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郁时下榻酒店不远,就在君悦的对面。
刷完卡,岑枳搀扶着盛郁时走进房间里。
她帮忙褪去盛郁时身上厚重的大衣,开了暖气,帮人盖好被子。
从小盛郁时生病发烧的时候,岑枳也没少照顾他。
只是现在身份有别,她也不好再去帮忙,留下了一杯水在床头边,她刚要准备走,床被下忽然伸出一只手擒住了她的手腕。
男人手劲很大,岑枳几乎动弹不得。
你干什么?盛郁时看着回头的岑枳,撑起半截身体靠在床边。
他昏沉地吐出两个字,声音沙哑得不像话:聊聊。
在头疼难受时的盛郁时总归是乖巧的。
岑枳有些不忍,只好坐在床沿边:你想聊什么?灯光晃荡刺眼。
盛郁时伸手灭了两盏,开了气氛灯。
你还记得我们以前玩过的一个游戏吗?坦白局。
岑枳清楚的记得,这时她和盛郁时每次争吵后会玩的游戏。
也会以这样的方式破局。
盛郁时不是个喜欢被隐瞒的人,有什么事情,他当面就会说。
反倒是自己,藏着的秘密,每一个都不敢跟盛郁时吐露事实。
怎么?你现在不敢了吗?盛郁时眼睛深邃,犹如旋涡,深深吸引着她,仿佛在蛊惑。
四目相对,总有一方沉沦。
岑枳也知道,今天不让盛郁时问个够,他不会罢休。
开始吧。
好,我先说。
盛郁时身体自然坐正,面容逆着光,能听到他忽深忽浅的吸气,语气认真诚恳,我承认当初和岑绫分手……是因为你走了。
这个答案倒是在意料之外,岑枳喉咙卡了下,好半天才回:我当初离开,是希望你和岑绫没必要因为我的事产生隔阂。
当我发觉,你已经不需要我了,我就想离开了。
盛郁时微怔,目光中有些迟疑。
这不是他想象中的答案,也没想到岑枳会是因为这件事情离开。
他喉结动了一下,还是继续说:你走的这五年,我没有给你发消息,是因为我在生气。
生气?为什么?岑枳不解,这些年来,她对盛郁时是十足照顾和关心。
她或许对其他人有忽视,但唯独对盛郁时是付出了百分百。
而盛郁时正反感岑枳这一副不知所以然的表情,他将她锁紧自己的视线里,气息混沌低沉,带着莫名须有的试探和怨念:岑枳,你当初为什么不敢承认?岑枳眼底还是透着疑惑:什么?盛郁时看着她,一字字的开口:承认……你喜欢我。
一句话落地,岑枳身体宛如被定住,心口在阵阵收紧。
反倒盛郁时内心长舒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醉酒起了冲动,他恐怕永远问不出口。
在之前,岑枳一直以为自己这十年的感情掩藏的很好。
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呢?还是这些,只是盛郁时的试探和猜测?不知道深吸了多久,岑枳回避了盛郁时灼热的目光:你醉了。
盛郁时没有放过她:我送给你的那本《小王子》我都看见了。
岑枳一怔,没想到盛郁时会看见那本书的秘密。
你还想怎么解释?盛郁时目光如刃,周身布满危险的气息。
事情被公开,岑枳心里反倒觉得平静了,不用瞒着也好,至少不用像以前那样藏着掖着。
她冷静起身:那也是以前,现在我已经不喜欢了。
盛郁时眼底显出淡淡冷意,一字一句仿佛碾在唇齿间:你就忘得这么快?这次岑枳不受他情绪退宿,反而点头承认:五年,已经够我忘记了。
自盛郁时一个人被留在盛家后的十年,她对盛郁时的照顾几乎出自本能。
现在,也仅限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