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漫漫人生,总有一个人的出现,将你拉出泥泞的沼泽,带你飞过沧海,热泪盈眶地去接受这个不堪的世界。
01常年不爱下雨的北方城市,昨夜突然下了一场暴雨,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雨都没停。
苏粟打了一辆出租车,从公寓往学校赶,当老师已经快两年了,她从来没有迟到过,可今天情况特殊,暴雨不停,路上堵车,眼看还有五分钟就要上课了,她心急如焚。
车窗起雾,苏粟看着雾雨朦胧的窗外,耳朵突然响起一阵穿人耳膜的飞机声。
她蹙眉,扭头问司机师傅:师傅,您有没有听到飞机起飞的声音?这本不是一个愚蠢的问题,因为东士路离机场很近,经常能听到飞机起飞的声音,但现在......司机师傅哈哈笑了两声:姑娘,你是早上睡蒙了吧,这个鬼天气,谁家飞机敢飞啊?苏粟一怔,她望着满是雾气的车窗,顿然红了眼眶。
她好像,又想他了。
02她和卡戎星,相识于多年前的某个盛夏。
苏粟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年夏天,天气很燥热,夏蝉聒噪不止,她很心烦。
那天傍晚,苏粟跟一群人打完架,浑身是伤,胳膊上还有斑斑血迹。
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脏兮兮的脸庞,加上汗水,整个人显得特别的狼狈不堪。
油柏路上,散发着浓浓的热气,苏粟拖着疲倦的身体,一个人往路旁边的路牙子上一坐。
她从书包里扯出那幅被人撕扯烂的画,愣愣地坐在那,有些不知所措。
你怎么了?突然一阵清澈明朗的声音,出现在苏粟的头顶,她缓慢地抬起脑袋,映入自己眼帘的是一张干净帅气的脸庞。
正好夕阳落日,橘黄色的暖光打在少年的身上,映出一道道光圈,好似他踏光而来。
这是你明天的作业吧?卡戎星指了指苏粟手中的画纸。
那个时候,苏粟跟着爸妈刚搬到这座城市,新校的同学看她不顺眼,处处针对她,她就像只小刺猬一样,对谁都是一副敌视的状态。
她瞪了一眼眼前的这个陌生男孩:关你什么事啊!离我远点!卡戎星也没有生气,他眉眼弯弯,温柔地冲她笑了笑: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帮你重新画一幅。
这次的绘画作业很难,苏粟忙活了三个晚上,才完成。
小苏粟歪着脑袋想了一会,抬眸看他:你确定?卡戎星点了点头:嗯。
那是苏粟第一次见卡戎星。
他突然闯入她的世界,明亮的就像天上的一颗星,在她单枪匹马的那段日子里,为她指路。
只是后来她才知道,他真的是天上的一颗星星。
你是特长生吗?画这么好!苏粟难得开心,她擦了擦脏兮兮的小手,接过卡戎星递给她的画纸,两只亮晶晶的大眼睛睁得溜圆。
卡戎星收起画笔和颜料,歪头冲他一笑:不是,但我从三岁就开始学画画了。
苏粟也没多问,说了一声谢了,就将画纸塞进书包,一溜烟地跑远了。
喂......卡戎星的手停在半空中,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他一个人自言自语。
从小河边跑到大马路上的苏粟,好像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她放缓了步子:咦?好像忘记问那个哥哥叫什么名字了?可下一秒。
算了,不重要,回家。
苏粟背着书包跑回家,因为浑身是伤,她不敢让妈妈看见,便弯着身子,蹑手蹑脚地往自己房间走。
可尽管如此,厨房里做饭的苏妈妈还是听见了动静。
她探头出来:粟粟回来了?苏粟一愣。
瞧见她一身狼狈的样子,苏妈妈皱了下眉头,手中的锅铲往旁边一放,厉声道:苏粟!你怎么回事?跟同学打架了?苏粟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在新学校被欺负的事情,如果让她知道,自己被打还受伤了的话,她会难过的。
苏粟挑了下眉,学着地痞子小流氓的样子:她们欺负同学,我路见不平,做好事呢。
苏妈妈走过来,叹了一口气:粟粟,你刚转学过来,要跟新同学处好关系,把你这小暴脾气收一下。
苏粟撇撇嘴:哦,我知道了,今晚吃什么啊?我肚子饿了。
苏妈妈无奈,也不知自己刚才的话,她听进去了多少:你爱吃的红烧排骨,赶紧去洗手吧。
苏粟小的时候,在靠近海边的北海水城出生,也一直在那边长大。
但因为没有那边的户籍,导致她无法和其他同学一样、顺利地升入高中部。
为了让她能够顺利地参加高考,爸妈辞去工作,带她搬到了江津市。
初来江津市,人生地不熟,苏妈妈最怕的,就是苏粟会在学校里被别人欺负。
妈我吃饱了,我回屋写做作业了。
苏粟起身扯过书包,往房间走。
苏妈妈见状喊住她:粟粟等会,你们学校最近是不是在招收特长生?我前几天看你一直在屋里画画,你想学美术?苏粟摆摆手:没有,就单纯想画了而已,再说了,我文化课又不差,不需要学特长。
苏妈妈看着她说:粟粟,你想学什么,妈不拦你。
苏粟笑了笑:我知道了。
03苏粟没想到会再次遇见卡戎星,在她又一次狼狈的时候。
这一次卡戎星将她带回了家,拿了一件干净的衣服递给她。
我妹妹的,你去换一下吧。
今早在食堂,她被人了从头到脚,浇了一身水。
正准备反击的时候,被回校探望老师的卡戎星看见了。
卡戎星当着众多同学和恩师的面,将苏粟带走了。
苏粟心里很羞愧,不知为何,自己总是以这么狼狈的样子遇见他。
卡戎星给苏粟的第一印象是,这个男生很干净,很爱笑,笑起来的时候,很耀眼。
而她,除了一身狼狈,一无是处。
苏粟咬了咬下唇,伸手接过卡戎星递给她的白色裙子,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卡戎星帮她打开卧室的门:你和我妹年纪差不多大,衣服应该合适,你换好了喊我,我去帮你做碗面。
苏粟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卡戎星正在厨房里忙活,听见动静,他探了个脑袋出来:可以麻烦你上楼一趟,喊我妹妹起床吗?靠近阳台那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