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城见她还想穿着拖鞋,想都没想就追了上去。
夏相思听着他的声音,连脚踝上的痛都顾不上,满脑子都是要逃离他。
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她执拗地往前跑,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跑到了哪里。
突然,一个酒瓶子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她脚下。
夏相思身形一顿,朝着酒瓶子丢来的方向看去,却见她的酒鬼父亲就坐在路边。
夏父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满身酒气:哟,这不是我那便宜女儿吗,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啊。
夏相思后退一步,紧紧地盯着他:你为什么会在这?老子为什么在这,你问老子?夏父不知道为什么被激怒,脸上通红一片,他用酒瓶子指着她骂了声,不是你让你那个小男朋友把老子赶走的吗?!闻言,夏相思狠狠一怔。
小男朋友?陆锦城?夏父啐了一口,骂骂咧咧道:那小子来把老子赶走,老子不走,竟然他吗的打了老子一顿,你看你老子脸上这伤到现在还没好!夏相思咽了下喉咙,看向他的眼底满是厌恶:那也是你活该!老子活该?!夏父捋起袖子,将手上的酒瓶掂了两下,那小子一直跟着你,搞得老子都没机会打你,终于遇到你落单了啊,我的乖女儿!说着,他拎着酒瓶子就抡起了胳膊。
夏父抬起手臂的那一刹那,夏相思的脚就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样,怎么样也动不了。
小时候挨打的阴影在一刻悉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为什么,为什么受苦的人总是她?夏相思下意识闭上眼,准备接受这重重一击。
下一秒,酒瓶在身体上破碎的声音响起。
然而意料之中的疼痛却没有来袭。
夏相思怔住,瞬间睁开眼睛。
只见陆锦城挡在了他面前,而那深绿的玻璃渣悉数砸在了他的头顶。
陆锦城!夏相思呼吸一紧,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牢牢攥住。
夏父被突然出现的陆锦城吓了一跳。
他眼底满是戾气,狠厉阴冷地盯着夏父:看来上次的警告还不够,我不是说了,让你永远都别靠近夏相思吗?夏父被他的眼神和气势吓到,瞬间后退好几步,他指着陆锦城,磕磕巴巴得话都说不完整一句:你,你,你个兔崽子,她是我生的,我想打就打!陆锦城随手扫掉头顶的玻璃碎渣,声音冰冷地像结了冰:有我在,我看谁敢动她一根汗毛!话音刚落,陆锦城便几步冲上前,直接给了夏父一拳。
夏父挨了结结实实的这一拳,本就喝醉的他顺势便摔倒在地。
残余的理智让他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指着陆锦城吼道:你给我等着!说完,便踉踉跄跄地跑远。
陆锦城喘着粗气,好久才压下眼底的阴霾,转过身去看夏相思:你没事吧?他有没有伤到你?没等到她回答,一股冰凉却从发间缓缓流出,顺着脸颊一路向下,低落在地上。
夏相思捂唇,惊愕地指着他的脸:你,你的头……陆锦城抹了一下,再看,满手鲜血。
刚想安慰她说没事,夏相思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就走:不行,我们去医院!陆锦城怔了怔,看着他们紧握的双手,没有拒绝。
两人来到医院,医生将陆锦城头上的玻璃碎片一点点找出拿走,再消毒包扎。
看着医生要把自己的头包成一颗大蒜,陆锦城犹豫地看向夏相思求救:我觉得我没什么事,能不能不包扎……夏相思直接忽视他,对医生说:您仔细点,尽量全给他包上。
陆锦城不说话了,因为反抗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