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把他们带到一间屋子里,这里简陋的只有一张床,还有一个凳子,角落里堆着一些杂物。
这要是改成个衣帽间,真是绝美。
她把被子抱了过来,弓着腰,困得快要睁不开眼睛了,打着哈欠:小女娃,我这里只有一张小床,你俩自己看怎么睡吧。
老太婆我老喽,我得先回去睡觉去了。
说完,老奶奶便离开了。
只有一张床,怎么睡确实是个问题,周孟延轻轻的把她放在地上,她站在屋子的中间四处观察。
这就是真实的八零年代啊。
她们拍戏的时候,造了个一比一还原的屋子,跟这个有些不一样。
县城比镇子好一点,镇子比村子好一点,总之村子是最穷的。
周孟延把床铺好了,又拍了拍看有没有耗子:你睡床。
那你睡哪?她走到床边坐了上去,救命,这床硬的跟石头一样,但有个地方住就不错了,最起码没露宿街头。
周孟延转身就要往外面走去,他什么都没带,骨节分明的手已经推开了门:我睡外面将就一宿就好,有什么事你叫我。
叶初桃躺在小床上想闭着眼睛快速入睡,翻来覆去了半天也没有睡着。
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她下了决定,先看了看四周,墙角有块塑料布,把它展开铺在地上,又把老奶奶送过来的褥子铺在上面。
然后轻轻地打开了门。
周孟延就坐在地上,盖着不知道从哪里拿的外套。
周孟延,你进来。
她说话的声音有点小,怕老奶奶听见。
周孟延闭着眼睛在那里,闭目养神,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睡梦中感觉到女孩在叫他,怎么会呢。
叶初桃见周孟延没动,悄悄地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身,仔细地看着他的眉眼,拍了拍他的肩膀。
周孟延,你醒醒。
他感觉到女孩就在面前,声音也在自己的周围,毫无意识的伸出手一把就搂住了她。
叶初桃懵了,他这是长胆子了。
不过她没动,静静地被他抱着,在周孟延耳边呼着气:周孟延,你在干什么?他感觉这梦也太真实了,怀里的女孩软软的,轻嗅了一下,这甜甜的气息是哪里来的,这才睁开了眼睛,怀里真的抱着女孩。
这这这,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他推开女孩,没掌握好力度,叶初桃一下就坐在了地上,屁股好疼,美目正愤怒地看着他。
周孟延,你怎么回事?力气这么大。
周孟延赶紧起身轻柔地扶起她:对不起,对不起。
叶初桃本想揉一揉屁股,但是,他在这怎么揉,强忍着屁股上的痛:你就会一句对不起,还会什么啊。
就没别的话要说?周孟延扶着女孩看看她有没有受伤,没有就好。
说什么?叶初桃含笑看他,趁机碰了下他的手:说一说,你为什么要抱着我?他有些紧张,不敢让女孩知道自己的梦,怯懦着嘴:我.....我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她看着周孟延的手,脸上一股子坏笑:要不再礼尚往来一次?不——不行。
他摇了摇头。
妈呀,这也太像小奶狗了。
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她小声嘟囔着,周孟延没听清,也没心思听。
行了,你进屋睡,大哥?大哥两个字被她重点强调了一番,尾音有些上扬,颇有些调戏的意味。
进屋睡?这,不好吧。
他踌躇地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叶初桃回头看了一眼:我都给你铺好了,你睡地上。
周孟延心里有些羞愧,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他跟着女孩进了屋,地上整整齐齐地铺好了褥子和被子,叶初桃指着那被子:你睡这里。
