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钱?你倒说说,怎么送钱了?刘翠兰听苏佳佳说完,算是明白了,原来这女人打的是这个主意。
大嫂,那六亩地种出来的东西和八亩地种出来的能一样吗?这还不是给你们送钱。
苏佳佳瞪大眼睛,继续分析道:把我们的户口迁进来,家里还多了一个壮劳力干活,种出来的东西,我们那两亩,我只要一亩半的,怎么样?是不是你们赚大发了。
苏佳佳说完,讨好般地看向苏老头,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内心里她哪里舍得多分半亩的收成出来,可要是不这样说,她又怕苏老头不同意,所以想着先把户口落定了,等到分地时自己再闹就是。
只可惜,她高看了自己,更看错了苏老头,只见苏老头面色平静,波澜不惊地回了一句,我不同意。
苏佳佳听到苏老头的话,不可置信地抖了抖,再也绷不住笑脸,怒不可遏地问道:不同意,你凭什么不同意,我妈,我妈的户口可还在苏家,她还有表决权呢!凭什么?苏老头抬眼看了看苏佳佳,就凭你压根没把我当爹,再说,你压根不是我老苏家的女儿,凭什么上我老苏家的户口,说破天,我都不会同意。
妈,你快说两句啊!苏佳佳被苏老头这么一怼,气的一直猛拍身旁坐着的苏老太。
苏老太被拍的没办法,看了看老头子,鼓起勇气正想开口,就听见啪的一下。
这件事谁都别说,你要敢提,我就和你离婚!苏老头还没等苏老太开口,便拍了拍桌子,一字一句地说道,要不是顾虑三个儿子,你以为这个家还有你待的地方吗?苏老头说到这,再也不看母女二人一眼,站起来,拿起锄头便下地去了,只留母女两人和刘翠兰面面相觑,苏佳佳饶是脸皮再厚也待不下去,气鼓鼓地便回家去了。
妈,这个家,咱们是再也待不下去了!苏佳佳一屁股坐在后院的床上,气的一边拍被子,一边大喊。
妈,你不知道,那粥里放了菌菇干,还有肉和海鲜,您想想看,你在老苏家任劳任怨这么多年,啥时候吃过这好东西,还早上吃?苏佳佳看着苏老太,煽风点火地说道,妈,我看,我大哥他们压根没把你放在眼里。
啥?苏老太听到这,面色一暗,接着想到闻到的香味,喃喃道:你爹说了东西我都可以吃的…妈—!苏佳佳听到苏老太的话,声音拖的老长,她落户不成,分地便没指望,此刻,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那便是去宁市投奔苏二强,可是她一个人去,无名无份,只有说动苏老太,她才能想办法让苏二强不得不管她们。
你可别被苏老头骗了,你看看你。
苏佳佳说着,指了指苏老太的衣服,现在穿的是什么?你再想想,苏老头今天穿的是什么?苏老太听到女儿的话,想了想,这才反应过来,苏老头今天是有些不一样,穿的是一套簇新的蓝布中山装,颜色虽然普通,料子看起来却比一般的棉布好的多。
妈,你知道吗,苏老头今天那身衣服是用最时兴的丝光棉做的。
苏佳佳一下便点出了重点。
啥丝光棉?苏老太还是头一次听这个词,有些好奇。
我就这么和您说吧,丝光棉不仅比普通的棉布难买,就连价格都贵了很多,一匹丝光棉布可以买十匹普通棉布呢!苏佳佳张大嘴巴,一副气愤填膺的模样。
啥,这么贵?那他就这么穿着下地?苏老太想到苏老头就那么把锄头扛在肩上,心里肉疼到不行,这么贵的布啊,哪怕给自己做个里衫,自己都满足了,可这老头子,这么贵穿一身,还不珍惜。
苏佳佳看着苏老太那心疼的表情,知道时机来了,立马分析道:妈,你想想看,这苏老头这么贵的衣服都随便穿,这布是谁给他的,肯定不能是我大哥三哥啊,那就只有二哥了,我问您,二哥是不是没给您写信?苏老太点了点头。
是不是没给您钱?苏老太又点了点头。
您想过为啥吗?苏老太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为啥,还不是因为自己要卖他女儿,生自己气了呗。
妈—苏佳佳看时机差不多了,一字一句地分析道:咱们当时卖七丫那事是考虑不周,可是都说母子没有隔夜仇啊,您一直见不到二哥,那您是什么样的,不是全凭老头两张嘴皮子吗,他要再说点对您不利的,那还有好日子过?那按你说的,我该怎么办?苏老太问道。
妈,咱们已经知道二哥在宁市了,你想,童将军啊,那多大的人物,只要咱到了宁市,还愁找不到人吗?苏佳佳循循善诱。
有道理,可是佳佳,还有一件事啊…苏老太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什么事?苏佳佳终于劝动了苏老太,心里高兴到不行,仿佛看到好日子正在向她招手,只要找到苏二强,他还能好意思不认自己的娘和妹妹,就算他不想认,他也得考虑童将军的名声吧。
想到这,苏佳佳不禁高兴到面露喜色,这样的苦日子她真是一天都不想再过了,她要找到苏二强,在宁市粘着他、赖着他,堂堂一个开国将军的女婿,养活自己的妹妹,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咱们没有钱买票啊!就在苏佳佳沉浸在幻想中时,苏老太翻出口袋,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对啊,火车票,自己怎么把这一茬忘了,苏佳佳听到苏老太的话,面色一沉,焦急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妈,我大哥和三哥不是给了你钱吗?苏佳佳看向苏老太,脸上满是怀疑的神色。
钱?你最近在家吃吃喝喝不要花钱,我可没有钱了。
苏老太也是精明的,她其实身上还有十几块钱,可是去宁市路途遥远,而且到那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二儿子,她才不会傻兮兮的把钱拿出来买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