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婉婉听到这话也愣住了,连忙回头。
不是刚才吓到她的浅咖色西装,而是一套比夜空还黑,与黑暗融为一体,没有被衣服遮住的白皙的皮肤和胸前微微散发出银光的小东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云婉婉愣住了,因为这个身影她很熟悉。
不同刚才分辨不出来的身影,这个身影明明比江景辰的还要模糊,自己却敢肯定那人是谁。
只是……他怎么会来?而那人不知道云婉婉的心理活动,很生气的样子,质问道:云婉婉!你跑到哪里去了!云婉婉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弯:啊?我不是在这里吗?你这不是当着我的面在说话吗?那人快被云婉婉的回答气笑了:我是这个意思吗!他向前走了一步,没了树干阴影的遮挡,他英俊的脸庞在月光下被照映清楚。
果然,是凌禾渊。
月光的光亮明明不是很强,却让云婉婉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的神情。
他的表情有些不太好,可能是刚才跑步,额头上还有几滴汗珠,呼吸也有些急促,满脸写着担忧和愠恼:你怎么不回去?还背坐在这里,生怕找不到你啊。
他看了看云婉婉的衣服,小声抱怨道:还穿一身黑,这谁能找得到?云婉婉听到这话就不满了:说的跟你穿的不是一身黑一样!你!凌禾渊被呛住了。
哼,狗男人。
云婉婉气愤地看着凌禾渊,明明刚才因为夜景而平静下去的心,在看到凌禾渊的一瞬间又重新燃烧了起来。
她的语气没好气地咕哝:你出来干嘛?想到什么,埋怨声更大了,你不是和小天鹅跳舞跳得挺开心的吗?什么小天鹅?凌禾渊有点迷茫,但他随即读懂了她的意思,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目光有点不自然,不是,我只是和她跳一首而已。
又不是今晚都是。
哦。
果然是大猪蹄子。
云婉婉并没有因为他的解释而好转,看凌禾渊的眼神反倒是更加幽怨了。
咳咳。
凌禾渊赶紧继续解释,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和她是约定好的跳一支舞,所以我必须得做。
在云婉婉犀利的眼神下,辩解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我是客观原因,才……云婉婉并没有被这样的解释说服。
什么嘛!搞了半天什么都没说清!你还是别解释了。
我看你就是那种‘解释就是掩饰’!凌禾渊很无奈,他的确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有很多东西他现在还不能说出口。
他不善言辞,笨口拙舌,不爱说话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但是现在,他只想让眼前的女孩不要生气了。
凌禾渊抓耳挠腮的,突然想到什么,连忙看向自己的胸口。
那个胸针还是一样在闪闪的发着微光。
他急切地取下来,也可能就是因为太着急了,解了几次,都没把针取下来。
终于,取下来了,他连忙放进手心里,递给云婉婉:婉婉,这个胸针给你。
云婉婉抬眼看过去。
一枚银色的胸针,在夜光下闪闪发光。
款式设计看起来并不符合当前的潮流时尚,应该是一个很久之前的产物了,但以它散发的光泽度,能明显看出主人把它保养得很好,很用心。
云婉婉的心中有些悸动。
因为这个胸针并不是普通的胸针。
其实它本来是云冕在谈恋爱的时候送给苗雅清的第一份礼物,苗雅清又在她出生时送给了她当小礼物。
她知道这个胸针的意义非凡,从小到大也最珍爱这个胸针。
她在很小的时候就想着,这个对于他们家意义非凡的胸针,要送给自己喜欢的人。
在凌禾渊16岁生日的时候,云婉婉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喜欢凌禾渊。
不是小时候那种懵懂的爱恋,是真真切切的爱意。
她在他生日宴会那晚,看着凌禾渊走向她来,第一次无比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也听到了自己的心抑制不住的声音。
她是真的喜欢凌禾渊。
她悄悄藏起来了原本准备好的礼物,取下了带着的胸针,送给了凌禾渊。
尽管因为这件事,很多围观的不怀好意的人趁机嘲讽,造谣他们云家已经穷酸到这种地步了。
但是云婉婉不在意,只有她才真正知道这份礼物的意义。
云婉婉看着眼前这个好久不见的胸针,怦然心动。
凌禾渊取下胸针后,想着不能就这样单给出去,绞尽脑汁才憋出来一句:你……你收了胸针之后,就答应我别生气了……我真的有原因才没和你跳第一支舞的……你,别生气了……云婉婉看着眼前的凌禾渊。
突然想起这一幕和小时候他送给自己花,约定长大结婚时的样子。
小时候的他和现在的他在冥冥之中合在了一起。
还是一样的笨拙不会说话,只会用最简单易懂的方式安抚她。
云婉婉忍不住笑出声来。
喂!凌禾渊!凌禾渊像一只小狗一样,漆黑的眼神中只有她一个人的倒影。
云婉婉感觉心情好了很多。
你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