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三四天的功夫,胤禛才拿到信,看到前面星儿得了瘟疫,已经着急的不行,眼睛一撇却看到末尾的一句诗,一时有些愣住。
这句诗看上去与前面格格不入,狭窄地挤在最后,一看就是后面又添上去的。
胤禛嘴角扬了扬,来不及品味温情脉脉,对苏培盛道:我得回去一趟。
苏培盛为难:可这边儿……您要是回去就抗旨了。
胤禛快速作出了决定:我自己一个人回去,你们都留在这里,我去求太子通融通融,不算抗旨。
胤禛在这里说不上话,也就是个吉祥物,所以只要太子答应,他把自己的人留在这里出力是没有问题的。
苏培盛点了点头道:那四爷您一路小心。
胤禛脚步匆匆地出去了,没想到在太子这里出了问题。
也不是大问题,就是太子见胤禛着急,就刁难他:四弟是跟我一起出来救灾的,如今灾情未定,怎么就要为了小家弃大家于不顾了呢?胤禛知道自己不占理,就把态度放的很低:原是我不对,太子殿下在这里日夜辛苦,我却临阵脱逃,只是关乎家中女儿性命,还请太子殿下通融,原谅我自私这一回。
等弟弟回了京城,一定向皇阿玛转告太子功德,并自行和皇阿玛请罪。
那你,是要求我了?太子一笑:四弟啊,求人就要有个求人的态度……哎呦,孤这才发现,你长得比我还要高了,我仰着脖子,怪累的。
说完,似笑非笑地朝地上看了一眼,那意思,分明是要胤禛跪下求他。
胤禛垂了垂眸子,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
哎呀,四弟这是做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快起来快起来,孤还只是太子,当不起你这一跪呀。
胤礽见奚落人的目的达成,赶紧假惺惺地把人扶了起来。
你误会孤的意思了,可不是孤要你跪的。
胤礽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孤不仅是太子,也是你的兄长,人之常情,孤理解的,去吧啊。
胤禛从太子的房间走出来,苏培盛过来道:四爷,太子这样羞辱您……不必理会他这样的人。
胤禛岂能不知道胤礽是在羞辱他,只是实在没时间也没必要跟虚妄自大的人争执。
争执无论或输或赢,他都得不到太子的通融,那就要强行离开,到时候回了京又是罪名一桩。
所以跪下是最合适的选择。
行李收拾好了吗?好了,四爷什么时候出发?胤禛看了看黑漆漆的夜色,还是道:即刻动身。
苏培盛想说什么夜路难行,又深知胤禛不会听劝,只能嘱咐胤禛路上小心。
胤禛点点头,翻身上马,随着马蹄声渐渐远去,他也融入了黑漆漆的夜色里,朝着家的方向扬鞭。
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眼神中闪过了一抹狠辣的光,那是月色映照在他的瞳孔,唤醒了他体内某个强势邪气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