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话一击击中了她的心, 叫她疼得连呼吸都困难,肺里像是灌了冷风,凛冽得如同被锋利的刀子刮蹭。
她何尝不知道傅执的心意, 何尝不想和他在一起, 可是, 她没有能力改变这一切。
爱情只是人生的一种体验,有了是锦上添花,没有也不会拖累生活。
她不想傅执被她所拖累, 她希望他能好好地享受生活。
傅执,你现在很好, 即便以后没有我, 也会一样好。
话音刚落, 她被男人拥进了怀里,手臂越收越紧,像是要把她揉进骨髓一般。
男人声音慌张:我不会好,如果可以,我会放弃一切跟你离开, 可我知道你要去的地方是我去不了的, 辛悦,我求你, 求你留下来。
别再扔下我一个人。
过去的六年,每一天我都在期盼着你能回来,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失去你的痛苦我没有办法再尝一次。
求你为我留下来。
男人低下他高傲的头颅,抛弃一切,放下自尊, 卑微地请求。
任是谁都会于心不忍。
辛悦也一样。
可就像是傅执说的那样, 她的心太狠了。
她的声音极轻:对不起。
冷漠的话语比利器更伤人, 伤得傅执体无完肤。
他怔愣片刻,松开了抱着辛悦的手。
他和她离得这样近,可是心却又离得那样远。
即便是留不住她的心,他也要留住她的人。
无论用什么手段。
哪怕她恨他都好。
他的目光恢复了平静,眼底的猩红已然消失不见,冰冷的话语从他薄唇中脱口:我不会让你离开。
傅执,傅执!辛悦试图拉住男人。
男人动作决绝,不给她一点请求的机会。
他们之间注定达不成共识,而他也绝不让她离开。
他会竭尽所能给她想要的一切,除了离开。
不早了,你好好休息。
男人步履从容,一步未停出了门,房间内重归寂静。
辛悦瘫倒在床上,无力地闭上眼睛,心里如波涛翻涌,久久不能平静。
话已经彻底说开,恐怕以后是很难离开傅执的视线了。
他会对她更加戒备,更加谨慎。
根本不会给她离开的机会,也根本没有人可以再帮她。
系统的能量越来越弱,下个月如果不能顺利离开,再往后,她不敢确认能量还会不会存在。
而她,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傅执。
他们也回不到以前了。
-第二天一早,辛悦下楼就遇上刚晨跑回来的男人。
她瞥过视线,一字未语,试图逃避。
落座在餐桌前,吃了几口早餐,洗漱后的男人便在她对面坐下。
她默默低头吃着碗里的粥,没有抬头去看他。
傅执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待会儿跟我一起去老宅,老爷子也想见见你。
辛悦拿着勺子的手一顿。
傅执说话的语气变了,跟之前判若两人,印象里,他似乎从未如此冷淡地和她说过话,以往即便傅执再怎么生气,也从未对她语气冷淡过。
男人的语气也变得强势,甚至都不曾问过她的意愿,那话听上去更像是命令。
手指渐渐收紧,她想,傅执一定是对她极其失望。
目光落在碗里的瘦肉粥上,蒸腾的热气迷蒙她的视线,她轻轻点头:好。
早餐后,两人就坐上了车去老宅。
傅执没有自己开车,而是和她一起坐在后座。
他们俩各坐一边,互不打扰。
辛悦眼睛看向窗外,四月中旬正是月季盛开的季节,道路两旁的绿化带种满了月季,花朵盛放,姹紫嫣红,辛悦却丝毫没有欣赏的心情。
她的目光虽然落在窗外,可是心却在傅执身上。
昨天晚上一番争执后,他们之间就像是堵了一扇墙。
她一心只想逃避他,而他也越发强势地将她困在身边。
车子停在陆宅门口。
这里同她记忆里的模样几乎没有变化。
陈年早已等在了门口接应,看到辛悦的时候眼底的笑意掩藏不住,傅执少爷,辛小姐,老爷子在楼上等你们。
傅执点点头,迈着步伐径直往里走。
辛悦没有像以往那样很紧他的脚步,而是刻意拉开了自己与他的距离。
陈年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了他们之间的气氛不对劲。
但他到底只是个管家,并没有资格过问这些事,陈年便压下了心中的疑虑。
到了二楼书房,陈年敲响了门。
进来。
门内传来老人浑厚的声音。
门一打开,辛悦便看见了站在落地窗前的老人。
陆老爷子似乎比上次见面的时候苍老了许多,看到辛悦的时候,老爷子眼神微亮,但很快便黯淡了下去。
老爷子走到沙发处,招呼他们坐下,他看着辛悦,慈祥地问道:悦悦,你在小执哪里住得习惯吗?辛悦扯着嘴角笑笑:习惯。
老爷子安心一笑:那就好。
简单寒暄一番,老爷子便对陈年说道:老陈,你带悦悦去库房里挑一些药材,那些都是别人送来的,我这里也用不上,悦悦是中医,那些东西她正好用得上。
陈年点头答应:辛医生,您跟我来吧。
辛悦心里明白,老爷子无非是想支开她,单独和傅执说事情。
