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嬷嬷想张口,缓和一下,但是不知道怎么说比较合适,只能叹气,郡王来这一出,夫人怕是气得不轻。
两位姑娘不敢当面吐槽赵梓墨只能拿苏杉杉下手。
这乡野丫头也太张狂了!卖弄什么小聪明。
小人得志,恶心。
云城郡主心情阴霾转小雨,语气生冷:还嫌不够丢人。
两人红着脸,低下头,抿着唇。
被一个乡野丫头,打压一头,能不丢脸吗?好在不是在什么宴会上,不然就贻笑大方,成为笑柄。
苏杉杉出去之后,把云城郡主送的盒子打开,是一副山水画,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断了乱思乱想。
这幅画确实也没有,其他意思,就是单纯的礼物而已。
她和赵梓墨只是远远的相互看一眼,没有实际的交流,云城郡主也捏不出错来。
容嬷嬷找了个借口出去,想着找找赵梓墨,却没有小厮具体知道的,一会说在这边见着,一会在那边见着,跑死她。
好不容,见着苏杉杉,擦着汗问道:容德乡君可知郡王在何处?不知道,如果嬷嬷没找到,想来是回了吧。
她有些失望,本想着周旋一些,缓和母子关系。
容嬷嬷瞧着她道:乡君,夫人不是有意为难你的……她欲言又止。
苏杉杉完全没放在心上的模样,站在不同角度,其实都可以理解:不重要。
她轻声安慰道:其实乡君就是出身差了些,但为人善良,聪慧,会有好归宿的,唉,这世家总要讲门第颜面。
多谢嬷嬷。
苏杉杉伸手从袖子到空间里,拿了玫瑰纯露和新研制抗皱精华,递给她。
这是送给嬷嬷的。
这……无功不受禄。
她盯着东西,确实想要,毕竟之前宫里的贵人也找她要来着,想必效果很好。
苏杉杉大方的交付到对方手中。
算是缘分礼物也成。
容嬷嬷一笑,眼角褶子挤压在一起,欠身:那就多谢,容德乡君了。
苏杉杉笑着,点点头,告辞离开。
容嬷嬷新奇研究一会儿,收好,回到雅间,云城郡主对她的行动心知肚明,奈何顾着颜面的她没有开口问,坐了一会儿,没见好大儿过来,心情极差的起身离开。
两姑娘,默默的跟在身后,心照不宣,本来是抱着幻想嫁进镇国公府的,经过今天的事情,她们决定放弃了。
郡王是个冷煞的,连亲娘都不给面子,更何况一个不喜的媳妇,倘若真的因为逼迫不得已娶了,可以想象到煎熬的日子,还有这婆媳关系可太难相处了,指不定熬过不下去,早早撒手人寰。
.日子一晃,过了半个月,岁月静好。
清早,柳晞儿就发脾气,两个丫鬟发抖跪伏在地面上,地毯上打翻了一个盆。
她挨的十大板如今好了大半,但是还不能坐,这些时日她几乎每天都在发泄,找茬,今日就是嫌弃,净面的水热了,然后整个掀翻水盆。
碧玉知道她发了火,所以让别人先进去,她而后才端新的净面水,迈着步子进屋,脸上全是讨好的笑容。
浸湿帕子,拧了拧,给她递过去:小姐,净脸之后再好好教训她们这些个不懂事的。
柳晞儿趴在床上,一把拿过帕子,甩在她脸上,凶狠盯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背后都在嚼舌根子!没一个好东西,都应该把你们舌头给拔了!……碧玉跪下,低着脑袋,有一瞬间,表情阴森可怕。
几个婢女都沉默着,没有敢说话,只能等她骂累,自己消停下来。
哎呦,你又闹什么?丫鬟搀扶柳夫人慢慢走进来。
娘!她立刻就红了眼,委屈的哭嚷,她们都在笑话我,娘把她们都拖出去打板子。
柳夫人心疼的摸摸她的头,转头就吩咐小厮,把几人拖出去打板子,给她泄气。
一边安慰道:别气了,府中没有人敢笑话你,别乱想。
柳晞儿气不过,这事闹得大,丢尽了脸面,以后都不敢出门了,开始新一圈的大骂,上到苏杉杉和镇国公府,下到大理寺皇帝……柳夫人见没有外人在,就任由着骂了,偶尔也跟着骂几句,好生自在。
她们不知,暗中有人,把他们说的都记录下来。
等柳鹤下朝回来,小厮就禀报了母女的事情,他来到她们所在的院子,站在门外,黑着脸,听了好一会儿。
身边小厮听得心惊胆颤的,嘀咕着大小姐和夫人也太敢说了,上次的惩罚还不够吗?老爷,怎么还沉得住气,难道是破罐子破摔?突然里面骂了一声:爹,也是阴狠毒辣的!没有用的废物!还不如没有这个爹!柳夫人惊醒过来:晞儿!这话别乱说!大逆不道啊!话刚一说完,门就被推开,柳鹤阴沉沉的视线落在母女身上。
两人霎时一僵。
害人害己,死性不改,口无遮拦,将整个柳府都拖下水,是不是非要害死整个柳家才甘心!他叹息,这些话怕是早已经传入别人的耳朵了。
柳夫人脸色苍白,想辩解一二:老爷,怎么会?这里只有我们两人……他严肃呵斥:闭嘴!不要与我讲话!愚蠢至极!这个时候,柳夫人才后知后觉,以前不好说,可是现在她们得罪人,暗中有眼线也不好讲的。
腿一软,跌倒在地面上,惶恐迷茫:那怎么办?柳鹤毫不犹豫回答:等死!爹,少吓唬人。
柳晞儿不信。
等人过来抄家你就知道了。
她疯癫的笑哈哈。
一家都死,也不寂寞了。
她死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只是个可怜被欺负的受害者罢了。
在场的人都被她吓死了,柳鹤没有理会她,让人备好马车,去找皇上认罪了。
在他去的路上,消息已经传到皇帝的耳朵里面,尤为震怒,派人去请柳鹤过来,正巧路上碰上,省了禁卫军的时间。
去到皇宫后,柳鹤认错极力,皇帝通查他这些年做官可有什么犯罪的行径,没想到是个好的。
可母女是多次犯错,他有罪,没有管好内院、教育好女儿,闯了祸事。
念及多年兢兢业业,死罪就免了,从礼部侍郎降为礼制郎中,五品,这职位也算是在警醒他,柳鹤羞愧难当,只想辞官,可惜皇帝不如他愿意,明日还要面临,同僚的闲言碎语,他只恨不得去死了一了百了。
回到家,柳夫人就过来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