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侯易铭约的地方是市中心的一家日料店。
沈瑟下班之后直接赶去了那,结果刚进餐厅的门,还没见到侯易铭,程绍仲的电话就来了。
真是神了,他难道算准了她在干啥?沈瑟撇了撇嘴,接通:怎么又打电话啊?她略微有点不耐烦,程绍仲也不在意,反倒是闲适地问道:下班了?沈瑟没好气地嗯了声。
程绍仲居然啰嗦地又问:晚上吃什么?......他需不需要再问问,她什么时候去洗手间,什么时候剪指甲啊。
真是,他这样的男人这么能变得这么啰嗦。
沈瑟在心里吐槽了几句,说出来的话则是实话:我晚上要跟人一起吃饭,都到餐厅了。
嗯,朋友吗?程绍仲随口一问。
沈瑟答:不是,是我的相亲对象。
程绍仲:......沈瑟见他无话可说,突然觉得心情大好。
她甚至还补刀一句:人家特地打电话跟我说,对我很有好感,我总不能拒绝吧,毕竟我是要嫁人的,我再没个三年被人耗下去了。
所以啊,耽误她三年青春的罪魁祸首,还是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侯易铭比沈瑟来的要早,沈瑟走进去看到他,连连说不好意思,让他久等了。
侯易铭看上去没有丝毫的不快,等沈瑟坐下后,他便招来人点餐。
刚点完餐,还没等说上两句话呢,沈瑟的手机便进了条短信。
拿出来一看,得,还是刚才那人。
前阵子还说要嫁给我,今天又去相亲,女人都是这么善变吗?沈瑟看了哼了声,还善变,她还会抓狂呢,想看她抓狂的样子吗?她瞪了屏幕一眼,把手机收了起来。
对面侯易铭见此有些奇怪地问了句:有什么事吗?沈瑟挠了挠头,回答:就是碰到了一个特别......麻烦的委托人,没什么大问题。
侯易铭点点头:干这行确实不容易,尤其是你这样的女孩子。
女孩子怎么了?侯检是觉得女人不该做律师吗?沈瑟反问。
侯易铭看她像是要炸毛的样子,忍不住笑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孩,男人会不舍得你去做这么辛苦的工作。
当然,你是个很出色的律师,我很清楚。
沈瑟:......哦。
这个侯易铭,居然还挺会说话。
气氛缓和下来,两个人聊的就多了。
慢慢的沈瑟发现,之前她对侯易铭像是抱着偏见,许是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针锋相对的法庭上,两个人是立场相悖的检辩双方,第一印象先入为主,自然没什么好气。
而且他这个人吧,看着就是属于特正经的那类人,也不适合开玩笑。
但真正聊下来,她发现真的是自己以貌取人了,也真的是她先入为主了。
侯易铭找话题的时候并不会很刻意,也不会让沈瑟觉得不舒服。
其实他平日里不善于做这种找话的人,但沈瑟对他没什么感觉,他不就得主动点。
毕竟,按照他母亲的话来说,要是碰上喜欢的女孩子还不主动,那就叫什么......注孤生了。
沈瑟跟侯易铭聊的正投入,她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这次不出所料还是某个人。
沈瑟忍不住皱眉,他就那么闲吗,就那么没事干吗?干嘛一直来烦她?她犹犹豫豫的没接,侯易铭便问她:还是那个委托人?沈瑟简单支吾了声,然后站起身,去到包间外接了这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还没等她出声呢,那边的人居然先来质问她了。
跟相亲对象吃饭还没结束?沈瑟哼了声:是啊,还没结束。
吃多久的饭要他管啊。
程绍仲当着身居高位的那些人的面,面露无奈,嘴角还挂着淡笑:还跟我赌气?沈瑟听完直接纠正他:你说清楚,谁跟你赌气了,我们俩什么关系啊。
程律师,想想你自己做的那些事,你好意思这么跟我说嘛!程绍仲没反驳,而是直接承认下来:瑟瑟,我以为,你不讨厌我的亲近。
在你有意识的情况下,没有挣扎反抗,说明我并没有违背你的意志。
更何况,我们对彼此都很熟悉,我们是最熟悉对方的人。
沈瑟:......乱了乱了,逻辑怎么突然乱了呢?照他这么说,好像是她心甘情愿跟他......合奸一样......混蛋,可恶......又来欺负她了。
程绍仲不是真的想惹恼她,这个时候也适时地挽回一些:在外面玩够了就赶紧回家,别跟别的男人走得太近。
沈瑟:......走得太近又怎么样?程绍仲:我会不高兴。
沈瑟:......随便你啦!气呼呼地回到隔间,沈瑟脸蛋都是红扑扑的,像是能掐出水的水蜜桃。
坐下之后,她还久久平静不下来,也再没了方才闲谈的耐心。
侯易铭见状没有追问,只是递过去一杯水,缓缓说道:先喝口水,待会儿我送你回家。
沈瑟听了不好意思极了,她不想把自己的负能量传递给别人,只是程绍仲太欺负人了,偏偏她还没他那么厚脸皮怼回去,气得她都要内伤了。
咕咚咕咚喝下一大杯水之后,她有些失落地对侯易铭说:对不起啊侯检,让你看笑话了。
我这个人吧,有时候情绪不太稳定,脾气也很急,希望你别介意。
侯易铭听了笑了声,说:我倒是觉得,你生气的样子,比跟我客气的时候可爱多了。
沈瑟到底还是坐了侯易铭的车回家。
路上两人没多说话,侯易铭也只是专注地开车,根本没搭理她。
于是沈瑟觉得,今天的饭局怕是被她弄糟了。
唉,弄糟了也好,省的她还要费心去推掉下一次的约会。
下车的时候,她跟侯易铭道了谢,刚想上楼,就听到后面的男人对她说:沈律师,我们能不能从现在开始正式交往,当然,是以结婚为前提。
以结婚为前提......沈瑟缓缓转过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