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
刚到小区楼下,一直没出声的慕白忽然喊了她一声。
她疑惑的看着慕白,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再次说话的声音。
一起走了这么久,你怎么还不见色起意?云知:......!!???一时间,她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来表达自己此刻卧槽的心情。
是我太严肃了,所以你不敢?她抬眸看着慕白,亮堂的路灯,映照在他身上,他脸上是疑惑又认真的表情。
一张充满正义又温润的脸,突然放大,清润的嗓音夹杂着一丝戏谑,还是我姿色不够你见色起意呢?云知惊得后退两步,心慌道:够姿,也够色。
要不要报警?报警后,有人处理吗?你是不是在想,要不要报警?云知撇撇嘴,他会读心术吗?被他盯得脸红的云知炸毛了,没错,我要报警。
刚说完就被抱了一下。
不用感谢,满足人民的愿望,是我们的义务。
寻思了一会儿,云知宕机的脑袋,终于回过神,不雅的翻了个白眼。
神他妈抱警。
大冷天,听完这种冷笑话,云知感觉更冷了。
你蹲下来点。
慕白听话的蹲下来些,与她一般高。
闭上眼睛。
真见色起意?云知曲起手指,用力弹他脑门,弹完拔腿就跑,我不抱警,只偷袭。
慕白:......整个人狡黠了些,比起之前的充满阴郁气,他更喜欢她现在的状态。
云知回到家,姐姐坐在沙发上发呆,手里握着手机,拧着眉呆呆坐在那,连她开门进来,都不曾察觉。
姐,你怎么了?云瑶没反应,云知声音放大了些,她才回神。
有心事?云瑶犹豫很久,支支吾吾说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把话憋出来,我想重新追寻自己的理想,把过去的遗憾补回来。
云知没问什么理想,只回应了一个字,好。
无条件支持。
云知伸手,抚平云瑶皱着的眉,这是好事,怎么还愁眉苦脸的呢?我有点害怕,你知道,我对自己的专业,已经荒废很多年了。
云知笑得很温柔,姐,不用怕,我相信你可以,你不是谁的附属品,你只是你自己。
她知道云瑶的怕什么,不是对自己专业不自信,而是她当年早早结婚,放弃了自己,成为了一个人的附属品。
而那个把她变为附属品的人,还深深伤害了她。
我就在姐姐身后,一直都在。
云知是个喜欢宠别人的人,尤其是女孩子,她从不吝啬给予宠溺,就像此刻,她眼底荡漾着满满的宠溺。
知知,有时候我觉得你像变了一个人,不像我的小知知。
云瑶发现,现在的知知,很多地方不同,更坚强、也更通透。
云知眨巴眼睛,无论变不变,我都是你妹妹,你是姐姐。
她笑嘻嘻手搭在云瑶肩膀上,以后我宠你呀,把我家姐姐宠成公主一样。
说完她还行了礼,公主殿下,该就寝了,需要奴婢给公主殿下暖床吗?云瑶被她逗笑,捏着她的脸,这会儿倒是像小时候一样,总拿我寻开心,皮死了。
……翌日,云瑶很早就出门了。
九点,慕白准时在小区等她。
就你一个人吗?林宋今天怎么没跟着呢?云知只是好奇,随口一问。
林宋那个尾巴,今天居然没跟着慕白。
可慕白听了,很不是滋味。
你很想见他?林宋有什么好的?他会帮你苦寻名医吗?他会费尽心思熬夜替你看卷宗吗?吃着馒头的云知,没有听出慕白沉下去的语气。
还在心里想,今天的馒头,居然没有昨天的甜,老板肯定偷工减料,少放糖了。
让你失望了,林宋今天有公务。
莫名其妙,她失望干什么?林宋跟夏天的知了一样吵,没他还安静呢。
对呀,今天周一,你没有公务要忙吗?不耽误公务吗?慕白声音更沉。
我是驴吗?全年无休,365天都要工作,难道我不配有公休?不配放假一天?云知抬眸,一小块馒头咬在嘴里,疑惑的看着他。
心情不好吗?慕白抿着嘴,车里又陷入沉默,云知悄悄把剩余半个馒头吃完。
你怎么不说话?突兀的疑问,让云知一时回答不上来,想了想慢吞吞的说:说什么?林宋在的时候,你不是很健谈吗?云知:???有吗?那是因为我有礼貌,他说话,我总不能不理吧。
车子转了个弯,那你对我礼貌吗?云知寻思,他这算不算找茬?我对你哪里不礼貌?一没非礼你,二没调戏你。
车内又忽然沉默,死一般寂静。
云知一头雾水,开始反思,自己哪儿不礼貌。
难道在他车里啃馒头不礼貌?还是上车没有给他开车门不礼貌?可他是驾驶室,不需要帮开车门呀。
车子停下来,一条青石板路延伸到底,两边是砖木结合的建筑。
她正有雅兴欣赏古镇才能看到的建筑群,慕白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你昨晚弹我脑崩,很礼貌吗?云知差点摔跤,可见这话有一定杀伤力。
你真记仇。
慕白哼了声,林宋不记仇。
云知:……慕白,我感觉你有点更年期提前。
她九点上车那会儿,他不是还一脸阳光灿烂吗?她也没做什么,就吃了个馒头,他就变得有点喜欢怼人。
是不是我早上没多拿一个馒头给你,所以你气到了?要不,我去给你买俩馒头?青石板巷子尽头,右边那间,挂着牌匾,写着悬壶济世。
谁稀罕你那两馒头。
云知红着脸,嗔怒道:不要脸,无耻,流氓!!!没想到你长着正气凛然的脸,却这么流氓,白瞎那张脸。
慕白:!!??这个指责,只能说是欲加之罪。
他做了什么?就被安上无耻、流氓等形容词。
刚走进大堂,一位患者正在号脉,慕白拉着她在一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