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步入正轨。
换了地方生活,换了学校,换了人,一切都是新的,新的环境,新的圈子,新的家,新的名字,这一切就像是一个新的开始。
林楚楚楚知道,现在接受的这一切是父亲亲手安排给她的后路,她只有接受,她不能拒绝,因为她不信,不信父亲会是一个坏人。
而当下的她,只能默默地努力地等,等到自己有能力去查的那一天,去证明父亲的清白,还他一个公道。
现在的她是林管家名义上的女儿,她和这个陌生却又有些亲切的女人生活在一起。
尽管她不知道她照顾她对她好是为了工作还是别的,但是她对林管家是感激的,这份感激甚至大过对南亦博的感谢。
她只是在盼着盼着早一点见到妈妈,能够早一点接她回家,她相信母亲是被冤枉的。
自从那天,南亦博也没有来这里,只是让助理来帮助她入学,办手续。
周末的早上,楚楚吃过早饭,坐在院子里看书。
身体虽然已经痊愈,但是整个人的精神还是病怏怏的,功课也是落下了不少。
她每天都在尽力去赶作业,却有些力不从心。
外面有停车的声音,她放下书,想看看来的是谁?却因为起身起的过猛,耳鸣眼花,一时间没站稳。
她慌乱中伸手扶住了一个什么,待她缓过来,南亦博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尽管非常不想承认,但是南亦博的这张脸是林楚楚楚见过的最精致的,由于身高差,两人这样近距离地站着,南亦博有些盛气凌人的样子。
楚楚瞥见他衬衫下露着的锁骨,别过眼,谢谢。
南亦博放开扶着她胳膊的手,随手拿起她刚刚看的书,随意地翻看了几页,你还会法语?会一点,能看书,不会说。
楚楚站在一旁。
他点点头,拉了一下椅子坐下,你去换衣服,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看守所。
楚楚立刻明白,顾不上多说,匆匆进门换衣服。
林管家见她急急忙忙冲进来,还以为外面来了什么人吓着她了,于是手上拿了一把扫帚出来,看见是南亦博后,神色放松下来,是熠少,我还以为进来什么人了。
南亦博看了看她手里的扫帚,说:放心吧,这个院子很安全。
林管家立刻领会,是啊,南亦博让林小姐住在这里,周围肯定是安排了人盯着,怎么会不安全呢,自己的担心是多余了。
她走过去,林小姐自从生病了,精神总是不好,夜里也是复习功课到后半夜,早上天刚亮就要去练舞蹈,也是辛苦。
南亦博对这些似乎并不感兴趣,只是淡淡地说了句,高考,辛苦得高分。
林楚楚换了一身浅色的牛仔套装,短款的夹克正到腰间,配上紧身的牛仔裤,整个人倒是精神了不少。
巴掌大的脸不施粉黛,却是脱俗的清新好看。
南亦博上下打量了片刻,目光在她腰上停留,楚楚被她看的不自在,走吧。
车子开在路上,两人各自有心事,一句话也没说。
反倒是到了看守所的门口,楚楚犹豫了,她有些紧张地看向了南亦博。
这一面,有些不确定的事情也许就会真相大白了,自从父亲去世,母女俩还从未见面。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楚楚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母亲。
南亦博停下来,回头看了看她,你进吗?楚楚双手紧握,进。
脚下却丝毫不动弹。
南亦博没了耐心,走过来伸手把她搂进怀里,拽着她往前走,边走边说:一会儿进去之后赶紧聊,时间不多,别说废话。
楚楚焦急不安地等待着,林木被带进来。
母女对视的那一刻,两人瞬间泪流满面。
就这几天,林母那一头的青丝全白了,整个人苍老了几十岁。
楚楚的声音哽咽在喉咙里,说不出话来,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还是林母先开了口,孩子,受苦了。
楚楚哭得更厉害,她握住母亲的手,妈,妈妈,对不起。
我对不起你。
林母却是一个劲儿地摇头,南亦博站在外面看着这样的情景,没了耐心,和旁边的律师说:你进去提醒他们注意时间。
知道时间不多,楚楚也控制自己情绪,妈,爸爸是被冤枉的是吗?林母却是一个劲儿地摇头,说不出话来,楚楚着急地问:我现在怎么样才能把你救出去?我去求南亦博,让他想办法。
她一时间只想救出自己的母亲,这里面的苦她一刻也不想让她受了,还是我应该去找谁?您告诉我。
林母摇摇头,楚楚,这件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妈妈也不明白,即使妈妈知道了,妈妈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她握住楚楚的手,对不起孩子,这件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其他的事情妈妈自己想办法,你现在只需要好好生活。
只有这样,才能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我不要,爸爸已经走了。
我不能看着你就这样被冤枉被陷害,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承认?您以前不是这样说的?楚楚,你听妈妈说,妈妈有妈妈需要完成的事情,你有你需要完成的事情,我们都是为了爸爸,为了还给爸爸一个清白。
时间一到,楚楚也只能离开。
南亦博进来,看着走出去的楚楚,你还有什么交代的吗?请你帮我照顾好楚楚,求你。
南亦博饶有兴趣地问:说说条件。
林母看着他,你不是已经得到了好处了吗?南亦博啧啧嘴,怕是不够。
林母低声说了几句,南亦博拿着桃花眼噙了一抹笑意,却格外寒冷。
他临走前,说:放心吧,我南亦博从不食言。
林母轻声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