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婿?楚玉山一双眼睛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眼,鼻子里不屑轻哼一声:干什么?在下官拜威武大将军。
沈傲低头,谦逊的很。
嘁。
楚玉山不屑翻了个白眼,一天到晚,打打杀杀……楚云暖提醒他:这次能找到父亲,全是沈将军的功劳。
我说你你你!楚玉山戳着楚云暖的额头:五年没见到你爹,一见面你就胳膊肘往外拐,你还是我女儿吗?楚云暖心道你把你女儿丢在京都,你女儿受苦受难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个爹出面,这会儿倒是瞎摆起脸来了。
说说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楚玉山这才长长叹了一口气,这才慢慢说道:这些年,我四处走访做田野调查,发现了举国上下虽然看上去十分安宁,但实际上许多地方的百姓,都还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
于是我去到那些贫苦的地方,结合各地的情况,给州府衙门出些点子,一来二去,也颇有些成效。
楚云暖立刻想到了入城时,那店小二说的话。
姚定洲有宝物的消息,也是你放出去的?是我让府衙的人放出去的,消息传出去后,果不其然整个城里就繁华了起来,可与此同时,附近的流寇土匪也多了起来,我让姚大人派人缉拿这些土匪,可姚大人说,财政亏空,府衙没有钱,养不起兵!说到这里,楚玉山激动地直瞪胡子:他这个白眼狼,我教的他发家致富的法子,他怎么可能没有钱!然后呢?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城里百姓受苦,于是就找这些土匪谈判。
楚玉山说到这里,一脸的委屈:你也知道,为父是个文人,理当劝降这些土匪……楚玉山回想起过去的经历,快要哭了,可谁知,有一次他们下山打劫的时候,我本是在中间调节,谁知那富商竟然被我说服,主动将财宝交出,我……我……楚玉山捂着嘴,老泪纵横:这帮土匪见我不花一兵一刃,就劫到了钱财,就将我抓到这庙里来,让我教他们如何打劫,为父是个文人呐!!他们不是人呐,不教写字就不给饭吃!不教背书就不让我睡觉!为父是个文人呐!!!楚云暖听完揉着眉心,只觉得头疼。
没哪个文人像您这么闹腾的!这都哪儿跟哪儿啊!霍南烟听了好一阵,皱眉:他们既然不伤你性命,那你趁机跑了不就好了?姑娘啊!楚玉山眼泪鼻涕一大把:老头子这双腿,哪里跑得过土匪啊呜呜呜呜……现在我们有四双腿。
沈傲突然出声,跑得过。
……王爷方才……楚云暖站在屋外,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一个恰当的词语,半天憋出一句:不是认真的吧?我对夫人向来认真。
沈傲皱眉,是他平常表现的不够明显吗,让暖暖以为他是在儿戏?不是,我是说。
楚云暖沉默半晌,还是不相信:你刚才说让我们一起偷跑,不是认真的吧?是认真的。
沈傲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既然这帮流寇土匪并没有伤人,那自然是不能杀了。
可要是不杀,也不能放任不管,若是一起全部抓回府衙,不仅牢房不够住,还需大量兵力看管。
逃跑当然是最佳方法。
可是你一国将军……楚云暖怕他这么操作,回京都后会遭太子的构陷,就这么偷偷跑了,是不是不太好,万一有人在圣上面前再参你一本,如何是好?沈傲心中一暖,脸上神情柔和了一些:夫人是在关心我?楚云暖乖巧的点点头。
她别的都不怕,就怕那个疯批陆昱!夫人无需担心。
沈傲笑了笑,掌心落在楚云暖的肩膀上,耐心解释道:这些人虽是流寇,但本心纯朴,也罪不至死。
他们若是发现我们带着丞相逃跑,必定会追。
楚云暖点点头,是挺纯朴的,要是不纯朴,也不至于突发奇想要跟她那个闹腾爹学文明抢劫!齐副将会断后,将这些人都进行招安。
招安?沈傲颔首:姚定洲距离北面疆土国界距离不远,若能在此处养些士兵作为支援,再好不过。
道理楚云暖都明白,可人家是土匪呀,哪是说能归顺的就能归顺的。
那这些人若是不服呢?齐副将会打。
楚云暖:……若打不过呢?阿嚏!齐林站在庙门口,打了个喷嚏。
若遇上实力强的,实在打不过,便给些银子,以后上了战场,还有机会立功封将。
沈傲耐心解释。
楚云暖默默点头,好一招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可若是给银子也不服的呢?沈傲一怔,夫人,他们是土匪啊。
楚云暖:???夫人,沈傲呐呐:土匪打劫,理应都是为了……银子吧?说干就干,当天晚上,三匹马就从破庙冲了出来。
后面跟着半夜惊醒急急忙忙穿上裤子拿着刀冲出来的土匪。
齐林站在庙门口,一脚踹开门,长剑一横。
不枉费他今儿在门口站了整整一天,有朋自远方来,都给爷拿下!楚云暖被沈傲紧紧地搂在怀里,两边暗黑的景色飞快的倒退着,听见身后传来的厮杀声,她收回目光,落在一脸紧张飞快赶路的楚玉山的身上。
前一世,太子带回去的,是楚玉山惨死的消息,自此,丞相府树倒猢狲散,从此败落。
她,也被太子禁锢,沦为他的阶下囚玩物——而如今,身后宽阔的胸膛传来令人心安的温暖,沈傲时时刻刻都将她守着护着,生怕她伤了一丝一毫。
她何其有幸,当初情急之下的决定,老天爷竟让她成为他的心尖宠。
这么好的男人。
楚云暖想到这里,小脸垮了下来,忍不住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
怎么偏偏那方面就不行呢?!。