她自己睡,实在是不敢,在家的时候知道爹娘会保护自己,可是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下,怎么办?是啊,她本就是没有安全感的人。
但是,她知道一点,那就是周孟延不会伤害自己。
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房顶,一时的寂静让她有些害怕,外面起了微风,轻刮着大树,树叶摇晃的声音传了进来:你睡着了吗,周孟延。
周孟延闭着眼睛,并没有睡着,他的手放在脑后枕着:没有。
那就好。
又过了一会,外面的树叶貌似吹的更厉害了,这是起大风了吧。
叶初桃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只漏了个脑袋:周孟延,你睡着了吗?女孩就在屋里,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没有。
他在就好,自己的心始终落不下去,她害怕窗户那里再次出现童年的噩梦。
那天也是这样的,外面的狂风一直在刮,树枝敲打着窗户,好像要进来一般。
周孟延,你——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他,实在是问了很多遍了,要是自己早都烦了。
没有,桃桃。
他躺在地上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女孩经常这样吗?叶初桃翻了个身,身子有些微微的颤抖,她好像看到窗户边有人,把脑袋也蒙在了被子里,趴在床上,微微地颤抖,嗓音也带着一丝的害怕。
周孟延。
没等她说完,周孟延好脾气地回了句:我在。
女孩怎么还是有些不对劲。
你可以看看窗户那里有人吗?她声音小的像个蚊子一样从被子里传出来,有些闷。
周孟延有些疑惑他没看到窗户那里有人啊,只是外面起风了,刮得有些大,有的小石子都被吹到了空中,一直敲打着窗户。
他还是起了身,认真地看了一眼:没有人。
哦。
叶初桃紧紧地抱住自己。
周孟延借着月光只看到被子里鼓起一个小山似的人影,怎么把自己全都卷到被子里了,闷坏了怎么办?他轻轻地走向女孩,掀开被子,里面的女孩张牙舞爪地打了他一下:别碰我。
像个刺猬一样。
好,我不碰你,桃桃,你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会闷坏的,要把脑袋露出来。
第29章 世界这么大,又有谁能细听你的遭遇呢叶初桃的脸上已经全是泪水,脑袋上也全都是汗,一滴两滴,周孟延的手还在被子上攥着,怎么有水掉下来?他抬头看了眼,也没漏水啊。
叶初桃的被子被打开了,她看是周孟延这才放下心来,缓了口气:嗯,知道了。
声音有些闷,嗓音还带着一丝颤抖,一听就是哭了。
她怎么哭了?桃桃,你,没事吧。
叶初桃坐了起来没说话,周孟延蹲下身子,仰头看着她,只默默地流着眼泪。
她知道自己的性格有缺陷,在娱乐圈时,自己也是红了以后才有朋友。
当初为什么进演戏呢。
她想扮演不同的人,体验不同的人生,看看别人的人生是怎么活着的。
来到这里以后她试着重新开始,扮演一个不像她的人。
扮演的这一段时间自己似乎真的变成了这样开朗明媚的人,都让她忘记了自己曾是怎样的人。
这里的人很淳朴,对她也很好,即使有些小摩擦她也当做是生活中的乐趣。
他们有些小心思她也从不放在心上,跟她们斗嘴她觉得很有意思。
是奔富村的人改变了她,让她变得像个正常人一样。
可经过这一次,她发现她还是那个敏感又孤僻的自己,她始终没变。
小时候,在孤儿院里有一个老头总是要单独和自己在一起,有一次差点就得手了,就是在那个透明的窗户面前,他翻了进来。
幸好,她拿起椅子砸了那个老头的脑袋,才保护了自己。
