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两座山,他们到了老巫海的家,一敲门,老巫海来开门了,看见她就笑了:丫头,我们苗家的凤凰,你来了。
阿嬷,我结婚了,今天跟你送喜糖来了,这是我的丈夫,钟明。
林奇回头对钟明说:钟明,这是我的阿嬷,阿嬷是苗语,翻译成汉语就是干妈的意思。
阿嬷,你好,我是钟明。
老巫海穿着很平常,看起来就象苗乡里的一个普通老年妇女,目光却澄清明亮,她仔细看了钟明:是个汉人,看起来不错。
可惜了……然后就一边嘟囔着可惜了,一边带着他们去火塘边坐下。
屋子里到处都是草药、兽皮和不知道什么动物的头骨,还有很多的瓶瓶罐罐,稀奇古怪的家什挺多的。
林奇和钟明不敢多看多说,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着。
坐下后,老巫海笑着说:丫头,你是不是想问你姐的事?对,我姐她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是不是下蛊了?真的有蛊吗?丫头,你姐是自杀的,她从我这里学了点皮毛,控制了当时阿学的意念,使他杀了自己,她愿意死在阿学的手里,因为法律会惩罚阿学,而阿学面临审判,告别亲人,等待死亡的痛苦远远超过了直接杀他的痛苦。
我给她养绿虫子只是想增强她的信念,让她相信自己能成功。
林奇恍然大悟:那我为什么很早就梦见了自己结婚的场面?阿嬷笑得很慈祥:因为你是巫女呀。
阿婆的血缘关系,加上后天的生死劫,使你身上天赋其实比你姐高,我一直想要你作我的徒弟,你阿婆不愿意,说不想让你独身,想让你过幸福的日子。
我有巫术天赋?是啊,你三岁时,你阿婆请我去救你,你当时已经魂魄离体了,我叫了你的魂才救回来的,从生死关头过来的人,天生就比别人敏感,预感、感知危险的能力要强一些。
林奇的脑海里飘过来一些片段,若有若无的,她竭力想抓住,偏偏又很难,头上渗出细汗来。
丫头,看着我的眼睛,你会想起来的。
林奇看着老巫海的眼睛,慢慢地眼前呈现了一幅画面,自己悬浮在空中,看着下面的屋子里一灯如豆,有一个老妇女正在摇曳的灯光下作法,黑影朦胧,群魔乱舞,非常的可怖。
她一惊,画面消失了,又看见了老巫海慈祥的笑容,她有点拿不准地问:阿嬷,你手里是拿着一个环铃,有5个小铃铛?阿嬷满意地笑了:是的,这就是当时你的魂魄离体后所看到的。
你现在的脑力还比较弱,如果我教你之后,脑力会提高,预感预知能力会强很多。
丫头,愿意学吗?林奇看了看钟明,钟明只笑着看她,她想了一想,说:阿嬷,我不学了,我只想和他好好过一辈子,我要他永远爱护我,保护我,我不要他害怕我。
还有,如果什么事情都已经先知先觉了,什么悬念都没有,活着也没什么趣了。
阿嬷一点都不意外,说:所以,我刚一开始就说可惜了。
而且他是个汉人,你巫女的血缘关系将无法传承下去,真的可惜了。
阿嬷看了一下她的右手腕,说:丫头,看出来红线你已经剪下,许了一个愿了,红线上带着我的巫力,还有从你身上天长地久吸取的力量,如果你违背了这个愿望,巫力将反噬到最爱你的人身上,让他受同样的苦,因为它知道这样会让你痛苦一辈子。
林奇大惊:可是我许愿的时候,我是很随便的,就象平时赌咒发誓玩儿似的,我就没想到会它会起效会灵愿,我都不确定了许了什么愿了。
阿嬷有点生气:苗乡还没有敢轻视我的巫术,性命攸关,你最好能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