她站起身:好,谢谢陆爷爷。
老爷子摆摆手,笑道:用不着谢,放着也是浪费。
辛悦出去后,老爷子正襟危坐,面容严肃:你父亲只怕是不会罢休陆氏交给你。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说来说去都是我的错,当年要不是我非要去当兵,将你父亲留给我弟弟一家照顾,他也不会对我心怀怨恨,以至于走上了歪路。
陆奶奶过世得早,陆老爷子当时悲痛欲绝,狠下心将自己不满十岁的儿子交给了弟弟弟媳照顾,自己则去当了兵。
几年后,老太爷过世,陆老爷子不得不回来继承家业。
原本兄弟两个感情极好,直到二老爷捅了篓子,利用职务之便敛财上亿,致使公司亏空,差点毁掉陆家的百年基业。
陆老爷子不忍心将自己的弟弟送去监狱,便把他们一家子赶出了国,永远不许回来。
在二老爷身边待了几年的陆知闻早已视他们如亲生父母,而疏远了自己的父亲。
自他们一家出国以后,陆知闻更是恨陆老爷子,处处和老爷子对着干,后来更是做出私奔这种丑事。
……陆老爷子伸手拍了拍傅执的肩膀,哑着嗓子道:他毕竟是你父亲,你……别做的太绝,给他留条活路。
傅执低垂着眼眸,叫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爷爷,我知道该怎么做。
他怎么可能放过害死母亲的凶手。
八岁那年的大火虽然被判定为意外,可是他清楚的记得那天有个男人来过他家。
他在屋子里睡午觉的时候,迷糊听到了男性的声音,再然后,家里就着了火,母亲没能逃出来,而他也瞎了眼睛。
陆知闻从国外回来后,他便让人盯着他,老爷子寿宴过后,陆知闻居然特意去了他以前所住的小区,那么破烂的地方,他不觉得陆知闻会有什么留念,除非是另有隐情。
查了半个月,便有了眉目。
若非证据不足,陆知闻现在恐怕已经身处监狱了。
只是这件事,再没有确切的证据前,他还不能告诉老爷子。
-午饭后,傅执便和老爷子告别,带辛悦回别墅。
车上,两人没有说一句话。
彼此都知道,这个时候开口,避免不了争执,索性就不说了。
陈年给辛悦塞了不少好药材,百年灵芝,冬虫夏草,还有极品党参,大包小包地塞满了整个后备箱。
到了别墅,辛悦让司机打开后备箱。
她没开口向男人求助,而是打算自己把东西拎下来。
礼品袋的绳子细,她只是拎了几个,手上便被勒出了红印。
男人走过来,自然地从她手里接过,淡淡说了一句:你进去,我来拿。
手上的重物感消失,她怔在原地,没有迈步。
傅执对她越好她就越是愧疚,她宁愿傅执怨恨她。
傅执,我……男人没有抬眸看她,他独自走在前方,声音清冷: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不想听,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男人的身影没于门内。
四月的风温和中带着一丝凉爽,拂过人脸的时候只觉惬意,可她却毫无感觉。
花圃里的花早已被拔出干净,种上了草药,每日都有专人打理。
这是傅执送给她的礼物。
一份她根本不喜欢的礼物。
就像现在,她只想回到现实世界,回到自己的家,可傅执却强硬地将她留在这里,不让她回去。
-在别墅里待了快一个月,期间她很少出门。
傅执并没有限制她出门的权利,但是必须要有保镖跟随,这次,他还特地安排了女保镖陪伴,即便是去洗手间,也一刻不离。
当犯人也不过如此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僵,辛悦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但辛悦知道,每到深夜之时,傅执总会进她的房间,看她一眼。
那时候她会装作自己已经睡熟。
时间转瞬即逝,很快便到了五月十五日。
又是她回家的时候。
这天,傅执交代了佣人要看顾好辛悦,不许她出门。
傅执这段时间很忙,忙到辛悦几乎看不到他的身影。
这样也好,看到了也是相顾无言,徒增烦恼,到不如不见。
知道自己回不去,辛悦索性就跟着花匠一起打理花圃里种着的药材。
这些药材刚种下去不久,须得好好呵护。
到了下午,别墅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辛悦听到车子的轰鸣声,以为是傅执回来了,可当她转过身去看时,却突然失去了意识。
意识清醒过来,辛悦凝眉打量四周,眼前却只有一片黑暗。
她被人绑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辛悦高声呼喊了几声,却无人回应。
到了这时候,她彻底明白自己是被绑架了。
她在这个世界认识的人不多,也没有得罪过谁,为什么会绑架她,甚至还是在湖心岛别墅被绑架。
