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孤想要云国皇后,赵雅

2025-03-31 11:42:04

阿奴图坐在软毛毯上,修长的手轻摸了摸毛毯,双目却是直勾勾地盯着眼前伍士仁。

你想做什么!盯了好一会,不是阿奴图先开口,倒是伍士仁先开了口。

阿奴图想去见昀帝?他难道就不怕自己去昀帝面前,昀帝会叫人将他抓起来么?孤要借用将你送回去的名义,去见云国皇帝,与云国皇帝讨要一样东西…说这话时,阿奴图摸着毛毯的手紧了几分。

也不是东西,而是个人。

阿奴图思索了番,纠正道。

人是人,东西是东西,不可混为一谈。

他想要个人。

伍士仁神色微变,眼前的阿奴图,与刚刚擒住他时,居高临下看着他的阿奴图,差距不是一般地大。

虽他眼神看起来凶恶,但他的表情看起来却有些紧张。

要个人?还需与昀帝要?那个人是你所说的心上人?伍士仁询问。

嗯。

阿奴图毫不犹豫应道。

他找了她许久,近来才知对方是谁,现如今住在何处。

但她身份特殊,想要得到她,只有两个办法。

要么踏平云国,要么…要么便是他能威慑到云国皇帝,让云国皇帝心甘情愿地将那个人拱手让给她。

云国还有个燕承,虽年事已高,但不容小觑,而且…踏平云国也需要好几年的时间,在知她是谁以及她在哪时,他便觉得自己等不了那么久。

思来想去,只有第二种办法稳妥些。

既能让他亲眼去确认,又能在确认过后,让云国皇帝心甘情愿地将人让给她…也不知…不知道她可还认识江奉元。

可还记得,当初灯元节时…一想到能见自己心上人,阿奴图嘴角扬起一笑,连神情也缓和了几分。

李景执让你处死我,你若真将我送回去,李景执又哪会放过你?伍士仁呵了声,就差笑阿奴图异想天开。

只要李景执得到阿奴图带着他一同回京的事,李景执不止不会放过他,也不会放过背叛了他的阿奴图。

孤,不怕他。

阿奴图回答道,烛火摇曳,映照着这张刚毅的脸。

他说这话真诚,似真一点都不怕。

你不怕?你不怕不过是因没见过他的手段还有他那恐怖的蛊术,所以才这样说,等你见识过后,才会知他有多可怕。

他并不是在涨李景执志气,也不是原谅了李景执,他所说的都是事实。

不说他那邪门的蛊术,光说他身上跟着的那只黑又如蜥蜴一样的东西,那东西只是稍稍一碰,连死物都会中毒。

他畏惧李景执,更是畏惧藏在他身上的东西。

孤虽未见过,但听过。

齐国皇帝放了太子,又立太子为帝,便是因齐国皇帝中了所谓的子母蛊。

两蛊一人各执一只,持子蛊一方会听从母蛊的话,但若持子蛊一方想起所有事来,持母蛊一方的人便会死。

阿奴图一字一字道。

齐国?子母蛊?我就说,我就说齐帝明明将太子关起来,明明对齐国太子失望至极甚至想废了太子,又怎会突然间饶过太子,还立他为帝!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李景执这是瞒着我,自己在下一盘好棋啊。

伍士仁惊讶道,他没想到自己从一开始就被李景执排除在外,他根本就没将他当成自己人!他听到齐帝让位给齐国太子时,还纳闷着,没想到事实竟是如此!你知子母蛊一事,又知齐国皇帝为何会退位,难不成那时你与李景执便…伍士仁询问。

那时,便在齐国牵桥搭线之中,孤与七王爷有了联系。

阿奴图继续道。

攻打北疆也是你们计划中的一环,让我出征也是?伍士仁身一颤,继续问道。

阿奴图扫了眼神色难看的伍士仁,点头应道:是。

伍士仁心里恨意滔天,由始至终,李景执从未相信过他,他不过是李景执棋盘内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

他知道李景执是想当皇帝,想要皇位,但…但李景执怎能勾结外敌,祸害自己所在的云国,他这样做,与叛徒有什么区别…李景执的计划是,让你杀了我,然后长驱直入北疆,一路往京城去,再与齐国的兵马里应外合,入大殿逼宫,逼昀帝退位,可对?伍士仁一字一字念着,询问道。