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自己睡觉了,这也是为什么自己会去学散打的原因。
她在家的时候,把所有窗户都封了起来,她娘问她为什么,她也不说,只说喜欢这样。
在漫漫黑夜中,她看到一束光照耀在她的面前,她想伸出手抓住那束光,有一丝可能都不想放手。
她看不清周孟延的面容是怎么样的,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眼前,但他一定是担心自己的吧。
漾出来的泪水又滴到周孟延的脸上,他不知道女孩为什么哭,只是颤抖着身体,是不是害怕了?她没有告诉自己,周孟延用指腹轻柔地擦拭掉女孩脸上的泪水。
我在,别害怕。
他怎么擦也擦不完女孩脸上的泪水,怎么越来越多了呢。
初桃,我在,我真的在。
他伸出手,放到她的嘴边。
你要不咬我一口,感受一下,我真的是人。
哪有这样哄人的,叶初桃这才破涕为笑。
她听话地咬了他一口,没有用力,轻轻柔柔的,像挠痒痒一样。
周孟延见女孩有了动作这才放心,只要不像刚才一样毫无意识就好,他依旧蹲在地上,腿有些酸,换了个动作。
外面的风已经刮大了,石子一下一下的敲打着窗户,吵得有些吓人。
刚破涕为笑的叶初桃又害怕地看着外面,眼里都是绝望,没有人救她,没有人。
怎么会有人救她呢,他们只让自己忍气吞声,自生自灭,她被扔出来孤儿院。
周孟延看女孩呆滞地盯着某处,晃了晃手在她的面前:我在,别怕,只是石子打的窗户。
一个黑影被吹到了空中,吸附在窗户上,像个人一样贴在窗户上,吓得叶初桃脸色都白了。
视线模糊的什么都看不清,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伸手紧紧地抱住前面的人,周孟延还蹲在地上没有蹲稳,两个人跌倒在了地上。
女孩就趴在他的身上没有动,像个小动物一般微微颤抖着身体,惊恐地看着四周。
周孟延感受到了她的害怕,她是怕黑吗。
那自己去把煤油灯点开,她是不是就不害怕了,周孟延想要起身,可女孩死死的把住他不让他起来。
别怕,我不走,我去把灯点开。
他轻轻地拍着女孩,安抚着她的情绪。
叶初桃这才慢慢地松懈了身子,没有刚才那么紧绷。
周孟延试着看自己能不能起来,嘭的一声,外面的狂风一下就把架子吹倒了。
女孩本来已经放松了,那个声音又让她惊慌了起来。
外面有人会进来,他会跳窗户进来。
周孟延躺在地上给女孩当着垫子,幸好,她不是自己摔下来,地上实在是太凉,有他在下面垫着点还好。
不会的,没有人,初桃。
为什么会有人跳窗户进来。
叶初桃依旧呢喃着:他会进来的,我不喜欢他,不能让他进来。
周孟延听着女孩惊慌失措的声音,到底是谁让女孩这么害怕,他恨不得一刀砍了那人。
算了,既然起不来就这样吧。
他继续哄着叶初桃,拍了拍她的后背:睡吧,我陪着你,不怕,我一直在,我不会走。
不知说了多少句,我在,别害怕,才让女孩镇静下来,她睡着了,睡得很乖。
他轻轻地动了下身子,抱起女孩把她放在床上,自己的手被女孩拽住,他就那样坐在地上,手放在床上,让她抓着。
外面的风依旧很大,只要窗户一有响动,女孩就会皱着眉头,他就用另一只手拍拍她,哄哄她。
等哄好了她,也没有睡。
第二天醒来,叶初桃脸上的泪痕已经没有了,周孟延趁女孩睡着的时候给她擦了擦脸。
叶初桃睁开眼的第一瞬间看到的就是他:你——他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女孩醒了,自己的手依旧被抓住,以为她还没有好,安慰她:我在呢,别害怕。
周孟延看着她,眼里含着心疼,另一只手拍了拍她。
叶初桃坐了起来,她回忆起昨天晚上的事情,眸子里的黯淡一闪而过,又抬起头直愣愣地看向他。
我没事了,谢谢。
说话中的语气都带着一丝疏离。
周孟延听出来了没多问,只要她没事就好。
叶初桃张了张嘴,面无表情:周孟延。
