事繁忙,没空去章丘城,所以本公子要你的家人,自觉自愿地将赎金送来!张县令闻言后,心道,这家伙终于说到正题了,只是不知这群杀人魔王想要讹诈多少钱?开价吧,连敝人的岳父一道算,反正你们就是想要两钱而已!张县令此刻也是很光棍,立即就开始跟我讲价钱,只不过他还不知道他的岳父王霸道,今天午时不到就被狂怒的乡民活活打死了,这厮还在幻想着将王霸道搭救出去。
我大声说道:唉!张大人说的也是,这战打完了,就得算算战争费、精神损失费啥的,您张大人的这提议很不错,用你们文人的狗屁话讲,是叫做甚合吾心呐,呵呵!张大人作为战败者,是应该付出点代价的,否则,以后谁手上有两个兵,就想来找本公子的晦气,本公子岂不是很郁闷啊!呵呵!张大人您说是吧?典韦等铁甲军的大小头目闻言后,狂汗,心道咱们少庄主咋就这样会弄钱呢,这刚打完战,就要向战败方索要战争费和精神损失费,公子爷如此作派,甚合吾心啊!俺太喜欢啦!从此后,铁甲军将领养成了一个规矩,就是每次作战都要算费用、都要向战败方索赔,也正是这样的惯例,使杨兴所建立的利益集团越打越有钱,三年不打战,就心痒难受。
张县令被我一通连损带挖苦的话,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大怒道:少逞口舌之利,本官即落入你手,已无话可说,要多少钱,开价就是!说完后,心想这小孩子的嘴咋就这样刁,长大以后还得了!痛快,那本公子就实说了,你岳父王霸道,已被王家庄附近的乡民给正法了,所以你岳父就不算了,尸体免费送你。
贵军的军士二十金一个,小军官一百金一个,而你张大人,因为身份特殊,又是县太爷,本公子特别给你打个八折算吧,一万金八折就收八千金得了!绝不讲价,本公子见钱放人!家里没钱交赔款的,本公子就将其交给治安队,由治安队的法庭,对其进步行审理判决,宣判你等该为你们的所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坐在场中的官军俘虏听说可用钱来赎买,心中正高兴,心道家人七拼八凑弄个几百大钱来,就能赎回自己。
众人正美着时,听闻杨兴开出来的价码后,心中不由倒抽一口冷气,每月的二百个大钱,除了家中用度之外跟本就不够用,要不是公干剿匪时,趁机捞点油水的话,家人早就被饿死了,此时,众官军的家里,哪里能凑来二十金来赎买众官军哦。
本以为此次剿匪行动能捞一把,谁知钱没捞到,还要反被山贼讹诈,咋就这样倒霉啊?张县令闻言后,气得吹胡子,心道这群山贼太霸道了,连本县的岳父都杀了,现在又要再讹老子一大笔,太无耻了。
张县令在激动之下,越发颤抖,用颤抖的手指着我,怒道:竖子…你…你这是讹诈!这厮就没想到他张县令跟王霸道,欺凌、讹诈别人之时的劣行,是啥行为?好象他们敲诈别人就是天经地义,而别人就不能对他们实施点啥行为,这张县令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心态。
我见状后,笑道:讹诈?哈!哈哈!如果今天是本公子战败,此时恐怕早就性命不保了!本公子不过是让你交八千金而已,你就说本公子是讹诈了,要是把你家给抄了,你他妈又要说啥呢?本公子就一句话,不拿钱,就送到治安队审判,然后给本公子挖矿去!说完后,我向典韦使了个眼神。
典韦:家里没钱交的报名,登记好后就送治安队审理!众官军除张县令外,没人付得起钱,只得去登记准备挖矿。
我微笑着,将纸笔递与张县令,说道:县令大人,请吧!写下一封书信,本公子派人送往贵府!张县令迫于无奈,只得提笔写下书信。