难道绑架人针对的不是她,而是傅执,用她来威胁傅执,以达到什么目的?绑在手腕上的牛皮绳勒得皮肤发疼,越是挣扎就越是紧。
房间门被打开,照射进来的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慢慢适应后,她才发现屋子里的布局和她在医馆的房间一模一样。
门外进来的人穿着一身深色西装,步伐浑厚,因为背着光,辛悦看不清他的脸。
灯光被打开,屋子里瞬间明亮了起来。
男人在辛悦对面坐下,他大约四五十岁的模样,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上的衣服也熨烫得极为妥帖,看起来像是职场里的精英人士,而非绑架犯。
辛悦总觉得他的这张脸很熟悉,但她仔细思索一番,也没有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他。
她压下心里的恐慌,问道:为什么把我绑来这里?中年男人挑眉:你不认识我?辛悦眸色一沉。
这个男人既然会问出这样的话,那他们必然是有什么联系的。
年纪四五十岁,长相熟悉……脑海里一闪而过一个人影,她眼神一凛,彻底明白了。
你是陆知闻。
男人轻声一笑:还不算太笨。
男人站起身,往辛悦身边走近几步,他双手抱胸,打量着辛悦,说道:但愿你有用。
要是他不来救你,那你也只能和这个医馆一起消失了。
辛悦脸色沉了下去,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拼命挣扎,却毫无用处,你到底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尾音拖得极长,当然是想让对我有威胁的人彻底消失了。
辛悦死死瞪着他,若是眼神可以做刀,此刻陆知闻已成了她的刀下亡魂。
书里对陆知闻的描写极少,辛悦对他根本不了解。
既不知道他的过往,也不知道他的未来。
她完全落于下风。
陆知闻话里对他有威胁的人,除了傅执以外,不会是旁人了。
那天陆老爷子寿宴,宣布傅执接管陆氏。
陆知闻怎么可能忍受一个私生子抢走他的一切,即便傅执是他的儿子也不行。
因为陆氏集团的继承权,你就要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吗?辛悦质问着他。
她没有想到人居然可以这么恶毒。
虎毒不食子,可陆知闻却要害死自己亲生骨肉。
傅执对他而言究竟算什么?陆知闻冷笑一声:他若是不死,恐怕我就得死了。
他目光锐利,看向辛悦的时候像是在看猎物一般,反正你也是要死的,我不妨告诉你实情,也免得你做个冤死鬼。
傅执已经查到了当年他母亲死于火灾的事情是我做的,你觉得他会放过我吗?他当然不会,他只会恨不得杀了我,给他母亲报仇。
辛悦面色惨白,心里像是被巨石堵住了一般喘不过气,你在说什么?!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当年的那场火灾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纵火!陆知闻杀了傅执的母亲。
无辜的女人惨死在他手下,而他居然可以这么云淡风轻地说出来,脸上没有一丝愧疚。
陆知闻,你别以为把我绑过来就能达到你的目的,人在做天在看,你一定会有报应。
陆知闻嗤笑:报应?要是有报应早就该报在我身上了,这么多年我不也一样好好的。
行了,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废话。
陆知闻拍了拍手,很快便有几个带着黑色口罩的男人涌了进来。
陆知闻嘱咐他们:把她盯好了。
是。
……房间内又重归黑暗,她依旧被绑在椅子上不能动弹。
她不知道陆知闻为什么要把她抓到医馆来,但这对她而言是件好事。
今天是五月十五,过了今晚,她就能回去。
她不会有事。
可是傅执怎么办?陆知闻对傅执下了杀心,以他心狠的程度,必定不会留傅执的性命。
辛悦在心里默默祈求傅执不要过来,不要落入陆知闻的圈套。
可是上天并没有听到她的祈求。
夜幕低垂,房间的门被人踹开,辛悦被关了一下午,一口水没喝,身体也虚弱了许多。
她感觉到自己被人紧紧抱在怀里,艰难地睁开眼睛,她看见了傅执。
她嘴里被胶带封住,根本说不出话,她用力发出声音,摇头示意傅执快离开,急得眼眶泛红。
手上的绳子被解开,被绳子摩擦的地方疼得她闷哼一声。
她顾不得许多,连忙将封住自己嘴巴的胶带撕了下来:傅执,别管我了,你快走,陆知闻要杀你。
手腕已经破了皮,伤痕处泛着细密的血丝。
傅执抱着辛悦,吻上她的额头,对不起,我来晚了。
门口传来皮鞋落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极为刺耳。
