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姜隽昨日在雪地里冻得伤口疼痛的表情,祁软软又为他有些担心。
她猛地拉开车门,追了上去。
直到跑得微喘才追上姜隽。
十七岁的少年,身高近一八五,腿笔直修长,只是几步就让祁软软难追。
你……上车啊,姜隽。
祁软软揪住姜隽的衣袖,微用力扯了他几下,想要让他停下来。
男生被她拽住袖子的手猛地向前一扯,不愿与祁软软多接触。
祁软软被姜隽的力气带的往前滑了几步,毫无防备地踉跄了几步,摔倒在雪地里。
摔得身体顿疼。
让她止不住呲牙咧嘴,倒吸冷气。
祁软软,我没心情陪你演戏。
姜隽用下巴居高临下地俯视祁软软,眼眸里透着难掩的鄙夷。
还嫌弃地拍了拍自己的袖子,对着祁软软说了句:滚。
说完,便扬长而去。
祁软软还在那里疼得皱眉,被他弄得有些愠怒。
她看着身边的雪,随手抓了一把团成团,将雪球砸向姜隽。
落在了姜隽脚下。
砸完,手又握着一团雪,冻得手指发凉。
祁软软却丝毫感觉不到。
姜隽头也没低,用下巴扫过祁软软,墨眸厌恶地甚至不想多看一秒。
他直接将雪球踩烂,薄唇轻启,无声地说了一句话。
祁软软透过嘴型,读出了个大概。
恶心……祁软软握在手里的雪团也没有再扔出去,只是看着姜隽逐渐远去的身影发愁。
这想为女配挣些好人缘还真的有些难!她正想撑着胳膊从雪地里爬起来,身体突然突然像是失控了一样。
整个人笔直地向后倒,撂倒在雪堆里,瞬间失去了意识。
庭院里目送祁软软上学的张管家,在看到祁软软失去意识向后倒去,慌忙地跑向前查看情况。
等她再次醒来,自己已经躺在医院的病房里。
祁软软浑身酸软无力,鼻尖还充斥着浓烈的酒精味,身上蓝白条的病号服格外乍眼。
周围的人看到祁软软醒来,眼里不约而同地露出惊喜,一群人一拥而上,病床周围瞬间挤满了黑压压的人头。
小姐,你终于醒了。
站在一旁的张管家看到她醒来,激动的眼角都闪现了泪光。
祁软软此时却还在沉浸在刚才脑海中经历的一幕。
刚才昏倒后,脑海中闪现了一幕幕小说里的情景。
里面的女配似乎对姜隽避而不见,可结局依然差强人意。
姜隽骨子里那股病娇气,对于但凡伤害过他的人,都不曾一丝手软。
即使梦到的女配没有刁难他,但最后已经被害得家破人亡。
而且她在脑海中与梦中的女配有着莫名的熟悉感,女配的一举一动,情感的丝丝变化都会让祁软软感同身受。
梦中的人是她自己!想到这里祁软软忍不住开始思考,这是不是这个世界对她的提醒……她还想再缕一缕头绪,可脑袋实在涨得厉害,还有些混沌。
眼前的景物,祁软软看得甚至感觉有些重影。
她强撑起身体,张管家拿着枕头垫在祁软软身后,让她勉强可以靠在病床上。
姜隽呢?祁软软半眯着眼眸,下意识的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现在她脑海中还在重复刚才梦境里的画面,迫切地想要弄清楚一切。
那是她一开始对故事的打算,对男主不打扰,不欺负,不理睬,从恶毒女配努力变成没有存在感的女N号。
可现在显然不可能了。
需要另想计策。
而张管家显然理解错意思了,只是以为祁软软想要找姜隽的茬。
他处在中间左右为难,也不敢说话。
在平日里,女配没少刁难过姜隽,在姜隽手筋断后还能让男主在大雪天蹲了一天,除了女配那恶毒心肠也没有几个人可以做的出来。
张管家对于姜隽很是怜爱,但女配也是他从小看大的孩子,即使长歪了,也是手心手背肉。
犹豫了半响,张管家说:小姐,你现在身体怎么样?怎么脸色还这么苍白?祁软软见张管家站在原地,还有些岔开话题的问她现在身体状况,她也没继续追问,只是闭上双眼,回味着刚才脑海中的一幕。
又陷入沉思。
医生在祁软软醒来之后,又给她做了一次全身检查,确定祁软软身体确实没有任何异常,就准许祁软软出院。
可张管家依旧不太放心。
他面露窘色,医生,我家小姐感觉状态还是不太好,脸色苍白。
是不是还是有一些身体不舒服?祁软软昏倒后,张管家手指放在她的鼻子下方,近乎感觉不到任何气息。
吓得张管家腿当即软了,直接蹲在雪地里,心脏也开始缓缓下沉。
小姐要是出了些事,他也不好给祁父交代!未等他将话说完,祁软软就打断了。
她脸色苍白,唇角泛白意,可依然挥手对着张管家说:现在就出院。
祁软软属实不想呆在充满酒精味的房间,小时候闻到酒精就要吐的习惯,换了个身体也是受不了。
张管家大气也不敢出,欲言又止看着祁软软,思想斗争了好一会儿,还是败下阵来。
只好去办出院手续。
等收拾好一切,再回到老宅,太阳都已近西垂。
祁软软也在开学第一天成功没有去,请了假。
她回到卧室睡了一个下午才渐渐恢复精神。
此时,她正卧在客厅里的真皮沙发里,身体蜷缩成一团,在那里看着无脑小网剧,笑容可掬。
手里捧着一杯温牛奶,腿上盖着天鹅绒薄被,手边还放着厨房里刚烤出来的小糕点。
无脑小剧有点甜,有钱生活真美好!咔擦。
老宅的门被打开,门扇缓缓推动。
姜隽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未去的冷意,他脱下外套就要往楼上走。
经过祁软软身旁时,停下脚步,墨色眼眸里透着凉意。
在看到祁软软盯着手机眉开眼笑时,他更是不屑地呵了一声。
同样地把戏,天天玩不腻吗?他冷冷地望着祁软软,用下巴看她,语气满是嘲讽:装晕一天演三遍,很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