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抡起拳头,他不睡了,他豁出去猝死也要拉着华薄卿一起去见阎王!明朗是散打冠军,打遍华国无敌手的那种,以前兄弟们打架斗殴,他都收敛着,怕给他们打坏了。
但这次,他一定要打死华薄卿这王八蛋!拳风凌厉,朝着华薄卿的脸颊挥去。
在即将落在华薄卿脸上的时候,他说话了。
云宁,不见了……明朗的拳头猛地停顿在华薄卿脸颊边,就差一指的距离,这一拳,就要落在华薄卿脸上了。
拳风吹起华薄卿鬓边的发丝,露出他赤红的眼。
明朗愣了一会,问道:你说什么?谁不见了?云宁,不见了……梁云宁不见了?我曹,她人呢!明朗一激动,攥紧了华薄卿的领口。
不知道。
华薄卿说:我要你帮我找人,我把从你手下逃走那两个毒枭给你。
好,我帮你找……明朗说着,突然停住:你说什么?那两个从我手下逃跑的毒枭,在你哪?!找到云宁,人我交给你。
我曹,你抓住他们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特么的为了抓那两个漏网之鱼,已经好几天没睡了,差一点就要猝死了,结果人家早就被华薄卿抓走了。
凑,难怪他都快把洛城反过来了,也没找到人,凭华薄卿的本事,他想藏两个人轻而易举。
可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还在满世界地找。
明朗反手按住自己的人中,让自己冷静冷静,虽然不能真把华薄卿弄死,但埋汰他还是可以的:梁云宁一定是受不了你才走的。
明朗本来是想给华薄卿添堵,自己不好受,也不让华薄卿好受,但他这无心之言,对华薄卿来说,无异于凌迟。
他一直都知道,她恨他,恨他们家,为了留住她,华薄卿退下所有的骄傲,甘愿低头向她臣服,他只是想留下她,他错了吗?云宁是不是怪他,怪他没有帮她报仇,她是不是怪他总是粘着她,缠着她,是不是怪他说那些让她为难的情话……是,一定是这样,云宁走了,像十年前一样,不辞而别,不要他了……陷入魔障里的华薄卿,一叶障目,他忘了思考,如果梁云宁要离开的话,为什么会给他打那么多电话,为什么在机场,高铁长途客运站,都没有发现梁云宁的踪迹。
明朗终于发现华薄卿的不对劲儿:诶,你怎么了?她走了,又走了……我曹,华薄卿这是疯了吗?诶,诶,你清醒清醒啊!明朗抓着华薄卿使劲儿摇晃:你特码的不要这样,跟魂都丢了似的!凑!他怎么就忘了,梁云宁那女人就是华薄卿的命,梁云宁这一不见,还真是要了华薄卿半条命。
行了,你先别钻牛角尖,可能她只是去那里逛街了,或者出去玩了,我帮你找!明朗动用关系,在洛城布下天罗地网。
而他们要找的人,此刻正在缓缓张开眼。
我这是在哪?雕花石膏线,欧式吊灯不是医院,不是她家,这是哪里?你醒了?梁云宁还未转过头,那人已经走到床边。
一张精致到极致的面孔,正是邢寒。
说也是巧合,有个富商约他谈一个电影项目,富商投资一亿,不过要求,女演员要用他女儿。
这种事在圈子里已经见怪不怪了,那富商的女儿,邢寒是知道的,原本是华氏旗下娱乐公司的当红小花,不知道怎么得罪华薄卿,被封杀了。
本来邢寒是很有兴趣的,华薄卿封杀的人,他就偏偏要用,不光要用,还要好好的用,到时候把人培养成影后,领到华薄卿面前去耀武扬威,想想都觉得解恨。
两人谈得还算比较愉快,当时他们坐在窗边,邢寒偶尔会看着窗外大雨,好巧不巧,就看到站在雨里的梁云宁。
