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皇后倒是颇为疑惑的看了云镜一眼,方才女儿提到那将军府公子的神情不太对劲,莫非是……她看了一眼云封,云封原本坐在软榻上嗑瓜子,看到母后的目光,顿时知道了母后在想什么,他点点头,证明母后的猜想是对的。
云皇后的心里顿时漫起一股不知是该欢喜还是该伤心的感觉。
这将军府的公子是镜儿的救命恩人,镜儿能看上想必定然不会让她和夫君失望,可是她就这一个女儿,如何能远嫁到天盛国呢?况且若是以和亲身份的话,一个尊贵的公主如何能下嫁到将军府呢?她叹了口气,看着神采奕奕、兴致勃勃继续讲的云镜,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东野国皇帝在接收到苏景清的信之后,立马下令攻打天盛国。
东野帝年过半百,却是比同龄人更苍老许多。
他叹了口气,在十年前接受了苏景清这个质子是他最错误的选择。
起初苏景清乖乖的呆在质子府,无论自己的皇子怎么欺辱他,都咬牙一声不吭的扛下来,自己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苏景清没死,他就不管这些事情。
没想到有一日,大皇子像往常一样去欺辱他时,苏景清竟然将自己大皇子的胳膊打断了,也就是从那时起,苏景清的势力渐渐冒头了,逐渐席卷了整个东野国的京都。
此举也是他无可奈何,如果不帮助苏景清攻打天盛国,那么遭殃的就是他东野国。
他将信烧毁,坐在正殿上,眼中皆是懊悔。
……夜墨深从京城到边疆的路程都是一路顺风,没出现什么岔子。
刚刚抵达边疆的那晚,他就和军师和几个领导地位的将领开了会,在军帐内,烛火轻晃。
他道:尽快把还未撤离的百姓转移出去,然后将城门打开。
将城门打开?这不是迎着敌人进来吗?一个将领吃惊道:将城门打开?这不是……夜墨深抬头看他一眼,眼里警告的神色明显,那名将领顿时噤了声,只好说声:是。
果然,在他刚刚抵达边疆之后的第二天,就传来了东野国士兵攻城的消息。
当时他站在军帐里,听到消息时反而笑了,苏景清啊苏景清,你就这么耐不住性子想置我于死地。
须臾,他转身,穿上了厚重的甲胄,里衣是一袭明艳的红色,坐在马上鲜艳的衣摆飞扬。
他跟辅佐他的那个副将道:选一万精兵,跟我走。
然后就策马扬鞭,朝东野攻城的方向而去。
那副将愣在原地,大喊:将军!东野派了五万!可惜,夜墨深已经走远了,一袭红衣飘扬的马背之上,张扬似火,巨大的太阳在他身侧似乎也成了陪衬。
那名副将无奈,只好叫着一万精兵跟随着夜墨深的方向而去。
边疆幅员辽阔,都是一些戈壁。
就是这种地形,易攻而难守。
这里的城镇大多很贫穷,而且分布分散,并且此时人民百姓都往内城里迁去了,外城成了一座空城。
不过还好,在边疆的西侧,是一座绵延千里的山脉,如此只要守好东部和南部就好。
夜墨深赶到时,东野国的将军已经进了城门,正准备将东野国的旗子插在天盛的国土之上,夜墨深坐在马上冷笑一声,取出一把弓,拿出一支箭,朝东野国将军的手就射去。
东野国的将军鲁万感受到了,他侧身躲过去,凝眸一看,不远处夜墨深高坐在马上,歪头看着他。
哼,本将军还以为你们天盛国胆小如鼠,大开城门将城池送与我呢!鲁万冷哼一声,收起旗子,也飞身上马。
鲁万是东野国的大将军,人很高大身子很宽,算是对得上他大将军的名号。
天盛开门迎客,倒是东野未等主人来,就私自要插旗子,未免太没礼貌了吧?夜墨深不在意鲁万的态度,反倒是睨他一眼,语气淡淡。
礼貌?战场上相见讲什么礼貌。
鲁万仔细打量了一眼,眼前这个小将军虽然高坐在马上气势很足,但是长相妖孽,皮肤白皙,不算瘦弱但是与他一比,确实是不能算是强健。
鲁万内心不由得添了几分自信,而对夜墨深添了几分轻视与鄙夷。
就这种人也配和他作战?简直在开玩笑!好一个沙场相见不谈礼貌。
夜墨深轻笑一声,重复了一遍刚才鲁万说的话。
也就是此时,夜墨深身后的士兵涌出来,鲁万退了几步,退出了城门。
城门外,东野国的士兵都待在原地,他们今日出兵,来时却是城门大开。
鲁万让他们在外面候着,自己进去查看,于是就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此时鲁万被涌出来的天盛国士兵逼的退出城门,东野国的旗子也被掉在地上踩得尽是泥土,破烂不堪。
东野国的士兵看见了鲁万被涌出来,也一齐向前冲去。
这一战,就这样打起来。
夜墨深只带了一万人,可是这一万人比起临时被招来上战场的东野国士兵,虽然不在数量上取胜,但是质量却是比东野国高很多。
夜墨深冷眼看着厮打的两方士兵,东野国的士兵有很大一部分是征了黎民百姓正处于壮年的儿子。
在这一战很可能战死沙场,那么家里就无依无靠,使一个家庭破碎零落。
他自诩不是什么心地善良、菩萨心肠的人,可是如今看着一个个死去的人,仿佛透过他们看见了一个望子归来的老人,仿佛看见了一个个望夫归来的妇人。
他叹了口气,也加入了作战。
这一战,必须胜。
鲁万手下刚解决了一个天盛士兵,接着就看见了也加入作战的夜墨深,他冷笑一声,朝夜墨深而去。
夜墨深自然也是看见了鲁万,他也骑马迎上去。
他自幼修炼武功,身手在整个天盛乃至四国里都是排得上名号的,反倒是鲁万,虽然武功高强身材魁梧,但到底是依靠一身的蛮力,毫无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