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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拒不认账便是无罪

2025-03-31 09:11:14

很快,温老头就带着人急吼吼地走进了陈远家,陈远心虚,却还是咬着后槽牙,凶巴巴地质问林木:几个意思?林木指着后院,没说话。

民警的态度很平和,说明来意后,就带着温老头去了后院,看那花盆。

不是这个。

温老头很沮丧,也很着急。

他在词萤雪的搀扶下站起来,一夜辗转未合眼的眼睛有些充血,泪光点点地问,还有别的花盆吗?李芸气不打一处来,老头子,你哪儿来的?一进门就诬陷我们偷东西?没别的花盆了,就这一个。

她还想痛骂两句,被儿子陈远的眼神被逼回去了。

陈远的爸爸见事情可能非常严重,赔着笑脸,说道:老人家,警察同志,你们可能误会了什么。

我们一直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平时种地卖水果,捞点鱼虾,本分老实,可不敢胡来。

李芸瞪了一眼林木,小声埋怨:稀里糊涂地上我们家来闹两场,让别人怎么看我们?姓林的,你泼脏水也不是这个泼法吧。

良心长狗肚子里去了?尽坑害自家人。

民警见温老头一再说花盆不是他的那只,便好声好气地打了个圆场,带着林木他们离开了陈家。

出了陈家的门,民警阎肃批评起林木:你小子也的确不合适,还没确定的事就把我们叫来,还好我们这次是寻访村户,挨家挨户登记常住人口,顺便帮你问问花盆的事。

要是被人误会我们是故意为难人,将来工作还怎么开展?林木颔首听着批评。

阎肃又道:不过也能理解你的做法,如果实验样本真的在陈家,不叫上我们,他们绝对不会让你们进去。

现在你们要好好地想一想,看它们有可能会在什么地方。

如果是被偷窃了,动机是什么,谁最有嫌疑。

我们等会儿去别家登记,也会挨着问问。

严肃拍了拍林木的肩膀,有把握的时候再出手。

林木没有说话,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

等民警走了,词萤雪问林木: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是陈远干的?林木回头看了一眼陈家,他发现站在二楼走廊的陈远正盯着对面的人家。

因为我跟他一起长大,对他特别了解。

有正路从来不走,总喜欢干些偷鸡摸狗的事。

对于你外公的样本,他应该是有一丁点了解,估计是想偷了之后从你外公身上讹一笔。

林木见温恒有些不舒服,问道:老先生,您怎么样?温恒有气没处撒,闷闷地回了句:什么老先生,不知道叫温老师?林木改口:温老师,您还行吧?死不了。

温恒气鼓鼓地回了句。

好大的脾气。

林木被他的河豚般的样子给逗笑了。

还笑得出来,我一辈子的心血啊。

温恒又气又难过。

词萤雪从林木的神态中看出点端倪,知道他一定发现了什么,便把外公安排到车上休息,她跟着林木去找花盆。

一路无言,词萤雪却能从林木的身上感到一种安稳。

他那么木讷到局促,与这个村落,与这片原始森林格格不入,身上却有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正是这股力量让词萤雪感到安稳。

林木带着词萤雪来到了之前已经来过的林华的家里。

林华一家老远就看到林木了,彼此笑眯眯地交换着眼神,意味深长地跟林木打招呼:千年的木头疙瘩也开花了,早上来送椰子我就寻思是有什么好事呢,原来是恋爱了。

他们把词萤雪当成林木的女朋友了,热情地招呼她落座,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催促林木介绍介绍。

林木急红了脸,想解释说不是女朋友,可他们催问词萤雪的姓名催得太紧就先回了一句:词萤雪。

林华的妈妈往词萤雪的手里塞了一把芒果干,笑眯眯地问:雪雪,椰子是你选的吧,又大又圆,还甜。

你要早两分钟来,还能一起喝两口。

词萤雪微怔了下,你们喜欢就好。

椰子确实是她选的。

但是,她这么一回答似乎就证实了自己是林木女朋友的事,一时间有些尴尬和局促。

她偷偷抬眼看了一眼林木,林木一张小麦色的脸正发烫,慌张地跑去找花盆了。

找了半天,也没找着东西。

索性,林华一家都上下忙碌起来,帮忙找花盆。

此刻,陈远家,李芸盯着林华这端,问那还在气头上的儿子:到底怎么回事?陈远瞪了一眼李芸,没作声。

陈远的爸爸黑着脸教训:在你妈面前什么态度?快说,到底怎么回事!几个花盆,把警察还给招来了!你们不知道。

陈远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陈远爸爸的脸拉得更长,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让你说!陈远叹息一声,刚才来我们家的老头,是个植物学家,大学教授,专门从内陆过来研究植物。

具体研究个啥,我也弄不清楚,但他花盆里的东西藏着高科技。

见二老听得稀里糊涂的,陈远重叹一声:我本来是想把那东西拿去倒卖,如果倒卖不成就讹那老头子一笔。

你!陈远的爸爸听得头都要冒烟了,李芸更是气得抄起鸡毛掸子就往陈远的身上招呼。

陈远一边躲一边说:我也是刚才,刚子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老家伙的那几盆土已经申请过专利了,说是什么调节土壤。

总之,偷窃它是犯了重罪,要坐牢的。

听到这话,老两口吓坏了,这可怎么办?陈远气道:能怎么办?只能咬死不承认,把锅甩给林华那小子。

无知者无罪,到时候追查起来,一口咬死说不知道那是科研的东西,还以为是个普通花盆。

这件事情,在法律上就能糊弄过去。

说完,他瞪了李芸一眼,气鼓鼓地埋怨:要不是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不给我打钱,我怎么可能走到这一步!我在外面只欠了36万,你们有钱也不给,眼睁睁地看我跳火坑!啪的一声脆响,陈远的脸上落下一记响亮的耳光。

陈东樊气得手抖,你个没出息的,我们省吃俭用供你上大学,好不容易熬到你毕业,盼着你有点出息。

不求大富大贵,但求你踏踏实实过日子。

结果你呢?隔三岔五地问家里要钱。

这回又欠30多万,你还要不要我们活了?你那一身烂毛病,从哪儿染上的给我在哪儿改掉,否则,你就离我们远远的,别把我们也拖下水。

陈远愤怒地咬着后槽牙,行,为了一点钱就要跟我断绝关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倒卖黄花梨木搞了不少钱在身上!现在居然跟我说,区区30多万拿不出来。

算了,我就算坐牢也跟你们没关系!陈远扬长而去,留下陈东樊和李芸两个人无奈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