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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 弑父不成?

2025-03-31 09:33:24

淮哥儿,也就是二十七个月,守孝结束等你回朝,一切也不会有太大变数,二叔就是你的后盾。

多谢二叔。

傅青淮看得出傅与律说的真心话。

虽然她并不把自己当傅家血脉,但时至今日,傅家的几个长辈确实都没有什么对不住她的地方了。

傅老太爷叹息一声,看了眼低着头的傅青阳小声道:只可惜了阳哥儿。

恩科已开,还有两个多月就能再考了。

这一下,还是只能老老实实地继续等。

傅与律平静道:或许阳哥儿这孩子,没有科举的缘分。

傅青淮闻言,转头看向傅青阳。

弟弟,你过来一下。

此话一出,家中姊妹都看向他们。

傅青阳咬着牙过去了,双目痛苦执拗。

母亲离世,你不必跟我们走,还是在家——傅青阳猛然抬头,眼周发红,在家如何,在家苦读?我已经读了要十八年了!三岁启蒙,十六中举,明明次年就能上场,祖父为了你压着不许——好!再三年,我受刺客牵连,也罢!如今恩科希望在前,又断了!长兄,你是名扬天下的大三元,可我也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举人,你怎么能理解我的痛苦!傅青阳声嘶力竭,傅家孙辈的气运都被你一个人占了,除了你以外,我们再没有一个人能更进一步!傅青淮看着他,面容平静地给了他一巴掌,将傅青阳打偏了头去。

母亲灵堂前,你对我有再多的不满,都给我忍着——懦夫才会怨天尤人,拿出本事来叫我看得起你!她一身白衣双目锐利,犹如冬雪中最利的冰刃,举着这世间的孝道,叫傅青阳不甘、不愿却冰封了口。

傅老太爷肃然出声,阳哥儿,你怎么能如此,读了这么多年书,你还敢对长兄说这种戳心窝子的话,你以为读书人就你一个人受尽委屈?若没有恩科,你本来也是要两年后应试!傅青阳低着头,谁也看不清他的脸。

不过淮哥儿你这想法也不对,他也是你母亲的儿子,没有说留在家里的道理,还是要回乡守孝的……傅老太爷小心开口。

傅青淮轻轻点头,我晓得,所以侄儿想请二叔帮个忙。

这是大房的事,傅与律本不该说话,但既然傅青淮点了他名,他便开口:你说。

就当母亲没过世前,将阳哥儿过继给二房吧,此事乃我傅家家事,外人不能质疑什么,阳哥儿便可顺利在恩科应试。

傅青阳猛然抬头看傅青淮。

一切都明白了。

原来她早就把弟弟也安排好了。

傅老太爷双眼噙泪,拿拐杖重重打了傅青阳,你还不给你长兄跪下!跪下!傅青阳跪下了。

傅青淮却没再看他一眼,只是看着傅与律。

傅与律想答应,这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坏处,而且对傅家也有好处,但——他看了眼傅与业。

不管怎么说,傅与业还是他大哥。

这种事情……傅与业怒气冲冲过来,你眼里是真的没有我这个当爹的,拿着一个死人的名头要过继老子的儿子,你凭什么!看来回乡几年,傅与业忘了从前在她面前应该何等姿态了。

傅青淮不恼。

母亲死的当晚,她一夜未眠,该想的也都想好了。

祖父,孙儿今日大不孝,实乃母亲死后痛彻心扉,心神俱乱,好在将服孝期,仍有时日休养。

傅老太爷跟傅与律都愣住了,傅青淮在说什么?你这竖子满口胡言乱语,嘴上都是道德仁义,心里全是不孝反骨!老子还没死——傅与业话还没说完,膝盖却被傅青淮重重一踢,顿时跪地。

然而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傅青淮掏出匕首,直直朝傅与律脖颈上扎去,但冬日里衣衫厚,便只破了衣裳,没再往前。

那我不介意,送你一程,反正孝期也一样了。

傅与业死,甄氏也死。

不需要服两次孝。

她说着话,朝里推进。

别!傅老太爷心颤不已。

在场所有人都被傅青淮这大逆不道的举动给惊呆了。

傅锦春作为家中大姐,顾不上询问男人意见,紧忙要把弟弟妹妹们带走。

这种情况是不适合他们继续看下去了。

万一谁有坏心思说了出去,会毁了傅青淮前程的。

傅与业跪着,冬日里冒冷汗,你、你要干什么?弑父不成?傅青淮收回了手,别激动,吓一吓你,看你到底有多硬气。

听见这话,大家松一口气。

傅锦春也没继续叫人走了,只是都站在原地不敢靠近,更不敢有声响。

傅与业丢了脸,起身顾不得整理仪容,就打了傅青淮重重一巴掌,气到发颤,你竟敢辱我至此!傅青淮舌尖顶了瞬间发麻的脸颊,用手指擦去唇角的血,无所谓笑了笑。

你知道的,我跟东厂提督关系不错……她抬眸,双目亮如星辰,看不出半分羞恼,所以阳哥儿不但要过继给二叔——你说过继就过继?别拿卫作然吓我,实在不行老子去告御状!傅与业也是怒急攻心,胆子大起来,转头看向傅与律,老二,弟妹不是已经将你侍妾生的那小子抱走了吗?难不成你还要我的?傅与律很是为难。

自家兄弟,虽说阳哥儿过继来,他也欢迎,但是傅与业反应这么大……傅老太爷不愿意家里闹成这样,但是更不想再刺激傅青淮。

便劝傅与业,你怎么想不通呢?阳哥儿过继到老二这,马上就能应试了,这是有实际好处的。

那我的名声呢?我好好的儿子,为什么就过继给老二了?傅老太爷一时噎住。

傅青淮却接话道:因为你跟我母亲已经和离了,我母亲正等着正月十五结束彻底离开傅家,而你同样打算十五以后去出家呀。

傅青淮这一语,石破天惊。

我什么时候跟那贱人和离了?傅与业下意识开口。

傅青淮脸上挂着的浅淡笑意突然就变了,冷厉肃杀。

你是不是想死?傅与业很快意识到,他不该说那句贱人。

眼前这个儿子太陌生了。

一年比一年陌生,他相信傅青淮的杀意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他是真的想杀了自己!傅与业怕了,所以他弱了几分,方才是我顺嘴,但和离——今日你不和离,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你、你到底哪来的底气敢当着全家的面这样跟我说话?我可是你爹!你当真不顾孝道了?屋顶飞身下来一个人,一身黑衣高贵冷酷,金色的头冠束着发,整个人如一柄出世神刀,刚猛威盛,力摧山河。

他缓步走来,本督,给的底气。

全场寂静。

卫作然弯起唇角,一张俊颜人畜无害道:你不答应,本督先把你去势,手足二十指拔除,将你浑身每一寸肌肤剥落。

刀削你耳朵,剜去你鼻根、拔掉你舌根,敲去你口中每一颗牙齿,叫你看着下油锅,炸熟了自己吃,再把你肚子剖开将肠子一节一节拉出来——对了,你知道肠子的长度足以将你从头到脚捆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