什么?她又摇了摇头,情绪稳定:没事。
说什么呢?说自己的遭遇吗。
世界这么大,又有谁能细听你的遭遇呢,只不过一瞬间的同情,转过头来便忘记了,还会嫌弃地看着你说,你怎么这么矫情。
第30章 奶奶,您知不知道您正在杀人诛心啊她早就学会了,有些话不必说,说也没用,人家只会当个笑话,一笑了之。
俩人走到外面,经过一晚上院子里的东西被吹得到处都是,老奶奶也刚醒,来到外面看那些东西全毁了。
哎呦,这可怎么办啊,这大风刮得,老天爷,你咋这样对我啊。
叶初桃看着那些,天灾人祸哪个更无奈,没人知道。
俩人对视了一眼,一起去帮老奶奶把地上的东西一一捡起。
没事,奶奶,有的东西修一修还可以用。
老奶奶唉声叹气,摇头:我儿子孙子都不在家,都去当兵了,好几年才回来一次,没人帮我收拾,我一个老太太又不会,坏了的就只能扔了。
叶初桃看了眼周孟延,他在已经开始修那些坏了的东西了。
奶奶,你看,我哥他已经给您修上了。
老奶奶看向那边,叶初桃扶着她颤颤巍巍地走过去:小女娃,你哥这人还真不错,什么都会。
随即,又转头对着周孟延说道:谢谢你啊,小伙子。
周孟延摇了摇头,并未说话,看他不愿意说话,老太太就问叶初桃:你哥他娶亲没,没娶亲的话,我们这里可有小女娃还没嫁人,我给他介绍介绍。
反正你也是他妹妹,帮你哥看一眼?呛的叶初桃不知道说什么,张了两下嘴都没说出话来。
周孟延听到这话,顿了一下,刚想说话,老太太又继续道:小女娃,看你哥长得这么板正,你要不劝劝你哥,赶紧娶亲。
有个小姑娘来到老太太家里,推门就进,看到院子中的男人肩宽腰细,深得她心,看了眼自己的穿着,还不错。
奶奶,我娘让我给您送点吃的。
边说着,便看向那男人,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老太太拽住那个小姑娘来到周孟延面前:小伙子,你看,这小姑娘长得多水灵,要是看得上回家跟你父母说一说,小女娃,你跟你哥说一说啊。
听到有人给周孟延介绍媳妇,自己怎么那么难受呢。
奶奶,您知不知道您正在杀人诛心啊,给人留条活路吧。
她好想揍人啊。
可是,以什么身份呢。
周孟延手上的活依旧没停,那小姑娘走近了,见这人面相长得也好,比她们镇子里的那些男人好看多了。
你好啊,我是钱灵。
就自己这个条件,一般人她都看不上,所以就耽误了,好不容易看上的还不赶紧抓紧了。
钱灵一直盯着周孟延,她看着有些烦躁,不耐烦敲了敲周孟延正在维修的木板,又往前一步,挡住了那姑娘的视线。
老太太热情地介绍:这个是那小伙子的妹妹。
钱灵又大方地问好,露出她最认为亲切的笑容:你好啊,小妹妹。
第一次,她不想维持什么破教养,她现在就是很烦。
没等她说话,周孟延放下手里的木板,郑重地看着老太太:奶奶,我还不想娶亲,谢谢您的好意。
这是老太太见到他说过最多话的一次:你看你这小伙子,怎么能不想娶亲呢,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你这个年纪都该成婚的年纪了。
谢谢,我知道了,我有喜欢的人,我也有想娶的人。
周孟延第一次说了这话,他终于说出来了,虽说女孩并不知道自己说的是她。
叶初桃暗了暗眼眸,他喜欢的人是谁?是她吗?应该不是吧,自己一直在撩拨他,可他从来都没有那个意思,哪怕一丝的意思都没给过自己。
老太太见人家有喜欢的人了,也就放弃了:行吧,这真是不好意思,介绍人忘记问情况了,我真老了,一上头也不管不顾了。
钱灵有些不好意思,奶奶怎么回事,还给自己介绍一个这样的人,差点丢了颜面。
她把吃的放到老奶奶的手里,转头就走了。
周孟延干活很迅速,没一会就把东西全都收拾好了,院子里也收拾的板板正正,给老太太看的是眉开眼笑,这小伙子真不错啊。
行,谢谢你们了。
这小女娃也行,她又开始搞事情:小女娃,你有没有跟人说亲呢,没有的话奶奶有个孙子,长得也是一表人才,要不等他放假回来你看一看?这,奶奶,你上辈子是个媒婆吧,专门给人说亲。