县令大人刚刚将书信写好,就被我一把抓在手中,噗,噗!地将书信上的墨迹吹干。
然后,很潇洒地弹了下纸张,瞄了一眼后,就顺手将其递与护卫道:整个信封装起,让哨探营的弟兄送去!随即,令铁甲军,将没钱赎买的俘虏押到张家村审理宣判后,再送回北斗山庄,就留张县令及一个小校在王家庄等候其家人前来赎买。
当王家庄及张家村的民众,望见一百多名铁甲军士押着近两百余名官军俘虏经过时,一个个都傻眼了。
从来只看见过官兵抓山贼,这下可好了,倒过来是山贼抓官军,还抓了两百多名。
竟管这伙山贼自封是啥官,啥队长的,可在众乡民的心中,山贼始终还是山贼。
更笑人的是,治本队还成立了一个法院。
俘虏送达后,火速审理宣判,办事效率之高,令人咋舌,两百多名战俘一柱香时分不到,就审理宣判完毕。
张家村空地场中,一日就连开两场公审大会。
申时末,众乡民又前往村口空地看热闹,只见坐位席前牌子上写有‘公诉人’牌子后的官员大声念道:本席代表北斗山庄全体公民,就刘老四等两百余人于七月十九日手持凶械,入侵北斗山庄属地章丘县一事提起公诉!官员说完后,将一叠文档递向坐在写有‘审判员’牌子后的官员。
坐于审判员牌子后面的官员匆匆忙忙看了几眼文档后,高呼一声:传证人周仓!随即就有一个军官走入。
审判员问:台下可是周仓?正是周仓!审判员再问:本席问你,你可认识押在台下的人?周仓一本正经地答道:回审判员,周仓不认识台下所押之人,但是周仓看见他们手持利器入侵北斗山庄属地章丘县的王家庄,被少庄主率众射杀了百余人,他们就是入侵的剩余的残匪!审判员向众战俘问道:台下在押人犯,证人所言,是否属实?曾经提醒张县令派人查探树林的小校闻言后,心道王家庄何时成为北斗山庄属地的?俺作为一个小军官,又怎么会不知道呢?这厮纯粹在胡说,便高声怒斥道:我等是手持利器前往我县的属地剿匪,被匪徒抓获而来的,这章丘县,乃是大汉朝的章丘县,何时变成北斗山庄的章丘县的?噼啪!被俘小校的脸上多了五条红印。
审判员庄严地,说道:本席只问你等是否手持利器进入章丘县王家庄外的山林,回答是不是就行,其它的,不在本案的审理范围内!有聪明的俘虏答道:我们是手持兵器进入王家庄外的山林内!审判员扔下一张纸给回答的俘虏道:即如此,就画押签字!唰,唰!官军俘虏签字画押后,将纸张递交审判员。
审判员看了画好押的文件后,站立起大声宣称:刘老四等两百余人持械入侵北斗山庄属地章丘县王家庄一案,给北斗山庄财产及精神造成很答损失,此案事实充分,证据确凿,人证亦在,人犯亦供认不讳。
现在,本席宣判如下,判处刘老四两百余人有期徒刑一年,送往北斗山庄劳动改造。
劳改期间,其食宿由北斗山庄负责,望该群犯人好好劳动改造,争取立功受奖,早日从获自由!两百余名战俘就这样被送往北斗山庄的矿井里劳动改造去了。
十月二十四日,清晨,章丘县衙后院厢房内,禀报夫人,奴婢在院内拾到一封信。
唰!张县令的夫人王氏坐在软榻上,将信封撕开,扯出书信观看。
啊!王氏昏倒了,软软地瘫靠在软榻上。
婢女见王氏昏倒大惊,立即被吓哭了,慌忙哭着跑了出去,边跑边带着哭腔喊:快来人啊,夫人不行了!张府管家闻言大惊,喝道:休得胡说,领我去看看!厢房内,婢女捡拾起掉在地上的书信说道:奴婢将此信呈于与夫人,夫人看后,就昏倒了!啊!老爷被山贼绑了,所领军士不是被俘就是被杀,这山贼太凶悍了!唉!这是得罪谁了,先是夫人家父亲被山贼抓捕,接着又是老爷被山贼绑架,老爷家是走了啥霉运哦?唉…别管了,先把夫人弄醒再说吧。
张管家看完书信后,叹着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