真是感人。
陆知闻站在门口嘲讽道。
他身后的保镖拿着武器冲了进来。
傅执转过身,将辛悦护在身后。
辛悦知道傅执身手好,可是那些人手里有武器,傅执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傅执眼底一片阴鸷,他凛着气势道:放了她,你想要的是我的命,与她无关。
陆知闻从保镖手里拿过武器把玩着,他看了辛悦一眼,笑着说道:现在可不是你和我谈条件的时候。
她也得死。
他话音刚落,便有保镖拿了油桶围着房间倾倒,很快,他们两人便被一圈汽油包围了起来。
只要扔下火机,你们俩就都得被活活烧死。
趁现在我心情不错,还有什么想说的就一起说吧。
傅执冷冷看着他,我母亲是不是被你放火烧死的?陆知闻敛眸,那只是个意外。
烟头不小心点燃了窗帘才引起的火灾,我最多也就是见死不救而已,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不过你母亲死了确实是件好事,只是那场火灾怎么没连带着把你一起烧死呢,真是可惜。
辛悦看着傅执的背影,喉咙处涌上一股酸涩,她走到傅执身边,拉住了他的手。
这世上就算所有人都站在傅执的对立面,她也会和他并肩战斗。
傅执捏了捏辛悦的掌心,对着陆知闻轻笑一声:你肯承认就好。
陆知闻眼神一凛,他下意识往门口看去,就见一群穿着警服的人冲进来。
傅执,你敢叫警察!陆知闻睚眦欲裂,彻底疯狂。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枪,对准傅执。
谁也没有料到陆知闻手里会有枪。
辛悦吓得屏住呼吸,他怕极了陆知闻会开枪。
傅执,今天我是死,也要拉你陪葬。
陆知闻双手握枪,指尖不停颤抖。
傅执松开辛悦的手,他一步一步迎上陆知闻的枪,直到那枪抵住他的胸口。
辛悦惊呼:傅执,不要!辛悦想冲上前拦住傅执,却被人牢牢拉住,寸步难行。
傅执迎上陆知闻的目光:你敢下手吗?我若是死了,陆氏那些虎视眈眈的人会放过陆子瑜吗?我在,自然会护着他,我不在,他那天真的性子恐怕只会被人欺凌。
你当然不在乎我的死活,但你在乎他,不是吗?陆知闻自知已经是无路可退,他垂下手,你真的会护着他?陆子瑜是陆知闻唯一的软肋,这孩子自小就养在他身边,他看着他一点点长大,心里所有的柔软都给了这个孩子。
他知道陆子瑜扛不住陆家的百年基业。
他今天肯定是逃脱不了了,要么死,要么坐牢,可傅执若是死了,老爷子这一脉也就废了,陆家旁系血脉只会恨不得将陆子瑜拆骨吃肉。
老爷子年纪也大了,那个单纯的孩子总会失去人庇佑。
陆知闻眼神呆滞,他缓缓把枪抵在自己的额头上,说道:你们所有人都出去!警察怕陆知闻想不开,一边劝说,一边将所有人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屋子里很快就只剩陆知闻一个人。
他走到汽油包围的圈子里,对着地开了一枪,熊熊烈火燃烧,将他困在里面。
他大声吼道:傅执,记住你答应我的事,否则我就是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紧接着一声枪响,陆知闻倒了下去。
浓烟滚滚,弥散在黑夜之中,随着烈火一起燃烧的,还有辛悦回家的希望。
医馆被烧毁,她再也回不去了。
这一场闹剧终于落下帷幕,辛悦无力地倒在傅执怀里,心里却有劫后余生的欣喜感。
比起回不了家,她更希望傅执能好好活着。
辛悦眸光微抬,对上男人的视线,她浅浅一笑,说道:傅执,我们结婚吧。
那一瞬间,她看到男人黯淡的眸子里有了光亮。
白嫩的掌心被男人攥得更紧,似乎是怕她反悔。
辛悦也同样握紧了男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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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简慕奚恪守本份,尽力做好沈序临的妻子。
她听说母亲好友的儿子不学无术,浪荡不羁。
可沈序临却是沉稳自持,高冷孤傲,从未见过他沾染其他女子。
纵然心有疑虑,简慕奚也丝毫不逾矩。
直到那日——母亲好友回国,约她见面,她才知道自己是嫁错了人。
浑浑噩噩回到家中,简慕奚红着眼睛,盈盈落泪,她说:沈先生,我们离婚吧。
沈序临将人禁锢在怀里,蛮横地吻去她眼角的泪,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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