奶奶,我要走了,谢谢您的款待。
她转移着话题,不想说太多。
老太太有些泄气,一个两个的都不着急就她着急了,这些年轻人。
行,小女娃,我家就在这,有时间多来玩,要是改变主意了,就来找我。
叶初桃站在门口连忙摆了摆手:奶奶,再见了。
周孟延黯淡着眼眸,女孩长得好看,性格也好,以后给她说亲的人只怕不会太少。
如果以后给她说亲的太好,他看着嫉妒怎么办,如果给她说亲的人不好,他一定会揍了那人,让他哪凉快哪待着去。
俩人走在路上,相对无言,各怀心事。
还有几公里就到奔富村了,叶初桃实在是走不动了,周孟延看她走的实在是费力,想着像以前一样背她走。
我背着你走,到村子不远处我再把你放下来。
叶初桃看了看他,越过他往前走,闷声道:不用,我自己走就好。
周孟延皱了皱眉头,她怎么变了?以前自己只要说背她,她都是可开心的跳上来,如今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那个奶奶给她说亲,她打算跟自己保持距离了?但是,她看起来真的很累。
真的,我背你走,你是不是走不动了?叶初桃来了脾气,她真是第一次发脾气,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脾气,觉得有些委屈。
自己撩拨他那么久,就知道闷声接受,有喜欢的人告诉她一声会死吗?差点就做了别人的第三者。
我说了不用你听不懂吗?你既然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就不要跟我走太近,你和别的女孩子走太近,你喜欢的人知道了怎么办?第31章 早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我又何苦一往情深还有,既然有喜欢的人,就早点和我说清楚啊,这样我也不会纠缠你,省得浪费我时间。
周孟延听到这话,有些吃惊,他认为他表现得够明显了,可女孩脑子笨还是没有发现。
他一脸呆滞地站在那里。
叶初桃见他没话说,以为他被自己说中了,他果然有喜欢的人,那自己这段时间算什么呢?算被他消遣的吗,既然有喜欢的人为什么不早说,她才不要做什么第三者。
小三自古以来都没什么好下场,她有感情洁癖,自己就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她要的也是他也喜欢她,既然不喜欢又何必浪费时间。
哼,渣男。
某人殊不知自己已经被贴上了渣男的标签。
(周孟延:我,渣男?朋友们,就是说,被老婆说了渣男怎么办?)她闷头在前面走着,也不等周孟延,等他回过神来,女孩已经没了身影,连忙追上去。
女孩是什么时候走这么快的,追都追不上。
你要知道,女孩子的潜力是无限的。
到村子里的时候,他又连忙走到女孩家的附近,见她已经回家了,他才悄悄的离开了。
他回到自家院子里,孟萍正在劈着柴火,一看臭小子回来了,就问他:你这臭小子,去哪了?怎么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周孟延很累,昨晚根本没睡觉,现在困得感觉自己能倒炕就睡:娘,我想回去睡一觉,我很累。
孟萍见这孩子是真的困,都快要站不住了,这才让他赶紧回屋:赶紧回去睡觉去。
叶初桃刚回去,见她有些累,她真是气得昏了头了,走了那么远快要累懵了。
三个人都围着她,她感觉快要喘不过来一般,但还是打起了精神,要振作,要工作,转移注意力是失恋的最好办法。
对,她还有事要做。
(周孟延:叶同志,你确定你是失恋了?我怎么没感觉到我和你谈过恋爱?)(叶初桃:单恋也是恋,谢谢。
)桃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无精打采的,有人欺负你了?就连小小的叶初白也挽起袖子:姐,谁欺负你了,我揍他去。
