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卫包嘴咬着绷带,给自己打了个结,抬头一看,所有人都看着他。
那些人被卫一提醒,转头看向别处。
继续赶路吧,这些尸体便不处理了。
萧管家开口,那些人点了点头。
他们家主子不在,萧管家便为大,他们都听萧管家的。
这树林本就人烟稀少,平时没人来,倒是豺狼野狗多,这些尸体放在这,不出半月恐怕连骨头都不剩,若是还要将这些尸体处理掉,又要耽误一小会。
对现在的他们来说,时间比金钱还重要。
卫将放着药的箱子往马车内一推,整个人跟没事一样,上了马车,赶着路。
他该感谢他家王妃有先见之明,给他们留了个药箱子,里头放了不少药,不止有跌打药、止疼药还有其他药丸,都是些平时能用到的。
要不是这些药,恐怕他一路上要血流不止了。
虽包扎完之后手臂还疼,却不像刚刚那么疼了。
一路上,他们不再说一句话,而是围在马车周围,好似马车里真坐着人一样,一路往衢州方向赶去。
至于他们的衣裳,都沾着血迹,但这一刻谁也没心情也没闲暇去换衣裳,将自己收拾的干净些。
翌日,清晨的太阳缓缓升起,暖而给整座冷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色。
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美好,但…乌鸦在冷宫上方盘旋着,呀呀叫唤的声音破坏了这一幕。
这些乌鸦昨儿来,今儿怎又来了,莫不是在这认死这了不成?一拿着扫帚赶着乌鸦的小太监嘴里不禁唠叨道。
这些乌鸦的叫声也扰人得很。
哎呀,先不要说那么说,快,快将它们赶走先,若是叫里头的主子们瞧见,肯定又要念叨晦气了。
另一个小太监催促道,拿着扫帚跳了起,恨不得乌鸦赶紧离开。
穿着太监衣裳的无山提着个装着水的木桶路过,在听到那些太监说的话后,又看了眼在头顶上的乌鸦。
果然,赶不走。
先前宫里头就不曾见过这些东西,这会是怎了?那太监不耐烦道。
谁知道呢。
另一个太监回答道。
两位,可以在宫墙上涂些迷失粉,乌鸦呀,就怕这东西。
无山掐着嗓音道。
那两小太监转头看向无山,疑惑道:迷失粉?对,药房那边应该有,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你们可以去拿些洒在宫墙上,保管之后不会有乌鸦来。
无山继续道。
那两小太监互相看了眼,听得这话,放下扫帚:我这就去药房那边要些过来,你在这看着。
趁着现在主子们还没起来做早操,也没起来行走,他们得先将这事给解决了先。
哎。
另一个小太监应道,看着另一个小太监离开后,才转头看向提着木桶准备浇水的无山。
哎,怎瞧着你有些眼熟呢?小太监不禁问道。
我,我这长了一张大众脸,谁见了我都说一声眼熟。
无山干笑两声,回答道。
不与你说了,我先去浇水。
无山转移话题,提着木桶往那一排排开得娇嫩的花儿那边走去。
想他堂堂无山,不止是要每日浇花,还要清理茅坑…这种事,说出去他都觉得丢脸。
等燕喻回来,他一定要让她加钱!无山心里想着,舀了一瓢水浇在花上。
听闻今早有两位大人被抄家了。
近来可真是祸事不断呐,这才几日,已经六七个大臣不是被革职便是被抄家砍头。
冷宫外,两位宫女提着东西匆匆从冷宫门口离开,但她们两人说的话,却入了无山耳中。
才几日,六七个大臣不是被革了职便是被抄家砍头?无山眉头一挑,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六七个大臣,可不是普通百姓…他这几日不是跟花草树木为伍便是跟粪便一起,对外界发生了什么事一概不知。
看来,他还得多关注关注外面的事才对。
殿上,赵佑看着跪在身旁求饶的两位大臣,他们朝着坐在龙椅上的气势逼人的昀帝磕头:皇上,皇上冤枉啊。
昀帝冷漠地看着两人,对于他们说的冤枉,不为所动。
冤枉?呵,那你倒跟朕解释解释,一个五品官,家中为何能藏几十万的真金白银?这些银子加起来,何止是比你一年俸禄还多,更是比朝中的一品官员还多!昀帝冷声质问。
朕记得两年前叫徐爱卿你运送灾款,途中灾款出了差错,丢失了一大半,只保得了一半,朕当时念你是无功劳也有苦劳份上,并未处罚你,但没想,你却是这样报答朕对你的信任。
昀帝继续道,手激动地拍着龙椅,吓得底下众人不敢开口。
启禀皇上,此事,此事臣记得清清楚楚,当时皇上宅心仁厚,何止是没处罚徐大人,连与徐大人一同运灾款的手下都不曾怪罪过一句,还与他们说辛苦他们了。
秦巍站了出来,拍着马屁道。
赵佑与燕承两人看向秦巍,秦巍能爬到左丞相这个位置,也并非没道理。
他这是踩着别人,在昀帝面前刷存在感,刷好感啊。
我说徐大人,皇上待你这么好,没想到啊,你竟私吞了灾款。
秦巍没点眼色,落井下石道,一句话直接断定他府内那些银两便是两年前那丢失的灾款剩下的。
左丞相,你说这话可要拿出证据才行啊!若是拿不出证据来,那便是污蔑了!当初是丢了一半的灾款,但,但那灾款是因那地方发了洪水,河堤没巩固,稳不住,洪水冲了进来,将灾款冲走了,皇上,臣对天发誓,臣所言无半句假话。
那跪着的大臣瞪了眼秦巍,说到河堤没巩固时特意咬重了音。
当初河堤建起,是秦巍监的工。
河堤不牢固被冲走,这责任怎就是在他身上!那,那洪水哪有那么厉害能将那一箱箱沉甸甸的银两冲走?秦巍听得对方提起河堤,反驳道。
秦大人,每年洪水泛滥时,死在洪水手上的百姓可不少,连人都能冲走,何况是银子。
赵佑压低声音,开了口,替大臣解释着,声音之中还带着几分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