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的伸手去推许嘉衍:你干什么,你放开!任她推攘许嘉衍也不撒手,趁着半醉的酒劲抱着她,下巴耷拉在她的肩膀上道:别怕,我就想抱抱你,不会伤害你,就这样抱抱你,我想了很久了。
他没醉,喝了不多,但是这种半醉半醒的时候他素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全都喂了狗。
你喝醉了。
许嘉衍的双臂微微用力,脸埋在她颈窝道:没有,我没醉,要是醉了怎么找得到你。
魏微微被他搂的有些喘不过气来,脸上火辣辣的烫,脑子里就俩词:深更半夜,孤男寡女。
许律师,你在电话里面说有事跟我说的。
有事说事,这么抱着算怎么回事。
唔!许嘉衍闷声应了一声:就是想见你,想跟你说说白天的时候没有说完的话。
还,还有什么话要说,我觉得该说的都说完了。
话落音,双脚就离了地面,人直接被许嘉衍抱起来朝屋里走去,她吓的使劲推他,两只脚拼命的乱踢:许嘉衍,你做什么,你放我下来!许嘉衍笑出声:怎么不叫许律师了?外面太冷了,你去被子里捂着,我们慢慢说话。
说着,就将她脚上的拖鞋甩掉,将她塞进了被子里面,自己则在床沿上坐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魏微微不自在的往里面挪了挪,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蜷成一坨。
不经意间对上许嘉衍俯视的眼,瞧着那眼亮晶晶的带着笑意,全是自己的影子。
她感觉自己要疯掉了,明明下午的时候才下定决心跟这人保持距离,甚至连搬出去都打算好了,这会儿却同处一室,挨的这么近,还在一个床上……她滑下去许嘉衍又伸手将她从被子里捞出来,非得让她靠着自己,完全没有白天那彬彬有礼,温润严谨的样子,活像个小孩子,狡黠的耍无赖。
长这么大,她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戏弄过,还是个男人,脸烫的感觉脑子都跟着停止运转了,哪里还记得许嘉衍找她到底要说什么。
偏偏许嘉衍这个时候又出了声:我送你回来的时候说了很多,等将你送进院子我才发现都是我一个人在说,你根本就没有答应我。
之前你虽然拒绝了我,可还是愿意叫我一声嘉衍哥,我觉得心里至少还是有盼头的。
可是从傅家出来之后你就喊我许律师了,我心里一瞬间一点底都没有了。
我跟你说了那么多,你都没有回应我,我在外面站了好久,你都没有开门看看我。
我给你发信息你也不回我……说着说着,声音里不自觉的带了几分委屈,倒是与他平日里稳沉的样子完全不同。
我不知道外婆她们跟你说了什么,但是我想无非就是那些。
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说说清楚,免得你误会,要是说不清楚,我寝食难安,因为我看出来了,你已经误会了。
他想了半天,觉得以前自己想的根本全都是错的,什么慢慢来,温水煮青蛙那套根本就不合适。
魏微微是个在婚姻里面受到过伤害的,她需要的不仅是细水流长的呵护,还需要炙热浓烈的爱。
自己不逼紧一点,不主动抓着她迈过那个坎她一辈子都得竖起屏障将她圈在那里面。
我没有。
你有!你都喊许律师了。
声音越发委屈,让魏微微听着,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微微,我大概知道外婆跟你说了什么,她是不是跟你提了我母亲的事情,说我之所以帮你是因为你和我母亲的遭遇太像所以同情你。
而我,不过是错把同情当爱情。
如今对你照顾,以后遇到差不多的情况也会去照顾其他人。
我跟你说,这话,乔煜老早就问过我,我很清楚什么是同情,什么是爱情。
你跟我母亲也不一样,虽然都是遇人不淑,但是我还不至于分不清楚,你是你,她是她。
她没有你这么坚强,懂得反抗,她也没有你这么伟大,再难都想着孩子,她只有她自己,她觉得没有了婚姻她根本就活不下去,父母,孩子,她都不在乎。
她死的时候我上六年级,那天我刚刚放学,刚刚进院子,她从楼上跳下来刚好砸在院子里的花坛边沿,就在我跟前,一动不动,血流了一地。
我外公和舅舅自然是不会愿意许家,她虽然是自杀,但是身上还有其他的伤。
舅舅想要他坐牢,他拿我的监护权和钱作为交换和傅家私了。
我恨许致远是一回事,但是被他抛弃又是另外一回事,他们都只想着自己,都不要我……他恨许致远,也怨傅茵,他们生了他,又抛弃了他。
虽然傅家要了他的抚养权,但是外家总归不是自己的家。
魏微微听的心里堵的难受,原来优秀如许嘉衍,也有不为人知的心酸。
若不是喝多了酒,这些他怕是不会讲出来。
手鬼使神差的从被子里拿出来握着他的手,想安慰一下他,却发现人竟然靠在床边没有了动静,该是酒上了头,竟然就那样睡着了。
傅遇和他一起喝的酒,也喝了不少,回去的时候一身的酒气。
往常晚上九十点的时候都睡了,今儿傅二舅一家回来过年,屋里人多,就开了一桌牌在那里边打牌边看电视。
他一进屋招呼了一声:二叔,二婶。
傅二舅点点头:阿遇回来啦,明天不上班了吧?傅遇点头:明天三十到初二,初三去值班。
说着,将身上的大衣脱了往门口一挂,身上就只一件羊毛衫,走过去大大咧咧的往沙发上一靠。
孟琴嫌弃的往边上一避:又出去喝酒?跟阿衍喝了几杯。
一听许嘉衍的名字,孟琴满肚子的数落都咽了回去。
想了想才道:阿衍跟你喝酒怎么没跟你一块儿回来?傅遇转脸看着她:你不知道?我知道什么?孟琴一头雾水,手上摸牌的动作都慢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