邢寒自己也觉得奇怪,明明隔着雨幕,她身影若隐若现,但他片刻就一眼认出,那个傻乎乎站在大雨里,被淋成落汤鸡的家伙,就是梁云宁。
看到梁云宁身体软软地倒下去,邢寒放下本来就要签的合同,想都没想就冲了出去,从地上抱起梁云宁,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单身公寓。
你怎么在这?邢寒哼笑:大姐,这是我家!她怎么会在邢寒家?我怎么了?你在大雨里晕倒了。
说到这,邢寒好奇地问:诶,你为什么淋雨啊?跟华薄卿吵架了?分手了?他可真是一点都不盼着华薄卿好,一说起他们分手的话,眼睛冒金光。
我们没分手。
诶……邢寒失望地继续拿毛巾擦头发。
梁云宁这才发现,邢寒穿着一身火红色的居家服,身上泛着刚洗完澡后的水汽。
邢寒刚洗完澡,那她……梁云宁低头一看,骤然白了脸:我衣服呢!哦,我给你脱了。
毛巾落在邢寒头顶,遮住他眼底坏坏的光芒。
邢寒!梁云宁很想爬起来,给他一耳光,但她现在不着寸缕,被子是她唯一的保护伞。
一想到自己被邢寒看光,梁云宁就觉得眼前发昏:你滚,你给我滚!邢寒怒了:这特么是我家,要滚,你滚!好,我滚!梁云宁裹紧被子,狼狈地爬起来,下床要往外走。
一双瓷白的脚丫,落在邢寒眼中,他舔了舔唇,看她竟然来真的,三两步挡在门口把她拦下:你还真要走啊?让开!她不想看见他,一眼都不想。
我不,我偏不让你走!梁云宁慢慢撩起眼帘,毫不犹豫地对着这张脸,打了下去。
有生之年,不,是在那个女人死了以后,再没有人敢打他一下……你敢打我!你真是不想活了。
邢寒疼在脸上,怒从心中起。
我打的就是你,你这个人渣,烂人,废物……邢寒气的一口气堵在胸口:我救了你!我让你救我了吗?梁云宁抓着被子,双眼有了湿气:我用得着你救我吗!她越说越委屈,她跟华薄卿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她觉得,她已经交给他了,她是个传统的人,她活到26岁,就只有华薄卿一个人进过她的身。
可今天,她竟然被邢寒看光了……你这个女人怎么不识好歹!邢寒怒吼:早知道,就应该把你丢在那,让乞丐把你捡回去,当乞丐婆!这种事也不是没发生过,新闻上也有报道过,很多喝醉酒的女人,被乞丐奸污,更有甚至还被拖回乞丐窝,毁了一生。
若不是邢寒把她带回来,她还真有可能被乞丐捡回去。
邢寒气冲冲的走了,梁云宁一个人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面上。
不过一会,就有一个中年保姆,推门进来。
见到梁云宁裹着被子坐在地上,保姆张姨连忙上前,把她扶起来:这位小姐,地上凉,快起来。
梁云宁被张姨扶回床上。
张姨把一套崭新的衣服,放到梁云宁手边,解释道:小姐您别生气,衣服是我给您换的。
这一句话,犹如天籁,梁云宁缓缓回神:您说什么?我说,衣服是我给您换的。
张姨在邢寒这工作很多年了,自家少爷什么脾气,张姨心知肚明。
刚才少爷下楼的时候,她分明看到少爷脸上的巴掌印,少爷虽然生气,但还让不忘让她来给这个姑娘送衣服,可见少爷对这个姑娘,上心了。
我们少爷,玩心比较重,您别介意。
看到这个姑娘裹着被子坐在地上,满脸心碎的模样,保姆大概就猜到,为什么少爷会被打了。
跟女人开这种玩笑,被打也是应该的。
您换衣服吧,我煲了汤,一会下来喝点汤驱驱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