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喝完了，顾小艾又给她盛了一碗。
整整喝了五碗，顾小雨才停下来。
小艾姐，你能借我点儿钱吗？顾小雨开门见山地问道。
不能。
顾小艾直接拒绝。
我妈妈她，罪有应得，可是，她的屁股都烂了，再不去看医生，她会死的。
说着，顾小雨的便无声地哭泣着，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下来，掉入了碗中。
那也跟我没关系。
对于林艳，顾小艾自然是没有半分同情心的，这件事儿，你别想了。
可是……顾小雨还想说点儿什么。
顾小艾打断她，小雨，你妈妈那是罪有应得！顾小雨见她这儿行不通，只好怯生生地看着顾奶奶，奶奶……顾奶奶叹了一口气，摇头。
她来这儿本就是鼓足了勇气才来的，被拒绝了之后也不敢多说什么，怯生生地低着头，离开了。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结果，不小心撞到了李爱国。
对，对不起……顾小雨结结巴巴地说。
她生性内向，跟家里人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更不要提外人了，女人还好一些，男的从出生开始，她就没跟他们说过几句话。
小雨，怎么了？看她眼睛那么红，李爱国关心地询问。
没……顾小雨低着头。
有什么事儿，你说啊，别一个人偷偷哭。
一个小姑娘哭成这样，李爱国自然是心疼的。
我……听到这话，顾小雨抬头看着他，爱，爱国哥，你，你，你能借我钱吗？说完这话，她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都耷拉着。
钱？李爱国拧着眉，是因为你妈？顾大成根本就不赚钱，往年还好些，不愁吃，今年想来连吃的都没有了。
这个，大家都知道。
只是，大家都不容易。
嗯。
顾小雨小声回。
唉……李爱国叹了一口气，为人父母，不努力，苦的不还是孩子，你要多少？我只有三十块，多的我也没有。
我，我也不知道……顾小雨眼睛一热，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我，我，我妈屁股都长虫了，我想带她去医院。
这点儿钱哪里够去医院啊？林艳人缘不好，村子里根本不会有人借钱给她或者是去看她一眼，李爱国再次叹气，你跟我去找左宁哥吧，让他给你妈妈处理一下伤口。
他……可以吗？顾小雨眼里带着一丝犹豫。
以他和顾小艾的关系，应该不会帮她的吧。
总得试一试吧。
李爱国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又叹了一口气。
让一个小姑娘到处借钱，顾大成也真是做得出来。
他刚才还看到顾大成又去王大爷家跟人家打牌了，心情并没有受到家里的事情的影响。
左宁听了她的话之后，拿着药箱，跟她过去。
看到他，要是在之前，林艳肯定会冷嘲热讽的，现在，她是不敢说了。
左宁也没说话，处理好伤口，就走了。
左知青，谢，谢谢。
顾小雨跑出来，拘谨地说。
不用。
左宁瞥了她一眼，还是叮嘱道，消炎药要一直用，注意一下伤口的的卫生。
这是消毒的，这是消炎的，你先擦了消毒的，再抹消炎药。
天气热，不要捂着伤口。
嗯……我知道了……谢谢。
顾小雨红着脸，再次道谢。
左宁没说话，放下药，就离开了。
左知青，真是一个好人。
顾小雨感慨道，小艾姐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他当然是个好人，村子里的人都对他赞不绝口的。
李爱国笑了笑，安慰她，别想那么多了，好好照顾你妈妈。
这段时间，辛苦了。
顾小雨点了点头。
今天林艳心情好，也没有骂她了，冷哼一声，你还算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