呜呜,还是家里好。
呵,早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我又何苦一往情深,这感情小树苗刚钻出来,又回去了。
行,感情不顺,我搞事业不香吗?叶初桃心里已经有了计划,就是需要家里的支持,她坐在小板凳上:来来来,爹,娘,弟弟,我们开个简短的小会哈。
几人坐在她的对面,疑惑地看着她:我有个事情想说,就是我想养鸡,咱们家里靠近栅栏的那块地方可以给我用吗?叶大树以为是什么大事,就这点小事还开什么会。
你想用便用,养两只鸡,我们还是能放下的下的。
叶初桃尴尬地笑了一声,接下来说的话,可别亮瞎你们的眼睛。
不是啊,爹,我是想养十只鸡。
叶大树怔怔地看着他家这娃,没发烧吧,他摸了摸娃的脑门,没烧:多——多少?他是不是听错了。
叶初桃又一手比着一个手指,一手攥成了拳头,用夸张地嘴型重复了一遍:十只。
白英子也坐直了身子,自己没听错,她家闺女真是不鸣而已一鸣惊人啊。
桃儿,我们,没那个钱买。
叶初桃知道他们肯定觉得有点多,大家都是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的嘛。
可是她既然想改变一下这里的生活就不能慢慢来了,这里发展的已经比别的地方慢了。
他们,必须得抢占先机,这商机都得早点开始啊。
总不能等到人家剩下你再挑吧。
我有。
几人震惊地看着她,她不会是去偷去抢了吧,这样的话得赶紧报警,老叶家可不干这种违法的事:桃儿,你从哪里弄来的钱。
违法的事咱可不能做啊。
叶初桃叹了口气,她作为新新时代的接班人能不知道法律警戒线不能碰吗?爹,娘,这是我正常得来的,我只需要你们支持我就好。
她很需要家人的支持。
叶大树把袖子往下放了放,沉默了一会,似乎下了重大的决定。
娃,爹知道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你最近确实有些变了,不像以前的你了,但是,你永远是爹娘的孩子,你做什么,爹娘都支持你。
叶初白在旁边插缝地点点头:还有我,还有我,姐姐。
白英子认真地看着她,这孩子以前总是畏畏缩缩的,现在感觉她就是个主意正的。
即使不让她做,她肯定也会偷摸去,到不如大大方方的让她放手去做。
桃儿,想做什么放手去做吧,爹娘永远是你最坚强的——说到这有些卡壳,白英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那个叫什么来着,娘文化不高,忘记了。
叶初桃低着头,神情有些恍惚,毫无意识地开口道:后盾。
白英子激动地点头,指着她: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叶初白见姐姐低着头,情绪不高的样子,侧头看她:姐姐,你怎么了?白英子和叶大树也把视线移到她的身上:娃,你怎么了?叶初桃抬起头,除了粉丝,从没有人跟她说支持她,也从没有人说是她最坚强的后盾。
可是这三个人愿意无条件的相信自己,只有嫁人才会这样。
谢谢你们。
白英子看着这孩子有些奇怪,没有多想: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
叶初桃听到这,开心地笑了,有些调皮地看着他们:好,那我就放手去做了,要是失败了,爹娘可得养着我。
白英子摸了摸她的发梢,怜爱地看着她:好,爹娘养着你。
叶初白弱弱地举起手,怒刷存在感:姐姐,等我赚钱了,我也可以养你。
我还要养——月。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捂住嘴。
好在爹娘的注意力都在姐姐身上,没有注意到他。
但是,姐姐怎么在看着他。
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