齐国受了他的恩惠,加上齐国新上任的皇帝体内还有子蛊,李景执等同于握住齐国皇帝的把柄,他开口,对方肯定不敢拒绝。

若不然,李景执将齐国新帝用蛊术控制先帝一事情爆出去,齐国新帝肯定坐不住这个皇位,到时,得不偿失。

帮了李景执这一次,说不定李景执还会许给他些好处。

至于阿奴图,只要许诺给他们些好处,再给他们几座城池,他们肯定也愿出兵帮他。

李景执可真是好心机啊,他想的可真好啊。

差不多。

阿奴图回答道。

但你找到了那位姑娘的踪迹,而只有昀帝同意你才能将那位姑娘带走,所以,你改变了主意,留下我,护送我与佩佩回京。

只要打着这旗子,你便能畅通无阻,大摇大摆地入宫见昀帝…若昀帝阻拦,说明他不重视臣子,到时还有可能会被百姓们谩骂,所以昀帝会看在我的份上,放你入宫面圣,好好招待你。

伍士仁继续道。

是。

阿奴图毫不犹豫道。

若昀帝放你入京城,昀帝会提防你,更甚是给你安个罪名,让你再也出不去云国,而你要找的那位姑娘,需要昀帝点头…莫非,是宫里头的宫女?伍士仁猜测道。

若是宫女,此事便好办多了,也根本用不着你。

阿奴图瞥了眼伍士仁,他原先还想着伍士仁脑子不算笨,至少能猜出李景执想做什么,但没想到了这一环,他的智商反而开始下线了。

若是宫女,他根本就用不着伍士仁,只需送些礼物过去,为了两国和平,昀帝也会将人送给他。

难道是…是后宫的妃子?伍士仁脑子转过来,惊讶问。

若是后宫妃子的话…若是个不受宠的妃子还有可能,但若是个受宠的妃子,昀帝怎可能拱手相让。

而且,讨要的是后宫妃子,不是等同于在打昀帝的脸吗?一个帝王,连自家妃子都保不住…当今云国皇后,赵雅。

阿奴图直接挑明,伍士仁惊愕地看着阿奴图。

赵雅?他的心上人竟是赵雅!第558章 没有百分之百也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这,这怎可能,皇上怎可能会将皇后拱手让给你!荒唐,简直荒唐!伍士仁摇头,连连道荒唐二字。

莫说是将他带到殿前,就是他给昀帝几座城池,昀帝都不可能会将皇后让给他。

若真让了,昀帝何止是会被云国的百姓们耻笑一辈子,连朝廷的官员都会对昀帝失了信心。

连自己皇后都能拱手相让,保护不了的人,又如何保护百姓?赵佑有多爱自家女儿大家经过上次的事都有目共睹,若昀帝真将赵雅送给阿奴图,得罪的除了百姓之外,还有赵家。

一旦少了赵家支持,昀帝等同于个空壳皇帝…这后果,不是一般严重。

所以阿奴图的想法太过天真了。

所以,孤活捉了你。

阿奴图见伍士仁摇头,连道不可能时,心里有些不悦。

若非他想要的人太难的到手,他也不会背叛李景执,留了伍士仁活口。

孤虽没百分之百把握让云国皇帝拱手相让,但也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

阿奴图继续道。

他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所以…他才敢冒这个险。

百分之…五十?伍士仁错愕,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计划一听就知连百分之一的机会都没,阿奴图竟说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阿奴图,你还在密谋什么?你难道又联合李景执想做什么!伍士仁恶狠狠地盯着阿奴图,虽阿奴图不打算杀他,但也是在利用他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个,无需你理,亦与你无关。

你只需知道,你能活命,至少在孤手上时。

而你之所以能活着,要感谢孤临时改变主意。

阿奴图一字一字清晰道,这话颇有些在提醒伍士仁的意思。

伍士仁顿了顿,眼中划过一抹怨恨,又哈哈大笑:哈哈,你说得对,你想与皇上讨要皇后,与我何关?就是皇上发怒,也只会针对你,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我该感谢你临时改变主意,若不然…我也不可能活着回去京城…活着见到李景执。

