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柔眼眸微闪,并不慌乱。
此事臣女也是从七殿下口中得知。
七殿下前几日曾去过凌王府,知晓此事。
是郡主多虑了。
她垂眸,继续道,郡主既然说小皇孙的毒一时半会解不了,那……还有一事。
语毕,温情柔转头看向皇帝,皇上,臣女请求将臣女的人证请出来。
她今日既然会过来,那就证明心中足够笃定,要不然,也不会冒这样大的险。
嗯。
皇帝招手,张福海自然请人进来。
书房外的黎彻笔挺着身子,一双眼眸深若寒潭。
如今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待听到动静,才循着声音看了过去。
只见一普通百姓jojo打扮的男子跟在张福海身后,缓缓走了过来。
进去前瞧了眼黎彻,而后连忙收回目光。
奇怪……他拳头紧握,对于书房之中的内容了如指掌。
想不到……若是从前,这些事情与他毫无关系。
若是能够借此机会解决秦羽墨这个累赘,对今后行事都有帮助。
只是如今确有所不同。
即便是不愿意承认,心中也免不了升起一丝担忧,只希望那个女人是真的会医术。
不然……他定然回费尽心力冲进去,将她带走。
如此笃定,也说不出为何。
待人证进了书房,便直接跪了下来。
陛下,当年栖蕊郡主找到小的,让小的装病,待她医治,假装吃了几日药方,便身体康复,只为帮助栖蕊郡主夺得神医之名!那人毕恭毕敬的说道。
一时之间,书房之中氛围难堪。
秦羽墨站在那儿,心中忍不住大骂原身,给自己挖了个这么大的坑。
却也理解一个庶女,在没有足够能力的情况下,只能耍一些小手段和心机,以此来保全自己的性命。
栖蕊,你如何解释?皇帝的面色有些难看,如今人证就在眼前,更是用一番话将秦羽墨定在了钉子上。
秦羽墨跪下,神色微滞。
她倒是并不慌乱,且不管书中秦羽墨会不会医术,可她是真的会呀!陛下!她抬头挺胸,掷地有声道,此人对栖蕊的言语,皆为污蔑!女子红唇微启,语毕,弯下腰磕了个头。
见秦羽墨事已至此,竟然还没有半点慌乱。
温情柔的神色难看,显然,她如今的反应与自己心中所期待的并不相同。
从宫外进来时,她脑海之中便有了画面。
待秦羽墨的秘密被揭穿,她必然面色苍白,跌坐在地上。
更是痛恨的看着她,奈何一切的秘密都已经无力回天。
可,秦羽墨如今的反应与自己想象的大不相同。
栖蕊郡主虽会医术,可从未当众在大家面前表现过,如今,人证物证俱在。
温情柔连忙跪下,陛下!栖蕊郡主德不配位,臣女冒险揭穿,还望陛下主持公道!皇帝眉头微蹙,屋外的黎彻更是将蓄势待发,似乎已经有所准备。
谁曾想,就在此时,秦羽墨突然笑出声来。
她眉眼弯弯,一双水眸里神色复杂。
好你个温情柔!老娘还没找事情找到你的头上来,你反倒踩我一脚!既然你有胆子,那老娘就弄死你!秦羽墨抬头,恨恨的看着温情柔,随后收回心思。
陛下!栖蕊心中明白,这天下女子会医术的少之又少,温姑娘心中生妒,这才遭人指使,也是在所难免。
秦羽墨抬手,捂着嘴,神色失落。
栖蕊也愿意自证清白!陛下若是不信,大可以找几个身患重疾的病人,让栖蕊照看一番。
她好看的瞳眸中噙着泪,神色憔悴,可栖蕊不过一个女儿家,此事若是传出去了,恐怕京城之中议论纷纷,栖蕊的名声不保。
若是……若是栖蕊能够自证清白,陛下……她抬眸,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惹人怜爱。
皇帝神色严肃,见秦羽墨这般说,正打算开口。
温情柔也跟着跪下,目光笃定,陛下!臣女所言并非谎话。
人证物证皆在,若是有假,臣女愿意受罚!她声音笃定,原本温柔的脸色也有些许瓦解。
此时目光紧盯着秦羽墨,心中不解。
为了调查秦羽墨不会医术的证据,她可谓是花费心思,才得到的这些。
如今断然不可能有假,也绝对不相信,短短时间,眼前的女子能够从不会医术,变成医术精湛。
要知道,医术之事本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学会,所以她才这般笃定。
哦?秦羽墨闻言,微微挑眉。
如今面上的憔悴消失不见,她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恭恭敬敬道,陛下,既然如此,栖蕊请求陛下安排几个身患重疾的百姓,让栖蕊自证清白。
她目光笃定,心中更是半点不慌。
原本还想着用什么方法能好好教训温情柔,不让这个女人如此猖狂,没想到啊,机会说来就来。
她就是不想接着,都抗拒不了呢……看着温情柔笃定的目光,心中已经想到这个女人看到自己施展医术之后,那震惊的下巴脱落模样。
啧啧啧,一定很精彩。
皇帝闻言,见二人都这般笃定,自然也答应了秦羽墨的请求。
虽说朕愿意相信你,栖蕊,你时常在朕身边,可此事传出来并非空穴来风,今日之事,若是无碍,也是替你最好证明的机会。
以免今后有人在背地里嚼舌根,一传十十传百,想要证明起来,却更加麻烦。
皇帝沉声说道。
秦羽墨闻言,自然轻声道谢。
但是她也不傻,这老皇帝,心里面不相信便罢了,还非要理直气壮的说出这番话来,装作对她信任不移。
索性帝王无情,她也从未对他有过什么期待。
如今书房之中一片安静。
不多时,便有护卫带着病人进来。
陛下,这几人皆是医馆新接诊的病人,病情严重,听闻陛下需要,便都带过来了。
秦羽墨闻言,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好家伙……一个个的还真的是病重啊!带过来的几个人不是躺在担子上被人抬起来,便是脸色苍白,任由旁人搀着进来,站也站不稳。
真够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