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出门时是府内人最少的时,看见我出去的可能也就门外那几个守门的跟轿夫,可没几个人看见过我穿绣着蝴蝶的衣服。
】【但燕阳不一样,她是穿着那一身衣服大摇大摆地在将军府内走动,看到的人自然多。
】【而无山,本就是个焦点,他穿什么衣服那些人自会多关注些。
】【一个昨日着绣着兰花的衣裳,一个今日穿着蝴蝶的衣裳,这要不让人想些什么那才叫奇了怪。
】吴氏心里咯噔,心神一动,自是明白燕喻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是故意提起蝴蝶的!娘会揪出那个在水池里倒尿之人的。
吴氏装作没听到燕喻那话的后半段,开口回答。
说着,从燕喻身边绕过,往照阳院方向去。
燕喻余光瞥向吴氏,直到吴氏离开后才收回视线。
不过半个时辰,无山与燕阳的事在将军府内传开,甚至在外面也传开了。
至于无山,此刻正在竹院内研究着花重金从燕喻手上买来的书籍,更不知外面早传闻他与燕阳的事,还传得可歌可泣。
什么他为了燕阳而千里迢迢来京城,为住进将军府煞费苦心只为见燕阳一面等…无山手拿着笔,笔头上沾着朱砂,全神贯注地在符上画着。
他照着书籍上的符画着,但越画越觉难。
看起来不复杂甚至于可以说是简单,不过是几笔画便画好的符,没想到画起来这么难。
他一下笔,不过一个转弯,这张符便直接破了。
他的劲儿太大,根本把控不住这力度。
最重要的是,他就是能画出来,那符也没威力。
越是画,他就越觉奇怪。
他师傅曾说过他是天赋异禀,心性也极好,看事也尤为透彻,在道这方面与常人不同,所见所闻也不同,他是有资质的。
以往他学什么,也都是很快就学会,甚至比那个被逐出师门最后惨死的师兄还要聪明,连崂山的众人都夸他。
但如今,他竟在自己擅长的区域上受挫了。
这符上的纹路压根不像他肉眼看到的那么简单。
怎会如此?无山呢喃,着实看不透书上这符有什么玄机奥妙,竟那么难画。
若说他们先前画的那些符难度为中等,虽一张符要画许久,但付出的时间至少能收回成本,至少是有收获的。
可现在,这符付出了时间与精力,却没半点收获。
他第一次觉得原画符也是一门技术活,不是他所想的那么简单,是他先前太过自负了。
误以为…误以为一晚上便能将这本书的内容全部看完。
无山蹙眉,拿着书籍反复看着。
他刚开始还以为是燕喻在糊弄他,但他了解燕喻的性格,既收了银子那必定会兑现承诺,她不可能拿假东西糊弄他。
既不是,那到底是哪个缓解出了问题?无山反复思索着,甚至于忘了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就连家丁们送来的饭都不曾吃过一口,一心埋头研究着燕喻给的书与符上。
至于燕阳,在大夫来过不久后,便醒了。
当燕阳醒来瞧着自己的脸肿得跟猪头似地时,整个人是崩溃的。
在听到大夫说需上药一两余月才能好时,燕阳房中传出尖锐的叫声。
不管是哪个女人,都接受不了自己容貌被毁且还得等一两月才能恢复如常的事。
对她们来说,在这段时间内,是最难熬的,每分每秒都像度日如年般。
啊啊啊,燕喻那个贱人,那个贱人!燕阳啊啊喊道,整个宛若疯子一般,手一抓到什么便将什么东西摔在地上。
蒙着面纱的脸狰狞难看得很,恨不得能立刻将燕喻撕碎。
只有没本事的人才会在背后骂着别人贱人。
吴氏一踏入照阳院的门槛时,一花瓶便直接摔落在她脚底下,碎片溅起。
吴氏见状,脸色阴沉,看着如疯子般的燕阳有几分失望。
她教出来的女儿,怎会是这副模样,连气都沉不住。
燕阳手上举着花瓶,在看到出现在房中之人时,燕阳旋即将花瓶塞到澈儿手上,迈着大步朝吴氏走去,扑入吴氏怀中哭泣着,与她诉苦。
娘,娘,燕喻那贱人肯定是故意的,她肯定是早看到你那淡水菊底下有蜂巢,还故意松开拉着我的手,故意害我落水的。
燕阳簌簌哭着,哭得是梨花带雨。
吴氏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没半点同情。
娘已经跟你说过,你不是燕喻的对手,行事更不可冲动,如今你怎又上去招惹她?吴氏质问着。
现在燕喻可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负的燕喻,她这般急匆匆上去,不是自讨苦吃是什么?我,我只是…只是看不惯她这般,想让她吃吃苦头罢了。
燕阳顿住,不满道。
当然,吃苦头是其次,她主要是想验一验那到底是不是燕喻。
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的容貌给搭进去了。
她可真是亏大发了。
吃苦头?你是嫌在她手上吃的苦头不够多?吴氏挑眉,冷声道。
若细细一数,她们在燕喻手上吃的苦头那是十根手指都数不过来。
而如今燕承还躺在床上,燕阳不多去看看就算了,还想着找燕喻麻烦。
现在燕承的心思可都在燕喻身上,燕阳还不赶紧去争争宠。
若燕承宠的是个男丁她还能理解,毕竟那是燕家的香火,但偏对燕喻很是宠爱。
哪怕是十年没怎么见过几次,也对她越来越上心。
而燕阳,还一直将重心放在贤王妃这个位置上。
这个位置,她是怎么争怎么抢也抢不到的。
偏院内,当燕喻回去刚换上衣服准备爬狗洞时,宫内来人了,且是冲着她来的…在燕喻接到下人催促时,又立马换回衣服往大厅方向去,只见那张熟悉的脸映入眼中。
燕喻朝着海公公嫣然一笑,笑容灿烂。
海公公,这是给我的赏赐到了?燕喻嘿嘿笑着道。
海公公莞尔:赏赐是到了,全都在这儿呢,还望三小姐清点下。
海公公办事我一百个放心,这就不用清点了。
燕喻看着身后那几个太监,搓了搓小手道,恨不得马上接过赏赐。
除这赏赐之外,还有一件事,还请三小姐先收拾收拾,皇后有请。
海公公看着燕喻,缓缓开口。
皇后?燕喻蹙眉,嘴角笑容消失了几分,不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