李景执想除掉我,大多原因还是因我知他的秘密太多了,他留着我就是个隐患。

他常说的一句话便是,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现在,我活着…那他的秘密、他的计划,我一定一定不会让他成功。

伍士仁眼变得锐利。

他那么相信李景执,他却是这样对他,还欺骗了他妹妹,让他妹妹受苦奔波这么长的路途。

他这么对他们兄妹二人,他也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一个低贱宫女生的孩子,妄想当皇帝?他就让他试一试,运筹帷幄的自己,被自己想杀的人背叛,被拉下台的感觉是如何的。

他要报仇,他一定要亲眼看李景执下地狱!阿奴图看着脸上写满憎恨的伍士仁,沉默不语。

他跟李景执的事,他可不想管,他也懒得管。

他的任务是将伍士仁送到昀帝面前,至于其他的,他才不理会。

哪怕事后李景执责怪他,也奈何不了他。

而且…外面的人都知道他阴晴不定,怎李景执却是不知,还敢找他合作…这不是在挖坑给自己跳吗?不过,这也与他无关,他连自己部落的争斗都不想参与,何况是别国的争斗。

他们爱斗便让他们斗去,反正最后斗得你死我活或两败俱伤的不是他。

他也知此次去云国会有危险,特别是在宫内。

若惧怕危险便见不到赵雅,若错过这机会,那恐怕真要等他踏平了云国才能见到赵雅了。

所以,哪怕危险,他也要试一试。

百分之五十的机会,若成了,他能了却心愿、若失败了,也不过是阿努尔族失去了王,需重新在旁亲之中挑选王,重新培养而已。

来人,带他下去,好吃好喝招待。

听着伍士仁呢喃,阿奴图那双鹰眸中划过一抹不感兴趣,开口道。

话落,两个阿努尔族便将伍士仁拉了出去。

阿奴图也不怕伍士仁是在演戏,更不怕他会离开这里。

因为他的软肋伍佩佩还在他们营地内,他不可能走。

而且,在他知一切都是李景执在背后搞鬼,是李景执先背叛他的后,在他心里,报仇已经比击败他们更重要了。

现在就是将剑递给他,让他杀了他,他也不会动手。

因为他需要靠着他,安全将他送回云国。

他若是自己行动,瞒不过李景执法眼,还有可能会泄露自己行踪,让李景执有了动手的机会。

只有跟在他们身边,混入队伍之中,李景执才不会轻易发现。

所以,他与伍士仁现在是互帮互助,互相达到目的。

他要利用他见云国皇帝,他要借他保自己小命。

阿奴图一想到能去云国,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弧度。

景王府内,一阵风从窗外吹过,连燃着的蜡烛也被吹灭。

李景执手拿着棋子,这棋子还未下落棋盘中,他便觉这一阵风寒冷,冷得叫他起了鸡皮疙瘩。

今夜,他怎会觉得有些冷?王爷,屋内没事吧?屋外候着的丫鬟不禁问道。

她们跟在自家王爷身边伺候,知悉自家王爷的作息时间,刚刚屋内传来风吹东西倒的声音,而后烛火灭,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她家王爷在这会儿歇息。

没事。

李景执开口,回答,声音从屋内传出。

奴婢这就去取火折子来,替王爷将烛火点上。

丫鬟继续道。

不必了。

丫鬟才刚说完,李景执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屋内漆黑一片,他看不见棋盘,只能感受到手上黑棋的冰冷。

只要将这黑子下落在棋盘上,他便能大获全胜,奈何…这风扰了他兴致…就是再将烛火点燃,他对这盘棋也没了兴趣。

李景执凭借着感觉,将黑子下在棋盘的一角,而后从软塌上起身,往窗户的方向去,将半开的窗关上,而后往床方向去。

大抵是入寒的缘故,刚刚那一阵风,吹得他起了鸡皮疙瘩,还有些毛骨悚然。

直到第二日,起了床的李景执才发现,昨夜自己那随手一下的黑子,竟没下对位置。

因没下对位置,反让被黑子包裹住的白子有了逃生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